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宾再一次带人撤了下来,退到了三线,这是他们第三次撤退了,现在,他们的后面就是陈文博坐镇的第五团了。“娘的!这打的什么仗?还没冲到面前就让撤。”齐佩武说的也是钟宾所想的,还没到半天的他们就退了三次,另外两个营也退了两次,虽然没什么伤亡,可对士兵们的士气影响很大,许多人想不通,明明能轻易打败对手的为什么还要退?“闭嘴,少说怪话!”钟宾制止住了齐佩武发牢骚,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不能让部队出现不稳定的情况。“哎!”齐佩武重重地把刀插入泥土里,蹲在地上不说话了。此刻,四团已经退到了五团的前面,六团受到左翼撤退的影响,也退了几次,现在明显前出于四团的位置。正在六团坐镇的郝平山发现了问题,立即让徐亮做出调整,他用一个营对付正面佯攻的朝鲜军,一个营转到侧翼防备左翼的敌军可能发动的袭击,而将第三个营做为预备军,准备反击。徐亮和郝平山都有点急了,现在自己人没什么伤亡,可阵形已经有点乱了,如果王险城内的守军再不出来,他们就要和援军硬碰硬的干一场了。那样的话,无论输赢城里的守军都不会再出来了,攻城必定会有更大的伤亡。郝平山再一次回头眺望王险城,这里离得太远,只有爬到高处才能看到城墙,不过他知道那里的守军还没有动静,如果他们出来,张全会有信号的。“他们不会不来吧?”郝平山有点急了,问旁边的徐亮。大概是年龄的关系,徐亮明显要比郝平山沉稳得多,虽然他也看不到那里,可还是安慰郝平山:“会出来的,只是时间问题。”他们看不到王险城的动静,可比他们还远的卫长降却能看得到,当路最“迫使”汉军步步后退的时候,他也很兴奋,从后面跑到了路最的旁边,现在,他们俩正站在高处眺望着王险城。这里离城不足二十里,虽然看不清具体的人和物,但如果一支军队出来还是能看到的。“怎么还没出来?”卫长降有点急了,按理说现在守军早就应该看到他们在这,并且派兵出来接应了。“可能他们还在调兵吧,他们肯定是把兵力分散在各个城门,现在才集中起来,所以会慢点。”路最这么说,却并不担心,他的部队现在攻击正顺利,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天生的帅才,第一次上战场就能打得精锐的汉军毫无还手之力。他的注意力都在自己的队伍面前,他看到,汉军已经退到河岸边不过千步的距离上,照这样下去,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他们赶下河。一想到自己即将建立不世的功勋,路最就有点洋洋自得。“他们不会不出来吧?”问这个问题的除了郝平山和路最,还有魏成明,他也在问自己的副手朱子勤。“应该不会,我军背水一战,又故意示弱,对他们来说是个机会,他们应该会抓住这个机会的。”“希望如此,不然我们可就白在这儿站了一天。”说着,他回过头来看了看河对岸,二旅已经打了半天了,再这样下去一旅也要动手了,可自己却不能动,只能看着别人打仗。此时,一旅旅长李锋也在问张全同样的问题:“师长,他们不会不出来吧?”李锋倒不担心自己没仗打,他这里在两个旅的中间,守军出来他就要去打守军,守军要是不出来他的任务就是帮助二旅打败南面的援军。“难说,说不定城里有高人,已经看破了我们的计策。”张全也有点担心,他和李锋站在河的南岸,一会儿看看王险城,一会儿正在冲锋在朝鲜援军。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惦记着王险城内的守军,可他们偏偏没有动静。其实,当汉军摆开阵势的时候,城里的守军就把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成已,成已一面登城,一面命令集合部队,他已经集合了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兵在南门内待命。可成已迟迟没有下达出击的命令,他一直站在南门的城楼上眺望着远方,他知道正在与汉军交战的应该是大王子卫长降率领的援军,具体多少人他不清楚,但他对农兵的攻击力还是有点数的,再他看来,缺少骑兵和弓箭手的农兵是无法突破汉军的阻击的。成已没有下令出击,是因为他不清楚汉军会不会在城外打自己一个伏击,或是乘自己出城时偷袭王险城,所以他派出了几批人去察看动静。这时,城楼下匆匆上来一帮人,成已一看,为首两人是韩阴和路人,后面几个也都是朝中的大臣。成已见他们上来,急忙迎上去问道:“几位大人来此何事?”韩阴还没说话,路人就抢着说道:“大王见将军一直没有动静,所以派我等来问问,既然援军已经到了,为什么不接应他们进城?”路人是路最的父亲,他现在非常担心自己儿子的安全。“敌情不明,所以在下不敢轻举妄动。”“敌情不明?什么是敌情不明?”路人有些急了,指着城后的一片荒原问道:“你看看,城外都是平地,难道你还担心汉军会有埋伏吗?现在他们正在围攻大王子,你怎么能见死不救啊?”路人还想说什么,被韩阴拦住了,韩阴先劝住了路人,才转过身来问成已:“将军在此犹豫,是不是还有什么担心的?”成已只得老老实实地说道:“不瞒大人,在下的确担心这是汉军的阴谋,万一我军开城出战,他们却乘机攻入城中,那我们可就完了。”“你胡说!”路人跳了起来,“你上次就说汉军有多少多少人,可后来才知道,他们才不过两万,你现在看看,汉军都在那里,哪里还有什么伏兵?我看你是被汉军打怕了,不敢出战吧?”成已急了,为将者最怕被人说成是贪生怕死,他急忙回道:“路大人,你……你不要血口喷人!”就在这时,成已派出的斥侯回来了,他们报告成已,东、西、北三面的汉军已经到了南门外,现在这三面的城外只有少量汉军留守营地。路人一听又来劲了,他对朝阴说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明明是他不敢出战,还在这找种种借口,我看他是被汉军打怕了!”他虽然是对韩阴说的,却说得很大声,不仅是成已,周围的大臣和士兵们都听到了。“你……”成已刚想分辩两句,却被韩阴拦住了,他把成已拽到一旁,劝他:“成将军啊,既然汉军没有伏兵,我看你还是赶快出击吧,万一大王子有个什么散失,你我可都不好交待吧。”成已想了想,看来自己不出兵是不行了,他只得点点头,说道:“好吧,在下马上安排一下,这就出战。”说着,成已找来自己的副将王唊,叮嘱他小心守城,然后领着一万骑兵和一万步卒打开南门,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