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带给我准备一些金判。”跨出屋敷几步,回头道了一声之后这位便是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城外的军营之中,几个懒散的足轻斜靠着临时搭建的防御攻势打盹起来。斜斜的篝火映射出几个疲倦的面容。“你是何人?”足轻突然听到脚步,一个激灵便是晃动起来。“麻烦禀报一声,就说贝吹山城使者来访。”森好之本想报上姓名,却是半路之中却是把口中的话语噎了回去。足轻狐疑的大量了一番“都这个时候了,想必我家大人都睡了,你这个使者可真是。”这位大大咧咧说着“想必你家主公犹犹豫豫吧,这个年头想见我家大人的人多了,我看你还是明日再来吧。”这位拿起了素枪用着横杆挡住了森好之的前行,继续向着营门外推去。“这个劳烦您还是通传一下吧。”森好之一脸焦急的神色,从袖子之中拿出了几个大钱,递了过去。“唉,和您说吧,若是平日我肯定放您进去,但是镜大人如今逝去,夜间的禀报也就消失了,我看您还是明日再来,或者说开战之前吧。”足轻把钱推了回去,有些钱可以拿,但是有些钱却是烫手的很。森好之低下头,叹息一声。背后的龟兽纹完全展露出来,整个人完全佝偻起来。今日的天气不算太好,月光却是也只得见得半抹,依稀能照得出回城的路来。“那个等等。”等到森好之走出约莫三四分钟之后,传来了重甲浮动的声音,之后便是那个足轻追了出来。森好之神色一紧,莫非是追兵?“您倒是运气好,我进去小解的时候发现我家大人居然没睡。我稍作禀报便是出来找您了。”足轻拉住了这位的手臂,眉飞色舞的说道。显然如同义氏的醒来完全是这位的事情。不过森好之还是露出了喜悦的神色,把刚刚未交出去的几个大钱塞到了这位手中。营门之中只是有义氏一人,此时穿着单薄的衣服在烛台之下。一手放在下巴之上,另一手捧着一本竹刻的书籍。显然看的有些兴趣索然,不住的打着哈欠。“外臣森好之叩见田山殿下。”这位三步并作两步跨入室内,跪了下来。义氏浑身一震,手中的书也给抖落在地。眉头一皱之后,望了下去。那位森大人如同做了坏事,头也抬不起来。倒是也不管什么,义氏站了起来,向前迈出几步把地上的竹简捡了起来,方案在案牍之上。“森大人好不吓人。”口气之中带着冷冷的意味。“臣下知罪。”森好之听得义氏说话之后,身体便是匍匐的更低。身旁的蜡烛带来的光芒却是拖不起一丝影子,完全在那位身下。之后便是几秒的无声,义氏有些无趣的看了一眼,便是继续打开了手中的竹简。待到半个时辰过后,森好之终于跪的有些双腿发麻,身体颤抖却是不敢抬起身来。“无趣,无趣,想当无趣。”案牍之上的义氏,重重的喝了几声,把手中的竹简扔到了森好之的眼前。那位森大人则是微微探起头来,两人视线相交之后,这位便是继续龟缩起来。“森大人觉得您无聊还是这些书无聊。”义氏总算是发了话语,只是见得森好之的额头之下流下了一滴滴的汗水。“臣无聊,臣无聊。臣深知,殿下公务繁忙,臣……却这个时候”森好之的话语带着颤抖。“是么?”义氏继续跨出了几步,蹲了下来,好好瞧了瞧这位的相貌。“都说森好之大人能言善辩,为何见了我口吃到了这个地步。”听到这里,森好之大气也不敢喘出一口“殿下,天威难测,臣实在是不敢冒犯君颜。”“是么,总算是正常了,这个才像是您的话语。”义氏嘴角挂起一丝笑意,从地上拣起了散乱的竹简,只不过这次没有扔到了案牍之上,而是拿在了手中,来回敲击。每当竹简与义氏手敲击发出声音之后,森好之心就为之一跳。“深夜造访,大人所为何事。”“自然是尽臣子之力。”或许是惊吓过度,这位算是鼓起了勇气而来。跪坐的姿势也较为自然了一些。“是么,我可是等您好久了。晚饭过后我便是提卷夜读,等到此时您才来这里,实在是……”接下来的话语义氏当然并不说下去,而是要这位延续下去。森好之也算是人精,很快便是接上了话语“实在是罪该万死,但是殿下念在臣下之功,请饶恕臣优柔寡断之罪。”听到这里,义氏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不少“如此甚好,森大人可以安歇了,明日我便是率兵入城。”------------------------------------------------------------------------------------------“咣当”一声重重瓷器摔破的声音。“好你个森好之,居然投降了田山义氏。”松仓紧握双拳,愤愤说道。“岛大人,森好之这个背主之臣的家眷,一部分在筒井城之中,还望麻烦把那些人处斩。”“松仓大人这个可不好吧。”岛左近有些犹豫,对于这位过分的做法,这位委实有些不太赞同。“是么,就让那些反贼杀到城中来,枭了你我首级才算是人生美妙之事?”松仓反诘一句之后,白了这位一眼“想必是岛大人这几日提防那个田舍侍过于辛苦了,这些琐事还是我来吧。”说完之后,一手抢过了岛左近腰间的令牌便是大步走了出去。岛左近摇摇头,把腰间给扯断的绳索解了开来,走入了内室。“筒井殿下。”这位朝着一位八岁的孩子拜了下去。口中的筒井殿下便是筒井顺兴,只不过现在全部权利都落在了松仓手上,就连最后的底牌也给这位抢了过去。“左近无能,不能保护殿下万一。”岛左近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