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听着她饱满的唱腔,看着她轻盈的体态及每一节拍配合肢体语言的灵动,那种巾帼不让须眉的飒爽英姿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原来女人并不只是柔情似水,也可以如此刚烈,这种刚柔相济的演绎颠覆了他们一直传统的对美、对美人的欣赏的观念。好半晌,不知是谁高喊了声:好!顿时整个迎宾楼掌声雷动,一眼望去,已有好些人激动地起身鼓掌,他们眼中传达的真诚与热情是那么直接!而这声好,也震醒了当局中的四人,这其中当然指裴鑫磊他们四个了,也因为这声好,因为这份倾情演绎,又把他们所熟悉的林天佑给带回来了。“唱得真好!”一如既往地,裴鑫磊神色极其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位在第一眼就满满地融入他生命中的女人。从来,他就不相信所谓的天长地久的缘分;从来,他就不相信所谓的一见钟情。因为他是裴鑫磊,是裴家的领导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商人。在商言商,这是商人的习性,从他还未出生就已注定。所以,他曾对书中所颂扬的儿女情长真挚的感情表示质疑,因为在一个商人的眼里,任何东西都是可以与交易划上等号,既然可以交易,那么即使再昂贵,都是有价的,只要有价,就会有人买得起。只是,第一眼,只消一眼,他便沉陷。从来,都不想为任何风景故作停留,即使美不胜收;从来,都不愿为任何女子付出真心,即使天姿国色。他是苍天的一只雄鹰,喜欢漂泊,喜欢自由翱翔于无尽的苍穹快意与洒脱,或者?他不愿重蹈父亲的悲剧,因为害怕失去,彻底地失去。只是?在她的面前,他找不到交易点,他也曾感到失落过、彷徨过、迷惘过,而今再见这魂牵梦萦的身形,刹那明白,交易依然存在:以心换心、以情换情,这才是真正无法计量的感情。突然觉得厌倦,突然觉得疲惫,突然想要停留,为着心中的那份悸动与渴望。只是?突然地,裴鑫磊的眼中隐过一丝黯然与心痛,似乎他知道的更多,对于她,第一次动心,第一次动情,却不能,不可能!!“嗯!真不错。”风华和习锦程欣慰地相视一笑,面对林天佑突然而来的全新的转变,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给他们带来了震撼。俗话说,曲由心生,通过这一曲,也更加肯定了他们的揣测,不管他或她会变成怎么样,国子监深藏的那份友谊在他们心中将会永远铭记,这就足够!“好!唱得好!”程正豪也是受到那份虽拥有一个女儿身但心性却更比男儿高的慕容紫灵的感染,脸上恢复了昔日慕容紫灵熟悉而亲切地神采,她知道,他已经从内心里接受了她。“来来来,快坐下,”程正豪的脾气是来得快也去得快的那种,瞧他判若两人的热情劲,倒令一旁的小乔忍俊不禁。简单的寒喧后,正欲落座,只见一位身着蓝衣的英俊男子正步履从容地朝他们走过来,近前作揖,态度甚是恭敬:“刚才小姐的才情真是令我家公子倾慕至极,可否请小姐移驾片时?”慕容紫灵还未来得及答辩,一旁的小乔早已上前一步,护主心切的同时语气也甚是严厉,道:“我家小姐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你?!”那位蓝衣男子似乎也从未受过这样的不逊,有点意外。“怎么了,不服气呀,”小乔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情,倒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想惹炎国的皇后?!“小乔,不得无礼!”慕容紫灵轻斥,并起身把小乔拉于身后,对那蓝衣男子微微笑道:“刚才这丫头不懂事,多有得罪。”“没,没关系,”蓝衣男子可能见慕容紫灵为这点事亲自道歉有点受庞若惊,不过,只是片刻。正了正神才道:“小姐,我家公子有请。”“噢?”慕容紫灵微微抬头朝着蓝衣男子所示的方向,果然,有一位卓而不群的男子微笑地朝她举了下手中的茶杯,算是见礼。一眼,只需一眼,慕容紫灵就已知道这对主仆绝非池中之物,细端眼前的仆从都这么风度俱佳,更谈何他的主人?看来,刚才自己是锋芒太露了些,只顾着回味旧日同窗情,哪顾忌到这是是非之地,暗骂自己的失策。“这位?请回你们家公子,”裴鑫磊早已将这一切纳入眼中,看着慕容紫灵迷茫的眼神,理解地点点头,温和地笑道:“这位小姐今日有约,恐怕难承公子盛情。”“是啊是啊,”程正豪不无赞同地直点头,并不奈地对这位不速之客摇了摇手:“还是回吧,天佑今天哪都不去。”“天佑,今天我们可是难得有鑫磊这么盛意款款,”正一脸悠闲着喝茶地风华轻轻举杯,在鼻间一闻,闭目享受着那清茶淡淡的幽香,似乎这正在发生的一切与他毫无干系般,半是陶醉道:“这茶可是难得一见的贡品,极品天华谷尖,难得,真是难得!”这一言一语看似淡然而平常的话语,倒让识趣的蓝衣人怔了好半晌,现在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凭他的经验,眼前的诸位男子无论哪一个都不是泛泛之辈,虽然性格迥异,但窜流在他们之间的那份从容与镇定却是不容忽视的,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哈哈哈——”由远及近的爽朗笑声正好解了这个围,一身着浅玉的英挺男子徐徐走来,引得迎宾楼众人一阵唏嘘:今天到底是个什么黄道吉日呀?瞧瞧那一桌子,真是一个比一个俊!“刚刚小姐一曲,有如天籁,令王某好不佩服!”那位身着浅玉男子一近前,那蓝衣男子竟松了口气般退在一旁,似是对这种觥杯交错的场合还不是那么太适应,倒是那位浅玉男子落落大方得紧,只是他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慕容紫灵娇俏的脸庞,眼神中的爱慕丝毫不加掩饰。而这种露骨的注目礼却本能地使慕容紫灵很不舒服,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这个人眼里,自己就好像一只随时待宰的羔羊,似乎嗅到一种阴谋的味道,这令她很不舒服。“公子过奖!”慕容紫灵笑得疏离,正欲转身归座,不想再生枝节,却不曾想那位男子接下来的一句话顿住了她的身形。“一万两,不知小姐可否愿意再奏一曲?”说得去淡风轻,语气却不容拒绝,这到底是他原本的性情还是故意使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