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桓一愣,这都想什么地方去了,不过,瞧着这个密文宝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养着漂亮侍女?转念想想,这家伙乃是邵赦的心腹,跟什么人学什么人,邵家的漂亮侍女可从来没有少过,邵赦更是风流成性,什么女子都敢勾搭。“这等时候,我哪里是要去逛青楼了。”邵书桓摇头道,“钱大人想偏了。”“那殿下问青楼妓馆做什么?”邵庆也是好奇,不解的问道。“这世上最善于骂人的,三教九流,精通各地方言土语村话的,绝对不是高才八斗的学士,而是青楼老鸨!”邵书桓笑道,“你见过哪个先生教导过骂人?”“这倒也是!”钱文宝点头笑道,“臣自幼蒙恩师教导,也只是学些经书史籍,可曾学过这个?”“这骂人吗!”邵书桓笑道,“男人绝对是骂不过女人的,正经人家的姑娘,绝对是骂不过青楼女子的,而青楼老鸨,更是身经百战,钱大人,你去把密州城青楼的老鸨全部请来,我看看——”“这……”钱文宝顿时就傻了眼了,把所有的青楼老鸨全部请来,这个桓殿下不会真的准备让这些青楼老鸨登上城楼,和对方的谋士对骂吧?这要传扬出去,成何体统?邵书桓笑道:“钱大人,名节固然重要,但是,若是密州城破,你我都是千古罪人,还要这等虚名做什么?”钱文宝闻言,头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连声答应着,是地,如果密州城破,别说什么千古罪人了,他安能保得性命?既然连着小命都不保,还谈什么名节?“臣就这去!”钱文宝躬身施礼,忙着出去,吩咐人去青楼妓馆,把各家地老鸨全部请了来。这密州城虽然不算太大。但城中地青楼妓馆还真不少。不到一刻钟。二十多个穿红着绿。打扮妖艳地中年妇女。就已经全部到了。那些老鸨地一双眼睛。自然也如同当初邵书桓在天逸书院碰到地宋嬷嬷一样。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盯着邵书桓、邵庭身上猛看。就差点没有流口水扑上来了。若不是碍于他们两人显赫地身份。只怕这些“身经百战”地老鸨。早就扑过来。把两人生吞活剥了。“请各位嬷嬷来。实在是现在密州城有着一件非常为难地事情。非嬷嬷们不能借其围!”邵书桓站了起来。缓步走了过去。打量着众多老鸨其中一个年约四旬。容貌还算端庄地妇人。冲着邵书桓微微福了福。这才道:“殿下有什么用得着小妇人等地地方。只管吩咐就是。”“既然如此。我也直说了!”邵书桓含笑道。“嬷嬷们应该也知道。如今我密州和南夏国交战。密州被围。但我们粮草充足。固守自然是没得问题。可以确保诸位地平安。”众人闻言。很明显都大大地松了口气。邵书桓接着道:“如今邵大人已经前往青州搬救兵,不日就可以到达,我留守此地,自然就证明密州无恙,只是,对方军营中有着一干谋士,一张利口着实厉害,今儿下午,生生好半天一通乱骂,只把我方将士骂得好生凄惨。诸位想想,若是由着他们这等叫骂下去,岂不是大大有损我方军威,因此,在下想着,若轮这骂人的功夫,这些谋士们,哪里是嬷嬷们地对手?”“殿下的意思是——让我等和对方谋士对骂去?”众老鸨闻言,都是傻了眼,这么古怪荒唐地事情,她们还真从来没有听说过。“怎么样?难道嬷嬷们还怕了那些臭男人不成?”邵书桓笑问道。“殿下放心,若论别的,我等自然不成的,但论到骂人的功夫,保管足够让那些南夏蛮子气死不可。”一个老鸨大声道,随即,众老鸨都纷纷起哄。邵书桓见状,心中暗笑不已,点头道:“若能够让那些谋士闭嘴,当然,气死最好——哈哈,诸位嬷嬷可是密州此次大战的功臣,庭少,去银子来!”这逛青楼的规矩,他可懂得紧,说地天花乱坠再好听也没用,全然没有银子来的更加实惠。“是!”邵庭闻言,忙着转身进去,捧出一大盘十两一只地银锭来,送到邵书桓面前。邵书桓拈了一块银子,放在手中掂了掂,这才道:“这是十两一只的纹银,诸位一人一只拿去,这是定银,事成之后,另有重赏。”见着银子,众老鸨果然都是眉开眼笑,当即顺次上前,各自取了银子,告辞而去。“殿下,这法子当真有用嘛?”邵庆皱眉,低声问道。“不知道!直截了当地道。“那你还……”邵庆有些无语。“不知道总要试试啊!”邵书桓笑道,“放心,反正就是骂人呗,你可别小瞧了这些青楼老鸨,哪一个不是跌打滚爬出来的,没有两把刷子,能够从姑娘混到老鸨?”这市井之中,往往有着卧虎藏龙之众,这个法子也不是他想出来地,而是当初民国初年的混账东西袁世凯袁大头想出来的,让青楼妓女请愿,如今他邵书桓让青楼老鸨骂阵,哈……邵庆、邵庭、钱文宝相对苦笑,但愿这些平日里最最低贱的青楼老鸨,能够起到作用吧。是夜,墨武居然没有再次攻城,第二天还是等到午后,墨武再次开始叫阵,邵书桓依然命人挂出“免战”牌,果然不出所料,对方的另一个谋士开始骂街,自然是从大周国皇族开始骂起。但是,连着墨武都有些出乎意料,这边谋士刚刚扯开喉咙骂了几句,对方的城楼上,居然来了几个妇人……随即,墨武就听到了他这辈子从来没有听到过的难听之极的骂人话,其中夹着诸多不懂的土话方言。不到一炷香的时间,那个谋士灰溜溜的溜回营帐,张祚无奈,再次前来,见着那些妇人的打扮,顿时心中有些明白,这些妇人绝对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邵书桓,你就这么一点出息?”张祚怒喝道,“两国交战,你形同儿戏了?居然让一些青楼粉头之流,登上城楼,难道你大周国都是让女人骑在身上的?”这张祚还真够缺德的,一张嘴巴刁钻刻薄得紧。但是,提到这等荤话,他哪里是那些老鸨们的对手,当即就有一个带着一朵大红花的老鸨,走到城头上,一手插腰,一手指着张祚骂道:“下面的那个狗东西,你没见你家老娘我再此?老娘我告诉你,你老爹就是被老娘骑在身下才有了你那个狗东西的,如今见着老娘,还不赶紧跪下磕头,一个从老娘裤裆里面钻出来的东西,还敢人模狗样的站在这里骂人?”“你……你……”张祚指着那个老鸨,一瞬间哪里还说得出话来。而那些老鸨岂会给他喘息的机会,当即另有一个老鸨站了出来,指着下面一通乱骂,从张祚的老爹问候到上至十八代祖宗,下至灰孙子,只听得张祚目瞪口呆,当即大叫一声,居然口喷鲜血,倒了下去。邵书桓愣然,这张祚既然生得一张利嘴,怎么就如此不禁骂啊?这才刚开始,他居然就气晕了?“将军?”墨武的一个亲兵急道。“快,去把张先生抬回来!”墨武忙着吩咐道。邵书桓站在高高的城楼上,看着下面几个南夏国的士兵,把张祚抬了下去,也不知道死活如何,不禁摇了摇头,张祚都不成了,别人自然也不用出来丢人现眼了。“殿下,瞧瞧——这些男人就是不禁骂啊!”一个老鸨故意扭着腰肢,走到邵书桓面前。“是是是……”邵书桓连连点头,大为窘困,他可也是男人,自然也是不禁骂的,“多谢嬷嬷,庭少,赏!”说话的同时,他已经不着痕迹的躲到了邵庭的背后。这些青楼老鸨可不是好相与的,虽然碍于他的身份,但还是有一些胆大的,趁机会挨近他摸手牵衣服——恨不得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才好。“殿下,奴乃是柔情司的,我们家的金莲姑娘还是清官儿,殿下若是有空不妨过去坐坐?”就是刚才那个戴着大红花的老鸨,却绕过邵庭,靠近邵书桓笑道。“邵公子啊,我们家舞蝶小姐,可是密州城的头牌,这是公认的,邵公子可要来捧个场儿……”另一边,众多老鸨围住邵庭。“将军……”甚至连着邵庆身边,都免不了有人过去搭讪。“庭少!”邵书桓高声叫道。“殿下!”邵庭忙着答应着,一边把早就准备好的银子递给众老鸨,一边含笑道,“众位嬷嬷请回吧,等着密州解困,本公子自然要好生乐乐!”说话之间,连推带赶,总算把那些老鸨送了出去。“我的娘啊……”邵庭跌坐在椅子上,“本公子今儿算是见识了一番了……”邵书桓也拍着胸口,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殿下,那位张谋士,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啊!”邵庆笑道,“从此倒也怕他们胡言乱语骂阵了,殿下此招,真乃绝也!”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