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

长门别赋那一夜，刘彻一次又一次的要着阿娇，似乎是要将这么多年来的亏欠都补上，又似乎，是为了宣示自己的所有权。在刘彻的强势下，阿娇终于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他所施与的一切……天初亮，天边只一颗启明星隐隐约约的闪烁着光芒。帐幔中，刘彻忽然睁开了双眼，短暂的恍惚之后，他马上就清醒了过来。他清楚的知道，这里是长门宫，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望着自己怀中累极昏睡过去的阿娇，眼中还有着尚未褪尽的qingyu。“阿娇。”刘彻伸手抚上阿娇的脸颊，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心中闪过一抹柔软，心疼着她的眼泪。只是，还不及刘彻将阿娇脸上的泪水拭尽，她的眼中，又有泪水顺着那凝脂的肌肤滑下，凄凄然然惹人怜爱。难道就连在睡梦中你都是这般的不情愿吗？刘彻看着阿娇带泪的容颜，除了那一抹怜惜之外，还有一丝恼怒。难道自己的宠幸，竟到了让她难以承受的地步了吗？还是，她的心中终究是有了那个慕容轩的？刘彻的手蓦地收紧，却因为不想伤到阿娇而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至此他对于自己对阿娇难以明喻的心思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却原来，他对她的不忍，怜惜，不是因为想要补偿什么，亦不只是因为那简单的兴趣二字，而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他早已中了她的毒。“阿娇，为何现在的你会让朕这般的难以舍弃？”在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刘彻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种烦躁来。这种不受掌控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份情思，都让他不能接受。更何况，那份不受掌控还是牵扯在阿娇的身上的。这就让他更加的不能接受了。只是有些事，有些情，却不是想怎么样就可以怎么样的。尽管，刘彻是站在这个朝代最顶端的天子，也同样的无能为力。只能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沉沦，却毫不自知。略带着无奈的，刘彻倾身吻去了阿娇眼角的泪水。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仿佛是在呵护一件心爱的珍宝。这样的刘彻，看起来哪里还有一点英武帝王的气势啊。分明，早已化成了佳人指间的绕指柔。只是，越是在意，在乎的便就越多。再一次拥有阿娇，那样完全的身心的锲合让刘彻品尝到了极喜的快感，只是很快的，刘彻的心中隐隐腾起一种担心。他不确定阿娇醒后会是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他还记得她之前的挣扎和反抗，还记得她脸上未干的泪渍。思及此，刘彻心中原本所存在的一抹喜悦之情一下子就消失殆尽了，相反的，他开始担心起要如何善后的事情来了。“阿娇，你让朕该将你如何是好？”惩罚她，他舍不得；宠幸她，她却不屑一顾。一时之间，刘彻陷入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地。“阿娇，阿娇……”刘彻抚上阿娇如花的容颜，轻声呢喃着。他身为帝王，这一生都从未遇到过这种问题，也不可能，会遇到这种麻烦。只是今天，他却因她而有了这个意外。曾经何时他宠幸了一个女人之后还需要想着要如何平复她的怒气的？！最终，刘彻还是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安抚阿娇，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再看到的愤懑的眼神。所以，他举动轻柔的从**起来，丝毫没有惊动到阿娇，然后轻声唤了外面的月儿进来为自己洗漱。“陛……陛下。”月儿浦一进来，就被房间中充斥着的huan’ai之后的痕迹震住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替朕洗漱！”刘彻微微皱眉，轻声斥责道。“是，是。”虽然心中犹疑，月儿还是顺从的过去替刘彻洗漱穿衣。行动间，她小心的透过屏风往里间瞥了一眼，惊讶的看到了一地衣裳凌乱。月儿的心跳蓦地加快，就连眼神都变的有些闪躲。只是彼时的刘彻心中还挂碍着里间的阿娇，所以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又或者，是他注意到了，却不想去管吧。反正月儿就在这样忐忑的心情下帮刘彻穿戴整齐的。刘彻穿好衣服后再次走进里间，他坐在床沿上，看着阿娇恬静的睡颜，伸手轻轻摩挲着：“阿娇，朕会好好待你的。”刘彻轻声的在阿娇的耳边许下一个帝王的承诺。只是彼时，这个承诺的见证人只要他一个人罢了。突然，阿娇的睫毛忽的动了一下，刘彻以为是阿娇快要醒了，下意识的就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只是下一刻，那扇动的睫毛却是安安静静的闭合着，而阿娇，亦只是皱了皱如叶的柳眉，却并没有任何转醒的迹象。呼~~~刘彻见状，心中下意识的就松了一口气，他细心的替阿娇掖了掖被角，视线在触及枕上那一片湿意的时候忽然变得阴沉：“阿娇，你是朕的，永远都是。”刘彻的话中，有着天下莫与之争锋的如虹气势和势在必得的信心。而后刘彻转身离开了阿娇的寝宫，月儿紧随其后，与长门宫伺候的宫人们一起将他送出了长门宫。“不要进去打扰她休息。”刘彻踏上御辇之前对月儿如是说道。“是。”月儿颔首应了，但是在刘彻的御辇消失在眼前的那一刻，她马上就吩咐了小福子和小路子守着寝宫的大门，不许任何人进来，然后自己飞快的跑向阿娇的房间。当月儿蹑手蹑脚的掀开你一层鹅黄的帐幔时，不意外的看见了阿娇发髻凌乱拥被而睡的狼狈模样。这回月儿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了。只是她不知道，这对阿娇而言，究竟算是好事呢，还是坏事？月儿摇摇头放下了帐幔，她正准备离开时，**忽然传出了阿娇轻微的声音：“月儿！”“小姐？”月不确信的再次掀起了帐幔却发现阿娇依然是闭着双眼的。就在月儿以为是自己幻听了的时候，阿娇忽的睁开了双眼，声音清冷：“月儿，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小姐？”月儿一时被阿娇眼中的寒意吓到了，有些不知所措。“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阿娇重复道，声音中隐隐有一丝的颤抖。“是，月儿这就去。”月儿放下手中的帐幔，马上就下去让人准备热水去了。阿娇睁着双眼在，直直的望着头顶的帐幔，干涸的眼中再留不下一滴泪。一夜，仅仅是一个夜晚而已，却让阿娇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夜之间，她的人生，她的一切，都不复从前。“刘彻，我永远都不可能是你的，永远都不会！”阿娇斩钉截铁的说着，眼中满布寒光。显然是听到了刚才刘彻临去前的那句话的。寝宫里，阿娇赶走了所有的人，将自己浸在温热的水中，一下一下的搓洗着，仿佛这样就可以洗去她身上的污秽一般。“不会的，我不是你的，不是！”阿娇使劲的用布擦洗着自己的身子，狠狠地，仿佛要刮下一层皮来。嘴里，还一直重复着喃喃自语：她不是刘彻的，她不是！“不！！！”阿娇猛地将自己的头沉入水中，窒息的感觉旋即充斥着她的胸口，闷闷地，几乎让她觉得下一刻她就要去见死神了。但即便是这样，阿娇还是不愿意将头从水中抬起来。“阿娇，你怎么了？”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自阿娇的头顶上方响起，温润如玉的声音，让她的脑海中忽闪闪现出一个人影来。“呵呵~~~”只是下一刻，阿娇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可能会是他呢。“阿娇！”不等阿娇再次否认些什么，一双强有力的臂膀忽然伸入水中将她拉了上来。“啊，放手，不要！放手，放手啊！”突来的触碰让阿娇的神经立时紧绷了起来，她大声的叫嚷着，挣扎着，想要挣脱那双抱着自己的大手。“阿娇，是我，你看清楚，是我，我是轩啊。”慕容轩紧紧地保住阿娇，不让她再伤害到自己。“轩？”一个字，一个名，让阿娇蓦地停了手，她呆呆的愣在那里，眼中满是迷茫。慕容轩心疼的将阿娇从水中抱起，旋即扯过一旁的纱衣为她披上，然后才将她打横抱着往卧室走去。从头至尾，慕容轩看向阿娇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qingyu，有的，只是浓浓怜惜，和深深的爱恋。“啊，不要！”当慕容轩将阿娇放到**的时候，阿娇忽的大叫了起来。她紧紧地攥着慕容轩的衣襟努力不让自己沾到**一星半点，眼中充满了惊恐，“不要，不要在这里！”“阿娇！”慕容轩痛苦的闭上双眼，他明了了阿娇话中的意思，“好，我们不在这里，不在这里。”说着，慕容轩重新将阿娇抱起，然后将她放到了外间的贵妃榻上。“阿娇，不要怕，是我，是我回来了，你睁开眼看看。”慕容轩握住那使劲攥着自己的衣襟却一个劲发抖的双手，心中的懊悔几乎要淹没了他。阿娇闻言，慢慢地睁开双眼，当那一抹白色映入眼帘的时候，她忽然扑向前去：“轩！”“是我，是我，我在这里，阿娇。”慕容轩将阿娇揽入怀中紧紧地保住她。“轩，轩……”在慕容轩的怀里，阿娇终于找到了一抹心安，她一个劲的唤着他的名字，仿佛是落水者在无垠的大海中忽然找到一根浮木便再不肯放弃这唯一的救赎。“我在，我在。”阿娇颤抖的身躯让慕容轩心中懊悔极了，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竟是那么的无力。他说过会好好的保护她的，可是结果，却让她在自己的保护下受了这样大的伤害，这让他怎能不恨自己。“轩，我好怕，我……我……”阿娇张着嘴，脑子里昨夜的场景一幕幕的闪过，那些画面，让她仿佛再次置身其中，惊恐之色再次染上了她的双眸。只是，尽管阿娇的身子依然颤抖着，她的声音也是那样的断断续续，慕容轩却发现，她的眼中却只是一片空白的茫然，没有眼泪，也没有半点的生气。慕容轩见状顿时慌了，他紧紧地搂着阿娇：“阿娇，想哭的话旧哭出来吧。”“不，我不哭。”阿娇喃喃自语，“眼泪……眼泪根本就没有用。”她的泪，只会让刘彻更加疯狂的掠夺她，而半点都没有帮到她什么，什么都没有。既没有让刘彻因此而停手，也没有让她躲过那一场屈辱。“阿娇！”慕容轩闻言心中顿时百般滋味都纠结在了一处，眼前这个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的人，还是他那个活泼大胆的阿娇吗，他怎么能让她遭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怎么能！“对，不哭……我不会哭的，不会！”阿娇什么都没有听见，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阿娇，你哭出来，哭出来好不好？”慕容轩几乎是求着她的说道，“我会在这里陪着你的，哭出来吧，只要哭出来了就没事了。”“呵，哭出来就没事了？”阿娇忽然抬起头看着慕容轩，眼中满是讥诮，“不会的，那些痕迹一直都在，一直都在，怎么可能会没事！”阿娇说着忽然撤掉自己身上的纱衣，她指着自己身上的青紫痕迹对慕容轩说道：“你看，你看啊，它们已经存在了，怎么可能会消失！”“阿娇你不要这样！”慕容轩连忙替阿娇重新披上纱衣，然后将她揽在怀里轻声安慰：“阿娇，你不要这样。这样的你，让我的心好痛，你知道吗？”“真的吗，你的心，还会为我而痛？”阿娇的手覆上了慕容轩的胸膛，“这样的我，哪里还值得你为我心痛。不值得，不值得的！”说着阿娇自暴自弃的挣扎着要离开慕容轩的怀抱，她觉得自己好脏，她怕这样的自己会连累了慕容轩，她更怕从慕容轩的眼中看到对自己的同情和鄙夷。“值得的，只要是阿娇，就什么都值得。”慕容轩紧紧地拥着阿娇，声音坚定，“阿娇你要相信，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陪着你的，永远！”“真的？”阿娇颤巍巍的问道，生怕自己听见的一切都只是幻觉。慕容轩在阿娇的注视下点了点头：“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相信我的心，阿娇，不论发生什么，我对你的心意永远都不会改变。”“可是，可是现在的我已经配不上你了。”阿娇颓然的放下双手，现在的她，有什么资格再去享受他的爱，还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不，不是这样的。”慕容轩温和的说道，“你从来都没有配不上我过，以前如是，现在如是，将来也如是。阿娇，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今生能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福。”第一次，慕容轩这样坦白的在阿娇面前表露了他的爱意。不是为了安慰她，只是为了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哪怕，这些话原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可是现在面对这样脆弱的阿娇，除了一再的让她明了自己的心意，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可以让她相信自己。阿娇听着慕容轩的话在她的耳边响起，轻轻的，却直达她的内心深处。这一刻，所有的惊恐都被抚平。阿娇依着慕容轩的胸膛，眼中，忽然流出了一滴晶莹：轩，这是她的轩啊！“阿娇，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会再让你遇到一点的危险。”慕容轩望着阿娇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话，我记下了，这个承诺我会牢牢地记住一辈子，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慕容轩眼中的深情打动了阿娇，让她渐渐从昨夜的遭遇中走出来。“好。”慕容轩颔首，没有一丝的迟疑。“轩。”阿娇抬眼望着慕容轩，在他的眼中寻找着自己的身影。“嗯？”“阿娇……”慕容轩眼中的神色慢慢变得幽深，有一种情愫几将呼之欲出却被他苦苦的压抑着。阿娇伸手点上了慕容轩的唇，阻止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轩，我喜欢你。”“我知道，我也喜欢你啊。”慕容轩坦然道，喜欢的话，似乎只要说出了第一遍，接下来便容易的多了，无论，是多么不愿将爱意挂在嘴边的男子。“轩，我们在一起吧。”阿娇含羞带怯的说道，慕容轩闻言正准备要说他们本就已经在一起了的话，却被阿娇接下来的举动怔住了。只见阿娇伸手将原本裹在自己身上的纱衣拉下，然后在慕容轩怔愣之间，伸手去解他的衣带。“阿娇！”慕容轩马上握住了阿娇的手，“你知道自己再干什么吗？”“我当然知道啊。”阿娇展颜一笑，笑靥如花，“我想跟轩在一起，现在就要。”“可是……”慕容轩却犹豫了，不是他不够爱她，反而正是因为他对阿娇的爱太深太浓，所以才不想在这种情况下要了她。他想要给她一个婚礼，给她一个女子所能享有的全部幸福。阿娇偏首看着慕容轩，他眼中浓浓的爱意让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甜美，只是她的声音中却带着那么一点的哀怨：“难道，轩是嫌弃我了？”“怎么会！”慕容轩下意识的马上反驳道。“真的？”阿娇娇羞浅笑着，一边微微扭转手腕脱离了慕容轩的手掌，然后继续为他宽衣解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