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将军,北门告急!王将军让我来再调集三百军士前去!”一名满脸血污的楚军士卒扑到南门守将赵普的身边,从怀中掏出调兵的符印。赵普阴沉着脸检查了一遍手中符印并确认手上的符印是真的后,才冷冷的喝道:“先是西门告急,接着是东门告急,现在你们北门又来说告急!难道你们不将我赵普麾下的儿郎抽调干净就不打算安分了是么?别忘了,城中还不知道混入了多少秦军的细作,我手下现在就只剩五百军士了,若是再让你们抽调三百人,难道就让我赵普带着两百人守着偌大的南门吗?”“赵将军!谁不知道你们南门的外面就是水路!别说秦军之中有几个会游水的人,就算是有几个会游水的秦军,只要你们不打开南门,难道他们还能从水中拖着冲城车来从外面将南门撞开不成?说到城中可能存在的秦军细作,他们就算要在城中呼应,也应该是去东门、西门或者是我们北门,他们跑到你们南门这里做什么?难道就是要接应那几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会游水的秦军?”那名满脸血污的楚军士卒愤愤不平的冲赵普吼道,他们前线每一刻都有多少名士卒战死于城墙上,但是眼前这个叫赵普的混蛋将军竟然要留着数百名生力军苦守着一座根本不可能受袭的南门,这实在是让人无法接受更无法让人理解!赵普认识眼前这名满脸血污的楚军士卒,他正是负责防守寿春北门的王春将军的亲卫队长,若是换了别人赵普也许还能强硬一些,但是王春将军可是楚军有名的疯子,若是将这疯子惹急了,说不定他真能放下手中的要事不顾,骑着快马冲到南门来找他赵普拼命!赵普并不是因为真的在乎南门的防守,正如这名王春将军的亲卫队长所说一样,南门是寿春四门中最安全的一个,就算秦军统帅的脑袋被门板夹了也绝对不可能想着从南门突破进来。赵普之所以不情愿让这些人抽调自己麾下士卒,其实是另有缘由。寿春城内数支城卫军其实并不都是效忠于楚王负刍的,像北门王春将军所统帅的那一支城卫军,其实也就是表面上遵从楚王负刍的军令,他真正效忠的对象其实是寿春城内的实权贵族之一:王家。而真正效忠于楚王负刍的赵普知道,他麾下那少的可怜的城卫军士卒,在被其余三门的守将抽调走后,一定会被执行最危险的任务而且就算战后还能剩下一部分,那也绝对是不可能再被要回来的,可以说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罢了罢了,人就在那里,你自己去挑三百人吧。”就算明知如此赵普也无能为力,因为楚王负刍正是靠着城中那些个拥兵自重的贵族们的帮助才如愿登上楚王宝座,对于这些‘忠义之臣’楚王负刍只能对他们忍让,忍让,在人让!楚王负刍尚且如此,他赵普又能如何?还不得乖乖的听从他们这些人的摆布吗。“哼!”王春将军的那名亲卫队长冷哼一声,临走时用鄙夷的眼神扫了赵普一眼,显然是对他之前还试图阻挠自己抽调兵力而不满。‘狗仗人势的东西!’赵普心中激愤不已,却只敢在心中谩骂。看着被那王春将军亲卫队长挑选完后剩下的两百余名老弱士卒,赵普突然感觉自己这个南门守将当的真是他妈的窝囊,甚至在心中升起不如放弃对于楚王负刍的效忠,寻一个城中权势豪门投效算了。正当赵普脑海中胡思乱想的时候,远处突然走来三十余名行迹诡异的汉子正向南门这边走来,赵普还以为是一群想要从南门这边逃离寿春城的城中百姓,(数日前秦军第一次兵临城下的时候,同样出现过这种人)便有些不耐烦的对身边一名侍卫喝道:“让那些贱民滚回去,为防秦军细作,南门今日不开!”赵普的侍卫长应诺一声,独自一人按剑快步向那三十余人。“赵将军有令!为防秦军细作,南门今日不开!都回去吧!!”赵普的侍卫长走到那些人面前大喝道。为首一名高大健硕的俊朗少年,一边继续向前走着一边对身后三十余人大笑道:“听到了么?说是因为要防秦军的细作,这个赵将军连城门都不敢开了呢。”“嘿嘿,若是真如这赵将军所言今日南门不开的话,却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呢。”队伍后面一名满脸络腮大胡的壮汉怪笑一声,右手却已经摸向他推着的那辆推车里。那名赵普的侍卫长见对面那些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顿时察觉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但是当这么赵普的侍卫长刚刚将腰间佩剑抽出一半的时候,就感到一股劲风从自己的耳侧呼啸而来,接着就发现自己眼前的世界一阵天翻地覆后最终陷入无尽的黑暗中。吕布将自己手中方天画戟上沾染的血渍甩落在地,狞笑着看向远处目瞪口呆的一众老弱楚卒:“没想到在临来之前还有别的城门从南门抽掉了数百人走,这样一来攻陷南门就更简单了。你们守在这里,只要负责拦住那些想要从南城门逃往城内的楚军士卒,其余的就交与我吕布一人就好了!”对于吕布来说就算自己是步战,但是收拾两百来名‘老弱病残’还是不在话下的。“敌袭!!!”城门楼上的赵普第一个从刚刚的惊变中反应过来,一声尖锐的尖啸不仅将自己麾下的两百来名‘精兵’回过神来,也让不远处的吕布不由一阵厌烦,心中暗暗嘀咕这人不去唱男高音真是屈才了。“吕将军谨防楚人暗箭。”深知吕布厉害的一众秦卒自然对吕布的吩咐没有任何异议,除了提醒吕布小心楚人可能出现的暗箭之外就目送这吕布单手倒拖画戟飞奔向对面开始慌慌忙忙的组建起军阵的两百来名老弱楚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