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强取豪夺篇4二楼面海的阳台上,温浔阳直视着渐渐沉入海底的太阳,那对黑色的眸子,微微眯着,看似一派波澜不惊之色。门吱呀一声开了半边,乐迁着黑色西装,手里抱着件黑色风衣缓步向阳台走来。打开复式玻璃门,半垂眼睑问候道:";先生,夜间凉,请您披上风衣。";静默半晌后,见温浔阳不曾回答,乐迁也不以为意,径自敞开风衣替他披上。了解乐迁的人知道,在他平日恭敬有礼的样子下,却是深深掩藏起的骄傲。他也曾经跟过几任老板,但能够让乐迁为别人送水穿衣,做到这件事的人恐怕只有温浔阳。见当事人毫不在意,乐迁只淡淡地替他把风衣拢了拢。温浔阳定定地看着海陆交接的沙滩,唇口开合。";你说,能活着看到生处和死穴的人,我是不是第一个?";言毕,温浔阳默然收回视线,复又转身看向右侧半山腰上。那处,是龙行公墓排列整齐的墓碑,而最高处那块块还未刻上名字。一旁负手而立的乐迁没有接话,唇畔的笑容,却在那瞬间僵了下。很难想象,即便是面对死亡,眼前这个叱咤商界的男人,没有半丝消沉。言语间,那份淡然让乐迁难以不佩服。有人说,黑夜是对温浔阳最好的诠释。神秘,而又强大。初听这话时,当事人只是微微侧目,随后沉默不语。今夜没有月光,午夜的钟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别墅,指针与分针交相追逐,一分一秒,看着时间慢慢流走。kingsize的大**,男人痛苦的呻|吟,像是穿透空气的利剑,在房间内回荡。忍着剧痛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层层汗水沾湿雪白床单,抓着床单的两手,指关节已经泛白。每一根神经仿佛都在被痛苦所噬咬,一下,一下,重压着他的呼吸。以至于,连门轴转动的声音,他也不曾注意到。暖暖的触感自后背单薄的衬衫传过来,犹若春日的温度,让温浔阳蜷着的身体猛然瑟缩。";谁?";嘶哑的声音混着痛楚,交织出的音色却是低沉的磁性。鼻尖空气中混着的百合香味,温浔阳脑中蓦地想起,那笑容十分和煦的白裙少女。";温先生,是我,您先把身子躺平,我替您按按。";明明是温柔的声音,听在温浔阳耳中,却是带着不许拒绝的固执。他愣怔不动,少女却是抱着他的手臂,执拗地想要让他平躺在**。半晌后,终究是敌不过少女的坚持,温浔阳压着欲喷涌而出的痛感,将平躺在**。白兰玖见他不再坚持,便伸出双手在他心房处来回摩挲,一下一下,极尽认真。黑暗中,温浔阳看不清白兰玖此刻的神色,她的气息,仿佛近在咫尺。想要伸手握住,却在下一秒顿在空中,蓦地又回握成拳,收回来。按压摩挲的动作一遍又一遍重复,室内的安静犹如藤蔓肆意生长,缠绕着两人喉间,谁也未说出一句,像是不能,又更像怕打断这静谧的时间。直到双手因为酸疼变得缓慢时,白兰玖未开口,温浔阳先说道:";我,不疼了。";缓缓移开按在温浔阳心口的双手,白兰玖呼吸节奏乱了两拍,像是想起什么,挪了几步拿起床尾的盲杖,回头对温浔阳道:";温先生,我替您拿些热热牛奶。";抬脚正想下楼,**窸窣声一过,白兰玖右腕便被温浔阳拽在掌心。";我,一起去。";温浔阳握着她手腕的力道轻轻的,像是多一分力,她就会消失一般。两人并肩而走,廊壁上暖黄色的灯光撒在暗红的地摊上,不刺眼,很好地掩去尘埃。腕上不远不近的体温让白兰玖有些莫名,脑中思索着如何与温浔阳缩短距离时,脚下不期一滑,身子惯性向前倒去。这一下,结结实实,落在温浔阳薄荷味的怀中。";跟着我,小心脚下。";男人有力的双手将白兰玖扶起,可牵着她的右手,却依旧在刚才的位置,没有靠近掌心。唇边漾开笑容,白兰玖抽出被温浔阳轻牵的手腕,轻一用力便将他宽大的手掌握住。十指交缠,紧紧地握住,没有给他半分挣脱的机会。";这样,我就不会再跌倒了。";温浔阳的目光只看到,那张仰起的小脸笑得幸福,仿佛世上的风景在这一瞬,都失去了颜色。掌心的温度有些炙热,明明烫着他的神经,温浔阳现在,却不想放手。他,想抓住。翌日清晨,乐迁助理因为擅自将白兰玖请来别墅,而被罚了一个月工资。可乐助理本人只看着温浔阳,笑得明媚:";我乐意接受。";自从那晚之后,温浔阳的别墅的二楼,多了一位住客。而自从那晚之后,这栋别墅除了每月十五号,十六号两天外,都会在夜晚点着灯。少了无人的寂静,多了温暖的灯火。白兰玖住进别墅有十天,原本以为她会有更多的时间跟温浔阳相处,促进他好感度的提升。但事实上,整栋别墅,除了兢兢业业的张管家,就只有三四天回来一次的温浔阳。就连之前来过的乐迁,她也没再见着。如果是往常,白兰玖自然不会担心。只是,她算着时间,过两天就是温浔阳与女主楠青相遇的日子。今晚温浔阳会去参加舞会,然后因为无聊到休闲会所去,看到被拍卖**的女主,他一时兴起买了下来。之后,就是两人的纠葛。想到这里,白兰玖心里起了焦虑。这十天她跟温浔阳也就见过两次,只是每次他来了用了晚饭,又匆匆地离开,连刷存在感的机会也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