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的心中有着太多的不舍,她也很想就这样安心地依在他的怀中,这种安静的幸福是她最向往的。但此刻却还不是时候,此刻有狂隐在,她与羿凌冽就不可能会有安宁的日子。心凌试探着想要推开他,但是他却抱得愈加紧了,心凌无奈地叹口气,“冽,先放开我,听我说。”羿凌冽的身躯微微一滞,贴在她耳边的唇也微微一颤,“你若是想要说回到狂隐那边的事,就不用开口了,我不会再让你回去的。”声音中是他独有的霸道,此刻却让心凌的心中微微一动,她发现自己喜欢他此刻的霸道。“是呀,心儿,你就不要回去了,啸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等到夜魅影来了,就有办法对付狂隐了。”太子也在一边担心地说道。心凌微微一愣,没想到羿凌冽竟然会去请夜魅影,但是现在,可能也只有夜魅影才有可能对付得了狂隐了吧。心凌微微蹙眉,双眸不由地望向太子,“那现在呢,现在我若是不回去,狂隐只怕……”话未说完,但是大家心中也都明白。羿凌冽紧紧拥着她的身躯猛然一滞,心凌这才微微推开他,“你应该明白,现在若是狂隐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双眸直直地望向羿凌冽,不让他有丝毫地躲避。羿凌冽的双眸中仍旧是那种凛然的无畏,“难道我真得怕了他不成?”若不是每次都为了心儿,他怎么会做出让步,就算狂隐武功再高,他羿凌冽也没有怕的时候,唯一怕的就是她受到伤害。心凌微微一愣,双眸中却不由地闪过担心,有些急切地说道:“你以为狂隐若是发现了我偷偷来见你,他会放过我吗?”虽然心凌的心中不知道狂隐会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但是此刻,她却只能对羿凌冽这么说,因为她知道,只有她的安然,才是羿凌冽最担心的。果然,她感觉到羿凌冽的身躯猛然僵住,望向她的双眸中也闪过沉痛,带着无力,却也隐着懊恼,是对自己的无力,也是对自己的懊恼。他羿凌冽,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太子的双眸猛然一沉,狠声道:“难不成,狂隐还敢来这儿抢人?”狠狠地声音中有的只是愤怒,却没有多少强势。“若是等他来,只怕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心凌淡淡地说道,只是双眸中却划过沉重。狂隐若是真得发现了她来找羿凌冽,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放过他们呢。但是这样的话,她却不会说,当然也不用她说,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太子并没有与狂隐相处,自然对狂隐没有多少了解,也难怪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太子的双眸不由地划过愤怒,“你若是不同意,难道他还敢勉强你?”他看得出,狂隐是真得喜欢心儿,应该不会做出那样的事吧。心凌微微一愣,她是应该说太子太善良了呢,还是应该说太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若是换了以前,她也相信狂隐不会逼她,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但是现在,她却没有了那样的把握。狂隐以前那样帮司马烈,现在还不是逼着司马烈交出皇位。心中微微一闪,双眸中也猛然一沉,冷声道:“现在,狂隐已经逼司马烈写了让位昭书了,所以你们现在要对付的人,就只有狂隐了。”太子猛然一惊,双眸中不由地闪过错愕,惊呼道:“你说什么?狂隐逼司马烈写了让位昭书,看来这个狂隐野心不小呀。”“不管他有什么野心,本王都不会任他那般地肆意妄为。”羿凌冽双眸一沉,一丝狠光猛然闪过,直直地望向心凌,沉声道:“特别是伤害到心儿的事。”“这样一来,我们反倒是少了一个敌人,以后便只对付狂隐就行了。”太子微微蹙眉,却也有些侥幸地说道。羿凌冽双眸一闪,冷声道:“不见得,这样一来,我们要对付狂隐就更不容易了。”心凌下意识地望望天色,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说不定狂隐已经回来了,遂沉声道:“所以我现在要先回去,稳住狂隐才行,只有等夜魅影到了,我们才有把握。”羿凌冽的身躯再次地僵滞,望向心凌的双眸中仍旧带着不舍和犹豫,心凌当然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遂直直地望向他柔声道:“其实你不用担心我,狂隐他是不会伤害我的。”狂隐既然千方百计就是为了把她留在身边,又怎么可能会我伤害到她呢?但是若再耽搁下去,若是让狂隐发现了她来找羿凌冽,就算狂隐不会伤害她,羿凌冽也会有危险。所以现在,她必须要尽快地离开。“我现在,必须要马上回去了。若是被狂隐发现了,说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心凌沉声说道,但是看到羿凌冽双眸中沉痛,心中也不由地划过不忍,遂故做轻松地笑道:“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回来的,我相信你。”羿凌冽猛然一滞,双眸中伤痛却并没有丝毫地消减,只是眸子深处闪过一丝执着的坚定。不错,他一定会救心儿回来,但是不是现在,他征战沙场这么多年,很清楚,什么样的情形对他最有利。就因为她的信任,他也不能有任何的闪失,他也很明白,现在心儿回到狂隐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遂沉声道:“我送你回去。”心凌猛然一惊,望向他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错愕,她有没有听错,他送她回去。但是看到羿凌冽双眸中的不舍与沉痛,心凌不由地僵滞,他现在想得只是多看她一眼,只是尽可能地想要保护她的平安。只是她却仍旧不能那般地冒险,遂轻声笑道:“怎么?你这么不放心我呀,难道还怕我不认得路了呀。”虽然是带笑的声音,却仍旧隐着一份沉重。羿凌冽微微一愣,望向她的双眸中愈加多了几分疼惜,却也明白若是自己真得去送她,若是真得碰巧让狂隐看到了,反而给心儿带来麻烦,遂只好无奈地说道:“好,那我望着你离开。”现在的分离实属无奈,为得只是以后他们的幸福,所以,她与他,都必须做出选择。虽然都有不舍,虽然都会心痛,但是,总比眼睁睁地看着发生那可以预料的伤害好吧。心凌直直地出了门,甚至头都不曾回,告别的话都不曾说一句。她怕,她怕自己也会心痛,也会不舍,所以她不能给自己任何回头的机会。羿凌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眸慢慢地越来越阴沉,那让人滞血的冰魄慢慢地在他双眸中蔓延。但是那冰冻之下,却仍旧是他的担心与伤痛。他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心儿离开太久,他绝对不会给狂隐任何可以伤害心儿的机会,所以现在,他要加快自己的计划,不能让心儿一个人去面对狂隐。……………………………………………………………………………………………………………………心凌刚出了剧院,便急急地赶回客栈,可能是赶路有些,而且也可能是刚刚自己太激动,她突然感觉到腹部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心凌猛然一惊,不会是却了胎气,心猛然一沉,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紧张与担心,但是此刻她却还要赶回客栈。强忍着腹部的不适,心凌勉强地向前走去,刚刚转过一路角,双眸微微一抬,却突然发现迎面而来的狂隐。狂隐的脸色阴沉,双眸中还闪动着骇人的暴戾,很显然狂隐已经回过客栈了,现在应该是出来找她的。心凌还来不及思索,便快速地退了回去,轻轻地拍着胸口。心凌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不由地微微轻颤,心也因为紧张而跳动加速,腹部也因着刚刚的惊吓,愈加地痛了起来。现在怎么办?若是让狂隐看到了她,那……这条路是去她的店铺的最近一条路,狂隐若是发现她失踪了,一定会去店铺找她,一定会经过这条路。心凌试着隐身,发现竟然也失败了,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紧张,还是因为腹部的疼痛。心凌的心不由地悬起,想到狂隐应该离这边越来越近了,心中不由地愈加紧张。正在没有主意的时候,双眸一抬,突然发现自己的身边,竟然就是一家医馆。心凌心中猛然一动,快速地闪了进去,刚刚的惊吓,虽是短短的几秒钟,却让心凌惊出了身汗。心凌径直走到了大夫的身边,刻意坐在了一个显眼的地方,这样,狂隐若是转过来,就会很轻易地发现她了。待她坐定时,双眸装似随意地向外一扫,便看到狂隐恰恰转了过来。“这位夫人,你感觉那儿不舒服吗?”大夫看到心凌明显凸起的腹部,略带担心地问道。“我肚子突然有些痛,我想可能是动了胎气。”心凌故意略略提高了声音说道。她想,这样的声音,外面的狂隐绝对能够听到。果然,看到狂隐的脚步猛然顿住,带着一丝迟疑,带着一丝怀疑,慢慢地迈了进来。大夫小心地为心凌把着脉,而心凌却细细地感觉到狂隐慢慢地向她靠近。“大夫,我到底怎么样呀?”心凌有些着急地问道,一是为了说给狂隐听,二,心中也的确有些担心。大夫微微蹙眉,却随即淡淡地笑道:“嗯,是动了胎气,不过没什么大碍,我给你开些安胎药就行了。”“好……”心凌微微松了一口气,轻声应着,“谢谢大夫。”狂隐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双眸冷冷地望向大夫,让大夫也不由地惊颤。在大夫以为狂隐是在闹场的时候,突然听到他冷得到让人滞血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我娘子怎么了?”大夫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相公脸色这般难看,是因为担心自己的娘子,遂略带安慰地笑道:“公子放心,夫人只是动了胎气,并没有什么大碍。”狂隐双眸中猛然闪过狠光,再次冷冷地说道:“是吗?”很显然,他并不相信大夫的话,明明他离开的时候,心凌在房间里睡得好好的,怎么可能会突然动了胎气。大夫以为狂隐仍旧不放心,遂急急地说道:“是的,是的,公子不必太担心,我给夫人开几副安胎的药,夫人就会没事了。”狂隐的双眸微微一闪,沉声道:“那就好。”双眸中的冷意却没有丝毫的消减,甚至望向心凌的后背时,都是那种让人惊滞的冰寒。“当然,当然,公子尽管放心。”大夫也感觉到了狂隐的异常,额上不由地渗出细汗,但是口中也仍旧不断地应着。心凌这才转过身,望向狂隐的双眸中一片清澈,没有丝毫的躲闪,轻声道:“你回来了。我刚刚突然感觉到肚子有些痛,怕孩子有什么事,就过来找大夫了。”狂隐双眸中的冰寒这才慢慢地隐去,但是眸子深处,却闪过明显的疑惑,手装似随意地挽起心凌的手腕,心凌自然明白狂隐是在怀疑她,她知道狂隐是懂医术的,此刻很显然是想要验证她有没有说谎。但是此刻,她却是真得动了胎气,自然不会怕他检查,遂淡淡地一笑,不但没有挣开他,反而轻笑着说道:“对了,我忘记你也懂医术的,只可惜你那时不在,要不然我也不会跑到这儿来了。现在大夫虽然已经说没事了,但是你若是不放心,不防再帮我检查一下。”心凌的主动,让狂隐脸上的冰冷彻底地散去,双眸中闪出轻轻的笑意,但是那笑的背后却仍旧带着一丝怀疑,毕竟事情也太巧了。双眸直直地望向她,轻声地笑道:“我当然不放心,自然是要亲自检查了以后才能放心,心儿的身体,我怎么可以大意。”手搭向她的手腕,细细地把着脉,片刻之后,他双眸中那的那丝怀疑才完全地散开。只是双眸中却也不由地闪过担心,拿过大夫给心凌开的药,略带责怪地说道:“现在回去,好好休息。”只是双眸在扫到她的腹部时,闪过一丝阴沉。刚刚转眸的心凌,恰恰对上了微垂的眸子中还来不及收起的阴沉,心头猛然一惊,狂隐不会想要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吧。心不由地猛然悬起,以狂隐现在的所做所为来看,他的确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不管孩子是羿凌冽的,还是夜魅影的,她都不能让孩子出事。心中因为担心,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有些迟缓,狂隐的双眸一沉,却随即轻声问道:“怎么了?还感觉到哪儿不舒服吗?”心凌微微一怔,却随即转过双眸,望向他,有些担心地说道:“我没什么,只是怕孩子会有事。”狂隐的双眸一闪,手臂紧紧地揽过她,出了门,才沉声道:“这个孩子,可是羿凌冽的,你又何必太紧张。”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心凌的心中大惊,看来狂隐真得有了害她孩子的意思。双眸中不由地闪过愤怒,脸色也瞬间地阴沉,冷冷地望向他,说道:“他是我的孩子,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他。”定定的语气是她的宣誓,却更是她的警告。狂隐的双眸瞬间地阴沉,但是随即隐了下去,继续轻声地笑道:“好了,孩子不是没事了吗?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回去后,我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心凌心中微微一怔,自然明白狂隐说的好消息是指什么,但却装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一脸疑惑地望向他,“什么好消息?”狂隐故作神秘地一笑,“回去,再告诉你,到时候一定会很高兴的。”说话间,紧紧地揽住她,快速地离开。心凌便不再多问,心中却在暗暗想着等狂隐告诉她这个消息的时候,应该有什么反应。而且,她也对刚刚狂隐的态度有些不放心,怕狂隐会暗中害她的孩子。所以以后,要特别得小心才行。心凌被狂隐紧紧地揽着,便只能随着他的脚步走动,但是心凌却突然发现,他们现在要去的方向并不是回客栈,而是……心凌猛然一惊,难道狂隐想要直接带她去皇宫,这似乎也太快了一点吧。她猛然转身故做诧异地望向狂隐,明知故问道:“我们现在不是要回客栈的吗?”狂隐微微一笑,“我们现在不需要再回客栈,我可以直接带你回家。”他淡淡地笑着,看起来轻松而自然,但是却让心凌感觉到一种心寒。心凌的双眸微微一闪,喃喃地问道:“回家?”低低的声音是她刻意的疑惑,却也是她意外的惊愕,狂隐竟然将皇宫说成家,而且还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但是他呢,是呀,现在他已经是星月国的皇上了,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狂隐却仍旧淡淡地笑道:“是呀,回家,我相信这也正是你最想要的家。”狂隐的声音中有着淡淡的骄傲,却不知是为了她,还是为了他自己。心凌明明知道现在狂隐是带她去皇宫,但是却又不得不故意问道:“我不懂,你说最想要家?我最想要的家到底在哪儿。”她最想要的家,便是与羿凌冽在一起的家,其余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无所谓。狂隐故做神秘地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抱在她腰上的手不由地收紧,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加快。狂隐自然是毫无意外地带着心凌去了皇宫,心凌微微蹙眉,故做不解地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狂隐双眸中的笑意愈加地深了,轻声说道:“我说过要带你回家,这儿就是你的家了。”心凌故意露出一脸的错愕,惊愕地问道:“这儿?这儿可是皇宫呀,而且司马烈现在还没有……”“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你只要记住,现在,整个皇宫都是你说了算,整个星月国也必须都要听你的。”狂隐嚣张地笑道。心凌的眉头愈加地皱起,愈加疑惑地问道:“狂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难道你以为司马烈会那么容易地交出皇位吗?”狂隐微微一怔,略带奇怪地望向心凌,淡淡地问道:“你怎么知道司马烈交出皇位的?”心凌心中猛然一惊,没想到刚刚自己一时大意,竟然差点说露了,遂沉声道:“我是说,现在司马烈还是星月国的皇上,这儿还不是我的家。”狂隐这才收起双眸中的疑惑,再次淡淡地笑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有我在,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说话间从怀中拿出司马烈写出他的昭书,递到心凌的面前。心凌自然知道那正是司马烈写的昭书,但是却仍旧故做不知地问道:“这是什么?”狂隐双眸怔怔地望着,淡淡地笑道:“你看了就知道了。”心凌这才接过来,快速地展开,略带急切地看起来。看到上面的内容,心凌的心中猛然一沉,这上面写得很清楚,是要将皇位让给狂隐。但是,她呢,狂隐把她又当然什么,这是她的家吗?她可没有嫁给他的意思,但是此刻她却不敢有丝毫不满。微微调节了一下心情,双眸中闪动着刻意地惊愕,抬头望向他,惊呼道:“司马烈真地写了让位昭书,这……这是真的。”她故做惊喜的声音中却隐着一丝沉重,亦刻意地没有提起,司马烈要让位的人是狂隐的事。狂隐双眸中的笑不断地蔓延,直直地望向心凌,“心儿对这样的结果还满意吗?”心凌微微一笑,“当然,这样,我也可以向星月国真正的公主交待了。只是,狂隐,司马烈怎么会答应写昭书的?”刻意地追问,只是为了迷惑狂隐,掩饰自己。却也明白,对于这个问题,狂隐是绝对不可能回答的。果然看到狂隐的双眸微微一闪,沉声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以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做你的皇后吧。”心凌的身躯猛然一滞,做皇后?狂隐的意思是要逼着她嫁给他吗?狂隐自然感觉到了心凌的异样,遂略带关心,却又略带冷意地问道:“心儿,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呀。”心凌猛然一惊,快速地回神,淡淡地笑道:“没有,我感觉现在已经好多了。”狂隐的双眸猛然一沉,眸中深处快速地闪过阴沉,“那是心儿不想嫁我吗?”心凌的身躯再一次地僵住,脸上刚刚勉强挤出的笑意也僵住,“我现在还没有想过这件事。”模棱两可的回答,却不能让狂隐满意。“心儿,难道你还在想着他,他那样地伤害你,你还是忘不了他吗?现在,他能给你的,我一样可以给你。我现在可是星月国的皇上。”狂隐的双眸中闪过浓浓的愤怒,眸子深处快速地闪过一丝暴戾。心凌微微一愣,心中却有些为狂隐感觉到可悲,难道在狂隐的心中,她是那样想要荣华富贵的人吗?她真正想要的只是一种安静的幸福与甜蜜,心中微微思索着,便忘记了去回答狂隐。看到她的沉默,狂隐双眸的愤怒愈加的蔓延,愤愤地说道:“怎么不说话?难不成,你心中还是只有他?”他现在已经是星月国的皇上,对于羿凌冽,根本就不需要再顾及什么。若不是为了心儿,他可能早就送他去地狱了。心凌猛然一惊,明白现在的狂隐已经不是以前她所认识的狂隐了。现在的他,只怕什么事都做得出,遂沉声道:“这件事,我需要好好地考虑一下。”她的考虑也只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只希望羿凌冽能够早些来救她出去,心中不由地暗暗担心,不知道到时候,羿凌冽他们能否对付得了狂隐。狂隐的双眸猛然闪过一丝寒光,却又快速地隐了下去,轻声说道:“好,我相信我的心儿,一定会想明白的。我也知道我的心儿一定会嫁给我的。记住了,只有我,才是真正地爱你,才能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心凌心中愈加地惊愕,但是脸上仍旧是一脸的平静,不敢露出丝毫,轻声道:“我有点累了,你先送我回去休息吧。”她相信,狂隐一定已安排好了一切,现在她真得是不想面对他了。狂隐将心凌带到一座很豪华的宫殿,淡淡地笑道:“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我共同的房间。”心凌心中又是一惊,现在狂隐似乎连她的感受都不顾了,似乎都不在意她的意思了,难道他以为夺回了星月国,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得到她吗?遂脸色一沉冷声道:“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我现在可还是羿凌冽的王妃。”狂隐的双眸中快速地闪过阴戾,却又随即笑道:“你不是已经写了休书吗?怎么,难不成你的休书是假的?”心凌的身躯再次僵滞,“就算我不是他的王妃,在没有正式嫁给你之前,也不可能与你住在一起。”“有差别吗?反正你早晚都要嫁给我,不是吗?”狂隐轻轻地笑道。心凌冷冷一笑,“你说过要给我时间考虑的,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我从来就不是那种受人威胁的人。你觉得,我若是不同意,你可能勉强得了我吗?”她跟在他的身边,却不表示会受他的威胁。而她若是事事顺着他,也就不是她的性格,那样说不定愈加会引起狂隐的怀疑。“哈哈哈……”狂隐不怒,却突然放声大笑,“好,好,这才是我的心儿。好了,我早就让人给你准备好了房间,现在就送你过去。”心凌微微一愣,原来刚刚狂隐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试探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却也忍不住愈加感觉到狂隐的可怕。狂隐将心凌送到专门为她准备好的房间,然后轻声说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一会儿,我会让宫女熬了药给你送来。”声音很是轻柔,带着那种明显的温柔与关心,但是他的双眸却在望向心凌的腹部时,猛然一沉,却又快速地染上笑意,速度快得让人恍惚,“大夫刚刚开的药,可一定要记得喝呀。”细细地留意着他一切表情的心凌却看到了他那快速的一闪,心中不由地愈加担心,却不敢有丝毫的表露,遂轻声笑道:“嗯,我知道了。”狂隐这次立起身,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然后快速地离开,只是在转身离开时,双眸中却闪过明显的狠绝。心凌望着狂隐离去的身影,心不由得紧紧揪起,担心若是狂隐真得想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怕她也没有办法一一避过。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一个宫女将药端了进来,小心地说道:“小姐……不,夫人……不……”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如何来称呼心凌,心下一紧张,便愈加地害怕了。心凌轻轻一笑,扶起了她,随意地说道:“你就喊我心儿好了,在我这儿,你不用害怕。”心凌不知道,这个宫女,是不是狂隐的人,但是,她却不能不小心。“这……这……奴婢不敢。”那个宫女颤颤地说道,双眸还紧张地望向心凌。心凌看出她的害怕,可能,她也是被狂隐逼着来照顾她的。遂再次柔柔地一笑,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药,随意地放在桌上,然后亲切地挽起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轻声道:“来,坐下来。”心凌知道,她不是狂隐的人,而只是宫中的一个宫女,看到她双眸中的害怕,心凌便知道她应该是一个比较单纯的女孩。所以,心凌要好好地安慰她,让她完全信任她,也可以帮助她。那个宫女明显地一惊,双眸中却闪过难以置信地错愕,颤颤地说道,“这……这……奴隶怎么敢跟您一起坐。”心凌再次柔柔地笑道:“无妨,来,坐吧。你叫什么名字?”宫女惊愕地望了心凌一眼,低声地说道:“奴婢叫青儿。”只是却仍旧不敢与心凌坐在一起。心凌也不再勉强她,轻声笑道:“嗯,我现在要休息了,你先出去吧。”青儿一惊,快速地脱口说道:“可是您的药还没有喝呢。”心凌微微一怔,知道这肯定是狂隐特意交待她的,一定是要宫女看到她喝下了药才能离开的。心凌微微蹙眉,知道若是她喝,就一定会暴露了。心中却也明白,狂隐就算要给她下打胎的药,也不可能一次便将她的孩子打掉。他不会傻到做得那么明显。遂狠下心,快速地将药喝了下去,然后微笑着望向青儿,轻声说道:“好了,现在可以了吧。”青儿望着心凌淡淡地笑意,双眸中害怕与紧张也慢慢地散去,小心地说道:“不如,奴婢就在这儿服侍你吧。”她从十岁便被卖到宫中,从来就没见到过这么好的主子,所以她是真心想要服侍心凌。心凌微微一笑,“好,那你就留在这儿吧。”心凌明白,现在这个宫女应该是向着她的了。她若是向狂隐说明,要这个宫女来照顾自己,狂隐也一定不会反对。所以青儿便很自然地留在了心凌的身边,二次的药,心凌便当着青儿的面倒掉了。心凌很清楚,这些药,她根本就不能多喝,而若是青儿想要向狂隐报告,她也是防不胜防,所以,只能选择这种孤注一掷的办法。青儿一惊,不解地问道:“您为什么要将这些药倒掉呀,这不是为你安胎的药吗?”心凌抬起双眸,直直地望向她,严肃地说道:“我已经没事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这些药。我若是再继续喝这些,只怕孩子才会更危险。”青儿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疑惑,不解地说道:“可是皇上明明说这是安胎的药呀。”狂隐现在已经登上皇位,也已经开始在处理着一些朝中的事情,所以青儿自然是喊他皇上。“这不是安胎药,而是打胎药。”心凌双眸一沉,冷声道,虽然她没有绝对的把握,却不能防备。青儿愈加地惊愕,“这……这怎么会呢,皇上怎么可能会打掉自己的孩子呢?”心凌直直地望向她,沉声道:“因为我肚子里怀的并不是他的孩子。”青儿的双眸瞬间地圆睁,眸子深处闪过难以置信得惊愕,却也知道这种事不是她能问出口的,所以很自觉地选择了沉默。心凌的双眸仍旧直直地望向她,试探地问道:“现在,你要去向皇上禀报吗?”青儿一愣,随即快速地说道:“奴婢当然不会去向皇上禀报。你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感激您还来不及,怎么会害您呢。”还好青儿没有让心凌失望,真得没有向狂隐禀报。但是心凌也害怕,时间久了,狂隐一定会起疑心,心中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她已经进宫有三天了,却仍旧没有听到一点动静,不知道羿凌冽他们准备得怎么样了。心凌正在思索间,青儿端了一碗参汤进来,“这是奴婢亲自熬的,您可以放心地喝了。所有的东西都是我亲手准备的,而且还是趁皇上去上早朝的时候熬的。”然后双眸含笑,小心地将参汤端到了心凌的面前。这是从那天心凌将药倒掉后,青儿怕心凌身体太弱,特意每天坚持给她炖的。心凌既然选择相信了她,自然也就不再有所怀疑,何况她也不能天天不吃喝呀,就算她能撑得住,肚子里的孩子也撑不住呀。喝完了汤,心凌将碗递回到青儿的手,轻声问道:“皇上今天早上有没有上早朝呀。”问出这样的话,心凌微微感觉到有些恍惚,狂隐接过皇位已经是三天了,昨天好像没有去上早朝,今天不知道有没有去。青儿收碗的手却猛然一僵,双眸愕然地望向她,奇怪地问道:“奴婢不是刚刚已经告诉您,奴婢的参汤是趁着皇上早朝的时候熬的吗?您怎么还问皇上有没有早朝呀。”心凌微微一怔,喃喃地说道:“你刚刚有说过吗?”她怎么不记得青儿有说过,她要仔细地想清楚,却发现一点都想不起来刚刚青儿说得什么了。心下微微一愣,她的记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青儿望向她的双眸中愈加多了几分疑惑,却定定地说道:“奴婢当然说过,可能当时您在想别的,没有听进去吧。”心凌微微一愣,“也许吧。”但是心中却禁不住暗暗疑惑,真得只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