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夫,和离吧有人叫他道:“咦,小石,你跑去哪里了,怎么从外面进来?”“有事!”小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句,脚步丝毫未减速地跑上楼来,甚至没注意上面站着她,径直去敲了一个房间的门,“九爷!”沐景这才知道,原来赵晔与她隔着一间房,料想中间那个应该是媒人在住吧。里面隐隐能传来那淡淡的声音:“进来。”听到他的声音,不免要想昨夜的不快来,沐景的气仍还有存留,只觉得她与赵晔半斤八两,他对自己不满,自己也瞧不上他的品性,一时有意地将头撇开,继续看向下面。开门声,那叫小石的小伙子进门的声音,她都不去听,就算听到也当没听到,可后面的话,却让她怔住。“九爷,我回来了!”“怎么样,云止可还好?”“九爷放心,英官人性命无大碍,小的去时他已经清醒了,只是不怎么言语,见到小的也没看几眼。小的想也许是伤口疼痛,也就没和他多话说,只是找大夫详细问了他的情况。他身边有人照顾,正是夫人的弟弟,问了却说他已经去找过梅山居士了,但没找到人,那梅山居士好像是去山里采药了,英官人便给别的大夫在医治,说是命保住了,头上的伤也没事,只是腿伤有点重。小的给了大夫一些银两,又交待夫人的弟弟以后将英官人的消息写信送到咱们府上,这才回来。”赵晔的声音问:“他腿伤严重到什么地步?”“这个不知道,问了大夫,大夫也说不好说,得看后面的情况,小的问有没有可能完全好转,大夫说有,又问有几层把握,他却说说不准,怎么也不给个大概,小的想大夫都这样,怎么也不会把话说死的,就没问了。”“好,知道了,你下去吧,今日再别骑马了,好些休息。”“欸,好!”小石说着退了出来,转头就对上了沐景的目光,因看她看着自己便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后赵晔也从房中出来,见到了与房间门口隔不了几步的她。沐景这才知道他早就派人回去看了,而且一定是在昨天他们争吵之前,因为要回沐家村,又要弄清这些情况,还要再回来,半夜的时间怎么也是不够。所以,她错怪他了。才想着上前对他说一句道歉,他却转过了头,当没看见她一样一声不响地下了楼去。他身后的小石看了她半晌,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点头喊了声“夫人”也跟着下楼去。夏妈妈正好从另一边过来,人还没到就说道:“小娘子,快准备好,要走了。”待过来,才轻声道:“刚刚怎么回事?我怎么见你和九爷打了照面都没说一句话呢?”出门之后,她也随别人叫了赵晔九爷。沐景样子有些闷闷不乐,叹了声道:“没事,大概是……我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他不愿理我吧。”说着也下楼去,让夏妈妈一时莫明其妙。待进屋收拾了东西下楼来,只见外面车马已经装好,赵晔正看着旁人搬东西,而沐景则站在另一旁,两人离得不远却是一句话也没有,沐景还朝赵晔那边看了两眼,赵晔却是眼也未朝这边斜一下。夏妈妈也看着人搬东西,突然想起什么来,有意慌道:“呀,小娘子,你之前特地交待要把那盆红色兰花带着的,后来那几天忙,我竟搞忘了,这可怎么办!”花确实是忘了,她也确实是现在才想起来,但有意说明是红色兰花,说是沐景特地交待,却是故意要让赵晔听的。沐景自然知道她的意思,要是自己能做出一副十分紧张的模样来娇嗔怎么能忘记,那兰花十分重要是最好的了,但……忘了就是忘了,她只能回道:“忘了就算了吧。”“走吧。”一旁赵晔说了这话,然后径直出了门,倒是媒人笑嘻嘻地过来一边扶沐景出门上车,一边关心道:“怕是很贵重的兰花吧,那也无妨,路上颠簸说不定还养不活呢。汴梁有许多卖花的,到时候要买什么买什么。”u9ua。沐景轻笑着点点头,“说的正是。”抬头看赵晔,只见他已经上了马,眼神也是侧过头去看着后面的马车。已是要拜堂的地步了,她自然希望与赵晔多些和气,少些争吵,但他们之间的事又怎是说两句话就好的?就算她再去找他道歉,称之前误会了他又怎么样,再提英霁,只能让他们的关系更紧张,所以她也索性什么也没说,他不正眼看她她也没有去看他,一路上,竟是同当初从汴梁回来一样,两人几乎没说什么话。从十月中走到十月尾,再从十月尾走到十一月,终在十三日雪后转晴时到了汴梁。因回到家乡,还在汴梁城城郊将进城门时,队伍就雀跃起来,不时响起欢笑声,连与沐景同坐一车的媒人脸上的笑也多起来,从车帘缝里看向外面,然后侧头来朝沐景笑道:“娘子,马上就要到城门了呢,娘子没来过汴梁吧,这里可热闹呢!到时候过门了,与相识的一同出来走走,东华门街、晨晖门、宝符宫,一直到旧酸枣门,是最最热闹的地方,还有潘楼街,什么珍珠、丝绸、香料、药材,各种店铺应有尽有,一家连着一家,我们这些穷人平时没钱买,去走走看看也觉得新鲜呢!”沐景笑了笑,并不回话。她将玉佩还给英霁也是在城郊,却不知道是不是现在走的城郊,那个时候天还正热,汴梁城内满街都叫卖着凉水,现在却已是冬至之节,正是冰天雪地的时候;那个时候英霁才进枢密院前程一片锦绣,而现在,却不知是何状况。夏妈妈没看出她的心事,第一次出远门的她也因为新鲜而心情大好,问道:“听说皇上也住在这城里,去城里能见到么?”媒人忍不住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解释道:“皇上在皇宫里呢,咱们老百姓可看不到,不过要是爬到了离皇宫近的山上还可以看见皇宫的边角,光看那屋檐都觉得发着金光呢!”夏妈妈自知自己见识浅薄,有些不好意思,却没从媒人眼里看出鄙夷来也没太羞躁,只说道:“我老婆子一辈子在西河县,也不知道这些,只听人说汴梁有皇上,还以为来了能见到呢。”媒人有心奉承道:“这也说不定,您家娘子不是富贵了么,到时候九爷一路高升,做上那三品四品的大官,娘子可就是三品四品的诰命,这诰命是有机会进皇宫,也有机会见到贵妃皇后的,到时候妈妈在身边侍候,说不定也见到了呢,见不到皇上见她们不也是这一辈子都够了!”一句话将夏妈妈说得心花怒放,一边去看沐景,却见她并看不见什么高兴劲儿,一时想到她与赵晔这两人不冷不热的模样,又有些高兴不起来。心想待赵晔做三品四品官的时候,她家娘子还不知道是什么光景呢。现在还没成亲呢,赵晔就不搭不理的,以后的情形还真说不好。媒人也偷偷瞟了沐景的模样,仍是当没事一样笑着,心中却是十分奇怪。原本听说从靖王府出来的赵九爷要娶汾州山地里的媳妇让她好生一顿意外,后来知道赵九爷才去过汾州,心想大概是自己看上的,那小娘子生得貌美,两人感情好吧。她做媒这么多年,这种事多了去了。没想到后来见他这两人,却完全不像是感情好的样子。要换了别人将做小夫妻的娘子官人,那眉里眼里都是能掐出花儿来的,不知道多恩爱,可这两人呢,赵九爷对妻家的主仆二人都淡淡的,而且看着对这夏妈妈都要比对这娘子热络些,而这娘子呢,也没像旁的新娘子一样总是红了脸偷偷看未来夫君,也没主动的问寒问暖,却也不像是害羞不好意思,真是让她搞不懂他两人怎么就要拜堂成亲了。但她知道这娘子虽不怎么说笑,却也是个好心的,见她与后面马车里的服箱挤在一块坐,便让她上来同她们主仆坐,因为这,她也没往这娘子有什么古怪上面想。没一会儿,前面就开始有嘈杂声,却是到城门了,媒人也再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只盼着这亲事不出什么意外,她办好喜事拿了钱就好,这出门近一个多月,可想死家里的小孙儿了。进城之后,队伍便往朱雀门方向走,离婚期还有三天,沐景知道她这几天是要去姨父家里的,一时来了兴致,等不及想看看姨父在京中的院子。听说原本赵家是准备包了客栈让她住下的,后来听说有姨父在汴梁便说若能住姨父家就住姨父家,后来赵晔回汴梁的时候与这边通过气,知道他们在京中的院子住得下,便过来了。沐景想一路看看,却没敢挑帘地忍下了,只朝夏妈妈问道:“姨父在汴梁的院子是什么样子你问过么?不知道修得同隋县的家比起来怎么样。”城人着这。夏妈妈回道:“我也不知道呢,不过这只是他们父子在这儿照顾生意的地方,肯定是不能与家里比了,而且不是说孟家姨父过段日子就回去,让十一郎一个人在这儿的么,那就更不会多修了。”媒人在一旁笑道:“这可不一定,听说娘子家那表哥也是年纪轻轻一表人材吧,到时候生意做好了,又在京城说个媳妇,说不定他家里就都从汾州搬过来了呢!”夏妈妈笑着点头,沐景也微微笑,心想表哥那人,还不知道以后要找个什么样的表嫂。-----两更完~~知道大家期待洞房,但总得慢慢来先成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