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如求己,被我寄予厚望的人通通令我失望,哼哼~只能让本小姐亲自出马了。我换好衣服和莫言站在武场中央,“这种粗活都要我自己动手呀。”“这不是你的理想吗?挥一挥衣袖便横扫千军的未来女侠,”莫言眯起眼睛,一本正经的教训道,“想想将来,你要谁生谁便生,要谁死谁便死,该是何等的威风?”“把世人都踩于脚下是挺威风的,可我也没说过要用这么重的兵器吧,还是你想让我先体验体验搬运工的感觉?”我看着脚边那俩加起来比我人还重的大锤犯起难来,“咱先不说用这玩意有多血腥,到时候整的血呼啦的有多难收拾。你觉得我有可能拿得动吗?!”“用双锤能体现你王者的威严和气势,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吧?”莫言不屑一顾的把手抬到眼前,随意翻转着自我欣赏。“我……你……”这家伙明显是诚心的嘛,我真怀疑左明珠不是相思而死,而是被人活活气死的,“我说过那么多话,你怎么就单记住这句了?你怎么不说手舞双锤才能凸显我的雄性魅力……”“原来是这样呀。”莫言眨巴着眼睛,作出惊讶的表情,“想要雄性魅力我教你,先把胡子刮刮,这样才能长得更加茂盛。”莫言说着就上手捏住我的下巴,我赶紧挣开,“你,你说实话,是不是不想教我?”“你要干正事我当然愿意教,可你杀罗烈我不同意!”莫言收起玩笑的面孔,冷冷逼视着我,“虽然这会不是什么清明盛世,但杀人重罪也不会简简单单就让它过去。先不说草菅人命,就说你想没想过这会给左家带来什么样的麻烦?”我愣了一下,老实说我的确没想过这么多,但为面子还是要坚持下去。我清咳一声,虚张声势的说,“仁兄可看过一本奇书叫《金瓶梅》的?那里面……”“我建议你还是先看看另一本奇书叫《水浒传》的。”莫言被我气得脸都快白了,“你要也想躲到山里,当什么山大王的话,尽管去,不过别指望我会帮你。”他抬头看看周围,慢慢走近我,之后突然狠狠掐住我的脖子,“可你要想学西门庆勾结权贵,去干伤天害理的事,我第一个就不饶你!”他的声音虽小,却带有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我吓得一把拉开他的手,连忙解释道,“随便说说而已,你就真叫我去夤缘钻营,我也做不来呀!”“记住,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莫言摇摇头,语重心长的说。我很想告诉他,我不是大丈夫我是小姑娘,可一想到他刚刚的凶相,还是作罢了。“我觉得你这话更应该对罗烈说去,顺便再替我问问,他说过的‘恐怕比我不娶你,也好不到哪去’该怎么理解,谢谢。”罗烈的话似乎引起了莫言的兴趣,“说具体点,联系上下文。”“哦,事情是这样的,那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见面,他跑到我房里问我记不记得上次见面时说过什么。话是左明珠说的,我当然只能装模作样的告诉他不记得。他告诉我,‘你说,我要是不娶你,你会活不下去。’我一时生气就回了句,‘我要是非嫁不可呢?’结果他就说了这句‘恐怕比我不娶你,也好不到哪去’。”我作忧郁可怜状,“你以为人家真是心狠手辣吗?还不都是被他逼的。”“以前有人说过你有被害妄想症吗?”看着我泫然欲泣的模样,莫言几乎是要笑出来了,“他是不怎么喜欢你,可也不至于杀了你,顶多娶回去当个摆设。”莫言温柔的安慰我,“没关系,当摆设也无所谓,反正有人养着,包吃包住。”我无语了,他真的是传说中魔王吗?目光也忒短浅了吧!“包吃包住?包吃包住也分档次的好吗?”我用怒其不争的眼神看着他,“在紫禁城睡龙床吃御膳叫包吃包住,旧社会的包身工也是包吃包住,要在监牢大狱里蹲着那更得包吃包住。”“唉,说不过你,”莫言笑得甚是灿烂,“想学什么,说吧。”“一定要实用,还得好看!”“那俩锤子就很实用嘛,不光实用还好看,不光好看还颇有气势。”“你打住!”我要是死一定是被气死的,“在武侠小说里,主人公的招式通常都是风流俊逸型的,而那些拿重兵器的大部分都是缺心少肺的配配。像人家这种貌美如花,温柔婉丽的穿越女主……”“像你这样的穿越女主通常都是缺心少肺,却愣充风流俊逸。”我想哭,我又被侮辱了……莫言大概是看出我真的不高兴了,赶紧热情的拉起我的手,“来,我教你灵犀一指好了,就是陆小凤看家本事。”“这个好!”我乐呵呵的点头如捣蒜,心中默默勾画着自己的英姿。“你准备好了,我一剑刺过去,你就伸手来夹,咱们先找找感觉。”莫言摆好架势,“准备好了吗?”“好了。”莫言这一剑,的确算得上龟速了,然而我还是条件反射的双手抱头蹲到了地上。我胆小,我没出息,呜呜呜~~~“你,你站起来!”“不要嘛,人家怕怕。”我抬起婆娑泪眼,“你怎么能冲着脸来呢?人家还要靠它吃饭呢。”“我还不是为你下手方便,”莫言的表情已然有些变形的趋势了,“那这次往下点。”“往下更危险,直接一剑封喉。”“你说怎么办?”“咱们还是算了吧。”莫言瞪着我,恨恨收起佩剑,“是你自己不学,可别怪我没教!”我惭愧的点点头。大侠梦,看来有一定实施难度,只能暂告失败啦。莫言陪着我在后花园闲逛,一路上只听我兴高采烈的自说自话,他却吭都不吭一声,估计是我的表现太让人失望。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就是怕,怎么办?谁让咱是柔弱少女呢,要穿成个整不死压不垮的侧妃娘娘,说不定这会我都把锦衣卫收编成贴身仪仗了。正是春天,花园里芳**丽一片,在这萌动的季节里,为什么我的心里却是这般悲苦?我不要松江撩人心的春日,还我北京清入骨的秋夜!我既然享受了左明珠的衣食无忧,纵然有千般不愿也得代她坐进罗烈的新房。我不想埋怨莫言,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他肯定比我还难受。满园春色,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无所有,就连这副皮囊都不是我的,我却要为这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付上自己的青春和幸福。“我现在就像那锁于深闺的杜丽娘,春情难遣,只剩幽怨的份。”我认命了,不过幸好还能苦中作乐,于是衣袖一转轻轻念道,“‘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你呀,唉,”莫言终于说话了,他仰天长叹一声,“要是闲得无聊想演戏给人看,那边倒有两个不错的观众。”我顺着他扬起的下巴,回头看到了远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