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1.枭逼迫,雉儿现“北朝皇帝,此话怎讲?”连一直按兵不动,隐忍不发的殷商王也不管不顾,竟然也问了出口。上官凌汐一时语塞,好一个独孤枭,把他推上了风头浪尖。他现在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无论怎么回答,他必定受到责难。独孤枭这是在挖坑让他跳。难怪他心绪不宁,原来……不止是殷商王北宫傲在看着上官凌汐,等待他的答案,就连底下无论是北朝大臣,还是殷商朝和南朝的使团都在等待上官凌汐口中的答案。进退维谷。这句话,真真是为了此时的上官凌汐而造的,是那么的契合。“不错。八公主现在人是在北朝。”上官凌汐避重就轻,试图将众人视线转移开来。只是认了句八公主,并没有说南朝皇妃。也只是轻描淡写人在北朝。“皇妹人在北朝?”北宫傲却是惊疑了起来,声音稍稍拔高疑问道。“不错。”上官凌汐只是轻轻颔首,想将问题就含糊过去。可是他低估了殷商王爱慕雉儿心切,他哪里就肯罢休。“皇妹如何会人在北朝?”不问个清楚,他是不会心安的。都怪他忙于朝政,对于萱儿的事也知之不多。居然连人在北朝了,都还不知道,他还真够窝囊的。独孤枭意味深长地看着上官凌汐,一副观看好戏的样子,心情也似乎愉悦了起来。上官凌汐直恨得牙痒痒的,想不到,独孤枭说放下就放下。他真的不爱雉儿了。上官凌汐很确定。如果独孤枭这一刻有一分爱着雉儿,那么他就不会陷雉儿于风头浪尖处,任由人指点。独孤枭越是这样逼迫,就越能证明这一点。这一刻,上官凌汐真不值得是高兴还是难过。高兴的是独孤枭终于放下雉儿,也真真切断了独孤枭和雉儿的所有,这样雉儿也能安安心心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心中却也不免替雉儿难过,雉儿情深一片,换来的居然是这样的结局。这一次,上官凌汐真真是语塞,无话可说。他不想因为他而令雉儿名誉上有所损害。只是,独孤枭不可能轻易放过上官凌汐的。“北朝皇帝,怎么不说?”独孤枭语气轻然,可是话中压迫,让上官凌汐也感觉到寒栗。千百双眼睛看着上官凌汐。“你要毁了她吗?”上官凌汐侧身,咬牙切齿,用只有他和独孤枭能听到的声音说道。独孤枭一脸不以为意,轻轻撇开头。上官凌汐加诸在雉儿身上的伤害,已经让他觉得罪无可恕,如今怎么也加不了一脚,让雉儿在天下人面前失贞损节。而且雉儿根本没有做任何一点愧对独孤枭的事,相反雉儿是为救独孤枭,才受他要挟的。要错,只是他上官凌汐一个人的错,与雉儿无关。上官凌汐在此时总算是有一些良心,到了这么严峻的时刻,却从未想出卖雉儿。只是,这些对比起他给予的伤害,实在是微不足道。“你真的要毁了她吗?”上官凌汐不甘心地再问了一句。“是。”这一次,独孤枭却回答了。只是答案却让上官凌汐措手不及。也更加印证了一切猜想,独孤枭果然不爱雉儿了。“北朝皇帝,朕的皇妹为何会在北朝?她现在人呢?”殷商王可不管独孤枭与上官凌汐之间的事,只是心急想知道雉儿,于是咄咄逼人地问道。“皇兄,你找我吗?”在上官凌汐被逼入绝境之时,在独孤枭翘起双手看戏之时,在北宫傲心急不耐之时,这样一道声音生生转移了所有人的视线。众人寻向声源处,只见殿门前,一袭白衣女子,脸带白纱,缓缓步入。视线再往下移,竟然看到女子大腹便便,尽管如此,女子的步伐却是那么轻盈,完全没有累赘的感觉。如果不是女子的肚腹隆起,怕是会惊疑九天仙女何时下凡尘。三个帝王,包括殿上站着的十儿,南朝使团中的独孤无忧、苍师、蔺如修和林夕都认得这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林夕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今日来,独孤枭就想为羞辱他们这对狗男女而来的。上官凌汐千方百计保护着,你就来送死。还真是不知好歹。狼女,你以为枭还爱你吗?不,他已经不爱你了。不然为何中了相爱相生的赌咒,他现在居然一点事都没有,就是因为他的心已经不再爱你了!林夕心里要多高兴就得高兴。女子步履轻慢,纵然没有累赘之感,可是女子因身怀有孕,而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向殿前。这个步子也一步一步踏进殷商王北宫傲的心上。他的萱儿,他认得。只是这隆起的腹部着实碍眼。阔别一年,他的萱儿居然怀上了独孤枭的孩子吗?是如愿以偿了吧。毕竟第一个孩子的伤痛,在她心中深深烙印。此时竟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酸涩。“萱儿。”没等雉儿来到殿前,北宫傲就急急的走下玉阶,来到雉儿的跟前。双手挽起雉儿的双手,如对待珍稀瑰宝,样子虔诚没有任何一丝杂念。北宫傲旁若无人地看着雉儿,此时眼中只有雉儿。站在一旁的十儿,手紧紧握起。雉儿脸带得体大方的笑意,不着痕迹地抽出双手,微微一躬身,尽管身体不方便,她还是礼数周到地对北宫傲行了一个礼。“皇妹参见皇兄。”清浅的声音毫无情绪。雉儿的这一声下来,在北朝大臣位置处炸开了锅。这个半年多前,风靡一时的宠妃。甚至天凌帝上官凌汐为了这个宠妃不惜与太后冲撞,硬是要立为北朝皇后的神秘女子,竟然是殷商朝八公主北宫情萱???这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偏偏是北宫情萱。北宫情萱是何许人也,是那南朝皇帝的妃子啊,怎么他们的皇帝居然把南朝妃子带到北朝,封为妃,更要立后呢?不由得想起炎城的那场大火,那一场瘟疫,甚至炎皇朝分裂成南北两朝。导火线就是因为上官凌汐强抢弟妻,不顾伦理道德所致的。糊涂啊,糊涂啊,他们的皇帝怎么同样的错误犯了两次呢?对于北朝大臣席位中的议论纷纷,和那些人向雉儿投来异样的目光,就算是她带着白纱,也同样穿刺,恶毒审视着。白纱下的脸,只是轻轻勾唇,冷眼旁观,对于这些不善目光甚至是语言,都一一掠过。唯有那抹若有若无的目光,深深刺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