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这不是我们沛县的刘亭长吗?怎么?最近发了财,一下子竟然连一万钱都不放在眼里了?那看来刘亭长日后飞黄腾达的日子可就不远啦,说不得什么时候我也要对你喊一声刘大人?”沛县县令眯着眼睛在刘邦的身旁渡着脚步,话语中充斥着就算是聋子也能闻到的讥讽味道。虽然之前刘邦嚷嚷着宁愿遭点罪也不肯丢面子,但是真的看到沛县县令的时候,刘邦还是有些不自然的咧了咧嘴:“啊哈,那个,县令大人也在啊,我,我.....”“嗯?”跟在沛县县令身后的吕公,也就是从即墨带着吕雉、吕嬃来到沛县隐居的吕伯,在看到歪戴着竹冠穿着一身有些脏兮兮的亭长官服的刘邦之时,双眼突然不可置信的瞪的滚圆。吕伯长呼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震惊,暗暗思量道:‘这,这怎么可能!我竟然在沛县这个偏僻的小县之上,遇到面相为‘赤霄冲天’的大富大贵之人?甚至这人的面相与奉先的面相一样,都是暗含一丝龙气!也就是说日后此人也是有争夺天下共主之位的可能!!雉儿的面相是注定日后必为国母,而之前老夫以为能让雉儿成为国母之人*成是奉先。但是如今我等父女三人被迫迁移到沛县来,却遇到同为大富大贵面相,并与奉先一般都暗藏一丝龙气的男子,莫非真正能够让雉儿成为国母的人是老夫眼前这个男子?’“刘邦,你刚刚不是嚷嚷着要掏出一万钱来给吕公做贺礼钱么?本县令与吕公乃是生死之交,如果你刚刚所说只是如往日一般犯浑,那本县令可不会在这里轻饶了你刘邦!”沛县县令其实也大致知道刘邦应该是拿不出一万钱的贺礼钱,但是出于对整日在沛县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刘邦,沛县县令也是对其烦不胜烦,正想趁这个机会将刘邦好好教训一顿。“这.......”刘邦将手伸入怀中,却只在衣袋中摸索到了十余钱,这和自己刚刚夸口说出的一万钱相比,相差的数额实在是太过巨大了。就在沛县县令面带冷笑盯着刘邦下一步举动而刘邦却急的冷汗直流的时候,吕公分开挡在他面前的几名宾客,上前一把拉住刘邦大笑道:“这位刘壮士丰神飘洒器宇轩昂器,能来参加老夫的宴会又何需什么贺礼钱?来来来,刘壮士请随老夫一同去堂上安坐。”“什么!一向善于看人面相的吕公,竟然会说刘邦是一个丰神飘洒器宇轩昂器的壮士?”曾受过吕伯恩惠的沛县县令看着自己眼前这个歪戴着竹冠穿着脏兮兮亭长官服的刘邦,无论如何也无法将他和吕公口中所提到的那个丰神飘洒器宇轩昂的壮士所联系到一起。至于一旁刚刚还在为刘邦如何应对沛县县令而担忧的萧何,更是差点被吕公的这番言辞说笑喷出来。萧何曾想过沛县县令会小小责罚刘邦一顿或是一顿臭骂后干脆夺了刘邦,靠刘太公huā钱才弄来的沛县亭长之职。可吕公这个刚刚入得沛县的神秘富商,当着沛县县令的面直接将‘仪表不凡’的刘邦直接带到上堂安坐,这种出乎意料的结局让萧何暗暗嘀咕难道刘邦还和这吕公有交情不成?否则他刘邦今日如何会这般大胆在此闹腾,而身为此处主人的吕公又如何会如此善待刘邦这个痞子亭长?......................................分割线....................................‘丰神飘洒?器宇轩昂?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不过这老头倒是蛮好说话的,看在这个老头帮了我刘邦一把的份上,今日我刘邦就帮他多吃一些酒菜肉食吧。’刘邦看着自己身前案几上摆放着的煮牛肉、烤羊腿、鱼汤、美酒,一边狂吞着嘴里涌出来的口水,一边竭力控制自己双手继续忍耐一下,毕竟他的一旁还有一直冷眼相对的沛县县令呢。刘邦虽然平日里经常犯浑,但是却也知道自己现在至少不能抢在沛县县令的前头动筷子,好歹自己可是在人家的手底下任职做事不是?“呵呵,今日吕公在此多谢众位来参加老夫举办的这个宴席,老夫来沛县也是因为这里人杰地灵风水甚好,想在此处建个宅子安度余生,日后给众位多添麻烦老夫在这里就先干为敬了,众位随意!”吕伯将手中酒盏里的酒水一饮而尽,示意众人开动身前摆放的酒水菜肴。随着众人纷纷拉起筷子吃起各自身前的美味佳肴之后,刘邦这才迫不及待的一把抓起早已瞄准了的那双竹筷,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竹筷插在堆满煮牛肉的小鼎里,夹出一大筷子的煮牛肉后更是将那些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煮牛肉一口吞入腹中,好似生怕旁边突然传出一个人与他抢着吃一般。无论是沛县县令还是那些通过缴纳一千钱以上贺礼钱才得以上的大堂的宾客,无不对刘邦这种饿死鬼投胎一般贪婪的吞吃方式暗暗皱眉。要知道他们可都是在沛县有头有脸的大小人物,往日里参加宴会的时候那次不都是一群人斯斯文文的举杯畅饮之后才一小口一小口的吞吃着佳肴,却何曾看过像刘邦这种粗鲁之辈混在他们的身边狂吃海吞?只是碍于刘邦时此间主人吕公亲自从外面拉扯进来的,自己这些人不管往日是什么身份,在这吕府之上都是吕公的客人。正所谓强客不压主,自己这些人就算心中在不满,碍于吕公的面子上也不好开口说出来。这些人的心思正忙于咀嚼满嘴喷香牛肉的刘邦自然是不会看得到,而主位之上的吕伯虽然是将满堂之上的宾客神色尽收眼底,但是知晓面相之道的吕伯会为了一群气运平凡之辈而得罪一个面相大富大贵甚至是身怀一丝龙气的未来贵人吗?说句不好听的话,原本吕伯只是出于自己新来沛县为了打好‘邻里’关系而举办了这场宴会,但是如今就算让吕伯在满堂宾客和刘邦一人之间选择一方,吕伯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这满堂宾客而选择正在埋头苦吃的刘邦!!“去将雉儿请来为堂上众人歌舞一曲。”吕伯伸手招来一旁侍立的侍女,探首在侍女的耳边轻声吩咐了一句。侍女施了一礼后快步走入后堂去找吕雉去了,而吕伯看向还在一个劲吞吃美味佳肴的刘邦,目光之中好似在酝酿着什么。说道吕雉,此时的吕雉正在做些什么呢?一支白玉般柔滑娇嫰的小手轻轻拂过腿上摆放的一副兽首吞面连环甲,这副铠甲无论是样式还是材质完全和如今所盛行的各类铠甲都不相像,而且那兽首吞面连环甲上的兽首位置还被用一种与当今篆文所不同的字体刻写出两个小字:吕布!三叉束发紫金冠、西川红锦百huā袍、兽首吞面连环甲、勒甲玲珑狮蛮带,这四样制式精美却又不同于当今世上所流行铠甲披风样式的宝贝,正是吕雉在一次前往当日发现吕布的河边时,从一口木箱之中发现的。说来神奇,当吕雉将这四样精美的宝贝从那口木箱中翻腾出来的时候,原本稍显*的木箱却在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彻底腐化为一滩烂泥!关于这四样宝贝的小秘密,吕雉不仅没有如实告诉自己的父亲吕伯知晓,甚至吕雉连一向与她关系甚为密切的妹妹吕嬃也同样没有告诉。而自从吕雉在那副兽首吞面连环甲之上发现吕布这两个篆文之时,就将这四样宝贝清理干净之后,放在存放自己衣物的木箱之中。每日在四下无人之时吕雉才会将这副分量沉重的兽首吞面连环甲取出来,白玉般柔滑的娇嫰小手轻轻抚摸在铠甲上雕刻的吕布二字之上,吕雉就会在脑海中回忆起那个高大威武身影,空虚的内心也会被一种莫名的感觉所充实。‘吕布哥哥,你知道雉儿已经与父亲妹妹离开了即墨城吗?你与大哥二哥他们这些年又过的如何呢?雉儿今生今世又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你们呢?’吕雉抚摸着腿上的兽面吞首甲轻声细语,就好像她所思恋的那个英武不凡的少年郎能通过这副铠甲听到她的心声一般。“梆梆梆。”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吕雉的思绪,将吕雉从痴迷的想念中回过神来。“什么人在外面?”吕雉手忙脚乱的将摆放在腿上的沉重铠甲放回自己的衣箱中藏起来,并强迫自己用镇定的语气对屋外的敲门者询问着身份。“老爷让奴婢请小姐去大堂上为今日上门的宾客歌舞一曲,小姐快点换一换衣裳随奴婢去吧。”侍女的声音穿过木门传到吕雉的耳朵里,却好似一声惊雷一般将吕雉震的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