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对关系

河南北洋军要想进入陕西就必须要通潼关，驻守在潼关的国民革命军刘镇华部，他手下有15，000人，再加上会党的民军有近3万大军。冯玉祥致电刘镇华：“务必坚持3至5日，我已经向南京方面请求空中支援，鲍通部出商洛数日内便可到达，望弟坚守门户。”刘镇华收到电报后知道自己的责任重大，不过他全然没有将此放在心中，他手中有3万之众，不要说3至5日，就算坚守10天也没有问题。负责攻打潼关的又是赵倜的毅军。刘镇华与赵倜本来就不路子，这次又是他们要攻城，这还不往死里打。指挥部内吴佩孚脸色阴沉，对面的刘镇华死守潼关，这样下去想要迅速拿下这仗可就不容易了。潼关的确险要，但是历史上他曾被无数次的攻破过。“师长，刘镇华阵前把我们的信使给砍了。”吴佩孚的脸色更加阴沉，刘镇华把事做的太绝了，手握着张敬尧的求救电，看着地图的吴佩孚，用手指点了点地图冷哼一声。他决定派部队从蒲州黄河渡口绕到潼关的袭击刘部的侧后。刘镇华并非不知北洋可能从黄河渡口那边过来，为此他特意在渡口处布置部队，在他看来对面的毅军想过他的潼关只有一个方法只有强攻，想偷鸡门都没有。潼关一线也正如冯玉祥所保证的那样，南京派出了航空兵大队，数十架飞机对关前北洋军又是投弹又是扫射，虽然南京方面空运能力有限，但还是运去了三十挺机关枪，近十万发子弹，看到天上的这些大家伙，刘镇华心中感叹这次他算是站对位置了。黄河渡口吴佩孚先是派人化装成烟土商渡过河，接着趁夜内外夹击将刘镇华在黄河渡口设立的据点全占了，接着一路挺进直插刘镇华身后。“司令，不好了，不好了，北洋军。”打着麻将的刘镇华不急不慌的道，“他们又在攻关了。”“司令，他们跑到我们身后去了。”刘镇华心中暗叫坏事，渡河口那边肯定完了。“给我把他们消灭掉，就算堵也要给我堵住了。”吴佩孚那可是牛轰轰的直系高级将领，抢到洛阳以来，一直练兵备战，再加上他的临阵指挥的艺术远在刘镇华之上。刘镇华的手下大将憨玉琨哭丧着脸道，“司令不行了，挡不住了，撤吧。”“撤，怎么撤，给老子堵住，拼光也给我堵住。”围攻西安的冯玉祥的听说刘镇华3万大军把潼关给丢了，气的真想冲到潼关把姓刘给毙了。他立即致电刘镇关命其坚守潼关待援，可是刘镇华实在是顶不住了，他的部队可没有冯玉祥那么能打，也没有陕西靖国军那么能缠，出于保存实力的考虑，他率领部队向商洛撤退。夺取了潼关的吴佩孚要求张敬尧突围与他的西进兵团汇合。“吴子玉真乃古之猛将也。”手握吴佩孚从潼关发来的电话，张敬尧心喜若狂，当天晚上先是在西安城中放了一把火，接着冲出西安向东疾走。冯玉祥、胡景翼、井秀幕这下都傻了，张敬尧也太穷凶极恶了，西安城内大火四起，百姓们四出奔逃，冯玉祥分出大半分兵力用于救火、救人，只派了少许骑兵追击张敬尧。张敬尧见追他的人不多，知道自己的计谋得逞便加紧向东与吴佩孚汇合。吴佩孚的西进并不顺利。刘镇华南下商洛时正好遇上了轻装支援而来的鲍通部，鲍通安慰刘镇华几句，并致电南京为刘镇华请功，刘镇华对鲍通好感大生，当即表示与他一起夺回潼关。比起刘镇华的部队鲍通所部可是强的多，其所属部队是最早接受整编的一批，虽然没有配备重炮，但却拥有相当数量的迫击炮，所以当迫击炮弹雨点般地落在吴军阵地时，吴佩孚也是心中一惊。因为不管是冯军、刘军绝对不会有这么猛烈的炮火，来的这么快肯定从紫荆关过来的南军主力。“皖军部队果然是装备精良。”北洋将领一直以来均将南方的部队统称为皖军。毕竟杨洪森名气太大，而皖军战斗彪悍有目共睹。到阵前观战的吴佩孚因为他的一身行头差点就被狙击手给秒杀。刘镇华看到这些南方部队的作战后真是自叹部队太烂。躲过一劫的吴佩孚在掩体内发部命令，要求军官立即撤下来，所有的人换上士兵的衣服，他看的出来，对面游动的枪手专门打他的军官，军官是吴军部队的核心，吴佩孚敢打敢拼，所以他的军官们都常常冲在第一线，而这些人常常都是最先倒下。吴佩孚从没想过仗也能这么打，吴军不利的局面还在于南军的空中优势。鲍部官兵在地面上组成白色箭头为飞行员提供指示。刘镇华算是见识到，在潼关那会他们看到飞机只会在哪里乱蹦乱跳，而这些人却在军官的带领下，为天上家伙做标识。吴佩孚对付皖军的办法就是堑壕战，他入陕的首要目的就是把张敬尧捞出来，这才是第一要务。张敬尧与吴佩孚汇合后就开始玩命的向河南跑，沿途南军航空兵对北洋空追猛打。北洋军其实也有航空兵，但是数量和质量远远不能与南军相比。美国人发明了飞机，欧战却让飞机工业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南方共有各种飞机335架，他们大部分都加入了陕西战场。冯玉祥应南京杨洪森之请，在围城期间就在西安郊外修建了临时机场，他们成为追击北洋军尖兵。北洋军士兵在飞机的投弹和扫射面前，唯一的表现就是四散乱跑，道路上混乱不堪，随便扔下了炸弹就能炸死一、二十人。躲着树下的张敬尧看着飞走的飞机使劲的挥舞着拳头。吴佩孚却没有他的那种表现，只是静静的等着他们飞走，实际在防空方面他已经掌握了一些诀窍，比如队伍行进着走两边，飞机来的时候潜入树林或草丛等等，但是这些方面仅限于他自己的部队，张敬尧对部队基本失去了控制力。对了一下英国怀表，“张都督，我们快走吧，半个小时之内，南方的飞机就又要来了。”张敬尧立即让挑夫与亲兵与他同行。吴佩孚才看不惯的就是他这号。这是在打仗，现在是撤退，大车小车的金银珠宝此时就是累赘。半个小时过后，又有三架飞机来到了他们的上空。由于有空军支援，冯玉祥可以轻而易举的得知吴、张两部人马的位置。目前，战局仍然在他的控制之中，就在冯玉祥布置追击的时候，南京发来了嘉奖电。接获冯玉祥勇夺西安，孙中山立即致电冯玉祥予以嘉奖，杨洪森报请南京政府任免冯玉祥为陕西省长、国民革命军西北方面军总指挥，责令财政局拨款50万元。南京政府对党、政、军采取的是三权分立，由于陕西的特殊性，才让冯玉祥身兼军政大权。冯玉祥接到孙中山的来电后也是颇为激动，尤其是那50万元恒生银元券空运过来的时候。南方的银元券可是比银元更好用，在北方银元这玩意十个中间有九中是假的。数日后，熊克武屁垫屁垫地赶到了西安，川陕两路大军胜利会师。此时，被追击的狼狈不堪的张敬尧一到潼关就被北京解除了职务，吴佩孚接掌帅印，为了牵制住陕西的冯玉祥，吴佩孚任命甘督张广健为陕甘总督，并在潼关一带构筑堑壕，他并没有马上南下与南军决战，而是将部队集中在洛阳、郑县、许县一线，以铁路以中心展开重点防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