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三百三十六节 示敌以弱火,对于生活在这个星球上的所有生物来说,都是令之畏惧的存在,就算是人,也一样对它敬若神明,更何况是大象。在罗马帝国的征战史中,曾有记载罗马人依靠齐射大量的火箭而大破敌军的战例,火让敌方的战象产生恐慌,并受到惊吓,在火光包围下,发狂的大象在战场上不听驱使的四处奔逃,就连背上的象奴也无法控制它的行动。而这时,一旦象本身或象奴受到伤害或阵亡,则战象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的逃离战场,在这一受惊逃离战场过程中,象群对本方军队构成的威胁丝毫不亚于对敌军的威慑。破敌不成,反遭其噬。如果能运用巧妙的计谋将敌方象兵的威胁化解的话,另外的那一支数量庞大的奴隶军队其实并不难对付,一支由没有自由的奴隶组成的军队与一支由职业化军人组成的军队是根本没有办法相提并论的。“诸位将军来看,在孟买城的北部一带,是一座地势相对来说比较高的土丘,我们若是能将敌方战象引到这里,那么埋伏在土丘背后的火箭手就能迅速的完成打击敌方战象的任务,而且,由于敌方处于仰攻的不利地势下,一旦战象受惊就会掉头逃窜,如此一来,就会给敌方的后阵步兵造成极大的破坏,所以,此战的关健就在于,如何才能让敌方战象听话的跑到我们的伏击圈中来。”“嗯,如果第一轮火箭齐射效果不彰的话,我们还可以命令兵士点燃火把,焚烧土丘顶部的蒿草,那象群一见火势,必定掉头回窜!”人才济济的好处就在于你这边刚提出一个设想,立马就有人来帮你完善它,并使之更切合战场的实际需要。傅戈决意用火攻的策略提出没有多久,一帮兴高采烈的将领们就忙活开了。相比之前的凝重神情,他们已经基本消除了对战象地畏惧与恐惧,胜利的信心再一次在他们心中鼓起。“大将军”这战象冲动力强悍,你立马去整训弩箭部队,务必保证每一支箭簇上都能绑上浸油的燃烧物,到时候。是胜是败可都看你操练的好不好了。”“这,傅帅,你莫非想要亲自去诱敌吗?这可万万不行,太危险了,要去的话也是我韩信去才是。”“就是,傅帅你是一军统帅,绝不会冒险,万一你有个闪失,国内的那些朝官们还不乘机翻了天去。”“不管怎么样,傅帅你就是不能去诱敌!”“够了。你们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这一次诱敌若不是我亲自去的话,恐怕很难让敌军地战象部队与步兵分割开。要知道那普西亚米陀也不是一个完全不晓军事的碌碌之辈,只有在巨大的**面前,他才有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目睹着诸将吵吵嚷嚷要代替自己出征的情形,傅戈心头涌动过一股暖流,虽然说战场上崇尚的是冰冷的刀锋与无情的杀戮,但谁都知道,军人未必真的无情,在战场上来自战友的支持和信任是最好地安慰。“另外,英布、栾布二位将军,你们将全部战船聚结起来。等战事一起从海道绕至敌军之背后,只等前方我军得胜之时,你等率将士从侧翼掩杀,这一来纵不能将普西亚米陀截住,也能让他魂飞魄散。”“末将谨遵傅帅将令。”“其余诸将,待敌前来随我出阵御敌!”“诺!”孟买城内,一万三千名秦军将士摩拳擦掌,只等着孔雀王朝地大军到来,看到秦军表现得如此镇定自若。一般聚拢到城内躲避迫害的奴隶们也一个个挺起了腰杆,开始在秦军军需官的指挥下,卖力地搬运作战所需的辎重。恒河畔。一支只有十多人的秦军小队蛰伏在河岸边的密林之中,他们并没有身穿秦军传统的黑色战甲,而是一身草绿色的军服,脸上更涂满了花花绿绿的条纹。巧妙的伪装,对于担负着刺探敌人情报的斥候部队来说,是决定生存还是死亡的关健所在,这一点,带领着这支由远征军中最精锐战卒组成地斥候队的陈参自然清楚不过。恒河不仅是印度半岛上最重要的一条河流,它还流经了孔雀王朝的王都华氏城,承担着贯通南北动脉的重任,在这个陆路交通尚不发达的时代,恒河水运的重要性是无可替代的。因此,普西亚米陀的十二万大军要想顺利南征孟买,唯一可走地一条道就是沿着恒河河谷的支流往西走,这样大军的粮秣、辎重才有可能顺利补给。而这也是陈参预伏在这个地方三天不动窝的原因所在。“参军,你看来了!”三天后,忍受蚊蝇盯咬痛苦的陈参终于等到了他期盼已久的消息。一支打着孔雀羽旗的摩揭陀国军队出现在斥候们的视野中,在行进队伍的中间,间或有数十头高大的战象在象奴的指挥下,从容自在的迈着步子,这大象还时不时的伸出长长的獠牙,似乎是在向所有挑战它威严的对手示威。“快,回去禀报傅帅,摩揭陀人的先头部队已经来了!”“诺!”茂密的丛林中,树梢稍微晃动了几下,一声清脆的鸟鸣响起,然后就没了声响,那些表情麻木呆滞、拿着木棍、肩背竹弓和铁头竹箭的奴隶依旧只顾着朝前赶路,周围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既没有兴趣去看,也没有兴趣去听。听从主人的命令去打仗,对于这些失去自由的首陀罗们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干活罢了,与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孟买岛,东三里。得悉摩揭陀大军杀来的消息,秦国远征军毫不示弱的开启城门,列阵于城下御敌,不过,从秦军排列出的圆形守御战阵能够看出,随同傅戈出征的士兵不过是区区二个方阵,五千人左右,相比一边望不到边的摩揭陀大军来说,这点兵力实在微不足道。“秦狗,竟然还敢出城迎战,当真自不量力!”摩揭陀军中,战象部队的指挥官普斯汉达尔一脸的骄横,他不仅是摩揭陀国的第一勇士,还是普西亚米陀的胞弟,有道是打仗亲兄弟,这一回与秦军交战,普斯汉达尔当仁不让的抢过了先锋的位置。为了一举全歼给自己带来诸多麻烦的秦军,普西亚米陀这次出动了国内战象部队的主力,大象的总头数达到三千头,其中,真正能派到一线作战的雄象足足有二千头之多,可以说,此次作战的规模相当空前。相比摩揭陀人的倾巢而出,秦军一方则显得势弱得多,除了列阵的五千战卒外,也唯有在孟买城头摆放的抛石器还算是新式的战具,对于攻城部队来说,横飞的矢石确实是不小的威胁,不过,这些对于普斯汉达尔来说算不得什么,孟买城他势在必得,要说损失的话,大不了攻城的时候多死伤些奴隶罢了。“弩骑兵,出阵!”未等摩揭陀人站稳脚跟,排好阵形,已经严阵以待的秦军就开始了他们的逆袭,第一波攻击傅戈派出的是纵横草原曾经匈奴人闻风丧胆的弩骑兵部队,虽然因为路途遥远的关系,随同出征的弩骑兵只有区区的五百骑,但在他们势如雷火的冲击面前,那些根本不知道防御的首陀罗们就象一个个待杀的鸡鸭一样,被无情的箭矢射中。“可恶,快截住那些秦人!”惊惶的呼叫声不断的在摩揭陀军中响起,射术精准的秦弩骑兵在摸清了面前这支奴隶部队的底细之后,开始有目的的朝那些指挥作战的军官下手,这一来,本就缺少战斗意志的首陀罗们一见指挥官死了,更是心无斗志,失去指挥的摩揭陀军队空有庞大的数量,却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御。五百秦弩骑兵在敌阵中尤如一条翻飞的巨龙,将阻挡的敌军杀得哭爹喊娘,狼狈逃窜。“象兵集团出动,截杀秦骑兵!”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的普斯汉达尔怒不可遏,他发誓要给不识相的秦人一个深刻的教训,他要让秦人明白,谁才是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者和主人。“鸣金,令弩骑兵向北撤退,长枪手殿后掩护,交替回撤城中,亲卫队,随我杀奔敌象群的侧翼!”眼见敌方祭出了王牌部队,傅戈当下也不敢大意,他一面着令以步卒为主的长枪兵、盾牌手向孟买城回撤,另一面则亲率一支精骑绕击敌阵。用寻常的战马去正面对抗高大的象群,这是绝不明智的战法,绕阵侧击的话,威胁也同样不小,因为象群随时有可能转向将冲击的秦骑兵包围起来。为了成功诱使敌方战象部队,傅戈冒险一搏,他只希望自己的中军玄旗能让普斯汉达尔早一些看到,他正等待着敌象群转向的一刻。跳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