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带着轲比能来到了安平城下,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城头上用木杆挑着上百具鲜卑人的尸体,这些鲜卑人的尸体被人用绳子勒在脖子上,每个都伸长了舌头,面色铁青,竟然都是被活活吊死在城头上。这还只是一面城墙上,看这个架势,其他城墙上应该也有这样的尸体,张梁心道,鲜卑人入侵我太平道的地盘,绝对该杀,但是这样虐杀就过分了些,把活生生的人吊死的确有点过火了。被绳索捆绑着放在马后的轲比能看着城头上吊死的鲜卑人,恨得破口大骂,但是被护教军几鞭子抽下去就老老实实的闭嘴了。城门楼上一些黄巾军的士兵见到张梁的部队大声的喝问,张梁手下护教军大声回答道:“人公将军驾到,马上打开城门!”城头的黄巾军听见是张梁来了,急忙派人打开了城门,让张梁一行人刚进入城内,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股味道熏的人欲呕,张梁在黄巾军的指引下找到了安平城的城主府,安平是冀州的首府,也是最大的最坚固的城市,做为首府,安平城有和它匹配的面积和繁华,虽然经过黄巾起义的动乱,但是安平城依然保持着它的原貌。可是现在的安平城简直犹如人间地狱,街道的两边隔几步,就有一根木杆插在地上,而木杆的上面插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这样插着人头的木杆在安平城的街道两边随处可见,难怪安平城内的血腥气才如此之重。张梁叫来守卫城门的将领问道:“这些人头是谁下令插在这里的?立刻找人掩埋掉,以免引起疫病的传播。”守门的将领道:“这是大贤良师下的命令,今天我们在和鲜卑军队的战斗中大获全胜,抓来的俘虏都被大贤良师派人砍了脑袋。并让我们把敌人的头颅用木杆插在街上。”张梁道:“这件事我会和大贤良师说的,这些头颅插在这里算怎么回事?太让人不舒服了,马上去执行命令清理掉。避免发生瘟疫。”守城的头领领命离去了,张梁找来一个士兵领路去找张角,在士兵的指引下,张梁来到了安平城的城主府,张梁离鞍下马,把缰绳交给手下的护教军,皱着眉头看着城主府外面。本来豪华的城主府,现在竟然变成炼狱一般,在府外的围墙上用削尖的木棍插着鲜卑人的尸体,这些木棍都是从鲜卑人的后腰插入,从小腹穿出,这个位置虽然会让人产生剧痛但是却不会那么容易死掉,鲜卑人的俘虏在城主府的围墙上发出痛苦的惨嚎,如果是一个人还好,可是城主府的外墙至少有几百个俘虏在惨叫,把好好的城主府弄的犹如鬼蜮。张梁杀过许多人,也不怕杀人,但是这样毛骨悚然的景象还第一次见到,听着俘虏的惨叫,让张梁不舒服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些难道是张角弄的?张梁记忆中的张角不可能这么残忍,这种虐杀俘虏的事情张角是不屑于为之的。张梁带人进入了城主府,府内的士兵都是从巨鹿跟张角过来的,全都认识张梁,在他们的指引下,张梁被士兵带到一座宽敞的院落,从院子内穿出阵阵的惨叫。张梁刚要进去,院门忽然打开了,张曼成满脸阴霾的走了出来,一抬头见到是张梁,眼中露出高兴的神色,刚想开口,张曼成好像害怕什么一样回头看了看院子里面,对张梁打了个手势,张梁会意的随着张曼成走到离院子很远的地方,张梁问道:“安平城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路见到很多鲜卑人的俘虏被虐杀,被砍掉脑袋插在街道上,城头上更是吊着几百具尸体,现在你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张曼成道:“自从鲜卑人入侵我黄巾军势力范围以后,巨鹿是第一个收到消息的,那个时候师尊的病情已经大有起色,发病的时候也越来越少,而且神智已经清醒了许多,说话也很有条理。我在给师尊送饭的时候把北方的战况跟师尊说了,师尊听完后提出要亲自带兵支援北方,抵御鲜卑的进攻。开始我不同意,可是师尊威胁我说如果我不听他的话,就要把我逐出师门,我见师尊的身体状况还算不错,就遵从师尊的话。”张梁道:“这些都没什么大问题,大哥的身体好起来,让他走走也可以,带兵支援北方前线也很正常,可是安平城现在发生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别拐弯抹角的,直接告诉我。”张曼成懊恼的道:“师尊在巨鹿调动军队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是到了安平城后,师尊见到城外的村镇被鲜卑人不但进行了屠杀,而且还付之一炬,师尊非常的愤怒,发誓要让鲜卑人付出代价。”“继续说下去。”张梁道。张曼成脸色变的很阴沉:“今天师尊提出我们不能死守安平城,必须主动出击迎战鲜卑,把鲜卑赶出关外,城内的将领大多不同意,因为鲜卑人都是骑兵,我们的部队都是步兵,一旦出城交战,我们的优势就荡然无存,师尊听了这些将领的劝说后勃然大怒,怒斥他们贪生怕死,自己调动兵马出城去鲜卑人的大营邀战。”张梁道:“你难道不知道大哥的身体还有精神状态有问题吗?为什么不阻止他?”张曼成道:“当时师尊正在气头上,我都被骂傻了,哪敢阻止他老人家?”张梁无奈道:“这事也不怪你,谁让你是我大哥的徒弟,徒弟对师傅的要求的确难以抗拒。”张曼成道:“之后师尊独自出城迎战鲜卑,我自然不放心,就带人在城头观战,一旦发生意外,也好带人出城接应。师尊出城后跑到敌人大营外挑战鲜卑大王檀石槐,可是檀石槐并没出现,只是派出手下的一个将领,可能是这个将领说了什么挑衅的话,师尊在阵前忽然施放了一记天雷,把檀石槐派出的大将劈成了焦炭。要知道,师尊是从来不允许我们学习太平要术中的法术的,更别说使用了,今天师尊自己却破了这个例使用了法术,不止这样,之后的事情就更奇怪了。。”张梁道:“后来如何了?檀石槐出战了吗?”张曼成摇头道:“檀石槐的大将被师尊劈死,檀石槐却依然没有出战,师尊恼怒下就对着檀石槐的鲜卑军队大营施放了法术。顿时天空中刮起了大风,风势大的连远处城头上的士兵都站立不稳,师尊在檀石槐的大营外大发神威,施放出了巨型的龙卷风,顿时飞沙走石,卷得檀石槐的大营一片狼藉,无数鲜卑士兵被龙卷风吹上了天空,然后掉在地上活活摔死,龙卷风的威力奇大,卷飞了檀石槐的部队后,横穿了鲜卑人的大营。等风停下以后,鲜卑人已经十去其二,剩下八成也多数带伤,这时候师尊又放出了大面积的天火,无数的火雨从天空落下,焚烧了鲜卑人的营帐和粮草,之后师尊命令部队进攻鲜卑人,鲜卑人已经被师尊的法术打的七零八落,那里还有心思战斗,结果鲜卑就这样被师尊一人用法术击败了。”张梁听着张曼成的诉说,张宝虽然说的简单,但是张梁知道当时的景象肯定异常壮观,又是龙卷风又是火雨,要是不猛烈,鲜卑人的十万铁骑会被打的逃跑都走错路?被抓住的轲比能就说明了问题。张曼成接着道:“我军大胜,抓到了上万名鲜卑俘虏,本来是要处决掉的,因为我们是不会养活这些鲜卑蛮夷的,师尊亲自下令动手,城外和府外你也看到了,这都是师尊的手笔。”张梁愤怒的抓住张曼成的衣领道:“这种虐杀俘虏的事情,大哥是不屑于为之的,你敢骗我?!”张曼成低着头指了指院子道:“不信你到院子里自己看。”张梁放开了张曼成,扭头快步走向院子,来到门口推开了大门,张梁只见院子中横七竖八的躺着数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在院中的大树上正绑着一个鲜卑人,张角正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正在割这个鲜卑人的肉,不止这样,从张角一边割着俘虏的肉,一边口中还发出兴奋的笑声,张梁看着浑身被鲜血浸透的张角,皱着眉头喝道:“大哥!你在做什么?”张角闻声停下了手中的刀子,左手捏着一片刚割下来的肉转头见到是张梁大笑道:“哈哈哈,三弟你来了,这些鲜卑杂种入侵我教领地,被我打的大败,看我怎么一个个玩死他们。”张梁看出张角现在的精神状态非常亢奋,犹如服用了唐周的药一般,张梁对旁边的张曼成小声道:“大哥的样子怎么像是服了药一样……?”张曼成道:“毒害师尊的药物已经全部被我们毁掉了,而且我一直在师尊身边,从未见到师尊服药。”张梁走到张角身前拉住张角的手道:“大哥,你是怎么了,以前的你不会这样对待俘虏!”张角闻听此言脸一沉,不高兴的道:“我应该什么样,我这当大哥的还用你来教吗?还不给我退下!”张梁愕然,张角从来没有这样对他说过话,哪怕是张角中毒以后神智不清醒的时候也没有如此对待自己,张梁已经认定张角偷偷服用了唐周送的药,见张角提着匕首要继续割鲜卑俘虏的肉,一把抢下张角手中的匕首道:“大哥,你的病还没好,应该好好休息,这里就交给我好了。”说完张梁转身对张曼成道:“带我大哥去梳洗一下,好好照顾。”还没等说完,忽然张梁发觉张曼成盯着自己的身后,眼神充满了惊恐。张梁忽然觉得背后温度上升,传来了炙热的温度,张梁只觉得背后好像被狂奔中的犀牛撞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扑向前方,张梁一个踉跄半跪在地上,哇的一声突出了一大口鲜血,只听身后张角的声音响起道:“三弟,别怪大哥心狠,你大了也懂事了,可是我张角还活着,还轮不到你做主。”张梁转过头,只见张角手掌上发出红色的光芒,把手上的鲜血都蒸发了,而自己的背后传来的灼热疼痛告诉自己,刚才那一掌正是张角偷袭的,张梁怒急攻心,又喷出一口鲜血后,身体一阵虚弱,晃了两晃虚弱的晕倒在地。张角见张梁晕倒,对张曼成道:“把他的绑起来看管好,然后剩下的鲜卑俘虏都杀掉吧。”张角说完脱掉了染血的道袍离开了院子,连看都不看倒在地上的张梁一眼。张曼成等张角走后,急忙上前给张梁检查伤势,张角这一掌十分霸道,把张梁打的晕倒后,还从口鼻中缓缓的流出鲜血,这下可把张曼成吓坏了,他抱起张梁急忙去找军中的医生治疗。张梁这下伤的着实不轻,张角的掌力不但霸道,而且配合法术击出充满了烈焰般的炙热,这股真气带着法术的灼热打进了张梁的身体,张梁要不是也修习过太平要术,身体已经具有抵抗力,换作普通人早就死亡了,张梁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张角竟然对自己最疼爱的三弟也能下此毒手。张梁的内脏已经被张角打伤,伤势沉积的张梁已经陷入深度昏迷之中,身体本能的运功对抗者张角打入的霸道灼热真气。张曼成见张梁的伤势稳定下来,但就是不醒内心非常的焦急,因为张梁是现在太平道最有号召力的统帅,现在张梁昏迷,张角又不知道为什么性情大变,不但变得邪恶嗜血,武功也变得奇高无比,现在已经掌控住了安平的几十万黄巾军。万一张角乱来,太平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张曼成光想就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