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身躯明显的一僵,双眸也快速地一闪,直直地望向羿凌冽,惊问道:“是谁?”羿凌冽不由的一愣,双眸微微一愣,低声道:“皇兄似乎也太急切了一点吧?”父王死了那么多年,都没有见皇兄去调查过,现在这般急切的反应,让他不由不怀疑。皇上猛然一怔,双眸微微一沉,略带阴沉地说道:“事关父王的事,朕怎么可能不急。”羿凌冽微微一笑,双眸中却闪过一丝怀疑,“是吗?你若是紧张,为何从来都没有去追查过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的脸色猛然的一沉,“怎么?你这是在指责朕?”声音中有着故意的责难,但却隐着一丝紧张,“朕要处理羿月国上上下下所有的事,你觉得朕就不想吗?可是朕要处理羿月国上上下下所有的事,……”羿凌冽微微一愣,心中不由的微微一动,是呀,当年父王突然离世,所有的事情都压在了皇兄的身上,皇兄的确也很为难了,他怎么可以去怀疑皇兄呢,遂沉声道:“我怀疑父王的死与司马烈有关。”皇上也会暗暗松了一口气,双眸微闪,惊问道:“司马烈?真的是他害死了父王?”声音中有着刻意的惊讶。“这个,我也不太肯定,当时我追查那件事时,被司马烈发现了,所以并没有找到证据。”羿凌冽微微蹙眉道,当时,他是为了救心儿,不得不暴露了身份,后来也是为了心儿的事而耽搁了,说起来,的确是他太大意了。皇上也才直正地松了一口气,沉声道:“朕听说,司马烈已经被楚翼天杀了。”淡淡的声音,略带疑惑的问向羿凌冽。羿凌冽微微一愣,轻声道:“嗯。”当时太子夺下了星月国后,二天便将司马烈斩首示众了。皇上的双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的喜色,却沉声道:“竟然司马烈已经死了,若真是他杀了,那也算是为父王报了仇了,毕竟能够夺下星月国,你也是功不可没呀。”羿凌冽微微顿住,虽然皇兄说的没错,但是为何他的心中总是还有着一丝疑惑呢,他总是感觉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太后的双眸不断地在皇上与羿凌冽的身上扫过,眸子深处不由的闪守一丝疑惑,再看到一边一脸迷惑的心凌,轻声道:“好了,竟然司马烈已经死了,若是还有什么事就以后再说吧,现在冽儿先带心儿回去吧,母后看心儿也累了,要好好休息才行。”说话拉过心凌,意欲向外走去。皇上一惊,快速地说道:“她私闯祠堂,乱动祠堂里的东西,难不成就这样算了。”他真正担心的自然是怕心儿会把诏书上的事告诉大家。太后的脚步猛然的滞住,不由转身,双眸错愕地望向皇上,沉声道:“那皇上还想要怎么样呢?”不高的声音中却带着一种让人不敢违抗的严厉。羿凌冽的身躯也不由一僵,惊愕地望向皇上,双眸微微眯起,不知道皇兄想要如何处置心儿。皇上的双眸一沉,冷冷地望向心凌,沉声道:“我们羿月国的律法中可是有明文规定的。”双眸微微扫过羿凌冽,转向太后,“我想冽与太后已经比朕更清楚。”是呀,不管是那个皇室,私闯祠堂便是死罪,更何况心儿还将祠堂翻的乱七八糟的。羿凌冽的身躯猛然的僵滞,双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错愕,直直地望向皇上,冷声道:“难不成,皇上还想将心儿杀了不成。”皇上的双眸亦微微一沉,冷声道:“难道你还想包庇她不成?”冷冷地反问让羿凌冽的身躯愈加的僵滞,而太后也不由的滞住。太后的双眸微微一闪,轻声道:“是哀家让心儿到祠堂来找件东西的。”太后此刻也只是为了救心儿随意说的一句话,但是说者无心,听者却有意了。皇上的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疑惑,母后让阮心凌来找东西?难道母后本来就知道那封诏书的事,是母后特意让阮心凌来找的,想到此处,心中猛然的一惊,沉声道:“母后让她来找什么?”太后微微一怔,她本来就只是随口说的一句话,本来就有些牵强的理由,被皇上一问,顿时无语,犹豫着说道:“这……”但是太后的犹豫看到皇上的眼中却让他猛然的惊滞,难道真的是像他猜的那样,母后早就知道有那封诏书,若真是那样,他就更不能留下阮心凌了,遂冷声道:“母后不会是为了这个女儿而欺骗朕吧,母后可要想清楚了,这可是祠堂。”皇上此言也只是想要确定一下,太后到底是不是真的让心凌来找东西的。“这……”太后不由的一惊,脸色也不由的一沉,她在祠堂之中,怎么可以说谎。可是那要是不那么说,难不成还要让她眼睁睁地看着心儿被皇上关入天牢而不管吗?心凌的双眸为由的在太后的脸上扫过,看到太后为难的样子,也听到太后是为了她的事而与那个皇上再争吵着,遂急急地说道:“这件事不管母后的事,是我与梦儿在捉迷藏而躲在这儿的。”羿凌冽不由的一惊,双眸不由的担心地望向心凌,她这样话根本就是火上加油呀。皇上微微一怔,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怀疑,却冷声道:“你还敢说,捉迷藏竟然藏到祠堂中。”双眸一扫,望向门外的侍卫,“来人,将她押入大牢。”羿凌冽一惊,双眸中快速闪过一丝慌乱,急急地说道:“皇兄,心儿真的是无心的,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祠堂,还请皇兄原谅心儿。”皇上微微一愣,双眸中的怀疑愈加的明显,冷声道:“你说她不知道这儿是祠堂,哼,你是把她当三岁小孩,还是把朕当三岁小孩,”声音中式明显的愤怒,冽竟然为了救她,扯也这种可笑的理由。羿凌冽的双眸一沉,微微回视过四周,看到门处聚集的侍卫,沉声道:“皇兄可以先让他们都退下吗?”皇上微微一怔,双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疑惑,但是看到羿凌冽凝重的样子,遂挥手示意大家都退了下去,双眸再次转向羿凌冽,沉声道:“现在有什么话,你可以说了。”羿凌冽微微一愣,双眸中却闪过一丝犹豫,若是可以,他真不想把心儿的事告诉皇兄,特别是这次回来,明显的感觉到皇兄的变化后,他真的不知道告诉皇兄后,会发生什么事,但是,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心凌被皇兄关入大牢,所以此刻便不得不将心儿的事告诉皇上了。双眸微微一沉,羿凌冽有些为难地说道:“其实心儿的确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她现在只有六七岁的心智。”皇上猛然一惊,双眸中闪过难以置信的惊讶,错愕地望向心凌,“你说,她现在只有六七岁的心智?”声音中却仍就带着一丝不相信。羿凌冽的双眸怔怔地望向心凌,眸子深处不由的闪过一丝伤痛,沉重地点了点头。皇上的双眸微微一闪,快速地闪过一丝疑惑,但是看到羿凌冽那沉痛的表情,应该不是假的,而且他也了解冽的个性,为可能会拿这种事来骗他。难怪他总是感觉到她有些怪异,原来是这样的,心中微微一动,若是那样,她刚刚的确应该是无心之举,竟然如此,他也不用太害怕她会将诏书的事说出去,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脸色也不由的微微缓和,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早点跟朕说明。”声音中虽然有着淡淡的责怪,但是却没有刚刚的冷意。羿凌冽一愣,双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欣喜,“皇兄的意思是不怪心儿了,”他没想到皇兄会这般轻易了放过心儿,心中不由的闪过感激。“难不成,你把朕当成那种暴君,连一个孩子犯了错都要惩罚?”皇上微微地笑道,毕竟现在她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他也就不会太担心了,但是心中却猛然一闪,有些急切地问道:“她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可有办法治好……”话语微微一顿,双眸不由的一沉,却仍就试探地说道,“要不要朕去找个太医来给她看看。”羿凌冽的双眸中感激慢慢的散开,看来他以前的担心是多余了,皇兄并不是那种无情的人,他没有想到皇兄会那么关心心儿,但是却也明白宫中的太医根本就医不好心儿,遂沉声道:“不必了,连南宫都没有办法,何况是那些太医。”他们都知道南宫逸的医术,在他们看来,这天下只怕没有人能比得过南宫逸了。所以皇上终于松了一口气,却故意沉痛地说道:“难道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羿凌冽猛然抬起双眸,眸子深处不由的闪过一丝希望,定定地说道:“不可能,我相信心儿一定会好起来的,南宫已经去请他的师傅,道时候心儿就会有救了。”皇上的双眸微微一闪,略带急切地说道:“请南宫的师傅?”南宫逸的医术已经可以说是出神入画了,他的师傅……若是到时候将她的病医好了,她会不会还记得今天的事呢?只在思索间,门外杜言的声音突然传来,“王爷,南宫公子来了。”因为知道王爷正为着王妃地事着急,所以,南宫逸一到啸王府,杜言便将他带到了皇宫中。羿凌冽微微一怔,没想到南宫这么快就到了,心中不由的划过一丝欣喜,心儿是不是很快就会好了,遂揽着心凌,急急地走了出去。皇上也不由的微微一怔,不知道南宫这次来,能不能医好她,但是他的担心,却恰恰与羿凌冽相反,他自然是希望南宫不要医好她。却也急急地随着羿凌冽出了门。羿凌冽出了门才发现,与南宫一起的,还有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应该就是南宫的师傅吧,遂恭敬地行礼道:“羿凌冽见过老前辈。”南宫算是江湖中人,这样的称呼应该还是比较恰当吧。那老者微微转眸望向羿凌冽,双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笑意,“啸王你,客气了。”然后望向羿凌冽怀中的心凌时,双眸微微一沉,“她的毒已经越来越深了,我要将她带回去,才能替她解毒。”羿凌冽微微一愣,惊愕地喊道:“什么?要将心儿带回去?”但是心中却不由的暗暗惊讶,为何,他一看就说心儿的毒越来越深了呢,自己为何没有看到心儿有什么异样呀。老者微笑着点点头,轻声说道:“不错。”羿凌冽的脸上不由的闪过一丝犹豫,“一定要将心儿带回去吗?在这儿,不能替她解毒吗?”一想到,心儿要离开他,他的心中就不由的担心与害怕。老者的双眸不由的微微扫向在场的所有的人,只是目光在皇上的身上多停留了一秒钟,淡淡地说道:“她身上的毒,就算是将她带回了清仓山,都不一定能解,何况是在这儿。”皇上的身躯猛然一怔,他感觉到刚刚那个老者望向他的目光中似乎有着一丝特别,有丝怪异,但是他与他根本就不相识,他没有理由会有那种目光望向他呀。羿凌冽的心中不由的暗暗着急,沉声道:“那么前辈到底能不能医好心儿。”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若是要将心儿带回清仓山才能救得了她,那么他便陪她去清仓山。老者仍旧微微一笑道:“尽人力,听天意。”这样的表怀,这样的话语,根本就让人听不出答案。若说他那般自信的笑意,让人有着几分肯定,但是他那模棱两可的话,却让人不得不担心。“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吗?话都不能说清楚?”羿凌梦微微翘唇,有些着急地说道。她本来就是个性急的人,所以这样的话,对她而言,的确是……太后一愣,双眸一沉,严厉地说道:“梦儿,不得无礼。”只是她的心中也像羿凌梦,很想知道答案。羿凌梦微微耸松耸肩,不满地说道:“本来就是呀。”那老者却并没有丝毫的恼意,脸上的笑意甚至愈加的明显了,轻声道:“人世间,事事难料,我又岂敢妄言。”羿凌冽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看来他应该有把握医好心儿,遂沉声道:“好,那我就陪心儿去清仓山,等心儿的毒解了,再……”皇上微微一愣,双眸中不由的闪过一丝阴沉,有些急切地说道:“冽,你在说什么?你不要忘记了,你后天还要出兵呢?”他本来就在害怕,那个老者能医好心儿,到时候心儿会……,但是现在听到羿凌冽竟然说要为了这个女人而要去清仓人,连出兵的事都忘记了,双眸中不由闪过愤怒。羿凌冽也不由的一愣,中呀,他后天还要出兵呢,刚刚竟然把这件事都忘记了,双眸担心地望向心凌。却见那老者的双眸微微一闪,脸上的笑意也有些滞住,沉声道:“啸王爷,清仓山是不容外人涉足的,她已经是个另外……”话语微微顿住,并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大家却也已经听懂了。皇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只是想到诏书的事,心中仍就忍不住担心。羿凌冽的双眸中不由的闪过沉重的伤痛,低声问道:“那前辈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医好心儿。”老者微微蹙眉,思索了片刻,这才说道:“这个,我也不能肯定,少则五年,多则十年吧。”淡淡的声音,似乎在谈天论地一般,但是却让众人纷纷惊滞。南宫逸的双眸中也不由的闪过一丝疑惑,双眸微转,愕然地望向师傅。羿凌冽的双眸更是闪过难以置信的惊愕,不由的惊呼道:“什么?要那么长时间?”那不就是说要他至少五年不能见到心儿。皇上的心中却暗暗松了一口气,双眸不由的微微一闪,五年的时候,到时候冽只怕早就将那个女人忘记了,更别说是接她回来了,这样,他也就可以放心了。羿凌冽的双眸紧紧地望向心儿,喃喃地说道:“五年?我与她要分开至少五年,到时候,她能记得我吗?”老者的双眸微微一闪,亦喃喃地说道:“情生,情断,一切随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