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落泪,就是输了!搜索“”就能找到我们哦!杨芊芊刚刚迈动的脚步,蓦地就停在了半空。“芊芊?”宇文铎抬起迷茫的眼,只是反复喃喃念叨着两个字,“芊芊,芊芊……”“是啊,不认得我了吗?”南宫月娥笑起来,拉拉他的袖子,“来,乖乖把药喝了好不好,不然我会不开心的。”“不开心,芊芊不开心?”宇文铎抬头脸,慢慢挪动着身子,挪到南宫月娥身边。南宫月娥笑着看他,然后往自己嘴里灌了一口药,忽然用手一勾他的脖子,用自己的嘴,对准他的嘴,就贴了上去。“咕咚,咕咚!”以嘴为引,将口中的药,一下子全部灌到了宇文铎的口中。“嘻嘻,芊芊的唇唇好甜……”宇文铎仿佛只对“芊芊”两个字有印象,但是具体为什么会有印象,却不清楚了。杨芊芊的手,不由自主紧紧握起来,为什么,他连“芊芊”都可以认错?“娘娘,你身上都是药汁,不如先去换衣服吧?”冷月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提醒。“不用!”杨芊芊冷冷地拒绝,睁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南宫月娥一口一口地将药喂到宇文铎的嘴里。虽然知道他疯了,虽然知道他神志不清,虽然知道他应该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可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吻着别的女子的唇,对着别的女人叫着她的名字,她的心,还是忍不住碎成一瓣一瓣,血肉模糊。眼泪一次又一次模糊了视线,可是她却依然倔强地站在原地,警告自己,不许让眼泪落下来。不是要和南宫月娥比什么,而是她的背后,有宇文泽。如果落泪了,就是输了。她要站着,看清楚今天的一切,让那种清晰的痛,布满全身。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只是为了自虐,或者只是为了让自己更加清醒,清醒现在站的究竟是个什么位置。危机重重,灾难重重。如果……如果他是真的疯了,逼疯他的罪魁祸首,就是自己。但是,他如果并没有真的疯呢?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敢往下想。可能吗?这个将自尊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男子,真的会沦落到装疯卖傻的这一步吗?可是要别人告诉她,他真的疯了,她又不信,真的不信,让她如何去信?那般优秀的男子,那般妖媚如风的男子,那般惊才绝艳的男子,那个站着在墙下,告诉她:“我永远都会接住你!”的男子。他疯了……若在以前,这听起来像个天大的笑话,可是他发生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这是假的,可是她现在已经分不清了,孰真孰假?可若他是装疯,又为何要这般对她,为何,为何?她的世界都仿佛都黑了,只有一束聚光灯,打在床头那两个胶粘的人身上。是,一个只是喂药,一个只是病人,神志不清的病人。可是为什么,这场景如此刺眼?为什么,南宫月娥的嘴角,那一抹讽刺的笑意,那般明显?她几乎站不稳,可还是强让自己的脊梁挺得笔直。“皇后娘娘,药已经全喂完了!”南宫月娥走过来,将空药碗放到桌子上,抹一下嘴角的药汁,眼中,带着挑衅的笑意,“还有这么多碗啊,是不是都要喂呢?”说完,她歪着头,仿佛在想这件事情的可行性。“不用了,一碗就够了,这些只是有备无患的!”杨芊芊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稳,可是一出口,才发现,还是有些不经意的颤抖。“那臣妾帮申王爷将被子换了吧,上面都是药汁呢!”南宫月娥轻轻地说着,也不等杨芊芊回答,就径自走到门口,叫外面的宫女道,“燕儿,你去拿床被子来,还有床单,这边的床铺弄脏了。”“是!”“慢着!”杨芊芊厉声喝止,“本宫还没有说话呢,这些事情,就不劳妹妹亲自来了,本宫会处理的!”这是她第一次,在南宫月娥面前端起皇后的身份,以皇后的身份来压人。而在这一刻,她也终于明白了,原来,宇文铎,是她的底线。她可以一步步地退让于任何一个人,但是惟独碰到宇文铎事情,不行,不可以。南宫月娥看着她,微一愣神,忽然笑了起来:“好姐姐,你真是让我吃惊呢!”杨芊芊一愣,情知被她看穿,索性也就豁出去了:“别动他!”说不清到底是哀求还是命令,她将自己的底线,暴露得彻彻底底。“那可难说呢!”南宫月娥轻笑起来,“臣妾受皇上之托,帮姐姐一起照顾申王爷,自当尽心尽职,死而后已!”看来,是要跟自己杠到底了。杨芊芊轻叹:“月娥,何苦?”“姐姐又忘了,臣妾名叫夏雪娥,是京兆尹夏绀之女!”“好吧……”杨芊芊有些无奈,“夏贵妃,你这么做,何苦呢?”南宫月娥冷笑一声:“不苦,苦的那个人,怕是皇后娘娘你吧?看到你不开心,便是我最开心的事情了,怎么会苦呢?”杨芊芊轻轻一退,却被冷月扶住:“贵妃娘娘,好像对此事太过热心了吧,申王爷跟你并无交情!”南宫月娥打量一下冷月,笑起来:“你是何人,敢对本宫无礼?”“这是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月琉璃将军,皇上特许自由带刀出入禁宫!”杨芊芊帮着冷月回答,“月将军,见过贵妃娘娘!”冷月忙行礼:“下官月琉璃,见过贵妃娘娘!”“哼,现在当官儿很简单吗?不过是个武夫,也敢随意插嘴?”南宫月娥可不想这样放过冷月,“顶撞贵妃,可知是什么罪吗?”“月……夏贵妃,得饶人处且饶人!”杨芊芊冷着脸道,“你是贵妃,不过从一品,月将军也是从一品衔,虽说皇家的人自来比人高贵一等,可是后宫嫔妃,是没有资格处置朝廷官员的,这是祖制!”“你……”南宫月娥难得语塞,随即冷哼一声,满脸不在乎地道,“皇后娘娘可真是宽厚仁德,申王爷要照顾,月统领要帮助,真是恩泽满天下啊!”说完,竟走到宇文铎床头,满脸堆笑地道:“宇文铎,跟我出去玩好不好?”宇文铎茫然地抬起头,忽然大喜过望:“芊芊,芊芊,出去玩,去玩好,去玩好……”南宫月娥回头,满脸都是挑衅的笑容。杨芊芊再也受不住,一下跑过去,拉住宇文铎:“宇文妖孽,你看清楚,我才是杨芊芊,我才是芊芊,你认错人了,你知不知道?!”宇文铎的身子赶紧往南宫月娥身上一靠:“母后,儿臣再也不敢了,儿臣错了,母后不生气,儿臣下次一定好好办事……”手,就这样停在半空,杨芊芊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多余的。多么尴尬的场景,分明自己才是他最喜欢的人,他却将她当做最怕的那个人。而眼前这个女子,他本来不认识,现在,却当做了自己的最爱。“走,我们出去玩!”南宫月娥拉住宇文铎的手,笑得越发灿烂。杨芊芊只感觉自己狼狈之极,有种被全世界遗弃的孤独感,冷月走上前,拉住她,小声道:“芊芊,他是个疯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疯子,疯子,疯子!!!多么的刺耳的字眼,她宁愿他只是在演戏,他宁愿他清醒着,就算他认不出她来,也希望他是清醒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好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孩子,识人不清,还被人指指点点说:瞧,那是个疯子。“他不是疯子,不是!”她发疯一样地喊,却听耳边传来一声尖叫。杨芊芊和冷月同时转头,却见南宫月娥四仰八叉地倒在门口门槛前,样子十分狼狈搞笑。“好耶好耶,现在轮到我跳下来,你要接住我了!”宇文铎拍着手笑起来,走到门槛上,在门槛上站定,然后说,“一二三,我跳了!”说完,整个人往下一跳,然后趴在地上,又爬起来,“芊芊,你怎么不接住我?”杨芊芊一下跑了过去,拉起宇文铎:“你还记得是不是,是不是,你记得你说过的,你永远都会接住我,是不是?”南宫月娥本有些狼狈,早有两个宫女过去扶起她,见此情景不由得意地笑起来:“原来是有这个典故?”说完,上前拉住宇文铎,“看,我接住你了,我们出去玩吧!”“慢着!”杨芊芊盯着她,“申王爷身上有伤未愈,不能出去玩!”杨芊芊淡笑地道:“我现在是大夫,他是病人,病人就该听大夫的!”说完,话锋一转,“怎么,妹妹想要违抗懿旨不成?”“不敢!”南宫月娥不情不愿地缩回手。“没什么事的话,妹妹早点回去歇着吧。”杨芊芊让两个宫女扶住宇文铎,再一挥手,“来人,送客!”南宫月娥悻悻然地走了,毕竟自己只是妃子,终究还是不敢闹得太过分。待人都走尽,让冷月退出去,她走走到床头,看着宇文铎道:“你告诉,刚才,你是不是故意绊倒月娥的?”虽然他说那个跳上跳下,很有可能是疯了之前记忆的复苏。但是这么巧,在南宫月娥为难了她以后,就被绊倒在门槛之上。这好像有些像惩罚一样。可是如此幼稚的手法,又不太像宇文铎的手段。这让杨芊芊很疑惑。“母后,儿臣再也不敢了,以后乖乖遵从母后的命令,不再贪玩,母后,你放过儿臣这一次吧,别打儿臣好不好,别打了……”宇文铎忽然跪在**,倒头就拜,“儿臣以后一定听话,不惹父皇生气,做父皇最优秀的儿子,母后别打了,别打了!”杨芊芊积蓄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他到底有过怎样的童年,才会在如今,只记得母后的责打?“娘娘,被子拿来了!”几个小宫女鱼贯而入,手中零零碎碎拿着干净的被子和床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