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作战任务

如果真的让我战死沙场，可否让我做一个死得明明白白的战斗英雄？————文风作战任务在2月13日发达到了各连排。文风所在XX军的主要任务，是全歼越军第一军区驻守在越北工业重镇柑糖市的345师，打击越王牌316A师，以及驻守在中越边境的121团和其它武装力量，包括公安屯、青年冲锋队等。XX军的兵力部署，主要由37师、38师担任正面进攻，负责围歼老街以西的越军，重点是歼灭柑糖市的345师；39师则以边进攻边穿插为主，负责保障军主力的右翼和外围安全，包括坚决阻止柑糖外围，以及固守在沙巴的316A师在内的一切可能增援柑糖之敌。二营六连所在的XXX团有幸担任师主要突前部队，他们的任务无比艰巨，上级要求他们在中越自卫还击作战正式打响前，即16日22时左右开始，沿冯五寨——洞坪一线乘橡皮舟，分批次夜渡红河潜入越南境内。并沿191、斗格、龙金、岳山、坡光、周登、331、387、登高寨、登高、登尚、402、谷珊、老万寨之线，最后到达柑糖外围的郎格姆地区，抢修工事展开防御。打法不算陌生，围点打援。文风所在的部队要做的事，就如同当年辽沈战役一样担任的是塔山阻击任务，XX军的胃口不小，分明是想一口将越军345师吃下肚，文风他们不但要阻击可能来援助柑糖的敌人，还得坚决将345师堵在包围圈之内。可要命的是他们得全程深入越南境内，纵深路程共计约有八十余公里，而且从2月16日约22时左右开始向越军纵深突进，17日晚就得到达目标位置，也就是说文风他们得在24小时内完成这次简直看似不能完成的战斗任务。XXX团为了完成这次任务，具体做了以下的战斗布置：命令三营作为团的前卫营在前开路，团前方指挥所随三营营部行进；一营随三营后跟进；二营（欠6连）随团基本指挥所及团直属分队，在一营后跟进。其中二营5连担任团基本指挥所的警卫任务，4连随营部及团直属炮连断后跟进。文风所在的6连配属营重机枪连第3排、团直侦察兵2名（负责带路），脱离二营建制，单独执行护送团骡马大队穿插前进任务。骡马大队，由近70匹骡马和近100名基本无战斗力的支前民工组成；骡马驮载的，是保障全团作战的弹药和生活物资。另外，上级还要求6连在团后勤指挥所的直接指挥下，于战斗打响时，听从师前方指挥所的统一指挥调度，在洞坪一带通过浮桥越过国境线。师舟桥连，将于17日晨在红河上强行架设浮桥。然后，沿151、232、岳山、坡光、周登、331、387、登高寨、登高、登尚、402、谷珊、老万寨等地，沿着团主力的前进路线，在目的地郎格姆地区与团主力会合。换句话说，就是文风所在的6连将比团主力要晚近10个小时过境，而且相对于其他几个连队，他们的第一战斗任务其实也就是一个战场保姆的角色。当个战场保姆吗？相对的其他部队来说，就是在战斗发起最激烈的开始阶段，6连的全体官兵刚好错过，听到这个消息很多新老兵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文风都感觉到他们仿佛都轻轻地松了口气。看到这种情况，文风心里有些好笑，因为只有他才知道，根据他所知的那段历史，老街和柑糖的那场与越军的生死对决，绝对是对越反击战中有数的重大战斗之一，战斗之激烈，伤亡之大在两军的交战之中也是掐指可数的。这样的一场大战，6连别说晚到位10个小时，就算比团主力晚到位个二三天，也不能逃得过这场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但是，文风并没有将这段战事跟排里的战士说，也没法说，他可不想自己被中国最神秘的XX部门给捉起来，然后进行切片研究，那可就坏了菜。不过，文风也对能延迟10个小时加入战斗感觉非常高兴，别看只有10个小时的延迟，可是让一排的将士在战场闻听近十个小时的枪炮，见证到真实的战场残酷，让他们在实战中以正确的心态面对下一步的作战非常重要。于是，文风在全排做了最后的战场动员，严肃了战场纪律，至今连排发布的各项命令均属军事绝密，不得外泄，.对临阵脱逃者，凡造成严重后果的，有三人以上佐证时，可以就地枪决。在境外作战中，必须严格执行“三大纪律八项注意”，不得随意损坏老百姓的私人物品和滥杀无辜。并且要求战士们身上除了布质外衣加军帽外，不得加穿任何衣物，甚至内衣内裤也不准穿（便于行军和伤后包扎），必须换上带有钢板夹层的胶鞋，必须打好绑腿。战士不得携带任何纸笔等其他物品，以防守万一被俘或牺牲被越军从中得到重要的信息情报。每个人必须在上衣的右下襟内侧再写明自己的信息，同时发给每人一个小白布条，在上面写明信息后拴在你上衣第三颗纽扣眼上。你可以在你的衣服内侧和小白条上多写不限，你就算将遗书写在衣服上文风也绝对不会说你半句，但绝对不能少写，各班交叉检查，很是认真！这是连里的硬性要求，当然大家其实也非常清楚，这样做也是方便万一在牺牲的情况下能准确地认定身份。出发前最后每人填好留守物资标签，统一上交到营部，最后统一以连为单位上交到团留守处，由指定的留守人员按营连分类保管，如果万一在战斗中牺牲，这就是烈士仅存的遗物。当再次就地解散时，无论是文风也好，还是全排的将士们也罢，大家都意识到这一次终于该来的要来的，所有人的神情都极为复杂，虽然思相动员工作都做了好几个月了，但一旦事情出现了，大家的情绪还是出现了波动，有的人变得兴奋，有的人面色苍白或泛红，当然也不泛有人眼里露出了极度的恐慌。所有人都在文风的解散命令声中离开之后，他不动如山坚定的身影才慢慢地转过了身，然后一步一步走进了驻地的贮藏室，直到这时文风才不禁深深地吸了口气，眼里露出了一副极为复杂的神色，然后非常犹豫地伸出了手，抓向了其中一个贮藏柜。这里是真正文风最后遗留在部队的所有物品，其实文风在以前一直都非常的排斥这个新的身份，总觉得不想去占有另一个人的所有过去，他只想做回他自己，但是在这个无比关键的时候，他却鬼使神差地来到了这里。毕竟是要上战场的，战场是个什么地方？这个时代的枪炮会不会也认得人？知道他文风是从三十三年前穿越而来的，所以一定会刻意地去避开他？很显然，这个理由并不存在。那么，如果万一战死在沙场上，如果连让自己莫名其妙来到战场上的这个人英魂到底是个什么人都不知道，文风自然会觉得非常不甘心。再说，如果万一在战场上他文风不死，假设他还不得不再次扮演这个身份，那么他总得对‘自己’的一些情况多更深的了解吧！不过，也许这都只是文风来这里的一个理由！文风非常清楚，也许在真正的文风和林小军去进行那个奇怪的任务时，深入敌后那他一定是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在这个贮藏室里就可能会留下他最后的信息，也许他的身份，他的来历都会在这里得到答案。终于，文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终于将面前的贮藏格打开……一道白影突地从文风的眼前飘过，如同落叶一般轻飘飘地从柜子中掉了出来，文风被小小地惊到，下意识地就弯下了身，抬头将落到地上的东西捡了起来。这是一封信，信封里面还有一张照片！空出信封，照片欣然落到了文风的大手中，可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照片被翻来之际，文风陡然觉得自己的心突然一痛，然后一身热血竟然无由地沸腾，一张简简单单的黑白照片竟然仿佛拥有着无穷的魔力，让文风的身体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