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离开的时候到了陈紫染让陆东帮着自己打听了许久,终于知道云诺在七天之前被人救走了。来人似乎是南泗国澜皇贵妃的旧部,打算带着云诺回到南泗皇宫争夺王位。想到这里陈紫染也就放心了,也许让云诺回到自己的故土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才是最好的吧,毕竟她的身边现在已经有了夜七了。如果云诺再回来,她几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对两个人交代。她爱夜七,却永远舍不得伤害云诺。陈紫染看着收到的简信,微微一笑,用蜡烛焚尽,转身抱住站在自己身后的夜七。将头埋进他的脖颈,而后,直起身子颇为严肃的看着夜七良久,最后郑重其事的说道。“夜七,我们私奔吧!”“……”夜七不知道该用怎样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花样百出的爱人,然而陈紫染看着夜七直愣愣的样子,似乎还没有从这样的震惊中反应过来。脸上绽出了一个慧黠的邪笑,轻啄夜七的脸,悄悄地在他的耳边道。“我们是时候离开这里了。”夜七回过神来,看着陈紫染不知道是什么心情,良久之后才出声问道。“后山竹林中的那个麻烦你打算怎么办?”虽然,陈大小姐很不待见人家,但是却不能将人家赶走,就是想赶人家不愿意走自然也赶不走。白衣相卿字那一夜之后乖乖地在竹林之中的小竹屋里过起了隐居的生活。当然如果,他不是饿了就跑到厨房劫持了厨师给他做东西吃,也不没事就神出鬼没的出现在陈紫染的面前那就更好了。显然,人家自然不是好惹的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缠上了陈紫染,这让夜七很不舒服,特别是白衣相卿看着陈紫染时候的眼神,戏谑之中带着一丝玩味儿,让他有种心慌的感觉。“他?若是他跟得了我自然不能将人赶走,若是不愿意跟我也没办法!反正他要的东西在我手上,跑不了!”看着陈紫染轻描淡写的样子,夜七的心中忽然安静了许多,他知道陈紫染做了很多都是为了让他安心,而自己又怎么能处处犹疑阻挡了她前进的脚步呢?点了点头,将头靠在陈紫染的肩上,沉默着,就在这沉默之中,陈紫染知道,夜七已经将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了她的手上。无论去哪里,他都会紧紧地跟随着。以为他们之间早已经有一根看不清的红线,紧紧牵绊。然而,两人都没有意识到门外的站着的拿一个白衣玉面人,手已经举在半空想要推开门,却听见了方才陈紫染的话。愣在那里不知道是应该推门进去,抢走她,亦或是默默地离开。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清晰地传进耳中。白衣相卿二话没说,攀住横梁跳上屋顶,消失在了阴郁沉沉的天空之下。当云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晚了,想要起身,只觉得肩上一阵剧疼,垂头看了看肩膀上的白布,又看了看周围已经变换了的景色,叹出一口气来。终于还是逃了出来了,为了让陈紫染能够知道,他已经安全的被就走了,实在是花了大力气,同时还让自己受了伤。按着原计划,孙宏达能不废吹灰之力将自己救出,等到上官墨诀意识到自己逃跑的时候,他们早已经消失无踪了。但是云诺担心陈紫染不能听到消息,还要前去救他,到时候落在上官墨诀的手中,那将会是他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因为这样,在客栈中闹出这样大的动静,陈紫染也轻而易举的探查到了消息,而此时上官墨诀已经离开,因此云诺便依旧在这座小城之中安顿了下来。门被轻轻的推开,云诺抬头,对上孙宏达的一双黑眸,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母妃的旧部,虽然自己失踪了十几年,母妃也在宫中被害,但是他依旧忠心耿耿的跟随着自己,终于找到自己。但是他并不想要回到那个地方去,冒着姓名的危险去争夺本就不热衷的东西,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到陈紫染的怀中,做一个只属于她的云诺。“殿下,您醒啦?”“嗯。”昏暗之中,云诺看不清表情,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臂上的伤口。孙宏达以为云诺的伤口又疼了,于是连忙起身去叫大夫。云诺也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直一直沉默着,直到大夫清理好伤口,换上新药,孙宏达又关上门,在自己床边站着。“坐下吧,有什么话,孙大人直说便是,云诺洗耳恭听。”靠在枕头之上,云诺的话中带着一丝慵懒。孙宏达此时还不知道云诺真正的想法,但是那夜他们动手之中,云诺闹出的动静却深深地看在他的眼中。这个皇子似乎并不是和自己想的一样,想要离开东禹回到南泗国夺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有些话是作为一个属下不能说的,并不是为了别的,只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是他的主子。“殿下,您身上还有伤,但是属下已经命人准备了马车,不日便可以启程,回到南泗。我等已经向着皇上禀报了您的下落,皇上很是欢欣,盼望着殿下您能早日回京。”这话中的意思,便是逼着云诺早日回京。虽然孙宏达的本意是好的,但是云诺还是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他想要回到陈紫染的身边,即使那里还有这一个夜七。从这几日孙宏达细细碎碎的禀报之中,云诺也猜到了些什么。此时的陈紫染已经不只属于云诺一个人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在陈紫染的心中依旧是一个不可替代的人。“我身上的伤还未痊愈,不想要这么早便动身回去,想来父皇若是看见我身受伤患心疼之余,也会暗怪孙大人办事不利,不若在这里先将身上的伤治好了,再回去也不迟。”孙宏达自然是不信云诺心中真是这么想的,但是依旧还是照做了。躬身下去,关门的刹那,孙宏达的眼中涌动着嗜血的光芒。殿下在这里一定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若是这样,那么唯一能让殿下安安心心离开的方式,就是:毁灭!是夜,是陈紫染呆在这小筑中的最有一夜了。手上的事情已经交到了陆东、墨竹和杜仲月的手上了。此时的杜仲月是可以信任的,就像杜仲月觉得陈紫染是可以信任的一样。陈紫染不过是动用个小小的关系,将杜家大少几年来干的好事闹的世人皆知,杜家大少便再也顶不住外界的压力,漠然的退场了。就像每一个家主一样,杜家的家主同样不能有一丝半毫的差错。人生之中不能有半丝污点。最终,杜家大少被杜仲月联合起族中的六个长老,将他关进了家庙思过。但是,事情远远还没有完,杜家大少几年来培养的势力,不可小觑。这些势力正蠢蠢欲动的想要将杜家大少救出,并且进一步控制住杜家的命脉。不过这些都是杜家的私事,陈紫染并没有要管的意思,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适当的时候,给杜仲月一些适当的支持。今晚便是最后的日子了,杜家紧急戒备,能借的人都被借走了。就连最离不开的夜七也被杜仲月借走了,陈紫染看了看颇有些空旷的院子,暗暗的叹了口气。心里想着如果这个时候发生什么事情,恐怕自己也只能自保的份,要把这小筑给让出去了。然而忽然想到后山的那尊大佛,陈紫染嘴角扬起了一个微笑。自己在怕什么,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后山不是还有个“秘密武器”吧!今日的夜沉沉的,没有夜七陪在身边,陈紫染总觉得自己心里惶惶的,也许是习惯了那个人守在自己的身边的缘故吧。幽风吹过,颤动着萧萧的竹叶,发出沙沙的声响。看着地上自己的身影,陈紫染怎么觉得自己像极了一个怨妇似的。正在这个时候,一道白光划过,一个人似笑非笑的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陈紫染抬头,白衣相卿又百无聊赖的低下了头。这个人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出来找自己的乐子了,今天肯出来倒也是稀奇。“你在想夜七,他才走了两个时辰不到。”语气中带着阴测测的酸味儿,但是陈紫染却没有发觉出来。抬起头不耐的看了他一眼,冷冷的吐出一句话。“快滚!今天没心情理你。”说完,起身想要回房去,却没想到却被一股力紧紧抱住,陈紫染挣扎着有些怒了,声音愈发沉冷。“你要做什么,还不快放手!”白衣相卿紧紧地搂着陈紫染的纤腰,任凭着她挣扎着,话语中没有了平日里的戏谑,反倒是带着深深的情愫。“小丫头,本尊上回说的你想好了没有?”“放开!”陈紫染挣扎着然而听到了白衣相卿的话,冷声怒叫着,“什么话,你讲了那么多话,谁知道你讲了什么狗屁!放开本小姐,否则让你断子绝孙。”转过身去,抬起脚,对着白衣相卿攻去,却没有想到,白衣相卿竟然还空得出一只手来,抓住自己的脚,调笑道。“果然是只小野猫。”而后看见陈紫染愤怒的样子,手一放将人一搂,轻声细语的说道。“本尊说过,只要你愿意,离开那个男人,你会是本尊唯一的女人,无论你要什么本尊都满足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