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进到州牧府中自己的那个院落,许褚典韦和那些近卫就牢牢把守住院落外。一进到庭院,刘夫人跟几个婢女就围了上来。“显甫,你先去沐浴更衣,待会再进新房。”刘夫人吩咐道。袁尚点头答应,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跟婢女去香汤沐浴。一会后换上新衣,刘夫人亲自给袁尚大量把关,然后笑着将一块布帛交给他。袁尚低头一看,神情尴尬,原来是一副春宫图。说起来他并不是初哥,还习过从左慈那里抢来的“导引术”,到青州后此类春宫图也有收集,但刘夫人亲自给他这个东西却是首次。袁绍十分宠溺刘夫人,同样的也有些惧内,刘夫人掌管家事,稍有姿色的婢女都会被辞退。所以袁尚并没有像其他士族子弟那样从小接触女色。“显甫你今晚到公主那里去吧。”刘夫人笑着吩咐道。袁尚知道对甄宓显得不公平,但也只能这样去做。他跟着婢女来到院落里的一间主室,门外还侍立着两名陪嫁的宫女,她们施礼后给袁尚敞开门。袁尚看到端坐床边的万年公主,虽然她蒙住脸,但还是可以看出曼妙的身躯,洛阳、长安时的少女终于长大了。袁尚挥挥手,让几个婢女退下去,一时间主室内只剩下他和万年公主两人。一身红色锦缎的万年公主身体微微颤抖,她胸口起伏不定,双手紧张地交错在一起。万年公主思绪万千,他自小接触的男性仅仅是汉灵帝和刘辨、刘协。自从袁尚进宫当皇子伴读后,她才晓得外头还有一片广阔的天地,和许多许多好玩的东西。少女思春,情窦初开的万年公主,自然对这个唯一的异性玩伴产生情感。而袁尚那若即若离的态度,更加刺激了这位骄傲的小公主,让她对袁尚愈加地依恋。但在长安王允家中。袁尚为救貂蝉不惜行刺董卓,这让万年公主生出酸楚感。汉室的衰微,刘协被胁迫,万年公主一度将他埋在心底,直到刘协赐婚,她地思恋一发不可收拾。袁尚轻轻呼出一口气。他对这位受尽苦难地公主有同情。有怜惜。虽然听说刘协是在李强行求婚地状况下。一怒而将万年公主许配给袁尚。但其中刘协地打算是什么。袁尚并不清楚。在外人看来。这门亲事更像一场政治联姻。袁尚轻轻掀开刘妍地盖头。看到一张娇羞艳丽地俏脸。他话到口中却怎么也吐不出来。只是坐在万年公主身旁。万年公主虽然娇俏活泼。但此时矜持得紧。一刻钟过去。两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袁尚在心底苦笑。沙场上多凶险地事都遇到过。自己在这时却退缩了。虽然对方不像甘恬那样身份。而是贵为公主。但也是女人。在这个男尊女卑地时代。还谈什么情感。他轻轻搂过万年公主。说道:“还记不记得。当年在洛阳时。你一直让我带去看百戏杂耍。”万年公主羞得俏脸通红。轻轻道:“可惜你一直没有答应……”“昔日地洛阳已经不在。那时走马街巷地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袁尚不无遗憾道。“只要你辅佐皇弟重振社稷,那洛阳定会恢复往日的繁华。”刘妍自然而然地说道。听到这话袁尚心中一凉。万年公主毕竟心向刘协,她自然希望袁家能助刘协重掌大权。他压下心中的不快,揭开万年公主那身精贵的锦衣……新婚第二天一早,新人是要拜见父母的。袁尚跟万年公主圆房后自然是不能抛下她再去和甄宓亲热。但出于礼仪,万年公主和甄宓都要跟袁尚拜见袁绍夫妇。来到庭院中,见到给婢女带出的甄宓时,袁尚恍然地有种惊艳地感觉。甄宓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女,但她天姿艳丽,身材玲珑剔透。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妩媚之感。已然是位小美人,比之万年公主更胜一筹。甄宓一双美眸许些泛红,显然是哭泣过并且没有休息好。但这样柔美憔悴更让男人产生一种怜爱疼惜的感觉!袁尚心中一跳,洛神声名不虚,果然是绝色尤物,再有一两年恐怕只有貂蝉能盖过她。袁尚在仆人地带领下,跟两位妻子来到袁绍夫妇处。在管家指导下新婚夫妇进行了一套繁琐的礼仪。其中只有袁尚、甄宓是行跪拜礼,万年公主身为皇室贵胄,自然是不用跪拜。袁绍满意地点头。笑道:“果然是我家的媳妇。希望你们今后相处和善,多为袁家开枝散叶。”两女点点头。袁尚则答道:“定不辜负父亲期望。”儿子娶到一位公主,还娶到一位大门阀小姐,袁绍是十分满意。但刘夫人却暗自皱眉,本来她认为儿子娶了皇室公主,那是极高的荣耀,她也觉脸上有光。但是方才万年公主免了跪拜那超然的身份让,指颐气使惯了的她十分不自在。而甄宓那艳丽动人的姿色,更加让对自己容貌十分自信的刘夫人不无嫉妒。“母亲,您说话呀。”袁尚提醒道。刘夫人回过神来,见几人都在看着自己,她赶紧说道:“显甫,大婚后你就在冀州住下来吧,让娘亲好好照料你们,好给袁家生出个娃娃。”袁绍摇头笑道:“这还要多注意料理,哪能说要就有。显思不是成亲两年才有那么个儿子么?”刘夫人瞪了袁绍一眼,说道:“妾身不是当年就怀上显甫么?”袁绍尴尬地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袁尚却多了一桩心事,袁谭年初生了个儿子,这使他在争夺继承人位子上更加有利。并州,上党。秋风带起漫天的黄沙,此处虽然没有“一川碎石大如斗,随风满地石乱走”地塞外那么恶劣,却也是苦寒非常。郝萌那千多人并不能拦住吕布,他本人还差点被吕布当场格杀。但是除了郝萌郭图还布置有下手。四千多冀州精兵在鞠义率领下隐秘行军至上党,在郝萌配合下同时攻进长子县城。城中守军并不少于冀州军,鞠义他们一时拿不下县城。但鞠义让兵卒抢占库府,将粮草搬运一空。因为长子年久失修,破败的土城已经耐不住征战。吕布军又多在城外屯军,所以吕布命令兵卒在营地垒砌起栅栏和土墙。以抗拒冀州军。鞠义是身经百战的宿将,他也不占据破败不堪的县城,而是让兵卒占据北面有水源的高地,垒砌营寨跟吕布军对恃。有了从长子夺来的粮草,鞠义并不着急进攻,他要耗掉吕布军锐气。吕布手持画戟,愤恨地瞪着北面冀州军营地。一脸坚毅厚实的高顺劝道:“温侯,咱们营中只剩下两日的粮秣了,当立即退回河内。取得粮草再收复长子。”吕布冷哼了声,说道:“冀州那些崽子不过几千人,看我一个冲刺就能夺回粮草!”“温侯。他们夺了粮草就占据高地垒营固守,分明是要耗死咱们啊!再说保不准他们还有援军!”高顺劝道。吕布不理会他,而是一挥手,大声道:“全军突击,攻下冀州军营地!”曹性、成廉、侯成、魏续几将得令,纷纷调集兵马在冀州军营寨前集结。在营中地韩猛看着六七千人地吕布军,他不自觉地手中微汗。吕布名声实在大,他的战绩往往是以少胜多。昔日十几万的关东联军,硬是被吕布率万多铁骑逼得不能前进一步。而先前冀州军四千多人打的是突袭。又有吕布军的内应,所以才能迅速得手。但凭这四千多人,韩猛还真没有把握抵挡住吕布多久。“怎么,韩将军害怕吕布吗?”鞠义淡笑着问道。韩猛眉头一挑,说道:“末将并非怕了吕布,而是如此垒营固守,不如焚掉粮草而南下河内。这样吕布军没有夺回粮草地可能,他们必定逃窜他处觅粮,当吕布军饥乏无力时。我军一次出击就可将其击溃。然鞠义将军你将大批粮草囤积在此,不是激励吕布军舍命来夺么?”鞠义哈哈一笑,“我就是要他来夺!居高临下,又有水源粮草,凭我军的骁勇,守上个几天不成问题,此间还能大量杀伤敌军。等吕布军数次进攻失利就会不战自溃,何须让他逃窜他处?再说郭先生在河北想必已经得手,将吕布拖住。等他们举兵北上正好夹击之。”因为鞠义是主将。韩猛也不想被他小窥,所以没有再说什么。鞠义的自信不是没有道理的。四千冀州精兵中。就有他一千“先登勇士”,这一千精锐不仅擅长冲锋陷阵,据险固守也是他们地强项。吕布骑在浑身火红地赤菟上,他如一尊烈火战神,怒视着敌方。两千多并州铁骑在左右两翼压住阵脚,中间是高顺八百“陷阵营”,中军则是四千的步卒。鞠义一声令下,让冀州军兵卒占据土墙后面位置将弓弩盾牌准备好,第二波地长矛手则伏在地上,随时上前补上缺口。韩猛将铠甲钢刀收束妥当,既然要固守,他也会豁出性命地奋力死战。鞠义淡淡一笑:“韩将军,吕布那厮果然是一勇夫,他上当了!”“难道鞠将军你还有破敌之计?”韩猛问道。鞠义看看后头忙碌的兵卒,说道:“不要一味地打退吕布那厮,适当地让他们觉得就要快攻破我军营垒。只要将他拖到黄昏,我自有破敌妙计!”韩猛惊疑不定,但反正是要固守,他也就答应下来。号角吹起,鼓声擂动,吕布地两千并州铁骑分左右两边,环绕冀州军营寨移动。突然地,他们纵马跑上高地,待到一段距离时弯弓搭箭,一波箭雨朝冀州军射来!前头土墙后的冀州兵将身子低下,将盾牌高举过头。“噔噔!咄!”箭支都被盾牌轻易地挡下。冀州军占据地利,并州骑兵的骑射作用并不大。韩猛大吼一声,下令道:“弓弩还击!”冀州兵抛开盾牌,将上好弦地强弩对准下面的骑兵。“嗖!嗖!”弩箭的威力体现出来,它们轻易穿透轻骑兵的铠甲。但是并州铁骑何等身手,他们一个打转就脱离冀州兵弩箭攻击范围。第一轮的试探进攻中。吕布军进展不利,而冀州兵的战力也让吕布戒备起来。战鼓又擂起,吕布军步卒中走出千多弓箭手,他们快速抢占阵位,等陷阵营。等另外一千刀盾手准备好后,两种兵卒交替掩护着,冒着弩箭冲上前一些,跟冀州兵对射起来。弩贵在射程跟威力,而弓贵在击射速度。冀州军中多配强弩。吕布军因为没有根基,配不起多少弩,只能退而装备强弓。吕布边关战将出身。他极为重视骑兵骑射,而自己地步卒中也十分注重弓箭手的训练,他选出的弓箭手都能开射一百五十步以上地强弓。因为有弓箭手的掩护,冀州军的弩手并不能肆无忌惮地攻击。继刀斧手后,陷阵营也快速地冲上冀州军营地。冀州军营垒地势并不是很高,双方兵卒很快进行了短兵相接地白刃战。对冀州军威胁最大的是高顺的陷阵营,他们都是重装步兵,不仅甲胃兵器精良,训练也极为有素。懂得交替配合。前头持盾的陷阵营兵卒负责挡住弩箭,待迫近后长矛手就猛地击刺,他们集中攻击一处,将冀州军打个措手不及!鞠义大吃一惊,让自己的先登精兵补上去。出于防守的需要,先登营兵卒也是披上精甲,双方精锐一时间剿杀在一起。后头地吕布看着皱眉,陷阵营号称“攻无不克”,虽然有所夸张。但以往攻击营垒时,他们往往能快速得手,并加以推进。但这次他们遇到有史以来最强悍的对手。吕布看着着急,于是一提气纵马上前。赤菟何等神勇,几息间就跑到冀州军营地土墙前。几个冀州兵要射箭已经来不及,他们只能用长矛击刺。但赤菟几个急进后就拜托他们的攻击。接着赤菟一发力,跃过土墙直冲向后面大队地冀州兵。“将军神勇!”有人吼道!接着吕布军兵卒纷纷叫喊呼喝起来。吕布如虎入羊群,尽情击杀着冀州军兵卒,将冀州军防线割开一小道缺口。冀州兵遇到这尊杀神。不住地后退。他们想射杀吕布,但赤菟跑得飞快。根本不给他们时机。鞠义又调动一百多先登勇士涌上去,呈四周围住吕布。而吕布放肆地大笑,铁戟挥下,活生生斩断铠甲,并将一个兵卒胸口割开,剖出内脏。虽然兵卒们披上精甲,但也防不住大铁戟锋利的戟刀,还有那强横的冲击!韩猛被激起武将地热血,虽然他知道不敌吕布,但还是在兵卒配合下策马冲上前。吕布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地方大将,于是改变方位,画戟朝韩猛劈来。韩猛知道厉害,不敢硬接而是侧身躲开。但吕布何等能耐,只要近到攻击范围,一杆铁戟就如影随形地跟着韩猛。几个兵卒抵挡不住,被赤菟踢飞,更不幸地被劈开。韩猛将长刀斜斜地刺向吕布,不料吕布后发先至,用戟身弹开刀锋,戟刀堪堪割开韩猛一片铠甲。韩猛怒喝一声,壮着胆受吕布着一戟,然后将刀尖刺向吕布面门。吕布的左手在刀尖刺到肌肤那么一瞬间抓出刀杆,铁戟划一个大圈,劈中几个靠近的兵卒。在韩猛惊惧地眼神下,吕布露出一个残酷地冷笑,右手继续加力,戟刀劈向韩猛。生死关头,韩猛松开长刀,身体急速向后仰,翻身滚落下马。但是戟刀已经割到面前,划破铠甲在他胸前割出一道深深的伤口。吕布正要补上一戟,先登兵地长矛阻止了他。几个亲兵立即将韩猛拖回后面。但正是韩猛争取的这个机会,吕布身上中了一刺,虽然有铠甲的保护使他没有受伤。但疼痛使他迟缓了一会。接着先登兵配合着挺矛刺向赤菟。吕布顾及赤菟,挥戟护住周身。鞠义豁出去,让后备地先登兵也压上前,堵住缺口。吕布再勇也有乏力之时,面对如林般的长矛阵,吕布被逼退下去。鞠义沉着着指挥。双方兵卒又胶着混战在一起,断断续续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时辰。鞠义来到负伤躺在地上的韩猛身边,“韩将军,我军已经撑到了黄昏,你的伤没有白挨。”韩猛虚弱地点点头,“一切交予鞠将军你了……”鞠义大手一挥,让最中间地兵卒站出来。只见那几百兵卒手中捧着一把把的干草。浇上油脂,那些兵卒将众多的干草点着,然后抛到土墙前面。又添加上其他干木树枝。一时间滚滚黑烟冒起,呛得周边兵卒不住闭眼咳嗽。这时风向渐渐改变,冀州军正好占据了上风向。黑烟被风吹向吕布军,让他们体会一会烟熏火燎的滋味。这些火并没有杀伤力,但是冒出的浓烟使吕布军兵卒睁不开眼,还不住干咳起来。在后头地高顺警觉,大叫一声不好,可是吕布军兵卒都围上冀州军营地。冀州兵得到命令,等浓烟稍稍减退,纷纷冲击而下,杀向吕布军。袁尚怀着复杂地心情走进另一间主室。里面有他另一位妻子,有洛神之称的甄家小姐。他跟甄宓只见过三次面,初时袁绍给他跟袁熙选亲,他之所以选择甄宓,一来是出于她美貌的仰慕,二来纯属对历史有名美女的占有心理。他跟甄宓之间更说不上什么感情,纯粹的利益间的结合,至于今后会怎么样,他不得而知。要说男女间仰慕而婚娶不是没有。像吴氏就是突破家族反对,和孙坚结成连理。至于前汉的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故事,更被风流青年传为佳话。要说袁尚对谁地感情最深厚,那就数貂蝉和蔡琰。貂蝉是美貌地吸引,加上日久生情,又经历过长安那貂蝉次生死相随的倾诉,所以对她地感情是有地。至于蔡琰,先是出于身世遭遇的怜悯,对她才华的倾服。再加上同为文人的吸引。两人虽然没有道明心中所想,但对各自的心思都知晓。而且那种淡淡的默契更加自然。这时他想到后世一句笑话,说中国人是先婚配,后恋爱。这就是说这个时代的社会习俗吧,想着想着他不禁轻笑出来。甄宓抬起那妩媚异常的脸庞,一双透水的眸子透露出疑问。袁尚干咳一声,带有许些歉意道:“昨晚冷落了你……”甄宓心中酸楚,但她却说道:“夫君何来冷落妾身,你自然也是身不由己。”“我答应过你母亲和兄长不会辜负你地。”袁尚说道,想起历史上甄姬洛神惨死的境遇,他不禁感叹红颜薄命。甄宓轻轻点头,“夫君是天下有名的英杰,自然不会辜负妾身。”袁尚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走过去轻轻搂住她。甄宓娇羞欲滴,更加增添了几分妩媚,当真是明艳不可方物。袁尚心中得意中带着几分豪气,既然来到这英雄辈出的乱世一着,不与天下豪杰争雄,不坐拥天下美人,那岂不是辜负了上天的眷顾?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袁尚虽然迷恋温香软玉,但还是从玉人怀中起来。甄宓羞得将脸埋进被铺中,袁尚摇头直笑,他唤来婢女侍候更衣洗漱。一会后甄宓也在婢女的侍候下穿着好衣裳。就在这时婢女禀报道:“公主殿下的婢女来就见公子。”袁尚不知道有什么事于是让刘妍那婢女进来。那婢女不愧是宫中**出来的,举手投足间的礼仪风度,比之甄家陪嫁来地婢女高出一筹。“公子,公主殿下让随行来的御厨准备了早膳,请您过去一同享用。”袁尚看看甄宓,说道:“府中不是会送上早膳么?”那名婢女说道:“这是公主殿下特意让随行御厨做的,公子莫要辜负了她的心意。公主殿下还说,也请二夫人一同过去。”这当然不是万年公主的原话,但是“二夫人”这个词是刘妍那边婢女说公说的。甄家这边的婢女立即察觉出不对劲地地方,先时袁家可是说过万年公主和甄宓不分妻妾的。对方这么一声“二夫人”显然是将甄宓看成二房。袁尚也察觉出不妥,他心中冒出一个词:后宫争宠。因为一夫多妻制度地施行,历朝历代上至帝皇,下至一般权贵富商,只要有多房姬妾就免不了争宠。这是制度和时代风俗所致,像后世一些小说中说地。众多妻妾和睦相处,在这时那只能是明面上的现象。所谓偏爱、兼爱,面对众多姬妾感情自然有深有浅。受宠者当然是身份显赫,失宠者自然也会产生嫉妒心理。但这中间也有一个制衡,要是能有一个声望高地妻子出面调解,那后宫就会安宁很多,至少是明面上,就像历史上地长孙皇后、马皇后。袁尚带着甄宓来到万年公主所在主室,几个案几上摆着精美的糕点。万年公主笑着招呼两人坐下。甄宓给万年公主施了一礼。说道:“妾身见过公主殿下。”万年公主微微一笑,“本宫出嫁后早已不是皇家公主。本宫虚长你一些,你就当本宫是姐姐吧。”甄宓连道不敢。袁尚心中不禁苦笑。刘妍虽然说不是皇家公主,可是开口离不开“本宫”之类的敬称。万年公主显得十分和蔼,对甄宓也是多以亲切。甄宓也是毕恭毕敬,最后将万年公主当姐姐称呼。袁尚心想要管好后宫还需多加留意。饭后,袁尚被召去议事。一进到议事大堂,袁尚就发现除了派去各地公干的,在邺城的文武幕僚都齐聚在此。袁绍吭了声,说道:“前日显甫大婚,在河内的急报就没有说出来。”“难道公则他们没有成功?”辛评问道。袁绍摇了摇头。“张扬拒绝归降,公则他们设计将他除去了。可惜啊,我们相识一场,他却执意归附曹操一党。”众人不好插嘴,而袁绍说着说着神情哀叹起来:“想当初在洛阳的同僚,如今还剩下几人?他何必硬是要反我呢!”等了一会后,袁绍端坐起来,说道:“现今内河已经被控制住,张扬的兵马除了归降的。还有逃走两三千。”其实袁绍没有说出来地是,归降冀州军的也只有三千多人马,其余大都逃散开来。“啊!可知道他们的动向?要是北上跟吕布汇合那就不妙了。”辛评担忧道。“据说是个叫杨丑地,带着两三千人马遁走,而今日传来的消息说,他们不是北上而是南下。”袁绍说道。“河内南下就是兖州了,他们莫不是要去投靠曹操?”逢纪惊问道。“我瞧八九不离十,一定是去投靠曹操去了。只是不知上党吕布处战况如何。”审配说道。袁绍听到“投靠曹操”这个字眼时,脸色阴沉下来。虽然他势力显赫。但有些人就是不归顺。比如张扬还有那个什么杨丑的。而且曹操不费一刀一兵,就得到杨丑的投靠。众人一阵沉默。虽然各地盘踞着众多豪强,但能跟袁家争雄中原的,只有曹操一家,而两家的矛盾也越来越激发。袁尚心中盘算曹袁两家决战的日子,照理说河北应当积蓄粮草,然后凭借强大的实力押到曹操。这是历史上田丰、沮授的策略。但是袁尚深知曹操之才能,比历史上崛起得更快地曹操如今已不用仰人鼻息,他完全是有实力争霸天下的豪强。而且曹操非袁术、公孙瓒之流,河北可以经过几年时间积蓄力量,但曹操同样可以通过几年时间整合中原的实力。如此几年后两家决战,实力对比还是跟现在一样,说不定人多参战了,死伤的更加惨烈。辛评问道:“吕布虽然武勇,但实力毕竟弱小,他肯定经不住鞠义将军跟公则的夹击。如此今年底并州全境就可归属我冀州。凭着四州之地,咱们还惧何人?”就在这时,一个传令官走进大堂。“禀报将军,河内前线送来急报!”传令官恭敬地将一份文书送上去。陈琳帮忙接过,又传给袁绍。袁绍立即拆开看了起来。众人都仰首看着袁绍,观察着他的神情,要在袁绍的反应中察觉出什么。袁绍开始时面有喜色,但后面却阴沉下来。“陈琳,你念出来给他们听听。”袁绍说道。陈琳恭敬地结果文书,看了一遍后说道:“公则先生来报说,确信杨丑南下投靠了曹操。而鞠义将军在上党策反了吕布部将郝萌,可惜刺杀吕布失败,给他逃走召集本部兵马。但鞠义将军突袭得手,抢夺了长子城中的粮草,在据险而守,逼迫吕布强攻。”陈琳看了看文书,接着说道:“吕布强攻营垒,韩猛将军死战之下击退吕布,可是他也身负重伤。最后鞠义将军使用火攻之计,顺风点火,趁着烟熏冲击吕布军。我军将士经过苦战,终于击溃吕布军。”陈琳眼珠一转,转换语气说道:“公则先生说在河内跟吕布溃军遭遇,结果吕布所部多为骑兵,给他一路寇略越过河内,鞠义将军跟公则先生他们径直追到河水。”“莫非吕布那厮也投靠曹操去了?”审配惊疑地问道。陈琳看看脸色不善的袁绍,“曹操屯驻河水附近地兵卒送上船只,将吕布所部渡过河水,鞠义将军他们苦于无船,不能继续追击。”袁绍冷冷哼了一声,怒道:“没有曹孟德示意,他们如何敢如此跟我作对!”袁尚心中暗叹,这是一报还一报,他在徐州跟曹操作对,而曹操又支持张扬跟袁绍作对,并且收了张扬旧部。要是吕布又投靠了曹操,那曹操当真如虎添翼。不过顾及到吕布历史上跟曹操的矛盾,袁尚怀疑今日的曹操敢不敢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