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小蝶的主意“不可以乱说!”黛晓大惊失色。“莫叔叔对小蝶好,也关心娘,莫叔叔还行的。”小蝶双眼蒙上了委屈的泪花,“小蝶也喜欢莫叔叔。”原来这就是昨夜小蝶提到的莫轻寒“还行”的意思。黛晓恍然大悟,都怪她当时迷迷糊糊的没有当回事儿,没有跟小蝶提前制止了这个错误的想法。黛晓放柔了语气,缓缓的跟小蝶解释道,“小蝶,有些话是不可以乱说的,轻寒是莫将军的公子,他只是对我们这些的平民百姓关心而已,他会娶别家的名门小姐,不可以跟我们永远在一起的,等太皇太后的寿宴一结束,我们就会离开敬敏阁,就再没机会见面了。”黛晓帮小蝶抹去脸上的泪,接着道,“小蝶乖,没有爹爹,有娘在,我们不也是很幸福的吗?”小蝶抽噎着点点头,“可是,小蝶有娘照顾,娘却没人照顾。”“娘可以等小蝶长大照顾啊。”黛晓咪咪一笑。“恩。”小蝶默默的点点头。但是,她的心里可不这么认同,莫轻寒,是难得碰到的一个对娘好的男人,她不会放手的。莫叔叔可以娶别人,为什么就不可以娶娘?那日在相府,李雪韵的模样很美,可是若是娘揭开面具,要比她美好多倍呢!不过,小蝶还有个小小的心眼儿,在娘没有肯定要嫁给莫叔叔之前,她是不会泄露娘的秘密的。“小蝶,快吃饭吧。”黛晓帮小蝶抹干泪,催促道。她哪里知道,这个时候,她已经被小蝶准备卖掉了。第二天,黛晓依旧早早的去西王府做事了,她不想让西门哲拿她的撞伤说事,招惹了他。“就你一个人?”李雪韵的声音冷不丁的从黛晓身后响起。黛晓暗自吁了口气,这个女人怎么老跟鬼一样悄无声息的跳出来?“李小姐。”黛晓停下手中的活儿,站直身子,客气的应了一声。李雪韵冷眼扫了圈儿书房,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黛晓松了口气,继续擦抹书桌。“有没有人说过你像西王的那张画里的人?”李雪韵的声音又陡然响起。黛晓还没来得及转身,李雪韵已经大步返回,走到书桌前,抽出了卷筒里的画像。李雪韵阴冷的目光在黛晓的脸上划过,女人的直觉向来比男人更加敏锐,西门哲与莫轻寒只是觉到一些异样的熟悉,但是李雪韵已经确认黛晓与画中人是相像的。画中的女子刻进了西门哲的心里,李雪韵也不得不将她留在自己的心上,那是她的情敌,一个不知道来历不知道身份的女人,时时记挂在西门哲的心里,让她怎能不去嫉恨?虽然黛晓的半边脸上挂着一张丑陋的牛皮面具,让人显而易见的认为那半张脸已经毁了,可是另半张——李雪韵刻意的遮住画中人的半张脸,然后就会清楚的看到她们的另外半张脸惊奇的重合在一起。这就是西门哲特意将她留在西王府,留在他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女人!黛晓从李雪韵的目光中看到了仿佛瞬间可以将她吞噬的火焰。黛晓向后缩了缩身子,直摇头,她怎么可以承认李雪韵提出的如此尖锐的问题?突然,黛晓的两眼一亮,望向书房的门。第一次,她很感激西门哲的出现,他满脸阴沉的走到李雪韵的身后,阴寒的目光落在李雪韵手中抖动着的那幅画上,整张脸也挂满了阴戾的寒霜。如果是熟悉西门昊的人就会发现,西门哲不愧是他的弟弟,在某些时候也会拥有跟他相似的神情,也或者,一个人在蕴含了强烈的怒意的时候,就会同样的变的阴冷。李雪韵也觉察到身后那股强大的寒气,缓缓的转过身,眼中的火焰瞬间熄灭,换上了楚楚动人的温柔,“王爷,昨日你离开王府后怎么也没找到你,爹爹要跟你谈有关左林帆的事呢。”西门哲没有回答,从李雪韵手中夺过画,仔细的卷起。“王爷?”李雪韵的声音很低,知道自己肆意拿了画卷,被西门哲撞到,免不了一场责备。“以后没有本王的准许,不许擅自出入西王府,毕竟你还不是这里的女主人。”西门哲冷冷的道。这股冷气一直冷到了李雪韵的心里,费尽心机的等了五年,才终于等到了准西王妃的身份,能够在西王府出入的自由一些。可是,转眼之间,西门哲就要收回她好不容易得到的特权,这意味着什么?李雪韵不由的握紧了袖中的双拳,想要紧紧抓住自己的希冀。“若是让本王看到你再随意的出现在西王府,别怪本王不客气。”西门哲对李雪韵脸上那楚楚委屈的模样全然无视。“王爷,”李雪韵动了动唇,望着西门哲,仿佛受到巨大的伤害一般,满脸哀戚,“我是你已经公认的准王妃哪,我们已经定亲,我们都不是少年少女,雪韵为您相守了五年,难道现在您要违背对先王妃说过的话吗?您不再认可雪韵了吗?”“不要再拿春桃来要挟本王,一开始你就没有让本王认定做王妃的资格。”西门哲直视着李雪韵,这张伪装的脸他早已厌倦,“你如此聪明,就应该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做过的事就不可能一直能瞒住本王,本王不说不等于不知道,念在你能等待五年,本王给你个悔悟的机会。”李雪韵一愣,西门哲的话明显的告诉她,他知道当年利用桃花夫人下药的事!原来他已经知道了……“王爷!”李雪韵的脸上划过一丝骇然,转而垂下头,不敢直视西门哲,“雪韵知道错了,王爷也说要给雪韵悔悟的机会,雪韵也做到了,虽然一直不敢跟王爷坦白,可是五年来雪韵再未做过其他。”“是没做过,还是不敢?”西门哲冷哼。她不敢再对自己怎样,却一直没对别人松了手段,就连此时,对黛晓这样一个丑丫头都不放过。怪只怪他一念之仁,在万安寺跟春桃提起了她五年的“不容易”,却成了她逼迫自己许下婚事的机会。但是万事皆有人定,而他更不会被一个许诺囚笼,尤其是在她的恶劣行径一点点暴露出来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