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枪爆头

过了红河的中心线就是越南人的地盘了，到了对岸往前约有200米左右，那里就应该有越南人的界碑。文风三步作两步跨向岸边，一抬脚就踏上了越南的国土。真奇怪！当他前脚一落地，一种奇特的感觉迅速曼延了全身，那一脚踩下去明显地感觉到不是那么塌实，让人感觉到就是闭着眼也能知道脚下不是自己的国土。这是一种文风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心境，就算在三十三年后，他曾同样踏上过越南人的领土跟李飞去越南买媳妇也没有这种感觉。为什么会这样？那一刻文风有一些恍惚！是因为手中的枪？或是作为一个征服者吗？文风没法解释这一切，起码这种亲身征战的感觉他在游戏里从来没有过，就算他一个人用鼠标指挥着大军连灭七国，他也没有这种如同触电般的快感。“排长，咱们离开家了，踏上了异国他乡！”但是新兵巩固的一句话却让文风有些明悟，看了一眼巩固，这个下巴上隐隐连胡碴也没有的小子突然一下子好像长大了。他的目光幽幽地回头望了一下来时的方向，那是家，那是所有炎黄子孙的故土！可是祖国的河岸仿佛已经变得陌生，咱们这个排到底有几人能够再踏上归途？文风骤然动容，他突然一下子能理解方才的心境，还有巩固的想法了。“放心，我们一定会回去的，而且会胜利的凯旋！”文风拍了拍他的肩膀，希望能给予他战斗的勇气，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这场战争虽然是以我军胜利而告终，但一想到伤亡，谁又能保证自己还能回来呢！“哒哒哒！”机枪声陡然在前方响起，然后就是一阵乱枪密集出现，前方出现敌情？！文风带着巩固一个箭步上前就伏到了一个小山丘的下方，李飞跟在后面气急败坏地怒骂道：“妈的，七连不是已经肃清了这里的敌情吗？怎么还是有一架机枪？”“十三点方向发现敌情！”“不要乱开枪，不记得战场纪律了吗？”“只有一挺机枪，停止射击，注意隐蔽！”一班长方志军和二班赵福来的声音在大约二十米开外响起，毕竟将士们都是第一次上战场，神经都绷得铁紧，一旦发现了敌人，不管敌人在那里，有没有找到，趴下隐蔽的同时，很多受惊的战士下意识地就向敌射击的方向进行了还击，可是连敌人的具体位置都没有找到，子弹纯粹都是浪费，甚至都盖过了敌人枪声，反而让大家找不到了目标。还好在两个班长的大声喝止下，一排的战士们立即想起了在战斗前再三强调的注意事项，枪声终于平息下来了。“哒……哒……哒哒哒……”“着弹点毫无规则，射击精确度很高，有效地封锁了渡河口岸，怎么办！”一听这个枪声，二班长赵福来有点着急了，作为一个优秀的机枪手，他一眼就看出打枪的一定是个越南人老兵，子弹根本没有浪费太多，但简单的几枪就将一排的行动压制住了。“二班长，用火力将他压制住，我让战士们贴上去！”一班长方志军的声音在前方响起。“明白！”可是战情紧急，一个整排不能让敌人一挺机枪给压制住，后面还跟着骡马大队要过河呢，这让团领导看到一个排被一架机枪给压得动都不能动，这让谁也接受不了，所以赵福来立即架起了手中的轻机枪开始还击，一边大声向一班长方志军告诫：“小心，敌人很狡猾，是个老兵！他已经换了三个射击点了！子弹应该不多！”“田壮山，拿起你的枪，给我点了他！”方志军怒不可遏，他一班可是突前部队啊，怎么就让一架机枪给拦住了，对付这样的敌人当然是狙击手最好用，他们班枪法最好的就是副班长田壮山，方志军立即下达了命令。“班长，我找不到敌人的位置，越军很狡猾，这家伙换了几个地方了！”田壮山早就架起了枪，但是初次上战场，他的心情也比较紧张，再加上敌人战场经验非常的丰富，他还真一时没办法。“哒哒哒哒，哒哒！”赵福来的枪声终于响起了，子弹像雨一向扑了出去。“哒……哒……”可是敌人也异常的狡猾，等赵福来一棱子子弹击出后，敌人没动静，可是等他一停火，敌机枪却突然在另一个方向响起。“砰！”敌人的机枪正在猖狂，战士们也一时想不出办法，就在这时，一个突兀沉闷的枪声陡然在河岸边响起，紧接着敌人的机枪突就变成了哑巴，整个战场上的一排将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死一般的寂静。“排长!是排长!排长一枪就干掉了鬼子，太厉害了！”一个声音雀跃了起来，惊讶得一塌糊涂，方志军听出尖叫的人是新兵巩固。“张锦云，贺建国你们去侦察一下。”方志军突然想到巩固正和文风再一起，又想到文风在团射击比武中人目瞪口呆的射击成绩，立即一乐，心想怎么我把咱排最不可思议的神枪手给忘了？“班长，是个散兵，开始就受了伤！被排长干掉了，一枪正中眉心，死得不能再死了！”贺建国兴奋的声音很快就从前方传来，紧接着战士们还听到张锦云在小声的嘀咕：“排长好厉害，越军死不瞑目，子弹来得真是太快了！”“一班将警戒范围扩大二十米，二班作好战斗准备，三班接引骡马大队过河！”战士们一个个惊喜交集，对他们的这个排长一时佩服得五腑投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倒是文风高大的身影自岸边出现，紧接发出了指令：“林小军，向连指报告，口岸安全，正在护送骡马大队过河！”“是！”李飞嘹亮的声音响起，这货看到文风大发神威，觉得自己脸上也有光，一边呼叫着连指，一边向文风偷偷地竖起了大拇指。“这算什么，不就一个小兵嘛！不好意思啊，习惯爆头了！”面对全排将士一个个投来的仰视目光，如果这年头有偶像这一说，估计文风现在可能要拿笔签名把手都签软了。可是实际上呢，文风根本没把这一枪当回事，想当年他在CS闯荡时，人家谈及‘爆头哥’就色变，那还不就是文风在CS界打出的名号吗？只不过是一个敌人而已，一排的将士们没看到过他文风在CS中连爆七人头，个个打得面目全非的辉煌战绩呢。当然，文风绝没有想到，当他击出这让人震惊的一枪后，他在一排竖立起了绝对的威信，甚至他的表现通过团后勤刘处长传到了团领导的耳中。从这个时候开始，战士们感觉只要跟着这样的一个排长，就充满了强大的战斗自信，从而为他在以后的艰难战斗中顺利接任连长的职务，指挥看似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战斗任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