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心凌不再那般的抵触羿凌冽,便微微松了一口气,再次地柔声说道:“这儿所有的人都是你的亲人,都是最关心你的人,所以心儿不用怕。”心凌的眸子微微转动着,似乎又思索着什么,但是却又有着一丝疑惑,不解的说道:“可是我只有一个亲人呀,那就是我的妈妈,大哥哥也能勉强算一个。”灵动的双眸再一次地扫向房间内的人,不满地说道:“他们,都不是心儿的亲人。”羿凌冽的身躯再一次地僵滞,他不懂为何心儿记得太子,却为何记不得他,心儿现在把太子当做亲人,而他却只是一个陌生人,想到此处,双眸不由的黯然,唇微微动了几下,却不知要说什么,只能怔怔地望着心凌,眸子深处闪过无奈的伤痛。太子也微微一怔,没有想到,此刻在心儿的心中竟然把他当做亲人,那就证明心儿是记得他的呀,可是他却又想不明白,为何心儿只记得他,而忘记了别人呢,遂轻声道:“心儿,他们真的都是你的亲人,哥哥不会骗你的。”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让心儿接受羿凌冽,接受大家。心凌疑惑地望向太子,双眸中的疑惑仍旧存在,但是却似乎不想违背太子的意思,只能微微点点头,轻声地应了,但是却突然想起了什么,猛然惊道:“我的妈妈呢?”众人不由得一滞,双眸中也纷纷地划过不解,本来他们就不知道心凌口中所说的妈妈到底是什么人,何况他们对心凌以前的事根本就不知道,就连她以前住的地方都不清楚,现在要他们到哪儿去给她找一个妈妈呀。看到大家的沉默,心凌的双眸中的疑惑慢慢地散开,双眸不由地扫了一眼房间内的人,然后才有些害怕地望向太子,略带轻颤地问道:“大哥哥,我的妈妈呢,他们把我的妈妈藏到哪儿去了?”现在的心凌唯一相信的就是太子。太子微微一怔,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心凌,只是双眸中却不由闪过懊恼。看到太子的沉默,心凌有些急了,不满地说道:“你们到底把我的妈妈怎么了,我的妈妈到底在什么地方?”看到心凌急切慌乱的样子,羿凌冽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心疼,轻声说道:“好了,心儿不急,你的妈妈……”安慰的话语却不由地顿住,他连妈妈是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怎么回答她呢?思妃微微一愣,看到心凌此刻的表现,似乎完全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不由地慢慢走向前,轻声道:“风儿不急呀,你的妈妈到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心儿只有好好听话,你的妈妈才会回来的。”心凌这才静了下来,疑惑地问道:“是吗?”思妃微微一笑,急急地说道:“当然,所以心儿要听话才是。”南宫逸走到房间时,便恰恰看到心凌那副无助而又有些害怕的样子,他不由地猛然一滞,眸子深处也不由地闪过一丝担心与心疼。一个疾步,他快速地走到了心凌的面前,细细地为心凌检查着,羿凌冽看到南宫逸,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一丝希望。只是南宫逸的脸却一点一点地慢慢地变得阴沉,双眸中也不由闪过害怕,甚至把在心凌腕上的手也不由地带着轻颤。羿凌冽看到南宫逸的异样,心中猛然一惊,从来没有见到南宫逸会有这种表情,难不成,心儿的病……但是此刻他却连问出口的勇气都没有了,只能静静地等着南宫逸开口。太子自然也看到了南宫逸的紧张,还有那种让他也不由地跟着害怕起来的惶恐,沉声问道:“南宫,心儿到底怎么了?”只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声音中也带着微微的轻颤。羿凌冽的心猛然地悬起,双眸不由地直直望向南宫逸,等待着南宫逸的回答,但是心底却不由地划过一种无法控制的害怕。只是心凌似乎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双迷惑的眸子,不断地转动着。南宫逸慢慢地松开了心凌,双眸中也变得阴沉,唇微微动了两下,却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羿凌冽看到南宫逸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便愈加的紧张,心底的那丝害怕不受控制地散了开来,看到心凌现在的样子,再看看南宫逸犹豫的表情,他的心猛然地沉入了谷底,他知道,心儿的毒一定不是一般的毒,现在只怕南宫逸都未必能够救得了她了。太子的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急切,看到南宫逸犹豫不决的样子,心中愈加的紧张,急急地问道:“南宫。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话呀。”南宫逸的双眸微微扫过众人,眸子深处,却不由地闪过一丝沉痛,低声道:“心儿中了狂隐的毒,现在已经不记得我们了。”南宫逸犹豫地说道,却仍旧有所保留,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将这样的事情告诉大家。羿凌冽微微一怔,这一点他们刚刚就已经知道了呀,但是心儿现在的样子,好像不是仅仅失去记忆那么简单,而且她还记得太子,这也解释不通呀,看到南宫逸双眸中的躲闪,不由地沉声问道“还有呢?”竟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他就必须去面对,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他都不能逃避,不管心儿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誓言,他会疼爱她一辈子的誓言……南宫逸的双眸不由地望向羿凌冽,眸子深处闪过一丝为难,还隐着明显的沉痛,只是却不知,他眸子深处的痛是为了心凌,还是为了羿凌冽,或者两者都有吧。犹豫了片刻,他才低声说道:“心儿现在只记得小时候的事,大约只有六七岁的事吧。”他知道这件事,羿凌冽早晚都要知道的,所以就算他心中不忍,却也不得不告诉他这个残酷的事实。羿凌冽一愣,这么说来,心儿还没有完全地失去记忆,这么说来,似乎事情比他想象得要好些了,至少心儿还是有一部分记忆,那样,是不是代表着心儿的记忆也有可能会恢复呢。但是看到南宫逸的犹豫,双眸微微一闪,眸子深处不由地划过疑惑,南宫说心儿只记得六七岁时的事,但是心儿为何会记得太子呢?难道……太子也不由地蹙眉,双眸中也划过不解,奇怪地问道:“可是心儿为何会记得我呢?”羿凌冽的双眸也满是疑惑地望向南宫逸。南宫逸微微一愣,双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错愕,不由地脱口说道:“这怎么可能,现在的心儿只有六七岁的心智,根本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她怎么可能会记得太子,除非太子,在她童年的记忆中出现过。但是这也讲不通呀,心儿遇到太子才没多久呀,甚至比认识我的时间都短,更不用说是冽了?”羿凌冽的身躯猛然地僵住,双眸难以置信地望向南宫逸,颤颤地说道:“你说什么?”刚刚南宫到底说了什么,是他的耳朵有问题吗?还是脑子一时间不能思考了,为何他会感觉到听不懂南宫的话。太子与思妃也是猛然地僵住,双眸中也都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怎么可能,照南宫逸说的,现在心凌不就成了一个孩子了,想到心凌刚刚的表现,的确像是一个孩子般的任性。南宫逸当然能够明白羿凌冽的心情,沉声安慰道:“冽,你先不要太担心,或许会找到办法……”但是他话语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连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他真的不知道,这天下能不能找得到救心儿的人,他连自己都安慰不了,还怎么去安慰别人?听到南宫逸的话,羿凌冽完全地心冷,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没有自信的南宫逸,对于医术上的事,也从来就没有能够难得到南宫逸的,但是现在,却连南宫逸都没有了办法,他还敢有什么奢望呢?若是心儿只是忘记了他,他会有尽一切办法让她记起他,就算她记不起他,那他也会让她重新爱上他,但是现在,南宫逸却说心儿只有六七岁的心智,他要如何对一个只有六七岁的小孩谈情说爱呢?羿凌冽的双眸微微一沉,眸子深处的伤痛毫无掩饰地漫了出来,却仍旧有些不死心地望向南宫逸,沉声道:“难道连你也没有办法救她吗?”他虽然刚刚已经从南宫逸的话中听出了答案,但是却仍旧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南宫逸的双眸也不由地一沉,沉痛地说道:“这种毒只怕连我师傅都束手无策,我……”他的话未说完,但是其中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确了。羿凌冽的身躯再一次地僵滞,双眸中的沉痛继续不断地蔓延,眸子望向心凌时,微微闭了眸,这一刻,他竟然不知要如何来面对她了。太子也不由地惊滞,双眸一闪,急急地问道:“若是找到解药呢,若是能够从狂隐那儿拿到解药,能不能救心儿。”虽然他也知道要找到狂隐并不简单,而要从狂隐的手中拿到解药,只怕更是难上加难,但是只要能救心儿,他什么办法都愿意去试。羿凌冽猛然一滞,双眸也快速地睁开,急急地望向南宫逸,眸子深处闪过一种垂死挣扎后的希望,就如同一个落入水中,快要被水淹没的人,猛然捉到了一根稻草一样。若是狂隐有解药可以救得了心儿,他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粉身碎骨都要为心儿拿到解药。南宫逸微微一怔,双眸不由地再次一沉,眸子深处的沉痛也愈加的增了几分,沉声道:“这种毒根本就没有解药,当初心儿刚刚服下毒药时,他都不曾查出,所以……”南宫逸犹豫中却带着伤痛的话再一次地将大家打入了地狱,刚刚的那一丝希望也完全地破灭,或者说此刻每个人的心情愈加的沉重了,听南宫逸的这种口气,难不成以后的心儿就永远是这个样子了。羿凌冽此刻的心已经完全的冰结了,没有丝毫的温度,甚至似乎没有跳动,硬生生地冰结的,宛如一块极地冰封了多年的冰块。“难不成,心儿以后就永远是这个样子了?”太子忍不住再一次地问道。南宫逸的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一丝为难,“这……这个……也许吧……。”其实他想回答是,他知道中了这种毒,以后便永远都是这个样子了,但是看到羿凌冽的伤痛,看到太子急切,南宫逸突然有些不忍,生平一次说了谎,他只是想要给大家一个希望,哪怕是一个不可能实现的希望,至少现在,对大家,算是一种最好的安慰。但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却并不能给大家任何的欣慰。羿凌冽的身躯不由地一僵,快速地问道:“那么说来,心儿还是会有好的可能?”他的话太过急切,并没有经过太多考虑,所以他并没有去想,会得一个什么样的答案,或者此刻,他真的需要一个希望,一个从南宫逸的口中说出的希望。南宫逸的身躯猛然地僵住,他从来就没有见到这样子的羿凌冽,冽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的,从来就没有半点的犹豫的时候,但是此刻,他却只是为了他一个某棱两可的话,非要勉强他给出一个答案,冽明明可以听得懂他刚刚的意思的,但是他却刻意地忽略了。他一直都知道冽是真心爱着公主的,但是却不知道,他对她的感情竟然这么的深,为了她,为了得到一个他想要的答案,他竟然选择这种自欺欺人的愚蠢的逃避。但是现在他真要残忍地告诉他真实的残酷吗?看到羿凌冽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他知道他不能那么做,心中微微一动,将来的事,谁都说不准,他何不就给羿凌冽一个确定的希望,给他一个可以努力下去的理由,遂低声道:“嗯,应该会有那种可能。”只是此刻,南宫逸却不知道是在安慰羿凌冽,还是安慰他自己了。大家这才微微透了一口气,羿凌冽那张僵硬的如雕塑般的面孔也微微有些缓和,只要有那种可能,不管要他做什么,不管要他牺牲什么,他都一定会让心儿好起来。南宫逸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有时候,善意的谎言,的确是比那种残酷的事实更让人容易接受,让大家有个希望也好,而就算心儿真的不能好起来,至少她的情况也不会再进一步地恶化了。太子的双眸中也不由地划过一丝欣慰,却仍旧积极的说道:“那你还不快点救她。”却忘记了刚刚南宫逸已经说了,自己并不能救心儿的事。羿凌冽的双眸中也快速地闪过一丝希望,不由地直直地望向南宫逸。南宫逸微微一愣,他?他若是有能力救得了心儿,也就不用这般的为难了,但是他刚刚也说了心儿有可能会好起来,现在便愈加不忍心再打击大家了,遂沉声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过,我想若是请我师傅来,或许会有希望的。”太子微微一愣,急急地说道:“那你还不快去请?”现在,对大家而言,没有什么事比心儿的事更重要了。南宫逸微微有些犹豫,“这……”师傅想来不理这些俗事的,就连他下山,师傅都是有些不赞同的,现在要师傅下山,只怕也有些难度。恰恰在此时,杜言走了进来,将一封书信递到了羿凌冽的面前,恭敬地说道:“王爷,皇上来信,要您急速会羿月国,说是有急事相商。”羿凌冽微微一愣,双眸不由地一沉,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疑惑,却仍旧微微松开一只手,接过了杜言书中的信,而心凌只是疑惑地望着他,这个男人,不管她怎么挣扎,他都不放开她,到最后,她也累了,便也放弃了,便只能任由他抱着,只是现在,她也已经感觉到,他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南宫逸与太子也不由地疑惑地望向羿凌冽,不知道,羿月国的皇上,在这个时候这般急切地招羿凌冽回去,到底是什么事。羿凌冽的双眸微微一沉,快速地打开了书信,快速地扫了一眼,脸色不由地猛然一沉,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暴戾。羿凌冽快速地收起书信,只字未提信中的事,只是有些急切地说道:“南宫,你请到尊师后,直接到羿月国。”双眸微转,望向太子,略带歉意地说道:“本王有点急事,必须要马上赶回羿月国,所以不能参加你的登基大典了。”太子微微一滞,双眸中也不由地快速地闪过一丝疑惑,不知道是什么事,会让羿凌冽这么的着急,心中虽然有些疑惑,但是他却并不曾问出口,微微笑道:“啸王爷太客气了,这次要不是有啸王爷帮忙,我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夺回星月国。”双眸望向心凌时,不由地微微一顿,沉声道:“只是,心儿……”羿凌冽一滞,却随即快速地打断了他的话,“心儿我会带她回羿月国,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不管他走到哪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能让她再离开他半步,只是世事难料,他却不会想到,将来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太子很清楚羿凌冽对心凌的感情,所以虽然不舍得心凌这么快就离去,却也没用阻挡他,亦沉声道:“嗯,心儿跟在你的身边,我自然放心,只是现在心儿的情形,只怕会有些麻烦。”羿凌冽的双眸一沉,定定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心儿变成什么样子,她对我而言,都不可能会是一种麻烦。”对他而言,她永远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幸福,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不管她懂,还是不懂,他的心都永远不会变。听到羿凌冽的话,太子微微一滞,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一丝欣慰,遂轻声道:“好,那你就带她回去吧。”羿凌冽略带感激地对太子微微一笑,只是那笑中却带着太多的苦与涩,还有着一丝丝的勉强。羿凌冽很自然地揽着心凌:“本王先告辞了。”说话间,便要向外走去。大家虽然都有些不舍,但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早晚都是要回去了,何况现在羿凌冽似乎有很急的事,自然不好再出言挽留了。只是心凌再被羿凌冽揽着,经过太子的身边时,却急急地喊了起来:“我不要跟你走,我不要跟你走,我要跟大哥哥在一起,我还要等我妈妈回来。”现在,在她的心中唯一有点记忆的便是太子,所以现在让她离开太子,她自然不会同意。羿凌冽的身躯不由地一僵,脚步也不由地停了下来,双眸不由地望向心凌,柔声道:“心儿乖,我现在带你回家。”心凌微微蹙眉,红唇也不由地微微翘起,喃喃地说道:“回家?”“嗯,回家,回我们的家。”羿凌冽直直地望着她,定定地说道。心凌的双眸不由地疑惑的望了他一眼,然后再次地转向太子,不满地喊道:“我不要跟你回家,我要跟大哥哥在一起。”太子的心中不由地划过一丝暖暖的异样,却又同时闪过一丝心疼,轻声地说道:“心儿乖,你先回家,过几天,哥哥会去看你的。”“可是……”心凌仍旧不依地说道。太子的脸色不由地一沉,双眸中也带着刻意的严厉,“没有可是,心儿现在先回家,哥哥说了会去看你,就一定会去,但若是心儿不听话,哥哥就不喜欢你了。”心凌的脸色微微一沉,双眸中也不由地闪过一丝难过,却顺从地说道:“好,心儿这就回家,但是哥哥答应了来看心儿,就一定要来呀。”太子的脸上这才淡开微微的笑意,轻声道:“好,等哥哥把这边的事处理好了,就一定会去看心儿的。”羿凌冽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懊恼,为何心儿记得的人不是他,而是太子,现在心儿跟着回家,却还要太子来说服,但是却也不由地暗暗庆幸,至少心儿还记得太子,还有这么一个人可以说服得了她。双眸再一次地感激地望了太子一眼,然后这才揽起心凌,继续向前走去,而杜言也紧紧地随在身后。心凌却是一直扭着头望向太子,双眸中是浓浓的不舍,但是身体却被羿凌冽紧紧地揽着,不得不跟着他离开。羿凌冽的双眸不由地微微闪过妒忌,心凌现在对太子的不舍,让他的心中有着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就算知道太子对心儿有的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心儿现在对太子的依留,却仍旧不由地让他吃醋。所以,他揽着心凌的手不由地收紧,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地 加快,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他在硬生生地拉着心儿离开一样,所以此刻他的心中除了那份沉重的伤痛之外,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懊恼。但是心凌的脸却一直转向后面,双眸也一直不舍地望着太子,里面似乎还有着一丝求救。太子不由地微微一滞,看到心儿现在的这个样子,心中的那份不舍愈加的增了几分,但是想到羿凌冽对心儿的感情,他却不得不狠下心来让她跟着羿凌冽离开,但是心中暗暗地发誓,等这边的事情一处理完了,他就会去看她。心凌直到再也看不到太子的影子,这才不得不转过脸,双眸却愤愤地望向羿凌冽,很明显是在生羿凌冽的气。羿凌冽对上她那愤怒的眸子,不由地一惊,心中却猛然一沉,眸子深处也不由得闪过一丝伤痛,她现在还是在生他的气,就因为他要把她带回去,想到此刻,心中便不由地闪过一丝懊恼,双眸中也不由地染上一丝怒意,脸上也不由地冷了几分,双眸微微转开,不再望向她,而是直直地望向前面。他明明知道此刻的她失去了记忆,而且还只有六七岁的心智,知道有些事,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但是此刻他却控制不住,控制不住心中的那份愤怒,但是却不知是气她,还是在气自己,或者是两者都有吧,或者是气自己多一些,为何,每次,他都不能保护她,每次都要看着她受苦呢。心凌看羿凌冽故意地转过身不看她,双眸中的愤怒不由地又深了几分,恨恨地说道:“我不要跟你回去。”羿凌冽的身躯猛然一滞,双眸也不由地一沉,没有想到心儿会在这个时候还闹别扭,明明说好了要跟他回去的呀,为何又突然改变了主意呢?遂轻声道:“心儿乖,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回去的吗?”心凌的双眸中仍就是明显的愤怒,仍旧愤愤地说道:“但是我现在不想跟你回去了。”羿凌冽的身躯再一次地僵住,双眸中不由地再一次闪过懊恼,“心儿为什么不想跟我回去了?”心中虽然有着千万的恼怒,但是声音却仍旧轻柔。问出这样的问题,其实羿凌冽的心中能够想到心凌的答案,她一定会说要跟太子在一起,所以眸子深处不由地再一次地闪过嫉妒。但是心凌这次的回答,却完全出乎羿凌冽的意料,只听到她仍旧带着恼怒地说道:“因为你太凶了。”羿凌冽微微一怔,他什么时候凶她了,转念想到,可能是刚刚他拉她走时的那种强硬,还有就是他刚刚的下意识中的流露出的愤怒,让她产生了这样的感觉。他的心中猛然一动,如此看来,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的情绪,是她太**,还是她还在意着他,不管是哪一种,都让羿凌冽有着淡淡的欣慰。羿凌冽先回到了剧院收拾东西,却没有想到会在剧院遇到萧依柔。萧依柔看到迎面走来的羿凌冽,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欣喜,脚下的步子不由地快速地向着羿凌冽迈去,但是看到羿凌冽怀中的心凌时,不由地顿住,脸色也瞬间的阴沉,双眸中也不由得划过一丝狠光。羿凌冽自然也看到了她,不由地微微蹙起眉,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不耐。看到羿凌冽紧紧地揽着心凌走了过来,却看也不看她一眼,萧依柔的脸色愈加的难看,她不明白,明明前几夜,王爷还……可是现在王爷却这般冷淡地对她,她不相信王爷会真的对她这般无情。但是看到羿凌冽就要到她的身边走过,她的心中不由地一急,快速地拦在了羿凌冽的面前,柔声喊道:“王爷……”羿凌冽的双眸不由地微微眯起,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寒光,冷冷地扫了她一眼,狠声道:“怎么?你竟然敢拦本王?”羿凌冽的双眸中不由地闪过一丝狠绝,若不是这个女人捣鬼,心儿便不会误会他,那么心儿也就不会跟在狂隐的身边,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所以心儿今天变成这个样子,萧依柔也是脱不了关系。对她,他本来就没有感情,若不是念在她也跟了他两年多的时间,他真的会……但是现在,他却也明白,就算杀了萧依柔,对心儿也起不了任何的作用。萧依柔不由地一怔,她万万没有想到羿凌冽竟然会用这般残酷的语气对她说出这般绝情的话,前几天,他与她还是柔情缠绵的,怎么可能,只是短短的几天,就完全的变了呢?双眸中的狠光猛然一闪,直直地望向心凌,对上心凌那纯净的眸子,她不由地微微一愣,似乎感觉到哪儿有些不对,但是具体哪儿不对,她却说不出。心凌看到她投过来的狠狠的目光,微微一愣,不由地闪过一丝害怕,但是与生俱来的那种倔强让她不会那么轻易的屈服,随即双眸也不由地狠狠地瞪向萧依柔。萧依柔再一次地愣住,总是感觉到今天的心凌太异常了。看到萧依柔的沉默,羿凌冽的双眸中愈加的冷了几分,声音亦愈加的冷硬,“还不给本王让开。”他不知道这个女人突然跑来有什么事,但是,他却知道不管她有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萧依柔猛然一惊,似乎猛然回神般,双眸微转,望向羿凌冽时,眸子深处快速地换上了妩媚的笑意,“王爷,你已经有几天没有去看柔儿,柔儿想王爷了,所以……”羿凌冽的双眸猛然一寒,却只是冷冷地扫了萧依柔一眼,便转身对杜言道:“杜言,这儿就交给你了。”萧依柔的身躯猛然地僵滞,“可是,王爷,难道你不要柔儿了吗?”她自然明白王爷的意思,但是她却仍旧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前几天,王爷明明还说是爱她的呀,怎么可能会对她这般的无情呢,双眸一转,扫向心凌时,眸子深处闪过狠绝,都是这个贱女人,要不是因为她,王爷不可能会这般的对她的。心凌似乎感觉到了萧依柔直直地射向她的狠光,不由地微微抬眸,望向她,再次的一惊,这个女人好狠呀,她现在从心里讨厌这个女人,遂双眸微微一转,望向羿凌冽时,淡淡地一笑,那笑纯真中却带着一丝调皮。羿凌冽的身躯不由地一滞,心儿现在是在对他笑吗?从今天早上心儿醒来后,似乎这还是她一次笑,虽然他也感觉到她的笑中带着一丝调皮,隐着一丝捉弄,但是这样的笑,却也不由得让他的心中划过暖暖的感动。心凌看到羿凌冽那略略缓和的脸,双眸中的笑意愈加的深了几分,她虽然现在只有六七岁的心智,但是却也看得出,那个女人是来找羿凌冽的,也能看得出那个女人是喜欢着羿凌冽的,那么那个女人望向她时的那种狠绝应该也是因为他了。心凌记得刚刚大哥哥告诉她,这个男人是她的相公,还说相公就是要照顾她一辈子,疼爱她一辈子的人,她虽然还不太懂感情的事,但是她毕竟是在二十一世纪长大的,对于那种事,自然还是有些了解的,而且以前也曾见过那样的电视呀。心凌的双眸含着淡淡的笑意,慢慢地从羿凌冽的脸上转向萧依柔,甜甜地笑道:“可是,他是我的相公呀,他怎么可以要你呀。”她从小就只有妈妈,没有爸爸,虽然妈妈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但是,她却也知道是爸爸不要她们了,所以她经常会看到妈妈一个人偷偷地哭,今天,她怎么说,那个女人一定也会很伤心才对。果然看到萧依柔的脸色愈加的阴沉,双眸中愈加的闪过狠绝,直直地望向心凌,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心凌只怕早就化为灰烬了。羿凌冽的身躯却是猛然地僵滞,双眸中不由地闪过难以置信的震撼,眸子深处也不由地划过一丝欣喜,难道心儿记起他了吗,遂急急地问道:“心儿,你刚刚说什么?”心凌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道:“我说你是我的相公呀,怎么,难道不是吗?”声音也完全像平日里一样。羿凌冽的双眸中不由地快速地漫过狂喜,“心儿,心儿,你记得我了?”双手不由得紧紧地抱起她,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带着微微的轻颤。心凌微微一愣,但是看到萧依柔怀疑的目光,不由地继续说道:“你是我的相公,我自然会记得你呀。”心凌的话自然是随口说道,是为了打击萧依柔。但是羿凌冽的双眸中狂喜却不断地漫开。万万没有想到,心凌会这么快就记起他的,他的心中也不由地划过激动,还有那种幸福的感动。他现在的心情,就如同一个被医生宣布了死刑的人,却突然被告知说,拿错了结果,其实他是健康的,那完全就是一种死而复生的感觉,她的生,却更是他的生。心凌被他紧紧地抱着,微微感觉到快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了,可能是羿凌冽太激动了,一时之间太用力了,只是心凌此刻却不懂羿凌冽心中的那份激动与幸福。杜言看到这样的王爷与王妃,也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双眸不由地划过一丝欣慰。看到羿凌冽这般失常的样子,萧依柔的双眸微微一闪,里面的狠光不断地射出。只是此刻纷纷沉浸在自己的感情之中的他们,却没有注意到,远处那双矛盾的眸子中闪过的复杂的情绪。错孕逃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