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了一场投资失败的杨洪森,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小集团的利益上。“你今天有空陪我来马会,真的是很新奇。”萝莉娅说笑着。杨洪森最近好像很忙,因为她很少看见她。“虽然我人不在这里,但是我无时无刻不关注着这里。”他用望远镜看着台下的那些男人。他看的确实是男人,男人本没有什么好看,但是有钱的男人就值得细看了。“你在笑什么?是不是看中了那些俄国女人?我听说你招募了很多女人。”关于这个萝莉娅是那个年轻的法国朋友听来的。“这个你都知道,看来上海真的没有秘密可言,你有没有兴趣参与我的投资。”“不,我完全没有兴趣参加你的这个投资。”萝莉娅的说话时用扇子挡在了面前。“你真的没有兴趣。”萝莉娅摇动着扇子不再理会杨洪森,这人实在太无耻了。“亲爱的夫人,你要知道纺织业在中国那可是一本万利的生意,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萝莉娅侧过脸看杨洪森,“纺织业?”杨洪森耸了耸肩“难道有什么问题?”“没有。”萝莉娅脸红的很厉害。“真奇怪,我办纺织厂不招女工,难道还招男工不成,萝莉娅夫人您认为我招那么多女工干什么?”萝莉娅用扇子打在杨洪森的胸口,佯怒道,“我哪里知道你招那么多女工干什么。”因为萝莉娅通红的脸,周围的人都认为萝莉娅因杨洪森而在盛怒之中,就在这时那位法国绅士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夫人发生了什么事了。”维尼恩怒视着杨洪森。“不,没有事,只是刚才我有一点激动。”“维尼恩少校,你不必过于激动,刚才我正在与夫人谈论生意上的事,您说呢夫人。”萝莉娅本来平复的心,又不平静起来,因为杨洪森洞察出了她想法,“是的,维尼恩我们只是谈论生意上的事。”“那么,夫人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你就留在这里吧。”“好的,夫人。”维尼恩站到了萝莉娅与杨洪森的中间,而杨洪森绕过维尼恩来到萝莉娅的身边,“亲爱的夫人,你真的不投资纺织厂吗?”“好了,我们来马会是娱乐的,不要老是这么扫兴好不好。”她不想再与杨洪森纠缠,“我要过去和我的女伴们打个招呼,我想你们两个男人应该可以找到一个共同的话题。”杨洪森笑道,“放心吧,男人的话题总是很多,你说呢,维尼恩少校。”萝莉娅用扇子轻轻地拍打着维尼恩的手臂,“放松一点,他不会吃了你。”看着萝莉娅那迷笑的倩影,杨洪森掏出怀里掏出香烟盒,“维尼恩少校您抽烟吗?”他又耍起那套小把戏来“不,我不抽烟。”这种小把戏只对“烟民”有效,但如果他不是“烟民”的话,“军人不抽烟的人真的很少。”“我就从来不抽烟。”“那真是太可惜了,你要知道抽烟有利于思考问题,加快身体的新陈代谢。”“是吗,您的这种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维尼恩依旧冷淡的说道。“我感觉到少校您好像对我不太热情,在您的话语中我感觉到了深深的敌意。”“我对您没有任何敌意,至于说到热情,难道你要我拥抱你吗?”杨洪森笑道,“一个男人拥抱另一个男人?我想我们还没有到那种亲密无间的程度,您说呢?”看着毫无反映的维尼恩,杨洪森说,“我认为这场四号马的状态十分不错,如果买的话一定能中。”“你好像对买马十分在行。”“因为我对人更有信心。”对萝莉娅而言,马会是一种高级社交‘活动’,而不是单纯的‘赌马’。输赢并不重要,重要的结识更多朋友。杨洪森对输赢也并不关心,他的投注一直很小,就算一输到底也输不到几个钱。维尼恩不喜欢杨洪森,甚至表现出极不友好的态度,可是这一切都是有缘由的。在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恨。维尼恩说,“我希望您离夫人远一点。你的所作所为,我很清楚。”“我做了什么事?”杨洪森愣了半天,心里却在不住的嘀咕着。维尼恩愤然离去。浪漫的法国人比英国的绅士更干净吗,答案当然是否定,在上海这个大染缸,只有谁比谁更黑,没有谁比谁更干净。维尼恩收到了一份让他去西非殖民地的调令,而这正是杨洪森运动的结果,而萝莉娅走了一个场就让这份文书成了一张废纸,维尼恩继续留在了上海租界。关于维尼恩的事,萝莉娅与杨洪森都是心知肚明。维尼恩则认为是有人嫉妒他,给他穿小鞋,他可不相信那个日本人会有这么大的能量。杨洪森继续以“阪本征四郎”的身份与萝莉娅混迹在一起,在萝莉娅的介绍下杨洪森认识不少金融人士,而在这些人当中毕逊这个犹太佬杨洪森可就太熟了。毕逊不是沙逊,更不是哈同,因为毕逊是现在,沙逊、哈同是过去。在酒吧内那条长长的吧台拐角处,坐着的都是全上海滩金融的精英,那是一伙精英小团体,像毕逊这样一个犹太人暴发户与杨洪森一样,都没有资格坐在那里。坐在那里人掌握着全上海滩半数的财富,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在这里聚上一次,至于他们所谈论的内容那都是商业机密,随便一条消息都几百万上下。“这些可恶的犹太佬。”毕逊从末将自己看成犹太,他无时无刻不宣称自己是个真正的美国人。“我的朋友,是什么让你火气这么旺。”“该死的,我正准备找你呢。”“找我?”“亲爱的朋友,我们在爪哇岛的生意好像情况不太妙啊!”毕逊低声道。在苏门答腊岛上打井打的好好的,杨洪森突然命令到爪哇岛上打油井,现在水井打了十几口,油井一口也没有出来,毕逊着急啊!“不用这么着急,油井会有的。你看我们的美国设备、我们的油轮不是还没有到位吗?”“可是我很担心,我们如果打不出油井?”“放心吧,我们会打出油井的。”杨洪森信心十足的说道。毕逊心里暗骂着,“该死的中国人,在我死之前一定会杀了你。”在上海,毕逊有一家“炼油厂”,专门加工原油。杨洪森有一个“钢铁厂”,专用为他提供油桶。再加上,两个过去的生意往来,双方强强联手,成立了“亚细亚剑鱼航运股份公司”,两个人职责划分到是很明确,一个主内,一个主外,而他们在中国最大的竞争对手是同样搞航运的赤脚财神虞洽卿。可老虞哪里是杨洪森、毕逊等一干人等的对手,导致他的航运生意严重亏损。随着毕逊全面进行石油业,“剑鱼公司”又租用了“信风号”、“金山号”两艘货轮,专门往返于美国、日本、中国。他们向美国出口生丝、海洛英,从美国进口钢铁、棉花销售给日本,再日本进口花布。杨洪森的上海恩瑞纱厂,连一个纱锭都没有,就这样“生产”出了上万匹纱布。“强强联手”的结果是毕逊出了力,杨洪森赚了钱,而这次东南亚投资计划,他出资占60“亲爱的朋友,听说你与那个法国女人在投资地产。”“是的,要是有兴趣不如买几块地皮,我保证几年后就升值。”“真的吗?”“美国人买阿拉斯加的时候可并不知道哪里有黄金,而宝昌路(淮海中路)投资前景广阔,趁着现在并没有人注意到可以吃进。”“可惜,我没有那么多少资金?”杨洪森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你真的不是一般的精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