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干齐岩他妈当初也就是个构想,恰好手头上最不欠的就是钱,也没想着能赚多少钱,反正也都是姐妹几个关系好的凑一块儿,有个安心说话的地方。对她来说也就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下面的人却会尽心尽力地办妥当为止,里头的建筑可都是请了人专门设计,整个一古代画院,哪一处都是精雕细琢的,也算是给人忙里头寻,寻个忘忧的好去处。这会儿,良辰被古泽琛拽着手,扭不开,还只能跟着他往院子里面走,鹅卵石铺成的小径,左拐右拐也不知道到了哪儿,等良辰抬头,就到了庭院一角,边上大块的假山石,垂着绿色藤蔓,清幽雅致。等站定了,良辰再挣扎,古泽琛也顺着她,松开手,只一双眼熠熠生辉,盯着对面俏生生的顾良辰使劲瞧,仿佛少看了一眼就亏了他似的,那专注的样子,饶是老夫老妻也让顾良辰有些吃不消,恼恨这人换了时空便这样不懂规矩。可她能拿他怎么办?上辈子君臣,这辈子他也还是骑在自己头上的高干子弟,她不至于义无反顾地和他对着干,毕竟自己上辈子不是一个人,这辈子更是有了想要护周全的人家。现在的生活很圆满,良辰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关系而毁掉家人的平静与幸福。这也是为什么,良辰会跟古泽琛上古家,这会儿又跟着他来见一圈发小。不是硬碰硬就能算作好汉,良辰这样也不叫委曲求全,只不过比别人识时务罢了。“有事你说就是了,做什么拉我到这小院里来,再说林小姐才回国,你这样做,落了人家脸面。”顾良辰就事论事,也没闲情逸致去看小院子里的风景,左右胜不过皇宫里那精雕细琢的模样,她看厌了皇宫的一切,对着差不多景致的院子也就不怎么上心,连装也懒得装。顾良辰重生活了十八年,很长的时间都是对着疼爱自己的家人,神情颜色也渐渐和缓不少,可这会儿对着的人是古泽琛,那骨子里皇后的桀骜又被激发出来,神色自然比不上先前对着郭磊时那一句“你唬我”,这让原本就介怀上的古泽琛愈发不平。什么表哥表妹?自打出生,这还是第一次瞧见,至于这么急着就划分出亲疏远近,区别对待来?一想着自己被归到远的那一头,古泽琛心底怎么也觉得不舒服。忍不住又仔细看了一眼顾良辰,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嘴,没比别人好看到哪里去,可为什么偏偏就是她了?只觉得,每看见一次,就愈发放不开手,然后就认准了,非得是他了?大约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古泽琛不痛快地替自己找了个不是理由,却偏偏又是真相的理由。可不就是上辈子欠了她顾良辰,老天爷让两个人兜兜转转,只为了叫他还清上辈子欠下的情债么?“我同林以墨没什么,怕你误会,先同你讲清楚。”古泽琛不舍得对良辰凶神恶煞,一辈子没对付过女人,偏偏眼前站着的又是自己第一次动心的女人,古泽琛连心机也不耍了,只担心她是不是误解了什么,总之说清楚才能心安。良辰是什么人?一眼就瞧出这里头的门门道道,可听见古泽琛这样低声下气同自己解释,良辰心底多少是不好受的。上辈子会喜欢上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因为他顶天立地,纵然玩弄帝王权术,那也是霸气十足。或许就像现在说的,虐恋,越是不稀罕待见自己,自己偏就会喜欢上对方。上辈子动心的理由,到了这儿,不再是那个模样,这让顾良辰知道,过往的一切都被时间与空间清洗掉,重头开始了。可为什么她还留着上辈子的回忆,压抑也好痛苦也罢,总归是上辈子记得的东西,偏偏是她不能够彻底开始过?面前这人,一举一动同样贵气,却总对自己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如果自己不记得十八年前的上一辈子,或许动心也不是件很难的事。偏偏,自己多记得十八年,那回不去的十八年,注定了这场重逢会是一次不小的浩劫。或者劫后新生,或者相忘相离,总归都等一个尘埃落定。“古泽琛,你忘了我们之间的关系了吗?她同你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关心。”良辰的声音的确好听,纵然冷静到分不出一点情绪波动,散在这样静谧的院子里也格外好听。古泽琛心底猛地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伤口不大,但却疼得浑身都僵硬起来。她同你什么关系,我一点也不关心。怎么可以一点也不关心,一点也不在乎呢?古泽琛得意了二十几年,头一回遇上叫自己觉得有趣的姑娘,不过才三两次接触,他却没想到对方一句轻飘飘的不在乎竟让自己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痛。古泽琛嘴角的笑开始泛出苦来,这么冷的姑娘,如何才能捂暖来,晓得自己对她是真的用心了呢?古泽琛不想在这个事情听顾良辰再说出什么伤自己心肺的话,以后自然有时间让她知道,自己是真的用心了,这会儿也不好在外面留太久。于是古泽琛上前一步,同样抓着顾良辰的手往回走。良辰试着扭了扭手腕,依然挣不开。也是,古泽琛军人世家出身,又读了四年军校,那力气和手法自然不是顾良辰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摆得开的。好在顾良辰潜意识里还是承认两个人的夫妻关系,换做别的人这样手拉手地牵着自己,良辰肯定不答应。等顾良辰和古泽琛手拉手地走进他们专属的院落时,所有人都抬头看他们,脸上神色各不相同。顾良辰不介意那几个男人怎么看自己,她现在所有的兴趣都放在庆妃林以墨身上,上辈子真够资格被自己当做对手的就她林以墨,要不是因为她的出现,自己这会儿也不知道是个怎么下场。林以墨呢?从自己的手被塞到郭磊臂弯的时候就脸色不痛快,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古泽琛带着顾良辰走出去。郭磊其实最无辜,本来就是想警告下表妹顾良辰,不管如何都不能伤了阿琛的心,结果一回头,自己就被当成垫背的,瞧这林以墨的脸色,郭磊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以墨那十厘米的细高跟,这要是真踩到自己脚背上,可够呛的。小五他们只觉得阿琛这回是真栽了,只暗地里打算多刺探一些顾良辰的事,也算是为了兄弟好,至于一边脸色难看的林以墨,他们几个早就知道古泽琛的心意,虽然也觉得林以墨这姑娘不错,但也不至于为了林以墨就跑去为难顾良辰。齐岩早就吩咐了人准备上菜,本来还担心古泽琛拽着小姑娘去了后花园就没了分寸,想着要不要派个人去找找,结果这边两个人就手拉手出现了,齐岩盯着两个人拽在一块儿手,心底慨叹,小四这不是不解风情啊,瞧着手段,不比自己嫩到哪儿去。倒是郭磊,斜眼瞅着了好几下,也不管古泽琛什么脸色,就将顾良辰往自己身边带,嘴上不停念叨着什么表哥啊表妹的,也算是全了各自的体面。良辰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表哥本来就多了几分好感,这会儿见到他看顾着自己,也不矫情,乖巧地坐在一边当好表妹的角色。古泽琛扫了一眼桌上众人,没错过林以墨脸上尴尬与祈求的神情,只是他既然跟良辰解释清楚了,也就不打算再跟林以墨有什么过多的牵扯,于是顺着顾良辰的位置,也坐了下来。于是这一桌,顾良辰正好同林以墨面对面。顾良辰瞄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古泽琛,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林以墨,嘴角忍不住勾了勾。上辈子因为自己是皇后,华尚辉没得选择,这辈子自己只是顾良辰,古泽琛却放弃林以墨选了自己,真是风水轮流转。清一色水当当的女侍应婀娜多姿地进来送菜,良辰倒是见怪不怪。当皇后那五年,什么美人没见过?就是替自己洗脚的宫婢也比这些个盘儿要靓,你想顾良辰大惊小怪那是不可能的事。至于齐岩让人精心准备的菜色,倒是盘盘精致,让良辰有尝一尝的意思。良辰自己的手艺就很不错,只是从来只烧给自家人吃,自己也不怎么爱吃外头的菜,只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调料将好端端的菜都给弄糟糕了,即便是那些高档宴会上的菜,良辰吃过两口也觉得不怎么好吃。这一次,托着古泽琛的关系,竟难得见到这么一桌不错的菜,良辰自然有了品尝的欲望。这做皇后累是累了点,但却被养得身娇体贵,口味与眼光也不一般的高,搞得重生后很多事情将就不来也只能自己动手了。边上的郭磊倒是一直留心着顾良辰,见她脸上有些兴致的样子,连忙手上,替良辰布菜,“尝尝这豆腐!”一小块白皙的豆腐正好落在良辰碟子上,良辰用筷子就对着自己那面夹下一角放舌尖上尝了尝,荷叶香倒是浓郁了,只不过火候没控得够,担心豆腐不鲜嫩了,味道入得不匀,里头显然淡了。郭磊瞧表妹那架势就跟打了鸡血一样振奋,凭他吃喝的经验立马看出来了,身边坐着的这位表妹绝对也是个吃货!额,说错了,饕餮,上档次的,哪能是吃货能比的?“表妹啊,这豆腐吃得怎么样?”郭磊小心翼翼地问顾良辰,吃过很多地方的豆腐,这儿的豆腐最好吃,全了豆腐的味道,可郭磊总觉得哪儿还不够,明明用的是最好的黄豆,最好的手艺师傅,可蒸出来的豆腐就是觉得哪儿不对头。哥几个尝过,就说郭磊嘴上太闹,明明是最好吃的豆腐,还挑三拣四。良辰扫了眼那盘搭在碧碟上的豆腐,就知道这豆腐是上屉蒸好了才端下来切好上盘的,“上屉前先切方了,蒙了细纱布,上头添点绞碎的荷叶,就差不多了。”良辰身为皇后,就是喝的一口水那都有讲究,好货伺候得久了,一双眼也就练出档次来,随口这么一说却叫郭磊一双眼闪闪发光。之前听表妹说那百花酿、百果酿,还不当一回事,这会儿一听表妹开口说豆腐,立马就点拨透了,这绝对是个高人!她说好喝的酒,肯定味道不差!!郭磊就是个为了吃喝能不折手段的主,这会儿好不容易挖到个高人,立马谄媚上了,“表妹啊,后天礼拜六,我也一直没空去见见姑妈,这多不合礼数,不然礼拜六我上门去请个安啊?”还请安呢,直说你嘴馋了不就得了?良辰抿嘴,秀气地笑了笑,点点头,“好。”为了果果,这时候搭上郭浩这边的关系应该不差,免得老爷子整天盯着果果,就想着什么时候将果果带回郭家,指不定还存着让果果改成郭姓的念头。顾良辰倒不是说果果继承郭家的产业不好,只是果果才十三岁,他的人生得由着他自己决定,可不能因为一个郭啸就将果果的未来给打乱。现在出来个表哥,肯定能叫老爷子烦上一阵子,至于将来,走一步算一步。有她顾良辰在,就绝不会让人算计了果果去。当然,这年头暂时还没人能猜到,只可怜了古泽琛,他自己都还没被良辰正式带回家,眼看着郭磊都能了,他怎么能落后?古泽琛从认识顾良辰起,就发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可以被厌恶却绝不能被她无视或者是排除在外,古泽琛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强烈的感觉,但他就是不能让自己受委屈。“前天生日宴上,郭阿姨让我有空去她家里,既然如此,那不如礼拜六一起去拜访?”古泽琛说这话的时候半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反正他跟郭佩文说话的时候良辰已经遛到外头,至于说了什么谁也不记得,就连郭佩文都不大记得清楚说了什么,也就任凭古泽琛瞎掰了。郭磊在边上鄙视地瞪了一眼古泽琛,还真是第一次见到小四这副德行,不就是自己上表妹家喝一口酒么?至于小气成这样寸步不离地盯着么?良辰微微低着眉眼,不说应只这样安静地坐着,那模样磨得古泽琛心底愈发不好受,只恨不得再把良辰拽到外头好好说教一番,总得逼着良辰答应才好。小五他们倒是想跟着凑热闹,只是被老大张峰一个眼神瞥过来立马消停了。关键时候还是得听大哥的,这可是从小检验得出的真理,可不能违反。剩下一个林以墨,握着筷子的手忍不住颤个不停,一眼双盯着那盘火红的辣子鸡丁,染得自己的眼眶也热辣辣的。为什么?这个人还是她记得的那个古泽琛么?林以墨连行李都没有放回家,就跟着他们来了会所,不是真稀罕这一顿接风宴,只是因为这样就能正大光明地和阿琛在一起,可硬生生多出来一个顾良辰,这让林以墨怄气极了。可这一切还不算,就听着阿琛刚才这句话,话语里小心翼翼地征求意味真的伤到林以墨了。她放在心里,就像天神一样的男子,现在当着自己的面对另外一个女孩子卑微地说话,这不是狠狠地打了林以墨耳光,叫她无地自容么?林以墨拿过老大张峰面前的老白干,往自己酒杯里满上,然后举起酒杯,对着对面的顾良辰站起身,“今个儿也是第一回见,给面子的就干了!”张峰就是个酒缸,而且就好那度数高的辣酒,会所里上菜的姑娘们都知道,这不,特意开了瓶老白干,足够张峰小酌的了。这酒,剩下几个人是不怎么喝的,他们就好那一点微醺,情调正好,哪儿跟张峰一样,喝得浑身酒气哪来什么好意境?冷不丁被林以墨满了一杯,这饭桌上立马剑拔弩张起来。两个女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豪迈,一个婉约,似乎不同,但那眼底却似乎有一丝相同的东西,都是不服输的。齐岩见着古泽琛给自己打眼色,立马站起身,想要夺走林以墨的酒杯,哪有人用红酒杯满白酒的啊?这一杯灌下去,喉咙都得烧出个孔来,这林以墨刚回国,用不着拼这么大啊。哪晓得林以墨往后踹了一脚椅子,正好撞开齐岩的膝,手上端着的酒杯纹丝不动,只一双乌黑的眼眸盯着对面的顾良辰,熠熠生辉。喝,还是不喝,这又是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顾良辰心底叹气。重生后的十八年,良辰只偶尔小酌一下,而且尝的都是自己酿的果子酒,最多是跟着妈妈郭佩文抿一口两葡萄酒,绝对比不过那白的烈。上辈子时候,良辰也没多少机会喝那烈酒,哦,对了,想起了,唯一一次就是大婚那晚的合卺酒,烧得整个人都烫了,昏沉沉的,才醉在华尚辉的好里,根本忘记了自己是谁。这会儿又是因为古泽琛,叫法不一样了,却一样能给自己带来罪受。不过上辈子的庆妃可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给自己找不痛快,也是,这世上还有谁有那胆子逼着皇后娘娘喝白酒啊。只是,自己要是不应下来这杯酒,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亏了点气魄呢?跟大漠来的马驹比豪迈,似乎是有点不自量力?良辰起身,扭开古泽琛下意识拽着的手,将酒杯空给一边的张峰,满上!别以为这辈子不穿凤袍就不拿她顾良辰当皇后看,今个儿就让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巾帼!张峰偷喝他老子的第一口老白干就踏上了酒鬼的不归路,而且还有了点千杯不醉的味道,跟张峰喝过酒的,不管男女,至今没人能喝得过他。尤其是女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女人在张峰他们面前都不会喝得这么豪迈,可就这么一眨眼,蹦出来两个要一口闷老白干的美女,张峰也有点愣住。而且,不是他拦着就成啊??!!瞧瞧,那老白干的瓶子还抓在林以墨手里,她倒自己可怎么也拦不住啊!!张峰决定坐在边上装道具,反正是小四开的桃花,和他又没关系,喝点酒顶多胃穿孔,直接送医院就得,没啥大碍。张峰淡定了,边上的古泽琛不淡定了,跟着顾良辰站起来,看也没看林以墨,只问了良辰一句,“我帮你喝?”顾良辰轻笑,只淡淡地瞥了一眼古泽琛,就跟上辈子一样,进了宫的女人们只跟女人斗,至于男人,反倒不怎么重要了。这会儿也一样,只不过一杯白酒,无论如何都要喝了,否则,输的就是她了。良辰不愿重逢第一刻就因为去取一杯白酒输给林以墨,可不是为了古泽琛。林以墨提着老白干走到顾良辰面前,眯着眉眼只盯着顾良辰,眼前这女人容貌虽好,但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眉眼都还没张开,手段倒是厉害,居然敢勾搭古泽琛,就凭这一点,她林以墨就不甘心!!“我说妹妹,这酒度数可不低,妹妹可不要勉强?”林以墨轻笑,话语却是步步紧逼,这么多年的拼命追逐与耐心等待,实在让林以墨不甘心,不甘心被一个嫩生生的丫头片子抢走了最爱的男人,嘴皮子上也不愿让顾良辰好过。倒是顾良辰依然巧笑盈盈,只是听对方一口一个妹妹觉得不痛快,当初皇宫里谁敢拿她皇后当妹妹称呼啊?这庆妃还真是敢托大!“林小姐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不是吗?”于是,满满的一杯白酒,良辰垂眸盯了一眼,然后二话不说便仰头喝了下去。她两辈子合一起,这还是第一次做出这么豪迈的举动。从前看书听戏,说那些绿林好汉总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现在看来,果然是仰头倒酒豪气!林以墨不甘示弱,于是剩下的五个男人眼睁睁看着两个美女豪放地干了整整一杯白酒,仿佛那是水似的,可所有人的喉咙连带着胸口都烧得疼了起来。那是酒啊,高纯度白酒啊,哪能这么灌啊?这酒还真是难喝!!顾良辰从酒水一入口就尝出来了!烧刀子一样直接划过喉咙,然后将肺腑全部烧开,闹得良辰耳膜嗡嗡的,有些听不清楚。不过越是烈的酒,烧糊脑子的时间越长,起码良辰就是这样,身子在最初那一阵灼烧后整个人就暖洋洋起来,连着脚尖都欢快地想跳舞,粉嫩嫩的脸颊上透出一抹俏生生的红晕,眼波流转里那抹清丽颜色竟多了些许妩媚来。虽然不好喝,但这见效实在是快,良辰面上连眉都没皱一下,只是身子却是一点点松软下来,古泽琛上前半步,正好将她整个人给环到自己怀里,然后瞪眼,不悦地看着对面的林以墨,看清对方眼底那抹凄苦时,古泽琛皱眉,手上却半点没有松开,对着所有人发话,“我带良辰先回去,你们招呼好林以墨。”林以墨只觉得那杯酒像是滚烫的油水一般,煎熬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偏偏怎样都抵不过他眼底的责怪和对顾良辰的心疼。为什么要做得这样明显?她才刚回国,兴致勃勃地想要将这么多年的爱情化作行动,追着他的脚步,从此守一辈子,偏偏冒出来一个顾良辰。古泽琛,你怎么看也不看我一眼,只对另一个女人小心翼翼地护着??林以墨绝望地看着古泽琛小心翼翼地扶带顾良辰,将那个显然有些闹情绪的顾良辰带出房间,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自己。剩下四个男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想来想去,还齐岩先动手,将林以墨拽到位置上坐下,然后抢过张峰的老白干塞回到老大手上。“呦,瞧瞧这有异性没人性的,来,墨墨啊,咱们不理小四,这些菜可都是为了你特意点的,可不能辜负了哥哥一番心意。”这算是个什么事啊,都怪自己没事提这建议,好了,瞧刚才阿琛那宝贝模样,回头要是顾良辰找他不痛快了,阿琛不得找自己不痛快啊?想到这里,齐岩就觉得憋屈。他折腾好酒好菜,结果人就奔着那一口老白干了,都是老大不好,喝啥不好就喜欢折腾老白干,这下好了。没等这边齐岩在心底将责任都推给别的人,愣了好半天的林以墨终于忍不住,哗一下丢开手里一直捏着的酒杯,推开面前那副碗碟,然后人往桌子上一趴,然后整个人就开始呜咽痛哭起来。那模样,是真的委屈极了!她从美国回来,古泽琛却连问候也不问候一声就带着别的女人走了,那么她怎么办?她什么都可以没有,独独不能没有古泽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