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亲密接触苏采薇被苏采苹贬为侍女,秦昊知道后只淡淡地笑了笑,没有一丝一毫的异议。苏采苹见秦昊默认了她的安排,当着秦昊的面不敢太过张扬地针对苏采薇,背着他却是时时端起主母的架子,处处刁难苏采薇,甚至在与秦昊同房时也让苏采薇在房外守夜。苏采薇前世是一个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重生后为了复仇早已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虽然无时无刻不被苏采苹找些借口欺负,衣衫遮住的手臂上常常是瘀痕未消又添新伤,但是她还是忍耐了下来。唯有这守夜,实在难熬。苏采苹许是故意炫耀秦昊对她的宠爱,有意弄出很大的动静。苏采薇坐在廊下,即便用手捂了耳朵,可是仍阻止不了从房中传出的**.靡之音顽强地钻进耳朵里。尤其是当入了秋,白天还算暖和,可一到夜晚,气温就降了下来,凉意袭人。偏偏苏采薇出嫁时只从黎家带来几套单薄的衣裙,手里的银子也用来买药了,无钱购置新衣。加上她在秦府只是一个被冷落的妾侍,主母不发话,府里在为主子、下人置办秋衣和冬衣时,根本没有为她准备。这夜,苏采薇照例在秋萍院的廊下守夜,好不容易才等到房中安静了下来。虽然凉意袭身,她还是困得蜷缩着身子,抱着双膝,靠着廊柱闭上了眸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被人用脚踢了一下,惊醒之后茫然地抬起螓首,发现秦昊站在前面,正微微低着头睨着她。苏采薇赶紧站了起来,不料双腿麻了,一时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惊叫一声,竟往秦昊的方向倒去。秦昊不躲不闪,将她软软的身子接住。刚一入怀,他狠狠地皱起了眉头。苏采薇被这意外惊呆,傻傻地忘了挣扎。脸刚好就靠在秦昊的胸膛处,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这香味很是熟悉,就像自己前世在蔷薇院里种的那畦薄荷散发出来的清香。男子用的香不外乎是龙涎香、沉香、檀香、麝香这几种,薄荷香倒是少见有人用在身上。苏采薇正觉得奇怪,上方突然响起低低的话语:“身上怎的这般冷?明知道要守夜,还穿得这样单薄,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话里居然带了几分关心的意味。苏采薇讶异地抬头,正正对上秦昊俯看下来的晦暗莫明的目光。她蓦地一惊,这才发觉自己仍在秦昊的怀里,不由地用力挣脱他的双臂,退到了两步之外。一离开秦昊的怀抱,苏采薇很快就感觉到凉意又开始慢慢侵入自己的身子。她轻轻摇了摇头,懊恼自己竟然有些依恋秦昊刚才给予的温暖。就在此时,苏采薇的身上突然多了一件披风,上面还带着秦昊的体温。“入秋了,夜里凉得很。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在秋萍院守夜了,晚上回翠竹苑歇息吧。”秦昊的语气淡淡的,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奇怪。苏采薇不及细想,呐呐地道:“可是夫人交代……”秦昊不悦地打断苏采薇的话:“夫人那边,爷会去说,你照做就是了。”“是,妾身知道了。”能够摆脱守夜这件苦差事,苏采薇心里是十分高兴的,只是不能在面上表露出来。先前秦昊披着披风,苏采薇没有留意他里面的衣衫,只以为他起夜,无意中看到自己在廊下睡着了,一时起意唤醒她,并且施舍了一件披风给她。等到秦昊脱了披风,她才发现他已经穿戴整齐,身上那件绛红色的四品官服衬得他精神抖擞,神采奕奕。“老爷这么早就起了,是要去府衙吗?”苏采薇好奇地问道。此时天色尚黑,还未到他平日里出门的时辰。“嗯。”秦昊随意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又解释道:“昨日皇上点了爷的名,要爷今日上朝汇报负责的事务。”原来如此。苏采薇心里暗叹一声,前世的时候,爹爹就是过了三更才歇息,天未亮就起身上早朝,日日如此,这才坏了身子,经受不住爱女逝世噩耗的打击,以至一病不起,不久就撇下爱妻撒手人寰。“既然是要上早朝,那老爷就快点启程吧!莫要误了时辰。”“嗯。”秦昊走下回廊,突然停住脚步,回头对苏采薇道:“过来,送爷出府。”苏采薇微怔,迟疑不前。见苏采薇不动,秦昊有些不耐烦了:“还不快点过来,误了时辰爷可饶不了你。”苏采薇回过神来,连忙快步走过去,刚到秦昊身边就被他一手揽进怀中。她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乖巧地将螓首靠在秦昊的胸前,任由他抱着自己向院外走去。她不得不承认,秦昊的怀抱很温暖,甚至给了她一种很踏实的感觉。苏采薇微低着头,避开秦昊的视线,轻轻勾起嘴角,眸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就在刚才走下石阶的时候,她分明看见门口露出一角白色的裙摆。那不是苏采苹还会是哪个?一想到苏采苹咬牙切齿、妒火冲天的模样,苏采薇心里就充盈着满满的快意:“苏采苹,你勾.搭秦昊,害死了父亲和我,害得母亲神志恍惚,还狠心将母亲软禁在雅心居,不请大夫看症,不准别人探望,平日里只让一个丫鬟照看她。既然你敢联合秦昊将丞相府的一切据为己有,就要敢承担后果。既然你炫耀主母的尊荣,我就让你虚有其名;你显摆秦昊对你的宠爱,我就让它不复存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昊停了下来,伸手将苏采薇的下巴勾起,定定地看着她。素手下意识地抚上脸庞,苏采薇“娇羞”问道:“老爷,是不是妾身脸上有脏东西?”秦昊道:“虽然因守夜有些憔悴,但并未沾上污物。爷是发现你的容貌和初入府时有些不同了。”苏采薇一讶,正待要追问,突然听到前方有人说话。“老爷,轿子已经备好,可以启程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朝秦昊躬身行礼。“嗯。”秦昊放开怀中的苏采薇,将衣衫上被她压出的褶子抚平,大步朝大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