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六章 坦诚相对“想死还是想活?”西门昊问。苏染画与西门昊一起站在悬崖边上,只要后退半步就会坠下,崖下的寒风一股股的袭在二人的脊背上,飕飕的冷。“就算死,我也不想死在这帮人手中。”苏染画凌厉的眸光射向前方来势汹汹的人。由于接受到西门昊的真气,暂时没有了昏昏欲睡的感觉,眸光锋利了许多。“好,我们一起走!”音落,西门昊带着苏染画蓦然一退,二人双双向悬崖下跌去。西门昊的举动令杀手们意外,几步掠至崖边,只能看到极小的身影,迅速坠落。“大哥,他们这算是殉情了吗?”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问。这是京城偏郊处一座极深的悬崖,崖下是滔滔的江水,任何东西坠落都会被湍急的水流吞没,就算是高手也无法克服坠落的速度与河流带来的强劲冲力。所以,这悬崖也是一个弃尸的好地方。而西门昊带着苏染画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这极端的逃开追杀的方式,但是活着的希望极其渺茫。“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妄下定论,下去搜!”领头的目光阴沉的盯着一望无底的崖下,冷冷的道。若是别人坠崖后,任务就算完成了,可是对于西门昊与苏染画,他们要警惕一些。苏染画被西门昊双手紧紧的揽在怀中,二人一起快速下坠,凌冽的寒风刮在脸上,刺骨的疼。长发随风飘扬,衣炔翻飞,闭住眼,仿佛生了翅膀一样,在飞翔。“咚!”是落入水中的声音,溅起了丈高的浪花。西门昊揽着苏染画快速一个翻滚,令头浮出水面,顺着江水起起伏伏的漂游。一口口冰冷的江水灌入喉中,呛的苏染画不停的咳嗽。“要活命,就忍着点儿。”西门昊的声音在苏染画耳边响起,很低,但很清晰。由于绝杀草的作用,苏染画体力不支,无法自己施展水技,任由西门昊带着,不知漂游了多远。忍不住的咳出了一口血,黑色的,喷进水中,很快的散而不见。迷迷糊糊之中,西门昊将苏染画带到了岸上。体力剧烈的消耗,令西门昊也有些不支的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但他的手依然没有放开怀中的苏染画,嗅到湿漉漉的发香,躺在天地间,仰望碧蓝的天空,劫后余生的心是难得的舒畅。“你从崖上跳下,有多大的把握?”苏染画看着江水对面高不可测的悬崖,悠悠的问。就算她身体无恙,也是不敢跳的。“九十九成的把握会死。”西门昊道。“那你就敢跳?”霎间,苏染画感到西门昊就是一个亡命赌徒,用百分之一的把握去赌命。“你还有选择吗?”西门昊问,在崖上,就算不自己跳,也会死在那些人手中,跳下反而多了一丝生机。那些人的身手都是极高的,加上那些变化莫测的阵法,想要迎面逃生是不可能的,只有后退,退入悬崖,他知道崖下是河水,不会硬生生的摔死,只要自己提前做好了准备,控制得当,就可以游到岸上。若真的游不到,就算他赌输了。自小到大,他西门昊取得今日的地位,哪一步不是在赌?只不过这次赌的是命,为了苏染画,将自己的命也搭上了。可是,在面临受敌的情况下,他就是不想放弃苏染画,让她死在杀手的刀下。不是为了不愿让西门易与苏洛城的奸计得逞,就是纯粹的不要苏染画死。在性命攸关的最后一刻,他是那么的想要保护苏染画。纵然有无数的恨,无数的恼,在刀光剑影的笼罩下,全部一扫而无,他只要保住苏染画的命。是什么时候开始对这条命如此执着?她是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在第一次遇到她的那个夜晚,她那双纯亮又无助绝望的眼神就深深的烙在他的心底,他愿意为自己一时的举动负责,愿意给她一生的荣华,愿意去呵护这个偶遇的女子。可是,之后的结果却是自己跳进了一个被苏洛城精心布局的险境,那个柔弱的,为了自己母亲的病连夜求医的女子竟是一颗精心培养的棋子!不管他对这颗棋子有多恨,之后的苏染画突然的变化,新的模样都让他的心一次又一次的产生渴望,这个渴望包涵了强烈的占有欲。原以为将她送进天牢,惩罚她阴奉阳违的背叛,就会渐渐的将她驱之脑外,可是当得知她在天牢受到暗杀时,心情却无比的压抑。他不想让她死!苏染画枕着西门昊的胳膊,附在他的身边,湿漉漉的身子在寒冷的悬崖下,冻的她浑身发抖,手不由的攀上西门昊的胸膛,想要寻找到一丝温暖,可是抓到了只是一团湿漉漉的衣衫。西门昊调理好自己的气息,揽着苏染画坐起身,只见她的唇已经被冻成了紫色,手冰凉至极。西门昊扫了眼四周,看到一个崖洞,便抱着苏染画走了进去。洞很浅,但可以避一些风,洞内堆积着一层风刮进的枯草。西门昊将苏染画放在枯草上,褪去了自己的衣衫,搭在洞口凸出的石尖上,像门帘似地,遮住了半个洞口。接着,又去替苏染画解衣。“不!”意识到自己又受到了侵犯,苏染画固执的道,抬眼看到西门昊赤果果的身体,脸突然的微红。就算与西门昊发生过几次关系,可是他都没有像此时的**,身上总会遮着一件衣衫。可现在,就好像最原始的生命,不着一缕。西门昊毫不理会苏染画的拒绝,而苏染画此时也无力做出什么抵抗,几下之间,便与西门昊“坦诚”相对。西门昊将苏染画的衣衫晾在洞口之后,来到了苏染画身边。“咳咳!”苏染画忍不住的咳嗽,腥甜的血液喷在了枯草上,黑的令人揪心。不着寸缕,身子冻僵了一般的麻木。西门昊坐在苏染画身边,一把将她揽在了怀中。低头,唇附在玉般的脖颈处,呼出一股暖暖的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