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棠的决定令他二人吃惊不小,要知这自古以来都是家天子,皇帝那都是父传子,兄传弟,再差点断子绝孙了,那也会传给最亲信的大臣。至于什么大总统嘛,那还不是挂着羊头卖狗肉,还不是一个样。这皇帝让老百姓选出来,这才是千古奇闻,想都无法想象。小老百姓的懂个屁啊,他们知道谁能治国吗,皇帝那可是天之骄子,那是天赋皇权,要是让贱民们给选出来的,那还能叫天子吗?皇威何在呀?刘松与顾宪二人尽管对大总统之位都有觊觎之心,但对左宗棠想出的这个怪招却不约而同的抱有抵触之心。“大总统,美利坚搞什么民选总统,那是因为人家老百姓素质高,咱这老百姓大字不识一个,自私的很,就顾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就咱这特殊国情,臣看不太适合搞选举吧。”顾宪首先提出反对意见。“顾大人说的有理,就算是要.搞选举,那也得等民智都开了才合适,就咱这老百姓的素质,这个过程最起码也得一百年吧,这事呀,急不得的。”刘松也附合道。左宗棠脸一沉:“放屁,你们这些当.官的,就知道放屁!什么叫老百姓自私,自私又怎么啦,那是人之天性,他只要不犯法,自私那是人家的权力。要说自私,你们这些当官的不自私吗?不自私的话,你们两个先把自个儿的家产拿出来,救济那些穷困百姓再说。”左宗棠身体虽差,但脾气尤其,.两句话骂得他二人不敢做声,但他意犹未尽,接着训道:“当大总统就是要为老百姓办事,老百姓虽然不识字,但他们也知道谁能给自己带来好处,就凭这一点,他们就知道该选谁,用不着什么高深的狗屁素质。再说了,什么民智未开,这能怪百姓吗,你们这些当官的天天愚弄百姓,想方设法不让他们开启智慧,那能开得了么!”那二人被训得唯唯是诺,不敢吱声。“这民选大总统,就是开启民智的第一步,就这么定.了,谁也不许再反对。你们两个要么赶紧去组建党派,准备参选,要不然就别站着茅坑不屙屎,老夫另择贤能。”左宗棠拍板决定,不容置疑。大总统还没咽气呢,权威仍在,既然是他发话了,刘.松二人也只好认倒霉,只能硬着头皮去办。刘松先抢了民主党的命名权,因为他觉的这个.党的名字里有一个“民”字,又有个“主”字,会让那些贱民们非常有亲切感。顾宪就无奈了,只好捡了个“共和党”,而共和二字,他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不过左氏在台.湾搞洋务,在岛的外国人不少,刘顾二人的班底中也有不少外国参谋,这些洋毛子这回算是派上了大用场。在这些洋参谋的帮助指导下,他二人迅速的将自己的班底改组为党,自封为党主席,幕府也改为了中央委员会。接着,两个刚刚诞生不久的党,便开始在全岛范围内扩充党员,顾宪偏重于搞经济一块,故他的基层党组织成员,多为商人、土豪、乡绅,且成员多数为本岛土著。刘松是由大陆而来,他代表着大陆派,成员多是由大陆迁来台湾人士,而他在左氏的小朝廷中负责行政,故各基层党组织中,又以地方官吏居多。由于左宗棠下了一道命令,军人不得加入任何党派,所以两党在台湾八万军队中,并没有设党组织。左宗棠为了给他们接任大总统之位做铺垫,专门还下了一道旨意,在大总统之外,专设一名副总统,大总统退位时,副总统自动升为大总统,统掌军国重事。而第一任副总统的人选,将由民选来产生。这道旨令一下,两党立刻在全岛范围内展开了宣传攻势,民主党宣称刘松执政后,将大规模减税,并开放矿产开采权给民间。共和党的顾宪则表示,他当选之后,将提高土著人在政府任职的比例,并改革经济,保护本土经济免受洋商的冲击。“kao,左宗棠,你是不是吃错药啦,竟敢搞起了民选,难道你也是穿越来的,老子一直没看出来?”曾纪泽手里拿着一份《明报》,心中是惊异不已。左宗棠先是当起了什么大总统,接着竟然直接在台湾搞起了美式的民主选举,这一次次出人意料的举措,如何能不叫曾纪泽大跌眼镜。“嗯,果然不愧是左宗棠的风格,看来他是觉得自己快死了,反正也无牵无挂,准备拿台湾来当他的试验品了,哼,我倒要拭目以待,看你能整出个什么结果。”曾纪泽很快就想通了,当一个人将要死去,无儿无女,了无牵挂之时,他反而能够放开手脚,做出一些超乎寻常之事来。当他放下报纸时,大内总管叶永华迈着小碎步入内,说道:“皇上,吉时已到,可以开始仪式了。”曾纪泽的思绪这才回到现实,他恍然想起,他今天的身份不仅仅是皇帝,还是一个新郎,今天,正是他策封胡氏胡雪灵为贵妃的日子。“嗯,开始吧。”他深吸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个新郎官应有的喜庆之色,信步走出了大殿。尽管曾纪泽一再的要求精简,但皇家的礼数不可失,婚娶的仪式仍然十分繁琐,这让一向讨厌繁文礼节的曾纪泽感到不爽,但这种不爽很快便被做新郎的那种兴奋感所冲淡。虽然他已经成婚多年,,但严格意义上来讲,这还是他第一次当新郎,一切都是那么的新鲜,在众目睽睽之下,按照皇家的传统完成各种程序,他甚至感到了一点羞涩,就仿佛是一个青葱的小男生,今天终于要成家立业了一样。大礼、大宴、烟花,当把所有的细节都折腾了一遍之后,已是夜幕降临,酒气熏天的曾纪泽在宫女的搀扶下,摇晃着走入了他的新房。花床之上,雪灵端坐着,火红的盖头遮却了她的面容,却遮不住她娇好的身姿,还有忐忑不安的心情。曾纪泽没有透视眼,是她lou在外面,不停的揉捏着衣角的双手告诉他的。曾纪泽喝多了酒,野性子出来了,几步上前就要xian起她的盖头,却被宫人们笑着拦住。别以为进了洞房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还有好几道礼节要继续折磨他。什么拴衣襟呀,交杯酒啊,曾纪泽此时也乐得被这些宫人们指挥,好不容易完成了所有的形式主义,宫人们知趣的退了出去,房中总算只剩下了他二人。曾纪泽坐在她旁边,牵起了她的手,笑眯眯道:“爱妃,春霄一刻值千金,咱们是不是该休息了。”雪灵噗哧一声笑了,低声说道:“皇上,你还没xian臣妾的喜帕呢。”“哦,是朕糊涂了。”曾纪泽一拍脑门,不好意思道。他拿起了桌上的小竹条,小心的探入喜帕一角,轻轻的将之挑了起来。颊畔飞霞,眸眼如丝,顾盼依依,美人的面容,终于呈现在眼前。相识以久,只觉这一刻她最为迷人,曾纪泽不觉是瞧的有些痴了。“皇上,臣妾不好看吗?”雪灵轻声说道,她一向是落落大方,此时洞房之中,却是处处含羞,倒是别有一番风情。曾纪泽回过神来,呵呵一笑:“爱妃怎会不好看呢,朕千杯不醉,瞧你瞧得却醉了。”他甜言mi言说着,将她的脸捧起,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雪灵双眸紧闭,柳眉深锁,只觉脸庞如火烧一般的滚烫,身子如凝固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那一吻不过眨眼之间,于她而言,却如坠云中雾里,久久未能落地。忽然,她腹中咕噜咕噜的作了声响,二人均是一怔,随后便笑了起来,雪灵不好意思的说道:“皇上你在外边好酒好肉,臣妾在这里坐了一整天可是一粒米都未进,饿都饿晕了呢。”曾纪泽忙将桌上的糕点拿来,亲手喂给她吃:“来来来,朕喂爱妃你吃,辛苦爱妃了,多吃点,莫要呆会大战之时没了力气。”雪灵本来吃得幸福,却被他被面这几句话呛到了,大咳不止,曾纪泽笑个不停,忙又给她倒了水喝。连灌三杯之后,雪灵却才舒畅了许多,又恼又笑的责道:“皇上一国之君,原来肚子也这般油腔滑调,传扬出去,也不怕失了威严。”曾纪泽哼了一声:“在洞房里朕要还要一本正经,那就不叫威严,那叫有病。”雪灵也不再多言,忽然发起呆来,但眼眸之中却饱含着幸福之色。“想什么呢?”曾纪泽温柔的问道。“臣妾在想,这一切都好像在做梦似的,臣妾都不敢相信是真的。”她幽幽道。“这有什么不能相信的呢?”曾纪泽笑道。“臣妾出身于商人之家,士农工商,最末之等,皇上却不在乎这点,能让臣妾服侍皇上左右,臣妾怎能不觉得如梦似幻呢。”尽管曾纪泽一再的提升商人的政治地位,但几千年的传统思想又岂是可以轻易的摧破,而他之所以纳胡雪灵为妃,一方面是确实比较喜欢她,另一方面则是刻意的与胡雪岩这位商界领袖联姻,以实际行动来提升商人的地位。“商人又怎样,只要能知法守法,为大明做出贡献,就不比那些自命高贵的士子低一等!”曾纪泽正色说道,但接着,他的表情马上变得色起来,猛的将她按倒在**,贴在她耳边柔声细语道:“不过爱妃若若想报答朕,朕又岂能拒之呢,良宵苦短,爱妃在被窝时再好好报答朕吧。”“皇上……”红烛高烧,此间,春光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