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府衙里,袁尚仔细地看着郭嘉差人送来的密报。看完他将密报传给了田丰、黄忠、张?等人。“这么看来,再又几次突袭,曹孟德就可彻底击溃黄巾贼,我们也要做些准备。”袁尚道。“军师跟张文远他们,不知能否将黄巾贼逼到济南来?否则我等做的一切岂不白费。”吕旷道。“兖州北面有洛水,黄巾贼不太会渡水北上,所以会向东过泰山,张辽郭嘉他们要做的,就是将黄巾贼由东逼向北来。”田丰不容置疑道。“我军要在青州祝阿,济南历城,囤积兵马做准备,必要时出击济北收降黄。”对于收降黄巾军,袁尚十分坚决。“除了济南的于陵、梁邹等地留下必要的守军,我军现在能调集的兵马有骑军两千,步卒一万。”张?道。相对几十万黄巾军,跟百万的黄巾家眷,这点人马还是太少了。袁尚看向了田丰,“收降的田楷军能不能用?”“不能堪当大用,并上济南平原各地归降的兵卒,我军收降了八千多兵卒,但大都战力底下,田楷的援军则还未能归我所用。”“那我军粮秣怎么样,能够百万人吃多久?”袁尚问道。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不知道历史上,曹操是怎么解决收编黄巾军后,短时间内口粮的问题。田丰眉头紧皱,“济南的存粮本就不多,以冀州的钱粮供给情况看,即使袁车骑同意多发粮秣,也只能多发一倍而已,能征集来的粮秣只够百万人两月。”“到来年春耕秋收还有那么久,这可如何是好?”吕翔问道。“粮秣的事情我来设法解决,现在大家说说,该怎么收降青州黄巾。”袁尚道,他不想纵容这个让曹操发迹的机会。田丰上前摊开了行军图,“黄巾贼不会逃窜往冀州,故洛水一面不必布兵。黄忠将军可带步卒越境至济北,截断黄巾退路。待到黄巾攻城不下,三公子与张?将军带骑军,一举奔袭黄巾中军,或斩或降其首脑。”袁尚点头赞许,“但还有一条,我与修书一封给父亲,吕旷吕翔两位,再往冀州押运一批粮秣,来做应急之用。”汉初平三年十月,兖州牧曹操围剿青州黄巾于鲁郡,历经十战接连告捷。沿途,黄巾军又不断被荀??⒙莉?热耍?⒍?鹄吹暮狼克奖??鳌?黄巾军溃败至兖州济北郡南的蛇丘。管亥狠狠地劈掉一个兖州兵的头颅,腥热的血液立即喷洒了他一脸。管亥左手将脸一抹,继续提刀砍杀涌上来的兖州兵。“退!”伴随钟声响起,两千多兖州兵步卒井然有序地撤退下来。“进!”旌旗挥动间,几百弓箭手迅速抢上前去占住阵位。“上盾牌!”,管亥一看不好,即刻呼喊道。黄巾军慌乱中,六角大盾、小型铁盾纷纷立起,甚至出现了蜂拥后退,和抢夺盾牌的现象。一声令下,兖州弓箭兵羽箭漫射向黄巾军方阵,几次齐射后,黄巾军这边哀嚎声一片,兵卒拥挤地向后退去。“哪个敢逃!”管亥怒喝一声,纵马上去砍杀了两个逃兵。管亥嫡系兵卒也排成一圈围,在后面阻止黄巾军兵卒的溃逃。“呜!”兖州军齐声呼喊。夏侯渊骑在马上跟于禁对视了一眼,于禁挥了挥手,“喊降!”“降不降!降不降!”兖州兵在战鼓声中,有节奏地呼喊。黄巾军这边人数虽多,但都惶恐地挤在一起,要不是后面有督战队他们早已逃跑了。“降个屁!拿盾的上来,长矛队给老子出来,兖州崽子们的骑兵要上来了。”管亥喊道。果然,喊降过后,兖州军两翼的骑兵开始缓缓跑动,这样的战法,对于几天内交战过十数次的双方来说,已经不陌生。战鼓响了两通,兖州兵弓箭手又齐射了三次。而两边骑兵加速迫近了黄巾军方阵。左面千余骑中的张辽收起长刀,取出弓搭上箭,“射!”不需吩咐,其余冀州骑兵也取出弓箭向黄巾军漫射。两次漫射后,他们也不继续冲击,而是从黄巾军方阵前掠过。黄巾军中也有弓箭,但稀稀落落射的羽箭,对冀州骑兵来说构不成威胁。另一边,曹纯、曹仁率领的千余骑也在黄巾军方阵前打转。曹纯分出几个小队,试探方阵的防守弱处,一旦发现,号角声吹起,大队骑兵立即撕咬上去。一直到黄昏,兖州军这边才响起鸣金声,双方才各自罢兵,留下了遍地的尸骸断肢。管亥捧起陶罐,猛地灌了几口劣质水酒,然后狠狠地将罐摔碎。“狗日的曹操军,老子起兵来还没有这么窝囊过。”帐下几个头目也不住叫骂抱怨,“管帅,这还怎么打啊!咱过不去徐州,又打不下兖州的城池。”“是啊,难道在这兖州地面瞎转吗?曹操军太厉害啦,兖州呆不下去。”何群心头火气,狠狠地拍着案几,“喊什么喊,反了不是,都给老子听大头领的话!”这一声当真管用,吵杂声顿时消失。管亥抓紧了拳头,注视下面一众黄巾军头领,“当初大伙推举我为渠帅,将一家老小的性命托付,这是对管亥的信任,天公将军起事失败后,这些年大伙跟着我管亥,虽没有享福,但你们说说有没有像在家中种地那样经常饿肚子?”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回答。管亥狠狠地看着他们,“我知道有些人因为这次攻打兖州不顺利,为了保命就想投降曹操,是与不是!”几个头领哑口无言,这个心思他们中的很多人不是没有想过。“你们忘记了当年天公将军起事那会,投降了的兄弟遭怎样的下场吗?”管亥一句一顿说道:“我二弟就是那时降了,被官军杀死,割去脑袋去领功,其他几万兄弟的尸骨,被皇甫嵩曹操那伙人做成‘京观’。”管亥眼中仇恨怨毒的神情不加掩饰。“现在不一样啊,曹操的劝降书上说过往不究。”一个头领低声道。何群闻言抽出刀喝道:“你说什么,可敢再说一遍?”那头领害怕,不住叩头道歉。何群哼了一声,“都给我听大头领的,他自有分寸。”“管帅,你有什么法子尽管说出来,兄弟听从便是。”管亥起身走到了营帐中央,“大家都怎么想的,且说来听听。”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头领站起说道:“兖州是呆不下去了,我听说在老家青州,田楷跟冀州军在交战,他们双方必然不想招惹我们,那时我等可攻打实力相对弱的北海,只要攻下富庶的北海郡,到明年开春的口粮就都解决了。”管亥点点头,又摆摆手,“但是,曹操军逼我们这么急,该怎么退回青州啊。”“不然,经过这几天的交战可以看出,曹操军并不想跟咱硬拼消耗,这样只要且战且退,必定能退回青州。”高瘦头目道。“可是曹操军在泰山郡防范严密,我等怎么通过?”何群问道。“我又没有说过从泰山过北海!从这几日曹操军的布置来看他们,必定防范我等越过泰山去北海,但我等可过济北到济南再去北海。”高瘦头目道。“怎么且战且退法子?”管亥感兴趣道。“派十万人护卫家眷先行离去,余下三十万人可分五万人一部,这样六部人马,轮番在通往济南的道上阻截兖州军,即使一部不敌,可立即后撤休整再战,而第二部又在阻截。”高瘦头目越说越兴奋,“如此,我军可一边休整一边阻截,那时家眷也就先行过去青州了。”“可是俺们粮食不多了,听说家里那边有人杀耕牛来吃。”何群道。管亥咬了咬牙,“传下令去,不准吃耕牛,违令者斩!”管亥也很无奈,尽管他们是流寇,但百余万家眷男女大都是农民,一旦驻扎一地之后,他们还是从事一些农耕来解决粮食问题,所以这耕牛很宝贵。管亥看着高瘦头目,“覃远,你不但在冀州兵的围困下杀出,还能出这主意,当真是深藏不露啊,如能渡过危险,记你首功。”高瘦头领眨眨眼,“不敢,家眷是兄弟们记挂的地方,保护家眷撤退乃首要大事,我请求带兵去开路。”管亥想了想,“何群,你带着十万弟兄护着家眷先行退向济南,覃远你为副将。剩下的三十万兄弟分六部分,大家且战且退地掩护家眷。”管亥命令道。底下众人虽然惶恐不安,但毕竟有了管亥这个主心骨,主意也出了,于是都按吩咐去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