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如芳虽说不是巡抚恩铭爱将,但也是一名干将,如此干将昨天才升他,今天被刺,革命党在安庆城内活动之猖獗让人发指,恩铭把怒火全发在了徐锡麟头上,临了又扔给徐锡麟一个甜枣安慰他受伤的心灵。“现下曹如芳情况如何?”“目前曹如芳尚在昏迷当中。”“可有其它人受伤?”“杨帮办受了一点轻伤,吴顺巡长当场被刺客射杀。”“刺客呢?”“刺客因反抗已被击毙。”听到刺客被击毙巡抚恩铭脸色阴沉,“这件事交给由你一并处理吧,给我把革命党全抓起来,不把革命党的气焰压下去,他们还真翻了天,全城搜捕,给我全城搜捕。”“是大帅,我定当亲自处理此事,将那些革命党一网成擒。”巡抚恩铭欣慰的说道,“刺客的身份可查清楚。”“尚在核查中,不过从衣装来看,是师范学堂的学员。”“什么,又是师范学堂的学员。”“是的,具体是谁,暂时我还没有得到报告。”恩铭在屋内来回踱走,嘴里不停的念叨着,‘师范学堂’这个四个字。恩铭心里那个叫苦啊!学堂的建立完全偏离初衷,完全成了培养革命党的基地,多少年的血汗,多少年的投入,可恶的革命党,可恶。恩铭越想越来气。徐锡麟谏言道,“大帅,这学堂之内先有‘自强堂’、后又出了个刺客,不如让我带人封了学堂,把一干人等全抓起来,严加盘问,我就不信他们不招。”“给我回来。”恩铭喊住一脸怒气的徐锡麟,宽慰道,“此事当慎重。”胸间起伏不定的恩铭坐在太师椅子上,微闭着双眼,“你可以肯定那人是学堂的学员。”“大帅,刺客身上一身学堂的衣饰那还有假。”“师范学堂可是我的心血,当初为了建立我向朝廷立谏,今日却是这般局面,唉,此事你派一个细心点的人明查暗访便可。”“是,大帅,且看我将那些革命党抓来。”徐锡麟是革命党,让他抓革命党,那不是肉包子打狍有去无回吗?要说这徐锡麟是说干就干,封锁全城进行大搜捕,不把革命党挖出来不收兵,各分局的头头全都来到总局,分派任务后,徐锡麟将杨洪森单独留了下来。徐锡麟,“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王之徽,巡警学堂第二期甲等毕业生,由他来接替吴顺,助你追查革命党的事。”杨洪森,“刘兄原来是巡警学堂第二期甲等生,失敬,失敬,有王兄助我一臂之力,何愁革命党不灭,您放心,卑职竭尽全力将革命党剿杀干净,定当不辱使命。”徐锡麟,“今日,我在仪庆楼备下酒菜,为杨帮办庆功,到时可要到啊!”杨洪森,“会办有请,卑职怎干不去。正好卑职也有要事与您相商。”徐锡麟走了,王之徽来了。杨洪森把他叫到办公室,将两位文件夹扔了过去,文件夹内记载着有关现下杨洪森手中的两位‘投正’革命党人情况,一人叫庄青和,一人叫蔡禺。王之徽拿着这两份材料细细的看了看。杨洪森让他负责与此二人协调工作。另外,他将邵仪叫了进来,邵仪昨天喝的大醉,发生刺杀时他也在,不过他喝的是太多,早上在巡警局长凳上醒过来的时候,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浑身冷汗直冒。杨洪森,“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新调接替吴顺王之徽巡长,以后你好好带着他。”邵仪,“是,老总。”杨洪森,“枪的事查的怎么样了。”邵仪,“没有一点结果,我希望能搜查汪家米铺。”杨洪森,“汪家米铺的事可以等一等,你的想法我知道,那个蔡禺不是与汪育田是同学吗,你可以命其给他父亲写一家便条,就说我们将要对他汪家米铺进行搜查。”邵仪坏坏地一笑,“您的意思是?”王之徽心里暗骂,你好毒啊!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这一伙的。杨洪森,“邵仪,你派人给我盯着米铺,如果汪富民也是革命党的话,你应该知道怎么办。”邵仪,“老总,你放心,我知道做,我会亲自指挥秘密将他抓回来。”杨洪森猛的站了起来,“愚蠢,如果他是革命党,你抓他,那线就不是断的。给我将他监控起来,他做了什么和什么人说话,都给记录下来,只要他是革命党就会与其他人接触,到时候我们就可以顺藤摸瓜,将他们一个一个的挖出为。”邵仪顿时恍然大悟,“高,高,实在是高,老总的这招欲擒故纵实在高明我这就下与刘巡长去安排。”“记住,以后做事给我想在脑子里想三下,再做。”杨洪森当着王之徽地面批评道。邵仪心里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这事要按他以往的作风,二话不说,把米铺封了,人带到巡警局,没有问之前先暴打一顿,最后看他说不说。而杨洪森的这招真***绝了,服了,他这次算是彻底服,为什么人家能在数月之内就爬上帮办的位子,脑子啊,***脑子真是太好使了,现在的年青人都不得了啊!“你站在这里看什么看,难道要我踹你出去吗?”杨洪森没有给王之徽半分好脸色。借口办案杨洪森带上二喜挎着短枪出了巡警局。二喜这两天所经历的事让他感觉有一点后怕,尤其是昨天晚天多危险啊!差点他就挂了,他可是连老婆都娶,相对昨天的杨洪森让他佩服异常,临危不乱,调度得法,如果不是他出手曹如芳早就挂了。此时,他跟着杨洪森来到东城区,左转右转来到了一处民居。“二喜,你在外面看着点,如果有人就敲门,就轻咳一声,知道了吗?”“知道了。”杨洪森开门而入看到汪育田坐在**正不安的看着他,杨洪森拿出包裹,“把这个给我换上,跟我走。”汪育田看着手中的巡警制服忙问道,“你要把我带到什么地方去。”杨洪森一把揪住汪育田,“我现在正保你命,最好别问太多,给我穿上。”汪育田下了床赶紧换上衣服。二喜进屋时看到汪育田吓的往后直退,杨洪森赶紧将二喜拉到屋里。“大哥,他,他,你……”“他什么,你什么,你送他到张家村,然后送他去芜湖,知道了吗?”二喜看着杨洪森道,“大哥,他可是曾经想杀你。”“这件事我以后再对你说,这些东西都拿上。”“拿这些东西干什么去。”“回家探亲,到了张家村然后送他去芜湖,可听清楚了。”“知道了。”杨洪森转过身点了一支烟走到汪育田身边,“你开始是不是准备刺杀徐锡麟的。”汪育田没有否认,他是准备徐锡麟,这让杨洪森心里暗笑,据他所知徐锡麟是起义失败被杀的,如果不是徐锡麟早走,未来的历史进程可能将会有重大的变化。“你给我听着,你现在已经死了,汪育田这个名字就不要在用了,暂时不要再回来。我会让二喜送你到芜湖,你从芜湖到浙江绍兴去,去绍兴去找鉴湖女侠秋瑾,让她帮你或去东洋,或去上海避风头,切记不可再回来。”说话间杨洪森从口袋时拿出一个袋子扔在桌上,“这里有五十块洋元,把他收好。”汪育田惊讶的看着杨洪森,“你为什么要帮我?”杨洪森没有理他。“你是革命党吗?”杨洪森冷冷一笑,“你说呢?”汪育田分不清。出了东城民居汪育田跟在杨洪森和张二喜身边,拿着各种礼盒直奔码头,沿途巡警纷纷避让,一直把张二喜和汪育田送上船,看着远去的孤帆杨洪森转身要走,只见王之徽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人送走了?”“送什么送,你闲的没事干,革命党都被抓光了啦!”杨洪森道白了王之徽一眼,心说,这家伙什么时候冒出来的。王之徽道,“那边已按帮办您的要求把风声放出去了,暂时还没有动静,路上正好看见帮办您,所以就过来看看有什么帮忙的。”“有劳了,我从来都是单干。”杨洪森冷‘哼’一声拂袖而去。王之徽站在那里,看着那片小船,紧追杨洪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