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姓秦氏武

“你们简直胆大包天！放肆，太放肆了！”秦旭本来想骂娘，后来还是顾忌到此时的身份问题，只好对跪在下面的林展，付旭东，吴鑫，固伦哲猛四人，还有身犯私自调兵的重罪的蛰，倔强地站在那里眼睛瞪的大大的西湘和何妍文绉绉地骂起来。“我大秦自古以法立国，以法统一寰宇，如果所有人都如你们这般，我大秦何日才能真正重现辉煌？这是爱妃举行赏花大会的第一天，你们就公然在畅春园捣乱，难道你们就真不怕丢了我大秦的脸面吗？”骂到这里，秦旭实在是没词了。 可是一看林展何付旭东等人却依旧没有表示。 只是静静地跪在那里，一言不发。而罪魁祸首西湘却是气鼓鼓地站在那里，就是不搭腔。 刚刚进入凌云阁的时候，西湘就已经快速地为蛰申辩过了，而且把一切事情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一再重申林展吴鑫等人打架是因为自己胡乱的大喊，蛰会以禁卫军身份cha手更是因为自己以公主的身份命令的。 。 。 。 。 。 总之，西湘就如同一个女土匪头子，义气为先，把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殊不知这样反而让秦旭更加为难。畅春园发生这么大的事情，身为中车府令和大内总管的赵宏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忙跪下来惶恐地道：“陛下，奴婢疏忽了管理，奴婢领罪！”“哎呀，什么大不了的事嘛。 怎么就牵扯到大秦地脸面了？”西湘实在是烦了，不耐烦地冲秦旭道：“不就我不听话下了命令嘛，我认了就是，大不了我这公主不当了，三儿，蛰他们可是无罪的，你不要责罚他们啊！”“你。 。 。 。 。 ”看见西湘这副无所谓的表情。 秦旭觉得有些无力。 这两个小丫头根本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不错，这事放在任何一个现代人眼里也只是一个小事情。 特别在西湘看来。 秦旭既然是皇帝，那想赦免谁就是谁咯，哪里有那么多麻烦。 可她根本没想到，秦旭虽然贵为皇帝，但是并不是每件事都能随心所欲的。 他还没有当年始皇帝那种对大秦如臂使指的能力。 《秦法》已经落后时代，必须进行修改没错，但这会触动那些秦贵族的利益。 所以在没有彻底掌握所有大秦实力的时候，秦旭所提出地《秦法》修改思路也都只能交给季常私地下进行，不敢放到台面上让那些大秦贵族们知道。 在《秦法》没有修改之前，蛰的罪名就是个死，身为皇帝又怎么能随便地偏袒自己人，何况秦旭今早刚刚收到一大堆的弹劾奏折，本本都是针对菟裘家族的，所倚仗的正是《秦法》！这倒好。 秦旭刚想拿《秦法》来定李固的罪，这边西湘就想让秦旭违背《秦法》。 畅春园的事情闹的这么大，秦旭就算想掩盖也掩盖不住，菟裘勉肯定已经知道了，如果这个时候处置李固，菟裘勉肯定就会拿蛰地事情来做文章。 。 。 。 。 。环环相扣的事情。 让秦旭腾起莫名的火气。 脸色也渐渐沉了下来。“陛下，蛰擅自调兵，罪有应得，请陛下责罚！”蛰虽然没有抬头，但是他能感觉到秦旭渐渐沉下去的情绪，于是主动开口承担罪责。这时，林展付旭东，吴鑫固伦哲猛也不能再沉默了。“连长，哦，不。 陛下。 这事都怪我们，是我们不该非礼公主。 。 。 。 。 。 ”“不。 陛下，是属下不知道青红皂白，误以为他们要非礼公主，所以。 。 。 。 。。 ”“哎呀，我都说了，不是非礼，是误会，一个误会而已嘛！”。 。 。 。 。 。秦旭痛苦地按了按脑门，头又开始疼了。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子楚见状，手扶在秦旭的臂弯里，探过身子轻声对秦旭道：“陛下，这些小事，还是交给妾来处理吧！毕竟这个赏花大会是由妾主持的，既然在妾主持的大会上闹出地事，交给妾来处理不是正合适么？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如就依照宫规来处置吧？”体贴的子楚给秦旭提供了一个新的思路。秦旭恍然大悟。 对哦，自己老是把这事想成朝堂的政治争斗，其实这事如果交给子楚处理，按照宫规来作出处罚，那就简单的多了。 宫规其实就是家规，帝王家处理自己家地奴仆，外人根本说不出什么来。“好了，不要再争了！”秦旭抬手打断他们的争论，“这事朕交给娘娘来处理，你们听候娘娘的处置吧！”赵宏和蛰一听，他们熟知秦时的一切，顿时明白秦旭这是明显要放过他们一马，于是齐齐唱喏。但西湘和吴鑫等人却不明就里。 在西湘看来，自己等人与子楚毫无联系，谁知道她会不会下手更狠，还是要秦旭来作出决断更合适，于是不依地道：“不行，三儿，你不能不管我们呀！。 。 。 。 。 。 ”正在西湘准备使出缠丝手时，魏春突然疾步走进凌云阁，手里高举一份奏折，大喊：“陛下，中宫有紧急军情奏报！”众人无不一凛。 中宫是武将集团的办公所在，在现在来说，秦旭对秦军的掌握力相对来说比较稳定，所以中宫很多事情都可以自作决断，很少拿紧急军情出来禀告。 而且现在整个战争环境大好，又哪里会有紧急军情呢？“呈上来！”接过奏折，翻开一看，秦旭登时蹙起的眉头：“今晨寅时，朝鲜人民军攻克首尔，俘虏除总统外的所有内阁大臣。 未时，M国三军总司令富朗基宣布。 接到韩国总统陆文选的军事申请国书，通令各国联军随时准备出兵干涉朝鲜半岛战局！”子楚发现了秦旭地状态，扶着秦旭臂弯地手用力紧了紧，道：“陛下，国事为重，这里就交给妾吧！”“嗯！”秦旭看了一眼善解人意地子楚，站起身对赵宏道：“立即摆驾中宫。 召终黎佐天，季常。 蒙僖等人到中宫议事！”“诺！”赵宏急急忙忙地退了出去。“三儿。 。 。 。 。 。 ”西湘似乎也看出了秦旭的焦急，没有阻拦，只是定定地看了秦旭一眼：“你去吧，我们会听娘娘地安排！”“嗯！”秦旭有些宽慰地看了西湘一眼，转头对蛰道：“蛰！”“罪臣在！”蛰忙道。“嗯，你可有姓氏？”蛰一愣，怎么问起这个了？“启禀陛下。 罪臣姓陶，无氏！”“嗯？”秦旭愣了一下，陡然想起，在秦时，大部分人都是有姓无氏的。 在三代（夏商周）时期，姓氏是分开的，“贵者有氏”，低等平民是没有氏地。 只有姓。 姓氏混合，是秦以后的事情。“嗯，你是朕地禁卫军校尉，岂可有姓无氏？朕赐你姓秦氏武，如何？”蛰一听，这不但没有因为私自调兵而惩罚。 反而给了大大的奖赏啊。 由皇帝御赐的姓氏，还是以国号为姓，这，这是何等的荣耀啊？！“罪臣秦蛰谢陛下隆恩！”蛰重重的将头叩在地上。说到这里，子楚应该已经能够完全知道秦旭想要怎么处理这件事了。 也不再多言，快步离开凌云阁，直奔中宫而去。秦旭离开后，西湘和林展，付旭东，吴鑫。 固伦哲猛等人都有些傻眼。 这。 这该如何说？吴鑫和固伦哲猛是“镇楚司”的人，与子楚还算有些许的关系。 也见过几面。 但林展和付旭东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子楚啊。 就连西湘和何妍，到咸阳这么久，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来拜访秦旭地这个唯一合法妻子。其实在到咸阳的第一天，何妍有建议西湘来拜见子楚。 不管怎么说，她们现在是大秦的公主，是皇帝的妹妹，那拜见自己的嫂嫂也是应该的。 顺便拉拉关系也是为了以后在这个皇宫中住的舒服不是。 可是西湘细腻的心思力却对子楚有一丝莫名地排斥。“秦旭有了自己的女人，肯定不像以前那么宠我了，哼，我才不要去见她，恨死那个女人了！”这种心理一直占据着西湘的内心。 不能说西湘喜欢或者爱秦旭。 硬要说清楚西湘对秦旭的感情，那就用亲情来解释会更贴切。 正如每个妹妹都会对哥哥的妻子怀有先天的敌意一样，并不是说这个妹妹不喜欢嫂嫂，而仅仅是担心哥哥有了嫂嫂以后会把哥哥对自己地关心瓜分出去，有时候这种担心甚至她们自己都无法察觉，只是凭感觉上来断定自己的行为。 西湘对子楚的感觉就是这般。而何妍则没有这方面的负担。 她和秦旭认识是因为王克，乃至秦旭会册封她为大秦公主，更多的也是看在王克的面子上。 她本身和秦旭的交流很有限，这也是为什么刚才何妍识趣的不多嘴的原因。 所以一到咸阳，她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要来拜访皇宫里地女主人。 看多了现代地宫廷戏，何妍对这些帝王家有一种天生的排斥和防备，在秦旭没有立下皇后地时候，子楚这个在秦旭班师接驾时站在队伍最前面的女人肯定就是这个皇宫的女主人，与她打好关系是非常有必要的。 但西湘的坚持，使得何妍也没有能来拜访子楚，但这并不妨碍何妍想和子楚处好关系的想法，在和西湘逛咸阳城的时候，何妍都会买一些小巧的首饰回来，然后让小荷偷偷送到紫宫里。子楚贵为大秦皇帝唯一正式的妃子，想拥有任何首饰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首饰这种东西，对于女人来说，能够拥有和真正拥有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子楚还是非常感激何妍会惦记着她的。 对于西湘没缘由的怨恨，子楚并不知情。 只是能淡淡地感觉到西湘对她地防备。“呵呵，不要这么拘束嘛，来，两位妹妹，坐这来！”子楚看见西湘和何妍在那边不知道该说什么，局促不安的样子忙善解人意地招呼道。魏春忙拉过两个垫子，躬身行礼。 拘谨地道：“两位公主，请！”何妍盈盈地行了个半蹲礼。 坐了下来。 这个礼节已经在入宫的时候有仪官教导了好多遍。 虽然身为公主，很少需要向别人行礼，但这些还是必不可少的。西湘却有些不甘不愿，礼也做的别别扭扭的。魏春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漠，而子楚只是lou出了更浓郁地微笑，伸出手来握住西湘和何妍地柔荑，亲热地道：“西湘妹妹。 何妍妹妹，早就听陛下时常在本宫面前提起你们呢！呵呵，西湘妹妹的直爽可爱，何妍妹妹地蕙质兰心都在陛下心里留下很深地印象的。 要不是两位妹妹都已经名花有主，本宫还真想劝陛下接两位妹妹进宫来陪伴我呢！”西湘撇嘴，不说话。 何妍却微笑，眯着的眼睛和瓜子脸配成一道非常优美的弧线，道：“呵呵。 娘娘说笑了！来咸阳这么久，我们姐妹又喜欢玩闹，没心没肺地，也没有拜见过娘娘，实在抱歉呢！皇帝哥哥是九五之尊，我们姐妹能有幸有这么个哥哥已经非常开心了。 别的实在无所求！”“瞧你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嘛！以前是不熟悉，今天这不认识了么？以后啊，有事没事的多来本宫这里走动走动，不然本宫一人住这么大地房子，也着实孤单的紧呢！”子楚俏目盼兮，语音佳兮，和何妍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 反倒是把秦蛰，林展，付旭东等人的事情给忘在了一边。“娘娘。 ”林展跪了这半天实在跪烦了。 若是秦旭在还情有可原，可是现在秦旭不在。 对着一个娘们跪了这半天，林展实在忍不住了，开口道：“陛下让您发落我们，怎么个处置您总要拿个章程出来不是，老这么跪着也不是个事儿啊！”付旭东也是跪的不耐烦了，符合道：“是啊，要怎么罚您划下道来咱哥几个接着就是了，您这么个态度也不是对待臣属之道吧？”乍听这话，吴鑫和固伦哲猛还有秦蛰都是一惊。 林展和付旭东与子楚没有过交集，不知道这个娘娘的可怕，他们几个可是知道的。 别看现在子楚对西湘和何妍笑语兮兮的，她发起火来，那可真是了不得地事。果然，听见这话之后，子楚寒眉一竖，原本充满了笑意的眼眸突然犹如图上一层寒霜，让一直盯着她说话的何妍被这气势给吓的忙躲过头去。西湘也是蓦然一震，子楚此时散发出来的气势，西湘在秦旭当年从沙场上回来的时候感受过，是那种漠视一切地杀气。“哼，陛下让本宫处置你们，你们就乖乖的给本宫跪好！难不成你们还觉得自己有理了？”子楚眼光逼视，林展和付旭东顿时有些语塞，只听子楚继续道：“既然加入了我大秦籍，就应该懂得规矩。 对于有功的臣子我大秦从来不吝啬封赏，但如果恃宠而骄，哼哼，本宫也不是没杀过人，入主咸阳这么久，本宫还真没动什么宫规，你们要尝试一下本宫的手段吗？”不等林展和付旭东说话，子楚又突地转头，对魏春斥道：“魏春，将这两个无礼的家伙给本宫拖出去，施以笞刑！”笞刑就是鞭笞之刑。 是秦法九刑中第二种刑罚。 鞭笞的数量由上位者定夺，如果上位者没有说出鞭笞的具体数字，那么就依照六数来实行。“诺！”魏春听见子楚没有说明具体数字，知道这只是想警告和惩戒一下林展和付旭东而已，所以立即挥手招呼了守卫的禁卫军将士进来。林展和付旭东还想争辩什么，那边西湘已经拼命的给他们打了眼色，俩小眼珠都快转到眼眶外面了。“属下领罚！”看见西湘这表情，林展和付旭东最终没有违逆子楚。林展和付旭东被拖出去之后，子楚回过头，又是一副笑意兮兮的表情对何妍和西湘道：“不好意思，两位妹妹，总有一些人打搅，要不今晚两位妹妹来本宫这，到时候我们姐妹可以好好聊聊！就这么定了！”那种身为上位者地强大自信让西湘和何妍都没了反抗地念头。 而且晚上她们的确也没有什么安排，多和这个外表看上去柔弱，手段却着实狠辣地娘娘打打交道也是必要的。说着，子楚转过头对剩下的人道：“你们，唉，本宫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按照宫规，私自搅了本宫的大会，最低也要施以厩刑的，不过念在你们也是对公主一片维护之心的份上，吴鑫和固伦哲猛施以啐刑，发回‘镇楚司’面壁三日，秦蛰，你就自行到军法处领取三十下鞭刑，可有意见？”啐刑就是在同僚面前大声说出自己的过错，然后由惩罚者派出代表当中责骂他们，算是秦法九刑中最轻的刑罚了。 而鞭刑也更加简单，虽然会皮开肉绽一番，但最终秦蛰以将要被斩首的刑罚变成一番皮肉之苦就能活下去，都是皆大欢喜。“罪臣谢过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