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窃贼今天一觉起来,靳宛刚打开门,就被守在敖千门口的左笙吓了一跳。——她明明住在敖千隔壁的房间,却连左笙是何时回来的,都没有丁点儿头绪。而左笙见到她,立即态度恭谨地问候。“属下见过太子妃……”靳宛的困意瞬间被这声“太子妃”吓跑了,慌忙摆手阻止:“停!”左笙转瞬改口:“是。”见状,靳宛四处张望,生怕刚才左笙的话被人听见了。半晌她才想起,这几天除了他们,酒楼并没有其他客人入住。这时,紧闭的房门被拉开。一身墨衫的敖千自屋内走出,左笙闻声回头,即刻单膝跪地对他行礼。但敖千眼里只有靳宛,望着她勾唇道:“早。”靳宛伸手指向地上跪着的左笙:“他几时出现的?”“昨夜亥时末。”说着,敖千垂下视线,“起来吧,日后在外不必再行大礼,称呼也勿要出错,直接跟着酒楼的伙计称宛儿为掌柜。”左笙当即郑重有力地回答:“明白了,爷。”他的回归,意味着敖墨顺利避过五王爷的耳目。除此之外,靳宛没有从左笙口中获取更多的消息,也不知道五王爷的爪牙何时会伸到乌国。可既然敖千不打算让她参与,她就不会多问,权当此事不存在。只是,当初左笙既以敖墨雇来的护卫身份现身,如今阿墨不在,让人看见他未免可疑。因而从这天起,靳宛让他住进了敖千对面的房间,白天时不可外出行走。同时,敖千也改在了房里用膳,如此才能掩盖左笙在楼里的事实。靳宛则和往常那般,每日按时到厨房准备早饭,之后便留在厨房接替沈玉溪的位置。一般到了下午,来吃糕点的客人会增多,这是她一天里最忙的阶段。如此持续了五日,除了靳宛和敖千,谁也没发现三鲜楼多了个人。一直到了第五天的深夜,熟睡中的靳宛被敲门声吵醒。她睁开眼睛后仍是漆黑一片,便知还不到起床的时辰,于是猛地坐起对着门口警惕道:“谁?”“宛儿,是我。”门外响起敖千低沉的嗓音,靳宛心下一松。她翻身下床,借着窗外投进的微弱月色摸索到桌旁,拿起火折子吹燃火苗。把蜡烛点燃了,靳宛才去给敖千开门。“抱歉,吵到你了。”门一开,敖千见她睡眼惺忪的,便低声说道。靳宛裹紧外衫摇摇头,“没事。怎么了?”听她问起,敖千回头道:“把人带进来。”随即,只见身穿夜行服的左笙,提着一个晕厥的人走进房间。惊讶地看着一幕,靳宛疑惑出声:“这是?”“左笙,将你看到的事情告诉宛儿。”敖千反手将门关上。左笙把人往地上一扔,沉声道:“为了保护爷的安危,我必须留意周围的一切事情。三天前的晚上,我看到他独自离开酒楼去了如意客栈,便偷偷跟了过去。“在那里,此人与两名陌生男子交谈。最后,他拿了对方给的一百五十两银子,答应帮两人窃取‘菜谱’。回来后我将此事禀告给爷,爷命我盯紧他的一举一动,若有异常便将此人拿下。”靳宛听得心惊胆战,低头望着那个昏迷的人,也认出了对方是酒楼的伙计。而且若是她没有记错,这个伙计还是沈玉溪的帮厨,平时与沈玉溪的关系很不错,像是他的小弟一般。此时敖千神情冷漠地说:“刚才他鬼鬼祟祟地跑到沈玉溪的房间,在里面翻箱倒柜。等他出来时,身上多了这样东西。”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左笙拿出一个本子放到桌面。靳宛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自己手写的食谱。里面详细记载了九层皮等糕点、春卷,以及好几样有待推出的新菜品做法。当初为了培养沈玉溪,她特地把这本食谱交给对方。这段日子,沈玉溪都在照着食谱上面的方法,练习制作新菜品,这本食谱被他当做了宝贝般藏起来。若换做普通的伙计,估计还找不到它,也就跟沈玉溪走得近的人才了解他的习惯。“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也不用担心沈玉溪会因此对你心生嫌隙。依我看,就先把此人关押了,等沈玉溪回来再做处置。”说这番话时,敖千征询地望着靳宛。而靳宛闻言,便猜到他之所以到现在才告诉自己,是想要等拿到证据了再说。毕竟左笙是不能暴露的,即使靳宛知道了伙计有异心,也无法处置他。何况她选中沈玉溪作为副手的事,敖千一清二楚,自然得为她考虑。若沈玉溪以为她冤枉了自己的小弟,即便嘴上不说,心中仍然会有芥蒂。靳宛明白他的心思,暖意充盈了胸口,连伙计背叛这件事都变得不算什么。“就这么办吧。但是我们还不能打草惊蛇,所以得劳烦左笙看守他。”左笙抱拳:“是!”敖千面无表情地一摆手,“将人带走。”是故左笙拖着伙计往外走,末了他还不忘替两人关上门。待碍事的人一走,敖千就朝靳宛招招手。后者困意上涌,揉着眼睛走到他身前,软软地坐在了他大腿上。“收买伙计的人是陆谦吧?”她打着哈欠问。“嗯。”靳宛头靠着他的胸膛,合上眼皮嘟囔:“那家伙太可恶了,仗着有县老爷撑腰,就气焰嚣张目无王法。看样子,封店还不够让他吸取教训……”“放心,我会替你出气。”闭着眼睛抱怨个不停的少女,神情娇憨可人,惹来敖千轻笑低问:“你想好要如何对付他了么?”“唔……”靳宛揪着他的衣领蹭蹭,停顿半晌,困倦道:“我想睡觉,睡醒再说吧。”闻言,敖千抱着她起身,靳宛自觉搂紧他的脖子。吹灭了蜡烛,他在朦胧的月色下走向床边,轻柔地将人放下,还替靳宛除下外衫和绣鞋。靳宛在**翻了个身,整个人往里边挪了挪,露出半边床。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只看她的动作,敖千便能领会她的意思。当下他唇角一扬,脱下外衫长靴,掀开被子躺了上去。下一刻,一具娇柔的躯体偎进了他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