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楚兵超过去了,二个楚兵超过去了——四个楚兵超过去了,五个楚兵超过去了……“都是一帮见利忘义的东西!看见功劳就抢,遇见危险就跑,老子怎么带出这么一帮人来?”雍齿咬牙切齿的看着一个又一个手下从身边超过,无奈技术不如人。只好在急中生智之下大喊一声:“抓活的,活的比死的功劳高!”雍齿心急火燎的大喊大叫,却不知道还有人比他更加着急。“我晕,又被超了,这个家伙难道是靠拍马屁升职加薪的吗,怎么骑马的技术这么差?我这个半吊子也比他强诶。”“哼,他除了见风使舵、出卖自己人之外,还能有什么本事?”随手在刘盈肩头拍了拍,示意他不要说话,以免暴露行踪。就看到樊哙忽然拔剑在手,对着急速冲来的追兵用力虚劈,口中大喝一声“来的好!”看样子,颇有点“一夫拼命,万夫末敌”的气势。那边厢,雍齿眼看着超过自己的那些人,已经拔剑在手,正轮着膀子向前猛冲,准备跟樊哙拼命。嘿嘿冷笑一声,伸手抹向自己的长工——不是我太阴险,而是你们太贪心。这就是所谓的智慧就是力量啊。摘弓、抽箭、弓拉半开,一连串流畅娴熟的动作之后,雍齿眯着眼睛,开始在人缝儿之中,艰难的寻找瞄准的空隙。“XX的,要是这帮家伙都消失了,该有多好。非得当眼前花儿,晃得老子心烦意乱。”正咒骂间,突然传来一阵人喊马嘶,冲在最前面的三四个人,凭空失去了踪迹。其余几人,在勒马不及的情况下,也都摔得人仰马翻。看着眼前突然一览无余的开阔视野,雍齿张着大嘴愣了一下,猛地将弓惯在地上,用力勒偏了马头。“XX的,有埋伏啊!”不过,这么大的坑,樊哙那小子是怎么过去的?难道他真的会飞,还是这见了鬼的陷阱,也懂得看人下菜碟儿?这陷阱不是我们挖的,而是本来就有的。这地方本就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白天逃命的时候,要不是樊哙发现的及时,我们早就掉下去了。如今再加上我有意遮掩,现在天又擦黑了,也难怪追兵没有发现。不过就算如此,难道他们就没看见,樊哙是绕着跑过来的么?唉,真是急功近利害死人啊。我边摇头边和刘盈一起从坑边的草丛里跳了出来,举起石头向坑下砸去:“通打落水狗啊!”其实当初挖坑的人服务还是很到家的,坑底早就密密麻麻的插满了削尖的树枝。我们这样做白功,只是向激励雍齿不要放弃,继续追下去。眼看着雍齿这厮,带着滔天的杀气在坑对面徘徊,我用手一捅刘盈——是时候让这个黄金鱼饵上场了。“雍齿!你这个见利忘义、贪生怕死、吃里爬外的无耻之徒!你不是想讨好项羽吗?小爷刘盈就在这里,有本事你就过来抓呀!”樊哙一把将跳着脚大骂的刘盈捞上马背,回头对我吼道:“还不上马,等着人过来抓吗?”我翻身跃上马背,对樊哙嘿嘿一笑:“甲计划失败,乙计划开始。随我来。”“刘盈啊!抓回去可以官升一级,赏金万两,赐食邑千户啊!”一片口水声中,我听到那个阴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继续追!注意脚下,老子就不信了,短短时间,他们还能挖得满地都是坑!”汗,我又不是土拨鼠,当然没本事挖得满地都是坑。不过——我微微一笑——这短短时间用来拔草,倒是足够清理出一个隔离带的。一马当先带着樊哙跃过一道寸草不生的狭长地带,我跳下马来,扯了些比较干松的草,用火折子点着了,一股脑扔向空地对面的草丛。滚滚浓烟借着风势,向我们来时的方向席卷而去。一阵鬼哭狼嚎般的叫喊过后,我听到有马蹄声飞速离去。“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恨恨的跺了跺脚——千算万算,却忘了季节不对。如果这是在秋天,如果这些是干草,如果他没有骑马,如果……哪里还有机会给他逃走。只可惜这世上就是有太多不如意的事情,才会有“如果”这个词出现。樊哙牵着马在我身后叹息一声:“总算是摆脱了他们,我们还是快走吧。你要报仇,以后还有机会的。若是这场火再引来别的追兵……”正说着,便听到有人马声从斜刺里向我们穿插过来。我慌忙跳上马背,百忙之中白了樊哙一眼——这人,怎么比我还乌鸦嘴?“先等等!”樊哙一把拉住我的马缰,“好像是我们的人。”我坐在马上伸长脖子望去,只见滚滚烟尘之中,有一面大旗迎风飘舞。旗上端端正正的写着一个——韩字?!是韩信来了,还是诱敌之计?我回头和樊哙交换了一下眼色,看到他也是一副惊疑不定的神色。樊哙对我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低声道:“你们先躲起来,我过去看看情况。”我摇头抢先跳下马背:“还是我去吧。”樊哙点头道:“也对,你逃命的经验比较丰富。”“……”我小心的拨开长草,猫着腰,蹑足潜踪向烟尘扬起的地方摸去。若是换做白天,我可不敢这么做。草海之中,虽然利于隐藏踪迹,但是只要一动,便会带得身边的草杆晃动,被人发现也是很迅速的事情。不过现在天都黑了,应该不会有人注意到这种细节吧。提心吊胆的来到几十米开外的地方,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今晚在此扎营,你带人仔细巡视,不得有误!”“诺。”这个声音好熟悉啊,我小心的冒出头来,借着火把的光亮看去。“张良!戚风!”火光下两个男子回过身来,似乎在搜寻我的位置。“我在这里!”险死还生之后乍见熟人,我心中一阵激荡,大叫着向他们冲去。“我就说这丫头命大。快给我看看,有什么损伤没有?”戚风一把将我拉了过去,将我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我不是好好的,哪里会有损伤?”我干笑着从戚风的魔掌中挣脱出来,转头对张良笑道:“先生别来无恙?”“还好。”看到张良一如既往笑得风清云淡,我心里不由得有些迷惑——刚才明明看到他伸出手来似要拉我,难道是我看错了?“恭喜先生将韩元帅找了回来。”张良与戚风相视一笑。有猫腻,我低声问道:“难道……”“正是。”“那这旗子……”我抬头看了看中军帐后大书着“韩”字的帅旗,难道韩信不在,插上他的帅旗也能退敌?张良微微笑道:“若不是这面帅旗,我们也到不了这里。”果然是人的名,树的影啊。“那后面那些烟尘也是你们伪造出来的了?”我就说,他们停在这里不动,怎么也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错,汉王已往荥阳而去,令我们在这里诱敌。想不到没诱到楚军,倒是把你给引来了。”“不止是我哦,还有樊哙和刘盈呢。”“真的?”“哼!”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表情迥异的两个人。张良惊喜是正常的,但是戚风臭着一张脸,却又是为了什么?--------------------------------------病得太难受了,再让我拖一天吧。明天一定把欠债还上(顶着炒勺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