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此时已经杀红了眼,仇人就在眼前,张彦懒得多说,银枪直奔贺德伦逼去。银枪效节军狞笑着涌上前,压缩着包围圈,贺德伦游目四望,到处都是银枪军,不由暗吸一口冷气。“大人,快突围吧。”贺德伦的手下拥着他,向金波亭突围,希望可以得到驻扎在金波亭龙骧军的接应。贺德伦不甘心的回头看了一眼,正迎上张彦怒火中烧的眼神,甚至连张彦脸上血珠都看的清清楚楚。贺德伦打了一个寒战,催马急速退后。早在前几日,张彦已经命银枪效节军把魏州牙城包围了起来,各军纷纷加强防御,此时更是一片森严,贺德伦的府邸周围已经被包围的铁桶相似,到处是银枪效节军,把守在各个要道。贺德伦身边的人马越来越少,眼前的银枪效节军越来越多,张彦的怒骂时时从身后传来,让他更加心惊胆战。派去和王彦章联系的人,迟迟没有回来,不知道是否能够得到龙骧军的接应。贺德伦带领身边的亲随,拼命向金波亭方向突围,这些人都知道,张彦和银枪效节军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到了此刻,如果不能从包围中冲出去,只有死路一条。人到绝地,顿发死志,人人都紧握手中的兵器,咬牙突围,竟然冲出一条血路。张彦看在眼中,冷冷一笑。形式尽在他掌握之中,愤怒地眼神变得冰冷沉静,目光中闪出戏谑。“想逃吗?还是在幻想得到龙骧军的接应?贺德伦啊,贺德伦,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这样天真,那王彦章岂会管你的死活。他自己此刻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金波亭。斥候快马飞驰到此,有些慌乱的下马:“报,大人,有数队银枪军从内城直奔此处而来。”王彦章心中暗暗叹息一声,面上却是神色不动问:“有多少人马?离此多远?”“有数千人马。离此不过十里。”王彦章淡淡道:“传令下去,起兵南乐。”王彦童不甘心的看着魏州内城道:“大哥,我们就这样退兵让出魏州城?”王彦章没有说话,阴翳的眼神看了内城一眼,提马而去。贺德伦狼狈地在银枪军的围攻中支持着,龙骧军地接应是他唯一的支柱。“派去和王彦章联系的人怎么还没有回来?”贺德伦擦着脸上的汗珠问身边一个亲随。“现今四处都是银枪军。派去的人恐怕……。”亲随没有说下去。贺德伦黯然道:“可曾发现龙骧军地动静?”亲随摇摇头,目光中闪出绝望的神色,看着涌上来的,潮水一般的银枪军,身边越来越少的人马,贺德伦大声吼道:“弟兄们,王彦章大人的龙骧军就在前面接应我们,诸位努力向金波亭突围,只要和王彦章大人汇合。银枪军不足虑耳。”贺德伦无奈只有使出望梅止渴之计,否则用不了一时半刻,就要全军尽墨。听了贺德伦地话,苦撑的众人心里生出一丝希望,拼死向金波亭的方向杀去。张彦冷笑着,让银枪军不用过分阻挡,只是在后面和两侧追杀,时时在前面给贺德伦留出一条退路,虽然这条退路需要用鲜血铺就。看到一丝希望的贺部剩余,一窝蜂的向前涌去。人人唯恐落后。一时间乱成一团,自相践踏。贺德伦高声阻止。但此时还有谁去听从命令,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张彦发出得意的冷笑,缓缓提马在后面追杀。“大人,大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靠在一个黑暗地角落里面,身边是数具尸体,如果不是他出声叫喊,贺德伦也会把他当做死尸忽略过去。提马过去,借助月光和火把,发现这个人就是自己派去和王彦章求助的亲随。“你怎么在这里,王彦章的龙骧军呢?”“大人,我回来的路上受伤了,到处都是银枪军,我无法前进,不想在此处看到大人。那王彦章知道张彦起兵造反,已经带领龙骧军退出魏州,我苦苦求他出兵接应,可是……”贺德伦大吃一惊,脸色阴沉的似乎可以滴出水来,眼中露出绝望的神色,此刻,外无救兵,自己身边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所有通往魏州城外的路,都被张彦的银枪效节军把守的死死的,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天亡我也,天亡我也……”贺德伦绝望地大叫,张彦地身影已经渐渐清晰,贺德伦拿着刀接近自己的脖颈,可惜手颤抖地厉害。“大人,不可如此,想大人身为节度使,是朝廷命官,那张彦不过是一个校尉,必然不敢加害大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看那张彦想怎样。”贺德伦听闻此言,心里顿然有了一线生机,黯然垂下手,银枪效节军已经包围过来。张彦见贺德伦已是网中之鱼,笼中之鸟,心情大好,将手中的银枪,慢慢转动着,在贺德伦面前舞起数个灿烂的枪花。骇的贺德伦面色惨白,身体在马上摇摇欲坠。“张彦,你夤夜起兵,追杀我家大人,意欲造反乎?”贺德伦手下一名偏将见张彦嚣张,提刀大声质问。张彦脸色一厉,手中银枪如同灵蛇出洞,飞快刺向这个偏将。偏将急忙举刀抵挡,两个人战在一处。那偏将本来已经受伤,又被追杀了些时刻,如何是张彦的对手,周围银枪效节军讥讽不止,心中更是大乱。没有几个回合被张彦一枪刺中肩膀,挑下马去。贺德伦身体颤抖,竟然说不出话来。张彦提马向前一步,把银枪从偏将肩膀抽了出来,偏将身体颤抖着惨叫。张彦脸上掠过残忍狰狞的神色,银枪穿入偏将的腹部,枪尖一抖,挑开了胸腹,惨白的肠子和殷红的鲜血从破败的腹部流淌出来。那偏将身体**,瞪大的双眼渐渐空洞,张彦枪尖一抖,把偏将的心脏从胸腔里面挑了出来,高举在上。那心脏在枪尖上犹自跳动着,鲜血顺着枪尖,一滴,一滴落在地上。众银枪效节军见了,兴奋异常,高声叫好。贺德伦面如土色,领兵打仗,死人见过无数,战阵亦不是没有见过。却未曾见过这种场景,冷汗已经湿透了衣衫。“你,你,你待如何?”贺德伦看着张彦血红的眼睛,语不成句。张彦把枪尖向贺德伦眼前一送,贺德伦大叫一声,滚落下马。张彦哈哈大笑,蔑视的看着贺德伦,命人把贺德伦众人押了下去。此刻张彦方出了胸中一口恶气,目光冷冷的向金波亭看去,他已经接到手下快报,王彦章带领龙骧军退出金波亭。“军头,如今之计何去何从?”张彦挥手道:“命各部严守魏州,注意各方动向,我们回去再说。”南乐白马渡,刘坐立不安的遥望着魏州,一骑快马奔到军营。李等人悄悄的潜伏在南乐,关注着刘的一举一动。“报,王大人有军令到。”刘身体一震,面上神色慢慢镇定下来:“快,带进来。”刘看完军令,面色沉重道:“传令全军,即刻拔营进军魏州。”刘的兵马以最快的速度拔营起寨,大军向魏州行去。王郜看着拔营奔向魏州的大兵,皱眉道:“看来魏州已经生变。”李点点头道:“只是不知是何变故,难道王彦章想强夺魏州?马六,你派人跟着过去探探。”马六派了两个人,暗中向魏州飞驰,探听消息。李和王郜陷入沉思,马六问:“主公,下一步我们怎么办?还要不要去抓花见羞?”李淡淡道:“我们在城中等待魏州的消息,顺便见见花见羞。”对于这个五代第一美女,糕饼西施充满了好奇心,如此传奇美女,只要是男人就会想方设法一睹芳容。尤其这个美女不仅仅美丽无双,更兼智慧过人,贤惠谦逊,简直是男人梦想中的女人。自己穿越到此,若是错过认识花见羞的这个机会,简直枉为男人。魏州城中,张彦望着阴沉的夜色,夜风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张彦暗暗思忖,如此一来,自己已经是梁朝的叛逆,梁帝必不肯放过自己。梁帝分镇,已是定局,如今之计,唯有另谋出路。面前有两条路,一是晋王李存勖,一是李。自己和李有乱沧之仇,此人虽然待下极宽,但是有仇必报,杨师厚已去,以前的一点情面荡然无存。此刻魏州在自己之手,此人不能如何,日后必定不会放过自己。晋王李存勖势力雄厚,累世之雄,论势力和其它,都在李之上,如果李存勖起兵,王彦章必然无可奈何。就是梁皇也拿自己没有办法,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没有和任何一方为敌作对的资本。看着自己的亲信聚集一堂,张彦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道:“如今之计,各位有何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