金佩纶在谋划红巾军起事的时候曾经来过一趟天京,与太平天国中许多重要人物都有接触,因此他一听到李世贤这么说,当即答道:“也好,就看看洪天王还有什么谋划,把这位朋友请进来!”伴随金佩纶一声令下,当即就把从天京城派来的这位使者请了进来,李世贤讲得没错,这人倒真是他们的旧识,一见面就恭手说道:“金佩纶,咱们又见面了!”“骆国忠,原来是你!”金佩纶直接挑明了说:“洪天王派你来,有什么用意,就直接说吧!我时间不多,没空听你废话!”骆国忠可是天王心腹,他笑着说道:“金师长,岂不知你已经大难临头!”“如果是当说客来的,就直接砍了吧!”旁边李世贤插嘴说道:“咱的身家都担在燕王身上,没空听你废话。”骆国忠虽然是天国之中颇有名的急智之士,但是李世贤这么一开口,也知道事情不对,他当即正声说道:“金师长,还请屏退左右!”金佩纶却是直接了当地拒绝了他:“孙力行刚刚闭门思过,我还不想重犯孙力行的错误,天王有什么意图,就挑明了吧,不然我就砍落一颗人头。”骆国忠面对着这么强硬的对手,不由暗暗叫苦,却不得不把自己的来意挑明了说:“天王派我来,是慰劳金师长的精锐之师,只要金师长不愿进兵金陵。天王愿意献上黄金万两,白银二十万两……”金佩纶笑了:“天京果然富得很,一开口就是几十万两银子,只不过老子可以自己把队伍开过去抢。不劳天王费心!”骆国忠的脸色难看起来,他这个说客失败得一塌涂地,在金佩纶与李世贤面前根本没获得任何进展,只能把杀手锏拿出来:“天王愿意封金师长为秦王,只要金师长愿意毅然起义,站到天国这边来!”他这话刚开口,金佩纶已经跳了起来:“天王好谋划,一个区区秦王就想把我这两万多弟兄都拉过去。这也太便宜了吧!”旁边李世贤已经拔出了随身携带的左轮手枪,直接架在骆国忠的脖子上,大声质问道:“骆国忠,让你少说些废话。你还说了这么多废话,我就问你,肯不肯跟着我,跟着金师长,跟着燕王干?我就这个!”骆国忠虽然在天京之中是颇有名望的急智之士。但是他和李世贤一样,对于太平天国没有多少坚定的信心,眼看天国的江山要塌下来,再看到李世贤的左轮手枪架到自己的脖子上。当即连声说道:“愿意,愿意。老李,咱早就想着你一起干!”“这就是聪明人了!”李世贤大笑起来:“我刚想找一个深知天京内情的人。没想到洪秀全回头就把你送来,你给我们说说,现在天京城有多少守军?还有,陈玉成的兵马回来了没有?”“大约有两万多人!”骆国忠既然被李世贤逼得反水,现在也干脆就投效了虹军:“还有两三万老弱可以动员起来,总共是五万人,只是自从翼王远征之后,军心颇为不定,天王一再让陈玉成率部回京,只是陈玉成虽然有意回京,但是他的根本在皖北,一时间难以决断,现在攻打天京正是天赐良机,可忧者不过是皖省太平军回救而已!”“燕王已经命令大兵直出皖出,这天京城已经是我李世贤囊中之物了!”……杭州城。天京向镇江派出使者的同时,也把使者派到杭州来,这一回的阵容与封号更为夸张。“圣神风五军主将神武开**师……”前前后后共有三五十字,洪秀全虽然是一个宗教狂人,也知道在虹军的大军围攻之下,天京未必能守得住,因此他把希望寄于“天父天兄天王太平天国”的国号之外,就是希望柳畅能看到天国的封号之后,能立即停止攻击,投入天国之中,到时候天国就可以转危为安了。只是柳畅朝着一旁的孙胡子笑了笑:“估计镇江那边也有这样的东西,洪秀全到现在还没睡醒啊!你明白这次犯的错误没有?”在家中闭门思过几个月,虽然待遇仍然享受着原有的待遇,但是孙胡子已经明白失去权力的滋味,他当即回答道:“已经想明白,军中军纪如铁,绝不应当违抗,我擅自命令部队强攻镇江,影响大局甚大,燕王处置得无错。”只是他下一刻就轻声说道:“只是请殿下念在我是乐清老臣的份下,饶了力行这一回,力行还年轻得很,很想回部队!”他知道金佩纶到了第三师这个自己的基本部队之后,就大力挖自己的墙脚,大有把第三师经营成金家军的意味,而自己多离开第三师一天,第三师就多一份金家军的色彩,但是柳畅却有不同意的安排:“你愿不愿意担当福建督军的位置?第三师现在正攻略天京,恐怕是回不去了!”虽然回不到第三师,但是至少有福建督军这个跳板,孙力行知道不再投置闲散,当即宽心:“燕王殿下让我孙胡子往哪打,孙胡子就哪去,绝不多说一句废话!请殿下放心!”说起来,福建督军这个位置,确确实实是比原来的江宁留守差了许多,但至少有一个一省之长的名义,只要假以时日就能经营起来,只是他也有自己的要求:“殿下,只是我去福建上任的话,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从第三师带一个老团去上任。”“没有自己的队伍,确实不容易啊!”柳畅同意了孙胡子的要求:“这一点我可以答应,你知道福建的形势不?”“只知道一些,没有过多的研究!”孙胡子很痛快地说道:“听说石云庆的叛乱已经平定下来了。”“在福建我们的部队不少,加上黄金文的步兵团和其它部队,即使不算石云庆的乱军,总兵力达到了一万三四千人,虽然说部队素质比不上老部队,可毕竟是一万三四千人,但是过去缺乏一个大将把这些力量统率起来,而且连福州府都没拿下来!”孙胡子当即答道:“我一去福建,就把打下福州作为第一桩要务来抓。”现在攻占福州已经到了水到渠成的时候,虽然出现了石云庆叛乱这样的意乱,但现在整个虹军在闽的兵力虽然少于清军,但是已经握有了完全的主动权,现在只欠一位孙胡子这样的大将而已。柳畅也直白地说道:“今年春季的计划,最重要就是夺取苏皖与两湖,形成一个南北对峙的局面,因此福建的攻势只能算是次要攻势,但福建又是我虹军的后方与侧翼,绝不容有失,力行你此去福建责任很重,要多用心啊!”“力行明白了!”要说孙力行没有一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从江苏发配到福建,但是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殿下,眼下最紧要的事是拿下金陵,只要拿下金陵,整个东南的形势就活了,只不过有一点孙力行觉得,金陵虽克,毕竟非王者之地,不宜定都。”柳畅对于定都南京,现在还没拿定主意,听到孙力行的说法就问道:“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可以说是大错,我暂时不会考虑重复他们的错误,只是定都在哪里,现在还是一个问题,要集思广议才行!”孙胡子听到柳畅考虑自己的建议之后,当即说道:“以我的想法,暂时放在杭州还是合适,现在的形势与过往不同,只要有电报线路,哪怕隔着千山万水,都能指挥如意,而且杭州紧邻湖州,那是我们的根本!”一说到湖州,柳畅的神色也变得喜悦起来:“没错,湖州是我们的根本,那里有煤有铁,也有工业……”事实上,湖州不仅仅是有煤有铁有工业那么简单,那里还有着整个浙江都数屈一指的商业,只是现在湖州的重心已经向工业化发展了,在过去的几个月战争期间,整个湖州的工业与制造业可以用跃进来形容。鉴于上海的工品业来源变得有些不可靠,虹军的几座工厂拼尽了老命生产着一切可以制造出来的工业品,产能都有了巨大的跃进,更不要说工业的某些空白被刷新,现在已经出了第一炉钢水。只是伴随着虹军在战场上获得的胜利,这些工业生产能力有变得剩余的可能性,毕竟从上海直接购买的工业品远比湖州虹军自制的这些工业品要便宜一些,因此有些流言就在市面上流传开来,说是要关闭好些工厂,还要解雇一大批工人。这些流言在市面有着不小的市场,特别是某些手工作坊直接受到了虹军新式工厂的冲击,更是把这些流言传得到处都是,但是他们很快就吓着了。周秀英已经带了一整个步兵旅和一整个骑兵旅杀到了湖州来,那些传播流言的作坊主都有胆战心惊的感觉,周秀英不会带着这支部队要血洗湖州城吧?事实上,周秀英的作战行动与湖州的新式工业确确实实有些关系。她不认为这次作战的关健是进军安徽,而是直接命名为--第二次煤铁大会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