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的说法:被万丈红尘迷了眼,待回首发现一切皆空,南柯美梦才算醒。通俗的说法:真爱难觅,她的心只属于他,别人只有仰望的份。鄙人的说法:“看什么看,人家不喜欢你!”莫言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不用你提醒。”傻瓜,我不提醒你,你还会记得我站你身边吗?光盯着人家看,难道我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比那两只黑窟窿好看?其实并非得不到才好,我觉得我就挺好的。我温柔善良又美丽,是宇宙第一美少女,这可不是自我吹嘘,我的镜子对此也表示同意。每次等我照够了镜子,都会玩个二十连拍,再甜甜地问镜子君,“我是不是温柔善良又美丽的宇宙第一美少女?你不说话就表示默认。”镜子君害羞,我懂。那我吃醋了,你懂吗?他的手和第一次拉我时一样有力一样温暖。我最后看了洛璃一眼,美人如玉,如今身死也不过一片枯白。我默默告诉她,“我一点也不嫉妒你,有人爱护你,也有人疼爱我,我只是有点羡慕……我只是羡慕你能这样一直停驻在他心里。”我们依原路返回,从猫尿窝钻了出去。夕阳西下,映得天边一片绯红,山下的河水则被镀上了耀眼的金黄。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只是用力拉着我不肯放手,直到远处的人声依稀可闻,他才肯告诉我自己的心事。“很久以前,在我们那,会把凶手的头盖骨取下作为供品祭奠死者。”“你是说那个小碗其实是人的头盖骨?”真不得了。脑壳那么圆,连我都得赞句天生丽质,确实比我地好。“他们为什么会死于非命。我想问清楚,当然现在的人恐怕也没几个知道……”莫言抬起头望着归巢的鸟雀。心里不知又在琢磨什么。兴许是为那只再没机会投入他怀抱地小鸟惋惜?“那个,我听说人的头骨很硬,那块是怎么处理平整地“清城很锋利,别说普通人的头骨,就算你的脸皮也不在话下。”莫言捏捏我的脸。“好好一副皮囊,被你用得比脚后跟还厚。”“老实说,我觉得清城和我家水果刀长的挺像,说不定是亲戚。”“没错,我们当年就用它削甘蔗皮。”回去要告诉小五,他拼了小命拿出来不过是把水果刀,他也许会哭吧。没关系,到时候我就可以用大姐姐地口吻开导他“小朋友,结果不是最主要滴。.1*6*K小说网更新最快.我们看重的是过程”。莫言认为那个杀人取骨的勇士便是仇歌与洛璃的爱情结晶,随后我们一路上尽情探讨了“父母意外身亡对孩子性格发展的影响”这一具有深刻现实意义的话题。仇于世和他娘亲长得像,生来一副好样貌。可良心实在是大大滴坏,居然以引诱他人送死为人生乐趣。所以我早前一直被两个问题困扰。“1.帅哥是否都不是好东西2帅哥是否都等于变态”。如今看来,任何后果均有前因可寻。不应一概而论。“为了以后我们的孩子能够健康成长,你一定要保重,”莫言将我双手握住,用上级领导下乡慰问的语气说道,“《水浒传》的同人就不要写了,CP太多而且难度大,要把那些个外形奇特地人都撮合到一块太费脑子,我怕你累坏了。”管山管水管风流,还管我写哪对CP?不过看在他一片好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同意吧。我们回去时正赶上吃饭,凌霄,哦不,早该改称子鸾,在议事的大厅摆了大宴。入席地除了我、莫言、小五属于亲属行列,其余都是教内年轻子弟中的佼佼者,然而要细论起来,还属云清最有光彩。现在人人都知道他在叛逆包围中保护表小姐地英雄事迹,二少爷在上座夸他,下面不乏羡慕者,可作为本案另一位当事人我要负责任地说,“当英雄一点也不好玩,能不当尽量不当,非当不可也别推辞,俩眼一闭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席间青枫拿了一只大梨子来找我,说是自己吃不了想和我分。听得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梨子哪能分,多不吉利,夏天要有桃子吃不了到可以和哥哥们分。”分梨,分离也。有些事即便终会发生,也还是不说出口地好。既然迟早都会成为现实,何苦说出来徒增烦恼呢?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玩“拍七令”。所谓拍七令,就是从首座之人开始依次顺数,遇到“明七”就在桌面上拍一下,遇到“暗七”则在桌面下拍一下。明七指七、十七、二十七等数字;暗七指十四、二十一等七的倍数,无论明七、暗七都不能说出声,错了就罚酒。按理说这么简单地游戏不该出什么纰漏,可我不是说出了声音就是忘记拍,几圈下来数我喝的最多。喝多了脑子更木,脑子一木便错的更多,错得多喝得多,形成恶性循环。嗯,一定是这样,我才不要承认自己智商低呢。喝到一半,狸花不知从哪钻了出来,在大家的惊诧中径自走到子鸾身边坐下,蹭蹭他的脚,又望着盘子里的鱼喵了一声,逗得大家直笑。能被小动物信任的人,都不是什么坏人。我与眼前的欢乐格格不入,大家越开心我就越想哭,便借口有点醉了回去休息。莫言要送我,被我拒绝了,我只想一个人走几步,最好能去看看他。天黑了,他应该能从密室里出来了,那天偷看我的人应该也是他吧。有些话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谁?”有人从后面按住了我的肩膀。“有劳明珠小姐和在下走一趟。”我想说,不,可以吗?祁轩把我拖到断崖边,崖上冷风飕飕,崖下水声涛涛。我那点酒劲都被吓跑了。“我的事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他地眼神像针一样,仿佛能刺入我灵魂深处。“奴家愚钝,不知公子所指为何?”他往前跨了一步。紧抓住我的手臂,“如果说你第一次救仇青枫是个巧合。那第二次呢?”“第二次?哪有什么第二次?”我不知所谓地问道。他抓我手臂的力气更大了,疼得我忍不住叫了出来,“啊,要断啦!”他略微放松了些,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在你们上桥地时候把桥断掉?”我真想告诉他,不是我知道,是你太狗血……狗血本不是狗血,经典被人用多了也便成了狗血。“我说出来你兴许不信,其实那也是个巧合。”“你以为,我会信?”他的情绪激动起来,把我往崖边又拉了些,“他们都知道了?”“怀疑而已。我不说。你不说,这事迟早会过去,往后收敛些便是了。”“祁轩。果然是你!”谢依梦从旁边地黑暗处冲了出来,“只有你进过我的书房。所以一出事我就在怀疑你。可我多希望是自己错了。你那时就偷看了我和子鸾的书信,对吗?”“不错。从很多年前我就开始计划夺走仇家的一切,就像我父亲曾经想做没做成的一样。”他停顿了一下,“与其被他们挥霍掉,还不如叫你拿去做番大事。皇帝昏庸,百姓受苦,你这些年也看得不少了,就没想过取而代之?”“闭嘴!”谢依梦怒斥道,“这是犯上作乱!”他向我伸出手,柔声说道,“你先把明珠放过来。”“她知道地太多了……”祁轩拉着我继续后退。“你放开她!”谢依梦已经顾不得斯文开始吼了。“那些所谓仇家祖先藏了大笔财富的传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如今的产业都是历代经营积累的结果。”“没有空穴,何处来风?”祁轩固执地轻哼一声,随后淡淡说道,“否则第一任教主和夫人又缘何为身边亲信所害?”狗血而阴暗的故事,我不喜欢。为什么世界不是我理想中的简单快乐呢?天很黑,我根本看不清断崖的边缘在哪,好怕就这么掉下去。可祁轩还在推我,太讨厌了。我才懒得理你们谁和谁情同手足,谁又和谁朋友之上恋人未满,我就希望回屋睡觉。“你与他们情同手足,那和我又算什么?不如拿了我去邀功!”祁轩的反应越来越可爱,让我忍不住想逗他一下。“别争了,他们算手足,你是心肝,这回满意了吧?”可能说的过于直白,把祁轩惊吓到了,一时不知所措竟放开了我。我顺势往后退了几步,等看到断崖边缘时已经来不及了……祁轩地指尖碰到了我的衣袖,但终究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于是一切都变了。我后悔没接受那半只梨子,分离并不会因为没有分梨而改变。分离,有很多种方式,为什么我偏偏选择了最悲壮的一种?难道世上确有一种命格叫炮灰?就算功成身退,其实完全可以退得低调些地,我以为。喔,我在飞,像燕子一样轻盈,我要去寻找我的快乐王子啦!那是唯美地说法,现实一点地说法是,我在做自由落体运动。话说绿珠是跳楼死的,和我跳崖有异曲同工之妙,能与历史上地知名美女采用类似死法,我感到万分荣幸,尽管再美的美女从老高摔下去也和砸烂的西瓜差不多。万一要没死,说不定还能遇个高人,传给我一甲子的功力,满足一下我的女侠梦,让我过把恃强凌弱、强抢民男的瘾……咿呀,快到底了,怎么还没高人出现?武侠小说信不得啊信不得!老天爷保佑,给我摔岸上吧,湿身太性感,我怕大家会情不自禁地爱上我!可怜我一世英名一生芳华,只落得个血淋淋大地一片真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