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耳的鼓乐声中,在一群体态轻柔,颜容俏丽的舞姬簇拥之下,一位面罩薄纱,娉婷婀娜的女子缓步行入舞场。李元霸一见之下大为失望,没想到这第一舞姬居然面蒙薄纱,让他不得见识到传闻中的美丽容颜。见到李元霸的失望之色溢于其表,柴绍笑问道:“元霸可是想见紫嫣姑娘的容颜?”李元霸毫不掩饰地用力点头,李靖看见笑道:“元霸还真是性情中人,就这样好,想见就是想见!别学得那些假道学,一心想着要把人家姑娘压在身下逞那兽欲,一边却要装作道貌岸然!”柴绍笑骂道:“呸!李大哥说话留意了,我家四舅爷还是个孩子,你莫把他教坏了!”紧接着柴绍语气一转,说道:“元霸,其实要想见紫嫣的美貌容颜也不是没有办法...”李元霸见柴绍就此打住,只道他是在逗自己,不过为了见识这古时美女的真颜,李元霸不耻下问道:“姐夫可有教我?”这情形对“恶妻掌权,手无余钱”的柴绍来说可是一个决好的敲诈机会,柴绍暗自窃喜:“看来今天的花销有着落了!”只是,柴绍却不知被敲诈的对象手中更无余钱。柴绍笑容灿烂:“即是施教自当有报酬……嘿嘿!”故作漫不经心、随意玩笑状:“今日的花费不如就由元霸出了吧!”李元霸心中也是一阵窃喜:“正愁着怎样找生活费呢,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面色一整,李元霸开口说道:“姐夫、李大哥,今次能在这里相见也是难得,本应由小弟做东好好招待两位兄长,……可是,小弟自离家之后就无金钱来源,实在是囊中羞涩,说句丢脸的话,我连回家的盘缠都没有了……”说罢,李元霸运功逼得自己满脸通红,好一副羞涩模样。柴绍暗道糟糕:“这小舅子凶险!要真没钱还能来这京师里最高档的风月场所消费?”但身为姐夫也不好点破,柴绍只得自认倒霉,谁叫自己没识破李元霸那清纯面孔下的阴险狡诈!当下柴绍猛提丹田真气,强作那欢颜状:“元霸,我是和你开玩笑的啦!”说罢柴绍伸手从怀中取出两锭金子:“元霸,先用着,不够只管对姐夫说,别客气!”迅速别过脸,柴绍牙关紧咬,心头狂叫:“我好恨!苦苦偷攒半年的私房钱就这样没有了……唉!今晚和香香的温柔缠绵算是泡汤了!李靖在一旁看到柴绍的苍白脸色只觉好笑,他故作惊诧道:“咦!老柴,你怎地脸色如此苍白!”......其实柴绍也是冤枉了李元霸,李元霸是真的没钱。李元霸和紫阳真人告别时不知是师尊洒脱没有留心,还是紫阳从不用钱,对钱财没有概念……总之,李元霸身上只有十两银子。无视柴绍的痛苦,李元霸厚着脸皮接过金子说道:“谢过姐夫,不过......还得请教姐夫如何才能见到紫嫣姑娘容颜?”柴绍不愧是个人物,拿得起,放得下,转瞬之间他就已调整好了心态,恢复了潇洒模样。只见柴绍面带微笑说道:“元霸,你只要在歌舞之后的诗词演论上出类拔萃,自可得到紫嫣姑娘青睐,如此便有机会一睹她的美颜,说不定……以后你二人今后还可以发展发展......嘿嘿!”听到有诗词演论,李元霸不由得心生好奇,他正要开口仔细询问,一旁的李靖肃然作声:“嘘!禁声!”原来在三人谈笑之间,大隋第一舞姬张紫嫣已然翩翩起舞。不愧是大隋歌舞界的第一明星,张紫嫣果然舞技超凡,直观得在场诸人如痴如醉,浮想联翩。在一片赞叹声中歌舞献艺结束,继而张紫嫣那似带笑意,犹如莺啼的声音响起:“妾身资质愚钝,创编歌舞之时每感力不从心,在座诸君如有佳作创想,望不要藏私,慷慨以教我才好。”听到张紫嫣随和亲近的话语,一班追星族亦随之响应,厅中已是响起欢声笑语。看来这位名舞姬不但技艺超凡,还是个营造气氛的高手啊!此时大厅对面席中站起一中年男子朗声笑言道:“紫嫣说笑了......” “紫嫣!”李元霸心中暗自犯上了嘀咕:“看来他和张美女很熟嘛。” 只听得那男子说道:“佳作本人是没有了,拙诗到是有一首!”“愿闻薛公佳作!”张紫嫣语音中竟满是期待。听到张紫嫣满是期待的语气,李元霸暗道:“看来此人应该很有名气啊!薛......公......!莫非此人便是薛道衡!”此时,厅中男子已开始吟唱,而且吟出的第一句便是“垂柳覆金堤”!至此,李元霸已经肯定这人就是隋朝诗词大师薛道衡!而这首诗就是他的传世佳作《昔昔盐》!只听得薛道衡朗声吟道: 垂柳覆金堤,蘼芜叶复齐。水溢芙蓉沼,花飞桃李蹊。采桑秦氏女,织锦窦家妻。关山别荡子,风月守空闺。恒敛千金笑,长垂双玉啼。盘龙随镜隐,彩凤逐帷低。飞魂同夜鹊,倦寝忆晨鸡。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前年过代北,今岁往辽西。一去无消息,那能惜马蹄。......李元霸虽然心中略带酸意,可也不得不承认薛大师的文学功底深厚。一番吟唱下来,语音绕梁,抑扬顿挫间更将独居女子的伤怀和凄凉描绘的淋漓尽致,席间听者无不感伤!“好!好一句‘暗牖悬蛛网,空梁落燕泥’!”张紫嫣赞道:“薛公此句以居室的冷落景象对照那栖燕的绚昵风光,简直道尽了独居女子的凄凉冷落,真是好诗啊!”张紫嫣语声方落,大厅中也响起声声赞叹。薛道衡自是拱手致礼,连连谦言。柴绍暂时还未能忘却“夺金之恨”,他要抓住一切机会打击李元霸。于是柴绍对李元霸笑言:“元霸,薛公这首诗如此出色,看来今次你是无望得见紫嫣姑娘的容颜了!”李元霸却不见懊丧,只是微微一笑道:“出色?也不见得!”不是李元霸狂妄,只因前世的他专攻历史,兼带着对古代诗词歌赋也有一定的研究。从后世学者的评鉴来看,薛道衡此诗虽然富丽精巧,委婉细致,可描写的还是传统闺怨题材,并无多少新意,算不得上佳之作,是故李元霸有此一说。听得李元霸大放“厥词”,柴绍似笑非笑,一脸的置疑,李靖的神色间也透出了疑问。瞥见二人毫不掩饰的怀疑神色,李元霸却也不好多说,连忙转头望向场中。就在此时,柴绍心思一动:“好小子,刚才阴我两锭金子,看我不让你小小的出丑一番!”“嘿嘿”奸笑两声,柴绍整整衣冠,起身出言道:“紫嫣姑娘,我乃太原柴绍,我家四舅爷李元霸闲来无事也作有小诗一首,还请姑娘评鉴!”言罢,装作没有看到李元霸的杀人目光,柴绍潇洒地抖抖前襟,施施然坐下。张紫嫣眼见在座的一班才子都被薛道衡一诗压倒,没人敢献诗词,她正自感叹佳作日少,忽听得柴绍此言,当下大为欢喜,道:“柴公子言重了,评鉴不敢当,只愿李公子以佳作示之!”说罢,张紫嫣以期待的目光望向三人。李元霸没奈何下只得长身而起,拱手施礼道:“紫嫣姑娘,在下太原李元霸!”场中薛道衡发出“啊!”的一声轻呼。而张紫嫣看见李元霸只觉心神一动:“怎地这男子给我的感觉好生奇怪,他年龄不大,举止神态间却如历尽沧桑,......奇怪!”就在张紫嫣心动之际,李元霸也是心思电转:薛道衡这首《昔昔盐》是他的生平力作之一,要想超越他,看来只得盗取“后人”的智慧了!思定之后,暗对李白先生说了声“对不起”,李元霸抬手端起桌上酒樽,道了一声“献丑!”作那潇洒状一饮而尽,高声吟唱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一吟至此,想到自己的灵魂来到了这隋唐古代,而前生的至亲父母,还有自己深爱的女友,至此永世都已不能相见!李元霸不觉悲从中来,只觉广阔天地之间自己只身凋零,可见前途遥遥,从此却只得了一人去闯荡!李元霸举手拿起柴绍面前未饮的酒樽,一饮而尽,悲化慷慨!饮尽之后李元霸随手把那酒樽抛却,一时之间心内情感都已溶入了吟唱中,再开口间犹如长河,浩浩奔放,万里一泻:李药师,嗣昌生,(注)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消万古愁!……与尔同消呀……万古……愁……!吟罢,李元霸只觉得心平气和,积压在胸中多年的郁闷竟是一扫而空!厅中已是寂静无声,厅上诸人陷入了巨大的震撼之中。“豪放奔涌,情感气势无所掩抑,长短错落,句式纵横跳跃,其中更显露着真我性情!...我已不知如何评价,这首诗不但结构说不出的精奇,其间句句亦足以传世!”张紫嫣喃喃自语。而在大厅对面席中的薛道衡薛大师更是激动地泪流满面,他不顾张紫嫣与众人的诧异目光,快步跨出席间横穿大厅来到李元霸席前。“先生!……”一把握住李元霸的手,薛道衡的语音中竟带着颤抖,“……先生究竟是赵王李元霸,还是诗仙李太白?……”李元霸闻言大惊!薛道衡紧紧抓住李元霸的手,望向李元霸的目光中充满了崇拜、敬仰!而李元霸此时脑中好似一片空白,他只反复在心头暗叫:“天哪!这时代竟然有人知道李白!”看到李元霸木然没有反应,薛道衡逐渐冷静下来,他自语道:“李白这时候还没出生吧?……但是,这《将进酒》又是从何而来?”虽然薛道衡还是握着李元霸的手,但已经不如先前一般用力。随即,薛道衡对李元霸说道:“不管你是这二人中的哪一个,能见到你薛某真是三生有幸!”薛道衡眼中的崇敬不减。李元霸慢慢回过神来,他反手握住薛道衡的手,将嘴凑到薛道衡耳边轻声说道:“薛先生,你怎么知道李白此人,莫非你不是这时代的人么?”此次轮到薛道衡大吃一惊:“你……你怎么知道……”李元霸一把捂住他的嘴,仍在他耳边轻语道:“薛先生,待会儿咱们找个清净的地方再谈!”薛道衡会意地点点头。两人松开手时赫然发现,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他们。柴绍站起身来拍拍李元霸的肩膀,说道:“元霸,你和薛先生究竟在做什么?难道……你们……认识?”李元霸和薛道衡对视一眼,李元霸道:“不错,我与薛先生早就相识!”薛道衡在旁也是连连点头。柴绍回头望望仍然端坐的李靖,只见李靖眼中也露出疑惑。柴绍隐隐觉得不对劲,可也不愿当众指责小舅子说谎,当下他说道:“好!认识就好!薛先生可是当世诗词大师,元霸正该和薛先生好好切磋切磋!……薛先生,要不你移到这边来坐坐?”薛道衡忙不迭答应下来,他也不再回去自己席上,叫过云儿加了个座就与李元霸坐在了一起。此时已经退到大厅边却还没有离去的张紫嫣也缓步来到了李元霸席前,“李公子,妾身能否在此坐坐?”张紫嫣柔声问道。李元霸微微一怔,他可没料到张紫嫣会前来要求入座。暗自窃喜间李元霸连忙起身道:“紫嫣姑娘快请坐!”大厅中的一众迁客骚人看到薛道衡和张紫嫣都移步到了李元霸席上,全都用羡慕的目光望向李元霸这一席。张紫嫣轻声叫过云儿加座。待得坐定之后,张紫嫣道:“李公子,今日得闻佳作,只觉公子诗作玮丽瑰奇,大巧自然,妾身甚为仰慕!此次妾身厚颜冒昧前来,一则为着与公子结交,望公子每有佳作妙想均能示与妾身,二则本月十六在东都洛阳举办的花灯会中将有一场诗会,希望李公子能到场指点一、二,不知李公子可否满足妾身这两个小小的愿望?”说罢,张紫嫣毫无避忌地望着李元霸。从她的眼神中,李元霸寻不见一丝一毫情感的波动,他只看到了这位古代歌舞大师对艺术的狂热追求。李元霸有些失望,他本以为张紫嫣这么急切地前来结交,是因为仰慕自己的才华而对自己有了那么一点意思,看来……嘿嘿!自己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啊!收拾起失落的心情,李元霸说道:“紫嫣姑娘不用这么客气,能与姑娘结识正是求之不得,只是在下并没有佳作。不过,如果姑娘不嫌在下才疏学浅,届时诗会我一定会到场。”薛道衡在一旁听到李元霸所言,脸上一直都显出怪怪的表情。张紫嫣听罢李元霸所言大喜过望。虽然眼前这文弱的青年男子非常谦虚,但张紫嫣已经认定了他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大才子。近来张紫嫣总感到自己的表演创作已至瓶颈,无论她怎样的努力却一直都无法突破。今日张紫嫣于偶然间闻得了李元霸的“大作”,她只觉得此诗想象神奇,变化无端,自成了雄奇飘逸的风格!诗词歌赋本同源,聪慧的张紫嫣立即知道这是一个突破自身瓶颈的大好机会,于是她顾不得烦杂俗礼前来与李元霸结交,只盼能自李元霸的雄奇构思中找到突破自己的路径和方法。此时张紫嫣与李元霸得以结识,她自是感到非常满意,于是心中只有歌舞的她也不再浪费时间,起身向在座几人告辞后离去。场中诸人见到张紫嫣离去,也都逐一散去,只是众人在离去之时都会朝李元霸看上一眼,毕竟,一首《将进酒》给众人的震撼是巨大的。在众人的瞩目之下,饶是李元霸脸皮巨厚,却也已是红霞满面……盗取别人智慧来换得的崇敬可不是谁都消受的起!受不了众人的目光,李元霸急忙扔下一锭金子,伸手拉起薛道衡,与刘、柴二人夺门而去。四人在柴绍的领路下回了柴府。 回到柴府,因为天色已晚,姐姐李秀宁已经睡下了,李元霸也就没去打扰。拉过一直没有松开的薛道衡,李元霸对柴绍道:“姐夫,可有清净的所在,我与薛先生有要事相谈”柴绍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有追问个究竟,他说道:“好啊!我这就带二位前去。”来到柴府的西厢房,柴绍领着薛道衡和李元霸进了一间宽敞洁净的客房,“你们慢慢聊吧,我安排李大哥去!”柴绍识趣地关上房门离开。李元霸与薛道衡分别坐下。“请教薛先生,你从哪里来?或者……应该说你从哪一个时代来?”李元霸向薛道衡问道。饶是薛道衡知道眼前此人已经看破他的来历,心中有所准备,但此时听得李元霸如此一说,薛道衡还是止不住身形一颤,“从哪里来?嘿嘿……”薛道衡苦笑两声,“这重要吗?难不成还能回去吗?”一句话问的李元霸神色一黯,心中暗叹:“是啊!回不去了!”薛道衡道:“兄弟,你又从何时来?你现在的身份真是唐国公李渊的四子李元霸吗?”李元霸苦笑道:“我现在的身份确实是李渊的儿子李元霸,我从公元2005年来……”“什么!”薛道衡轻声惊呼,“公元2005年!你……你从何处来?”看到薛道衡的激动模样,李元霸觉得心跳加速,暗道:“莫非他也是从2005年来?”李元霸连忙说道:“我从一处古墓中来……”“可是‘武帝陵’?”薛道衡打断李元霸的话激动问道。李元霸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不错!你怎么知道?”“我怎么知道?嘿嘿!……我什么都知道!”薛道衡虽然故作平静,但是李元霸从他已在发抖的手指看出他内心实际是非常激动。紧接着,薛道衡说出的话差点没让李元霸昏厥过去。薛道衡轻轻地、却是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你就是向书渐!而我……我是你的教授,瞿钟生!”……原来,当初瞿教授刚刚找到“武帝陵” 中,就正值那道白光闪耀,而瞿教授也随之失去了知觉。和向书渐不同,瞿教授并没有转世投生,他直接附体到了薛道衡身上,并最终夺得了薛道衡身体的绝对控制权,继而开始了他的隋唐生活。两师生在如此情景下见面,两人都是说不尽的唏嘘,道不尽的感慨!而就在两师生慨叹造物神奇之时,李靖与柴绍二人也在秉烛夜谈。西厢的另一间客房中,柴绍与李靖正在举杯畅饮。柴绍饮尽杯中酒,说道:“李大哥,今天元霸的那首诗真可谓气势非凡……‘天生我才必有用’……好诗啊!”李靖微笑道:“嗯,是好诗!‘天生我才必有用’……老柴,你岳丈将他一家子的英才欲使何为啊?”柴绍一愣,继而大笑:“李兄在说什么?”李靖仍是微笑道:“你太原李家对外虽示出碌碌无为,可唐公暗中却将你大舅建成委作了河东郡郡守,扼守进入关中的要道潼关;同时又谴你二舅世民驻兵阳城,直指东都洛阳;而老柴你则和秀宁在这京师中作那干探...好布置啊!李建成向南可直取长安,向东又可呼应李世民,我想唐公如不是畏忌身后始毕可汗的突厥铁骑,恐怕早就已经揭竿而起了吧!”柴绍大惊:家族的隐秘计划竟被李靖识了个通体透彻!李靖道:“老柴也不用惊慌,我可是看好李家,真心把你当作兄弟呢!我若要害你,早就报与靠山王了,还用得着在此诸多口舌!”柴绍平时虽然作出一派花花公子模样,可实际上他并非庸人,这等灭族的大事可不能草率。柴绍试探着向李靖问道:“不知李兄意欲何为?”李靖哈哈大笑:“老柴还是不相信我啊!...实话告诉你吧,我夜观天象,东北方已有明星升起,隐隐有逼宫之势,不出六年此星必将成为帝星!天意使然,老柴,你说我意欲如何?”柴绍又惊又喜,他当初结交皇叔杨林的这位心腹谋士,本意只是为了打探情报。但相交日久之后,柴绍越发觉得李靖博学多才,通晓古今,多谋善断,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柴绍暗想家族如若能得此人出谋划策,则取天下可事半功倍也!于是他多方调查,细细评断,感觉此人虽身为杨林心腹,却心怀苍生,对炀帝的暴虐残政多有不满,隐有反心。柴绍细思量间,直觉收纳李靖有望,于是在请示岳丈李渊同意之后,他就对李靖刻意用心结纳,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收了此人。此时眼看心愿达成,柴绍站起身来握住李靖的双手,激动说道:“李兄,你果真愿意相助我李家?……能得李兄相助,天下一半已入我李家手中!”......是夜,柴李二人盘膝而坐,挑灯夜谈,一边吟唱着那《将进酒》,一边举杯狂喝滥饮。酒意盎然中二人只觉得逐鹿天下舍我其谁,兴高采烈地YY南征北战之事直至天明......(注:李靖原名药师,嗣昌为柴绍字,原本平辈朋友之间才呼作“生”,此处因和原诗故用此字,望各位能人达士勿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