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漠北

乌刑和赵军二人，走远了马帮的休息范围，在一处青草高坡上做了下来。“阿军，我们彼此也熟悉了，冒昧问一句，你是哪里人氏，看你年纪也不大，为何独自来了北疆？”赵军沉声了一刻，就开口道：“泗水郡、沛县人，家里就我们兄妹俩人，年初犯事了，就一路逃到这边，想入军洗脱罪名，恢复自由身。”乌刑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不过却疑惑道：“泗水郡？可是齐楚交界之处？”“正是。”赵军点点头，乌刑是在秦皇统一天下前，就离开中原了，不知道也很正常。“时间过的可真快啊，没想到秦国终究是统一了天下，可叹..”乌刑好像有点怀念故国，可却如今国也不国了。最后，乌刑又转头对赵军道：“据我所知，在边疆立功洗脱罪名不难，以你的武艺，斩首立功不在话下。但是要恢复自由身，去除劳役就得一定的爵位，这个恐怕不容易。现如今，我听说秦朝统一天下，大多严苛律法，加重徭役，就算你恢复自由，怕也过得不自在。不知道，你有没有考虑过留在漠北，以你的武艺，早晚在漠北必有大建树，骑马纵横漠北，岂不快哉。”这时，乌刑想到了，之前赵军连杀八位匈奴，最后的一招那一点寒光，他都没有看清是什么，但他能肯定，赵军绝不是像表面那么简单。赵军听后，内心一动，不过还是开口道：“如今天下一统，天下也是大秦的天下，在漠北终究也是流亡塞外，不得衣锦还乡。”简短的两句话，表达出了赵军的志向，乌刑听后脸色变了变，最后有些沧桑和无奈的道：“看来阿军是有大志向之人，说的不错，漠北虽广阔自由，但终究是天下一偶，盛不得真龙。虽然我这几年在边疆还过得去，但却也有些厌倦了，人越老越想家，落叶终要归根，就是星儿，也总是纠缠我回中原一趟，可终究丢不下这几百号兄弟。”赵军听后，点了点头，这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乌首领，我听小星说过，你们在草原也是数一数二的马帮，为何此番遭人追杀，还牵扯到匈奴？”赵军最后忍不住问道。乌刑听此，神色动了一动道：“这点也是我想跟你说的，你可知道这漠北势力分布吗？”“愿闻其详。”乌刑沉思片刻道：“漠北也就是长城之北，与北匈奴交界处，这里因为有匈奴南下和中原北上的商旅，所以财源不断。而中原数年战乱，流亡漠北的人不知有多少，所以这里马匪也有同样很多。想必你也知道，我当初也是马匪，手下不少人。只是后来做大了，才该做马帮，主要是替商人护卫，或贩卖马匹，或者收购中原商品卖给匈奴人。而能与我平起平坐的，就是另外两家马帮，我们三家在漠北是最大的势力。不过，因为生意问题，所以一直不怎么和睦，只是碍于大局，所以划分了大致地盘，东西中三方各据一路，我们就是在中间，还有关、周两家分别在东和西，平时还算和睦。只是这次周家马帮，居然越界捞我的生意，被我提前知道后，我就亲自带人出来，教训了他们一次，把生意抢了回来。不过，却没想到他们居然不甘心，出动了大部分人马，包括勾结了一个匈奴部落，对我追杀，看来是想趁机吞掉我。而我这次只是带出来了一半人马，所以只要先回马场，休整过后在说。”“原来如此，那首领要小心了。”赵军听完后终于明白了，没想到一个漠北情况就如此复杂。乌刑此时脸上一笑，豪气而自傲的道：“无需担心，在草原上，他们想追上我乌家马帮，那是做梦，虽然不知道，这次他们为什么这么快，就查到了我们的踪迹。但我已经让瘦猴去处理掩盖痕迹了，最多在有两三天路程就到马场了，到时我们依靠马场的防御，他们绝对没机会的。哼，等我搞清了状况，在找他们好好清算。”赵军听后点点头，乌家马帮能纵横漠北那么多年，无论是实力和人脉，肯定不比周家马帮弱，他能请到一个部落的匈奴相助，乌家一定也可以。只是，赵军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不过，这又不是他管的事，想那么多做什么。等乌刑和赵军回去的时候，马帮就要出发了，一路向东南而行，马场就在那个方向。一路上乌刑和许德走在前面，负责带领整个队伍，大熊和瘦猴负责探路和掩藏痕迹，只是他们俩人每次碰到赵军，都没什么好脸色看。赵军也不想多事，就走在马队中间，不过乌星总是来缠着他讲中原的事情，其实赵军，连对这个时代的了解都有限，又哪能讲多少，搞不好还露馅了。所以，他只能捡取一些笼统的事情简单讲述，只是乌大小姐可不是好糊弄的人，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总是睁着一对好奇而明亮的大眼睛，然后从带小酒窝的嘴巴里，不停的冒出各种问题。最后赵军实在耐不住了，只能转而给他讲述上辈子的一些故事，或者是有趣见闻，最后连十万个为什么，还有西游记都搬出来了，这才满足小妞的胃口。不过，这样以来他自己可就惨了，乌星一路上几乎就贴在赵军旁边不走，不停的要听故事。害的赵军唾沫星不知废了凡几，而且大熊每次经过的时候，都是对赵军投来，非常具有敌意的目光，只是被赵军无视了。大熊想过来找乌星搭讪，引开乌星的注意力，只是每次都被乌星骂的狗血淋头，就连嘲讽赵军，也不敢当着乌星的面，否则必定是遭到乌星攻击。这天翻过一座异常高大的山坡，就已经是中午了，乌星欢喜的对赵军道：“阿军哥，最迟明天下午，我们就能到家了，哈哈。”听乌星这么一说，赵军心情也好了些，到了马场，他就可以去边军了。只是，正在这时，忽然赵军感觉到了地面有些震颤，脸色疑惑起来。而就在此时，在后面负责掩藏痕迹的瘦猴，忽然一脸急色的，骑马飞奔而来，对着前面的乌刑慌道：“首领，不好了，周家马帮的人追上来了，还有匈奴的人。”乌刑听此明显一惊，包括旁边的大熊脸色也变了，怎可能追上来了？他们都想问问，瘦猴是怎么办事的，居然让他们摸到了痕迹。只是，旁边的许德这时开口问道：“猴子，看清楚他们多少人没有？”瘦猴急道：“看清楚了，总共有九百多人，其中还有一百多是匈奴人。”几乎是他们马帮的二倍，附近乌家马帮的人脸色也变了，匈奴的战力要比他们高很多，一百多人完全可以抵得上两百多人。“立即准备迎敌。”乌刑开口大声喝道：“兄弟们，这次周家的人妄想抢我们财务，还勾结匈奴人想把我们一网打尽。这口气一定不能忍，他们既然来了，那我们就要好好教训他们，拼死一战，也要击退他们。”“拼死一战！拼死一战！”五百多人在马上抽出利剑，扬声大呼，漠北马匪哪个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整日刀尖舔血的，所以凶悍勇猛，根本不怕死，这次逃是肯定逃不掉了，不拼一把只会死的更快。于是，五百多马帮人，很快排列好阵型，杀气逐渐盛起来，乌刑等人都骑马站在前面。赵军对乌刑的安排还是很赞同的，这么近的距离，盲目的逃走只会打击士气，而且乌刑明显是把军队的一套，训练在了马帮人身上，五百多人组成的阵型，也是有理有据，最起码冲锋之下，可以多发挥几层威力。“阿军，待会开战，还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小星。”这时乌刑回头，对落在后的赵军道。赵军看了看，骑马跟在自己旁边的乌星道：“首领尽管放心。”“爹你自己小心点，别担心我，我待会一定好好教训那些人。”乌星很懂事的道。乌刑欣慰的点点头，豪爽的道：“好，哈哈，不愧是我女儿。”众人此时，都不由在马上握紧了手中利剑，目光紧紧盯着西方。‘蹬蹬..’很快，一股纷乱杂多的马蹄声传来，只见西面，九百多手持利剑的马帮人疾驰奔来，他们头上都系着红巾，作为标记，神情彪悍。赵军也发现了，这九百多骑兵中，明显有一百多匈奴打扮的人，中间还有两个头领，一个匈奴人，还一个中原人。九百多人骑术精湛，奔近十几丈见乌刑已经做好了准备，便一挥手，全部停了下来。“哈哈，乌刑你倒是识趣，看来，今日你自知必死了。”中原打扮的头领，一脸张狂的大笑。乌刑不屑的道：“哼，没想到你周雄居然如此无耻，越界抢掠财货不说，而且还勾结匈奴人，真给我们中原人丢脸，有什么道你就划出来吧。”这时乌星在旁边冷着小脸，又对赵军道：“这人最讨厌，是周家马帮的二当家，他大哥是周匡，上次还想让我嫁给周雄，真是不知廉耻。”赵军听后点点头，眉头又皱了皱，看来周家是谋夺乌家马帮已久，这次绝不是偶然，也许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哼，老东西，我看你是找死，兄弟们，冲，宰了他们，抢了他们财货，在踏进他们马场，哈哈。”周雄当即挥剑就冲，丝毫不把乌家马帮放在眼里。那个匈奴首领，也一挥手，和周家马帮的人，一起冲了过来。瞬间，九百多骑兵，嘶声吼叫，手持利剑，一催战马就冲了过来。赵军握紧手中的剑有些警惕，又有些兴奋和期待，这算是古代的战争吗？PS：弟兄们，投上推荐票，助赵军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