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收藏,推荐票,燕子谢过)徐常青陡然间想起,眼前这个出身卑微的乡巴佬,还是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当初在潘府之中,石韦以一剂姜汁,轻轻松松的治好了连那位名负盛名的刘南鹤都治不好的病,其医术之奇可想而知。徐常青鄙视石韦的出身,但却不敢小视他的医术。耳听着石韦这般口气,俨然是能治自己父亲的病,他震惊之下,原本阴沉不屑的表现,瞬间便多云转晴。“难道你能治我爹爹的病不成?”徐常青试探着问道,口气已与方才的嚣张截然不同。石韦淡淡道:“区区小病,我当然能治。”听得此言,徐常青暗吸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如此,那你还不快速速前去为我爹爹诊治。”他语气已变得客气,但因碍于面子,言辞之中,还带着几分命令指使的成份。石韦冷笑一声:“徐兄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倒想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去救令尊?”“你——”徐常青被石韦一呛,又气又急,脸色憋得通红,一时不知如何以应。瞧着那张神情局促的脸,石韦压在心底的那份恶气,总算是发泄出了不少。眼见姓徐的不吱声,石韦索性拂袖转身,“天色已晚,石某还要回家吃饭,徐兄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他说到做到,当即迈开大步便往阶下而去。石韦才下得三五个台阶,那徐常青暗暗一咬牙,赶紧追了上去,将石韦拦住。“石兄,家父眼下病重垂危,我知石兄你医者仁心,就请你为家父治一治病吧。”说这话时,这徐常青已是陪出了牵强的笑脸,语气之中也流露着几分恳求。看他这副有求于人,低声下气的嘴脸,石韦心中在冷笑。停下了脚步,石韦盯着徐常青那张陪笑的脸,“徐兄乃当朝重臣之子,权势显赫,徐大人这一生病,连陛下都这般关心,那徐兄自当去求陛下救令尊,怎会求到我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小郎中身上呢,真真好笑呀。”石韦故意将‘出身卑微’四个字加重,就是在故意的提醒姓徐的,先前时他是何等的轻蔑。徐常青的脸色愈加的羞愧,只怕若有个地缝的话,他一定会钻进去。听得石韦这暗讽之言,他只得讪讪而笑,长身一揖到底:“先前徐某一时糊涂,对石兄多有冒犯,徐某在此向石兄道歉了,石兄乃胸襟宽广之人,还请多多海涵才是。”此时的徐常青,终于放下了面子,厚着脸皮的向石韦低头认错。只是,光凭他这几句不值钱的道歉,石韦若就松口的话,岂非便宜了这屡屡针对自己的家伙。于是石韦便笑了笑,摆手道:“罢了,我早说过,先前之事乃是一场误会,既然徐兄能够认错,那我也就不计较了。”徐常青大喜,忙道:“石兄真乃大度之人,徐某佩服之极,那就请石兄赶快去为家父看病吧,再晚一刻只怕……”“看病先不急。”石韦抬起手来,打断了徐常青,不急不慢道:“徐兄想让我去救令尊也可以,不过却得答应我一个小小的条件。”徐常青着实吓了一跳,他还道石韦要反悔,一听只是提条件,顿时又松了一口气。“石兄想要多少钱尽管提,只要你肯救家父,钱财绝不成问题。”徐常青很痛快的许下重谢。石韦却摇了摇头,淡淡道:“钱财乃身外之物,石某岂是那贪财之人。”不要钱,那你想要什么?徐常青愣怔了一下,陡然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颤声道:“莫非,石兄你想要……想要紫苏不成?”他忽然间竟提起了潘紫苏,反倒是让石韦感到意外。凭心而论,石韦的确很欣赏潘紫苏,但他还没有无聊到拿一个女人做筹码的地步,这般猥琐的手段,并不是他的风格。既是这姓徐的提起,石韦便顺势道:“如果我告诉徐兄,我就是想拿潘小姐做交换条件,你可愿意吗?”作为一个男人,被夺所爱,天下间的耻辱莫过于此。石韦原以为这徐常青尚有几分血性,当场会怒斥自己,但让他意外的是,这姓徐的咬牙犹豫了一刻,却只是摇头一声叹息。他无奈道:“只要你能救我父亲,潘紫苏你想要,我拱手送你便是。”“好一个‘拱手送你’,徐兄还真是大方呀。”石韦明着是赞,但语气中的那份鄙视却显露无疑。面对着石韦的嘲风,徐常青只能忍着,再次哀求道:“我已答应把潘紫苏相让,石兄,你这回总该满意了吧。”石韦忽然哈哈一笑,豪然道:“我石某堂堂七尺男儿,岂会拿一个弱女子做要胁,方才我只是与你说笑罢了。”徐青常又是一怔,表情难堪之极,一时间摸不清石韦究竟是什么意思,局促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我的条件很简单,只要徐兄你能够向陛下承认你方才陷害我之事,我顷刻间就可以将令尊的性命救回。”石韦不再跟你拐弯抹角废口水,直截了当的挑明了自己的条件。听得此言,徐常青身形一震,眼中立时浮现出惊骇之色。若向皇帝承认所做的那不耻之事,不但会大损自己的声名,而且还会惹恼了皇帝,不知会遭受何等惩处,后果之严重,实难想象。石韦这条件也着实够狠,姓徐的敢用那样手段陷害他,他必要这厮自食恶果,方才能泄心头之气。见得那徐常青犹豫不决,石韦便冷冷道:“令尊的性命,所谓的名声,孰轻孰重,徐兄你应该不会分不清吧。”名声坏了,将来还可以慢慢恢复,父亲这座大树若是倒了,失去的便将是显赫的权势,还有用之不竭的钱财。徐常青也是聪明人,权衡半晌,终是咬着牙道:“好吧,只要你肯救家父,我答应你这条件便是。”达成了交易,二人便先后回往了集贤阁。这时,皇帝李煜与一众大臣已从偏殿中出来,看他们君臣的表情,想来刘昆布等御医们仍是对徐弦的病无可奈何。石韦几步上前,躬身道:“启禀陛下,草民方才听闻徐大人身染急病,草民略通一些医术,想请陛下允许草民为徐大人诊视。”一听石韦竟然还会医术,李煜不禁面露奇色。潘佑忙从旁道:“陛下有所不知,当初臣偶得急病,正是这石韦略施手段将臣治好,眼下既是御医们都无计可施,臣以为倒不妨让石韦试一试。”李煜的目光中,欣赏之色越发浓重,却又有几分疑色,便是问道:“石韦,潘卿虽然说你医术不凡,不过朕瞧你年纪轻轻,究竟医术有多高明尚未可知,你可真的有把握治好徐卿的病吗?”石韦却谨慎道:“草民只是略通医术,并不敢保证能够治好徐大人,草民是想这治病之道,有时全看一念所悟,所以草民才斗胆想要试一试。”石韦的这番话,其实说给那徐常青听的。他之所以抢在徐常青之前,向皇帝自告奋勇,目的便是当那徐常青承认陷害他时,皇帝和众人不会误以为是他石韦以治病为要胁。而他又说不保证能治好徐弦,则是在暗示那徐常青,你若敢违约不向皇帝认罪,别看我向皇帝请缨为你爹治病,我照样可以送他上西天。李煜自然不知其中内情,眼见众御医都没办法,无奈之下,便允许石韦去试一试。石韦便欣然领命,转身将往偏殿时,迅速的向徐常青使了个眼色。那徐常青别无办法,只得一狠心,“扑嗵”一声跪在了李煜跟前,颤声道:“微臣有罪,请陛下责罚。”徐常青这突然间的举动,还有那口中之词,立时令在场之人为之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