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心痛如绞“雪,我恨你。”恨他在她出宫时他的不相阻拦,他是自私的为着他的母妃,可她呢,又何尝不想为了自己的母亲。“之若,对不起。”两个人,那心中的话并没有说出来,可她只一语,他便明白了,“朕想,朕的心,你早晚有一天会懂的。”不,她不懂,她也不想懂,为了母亲,她绝对不能懂。“瑞雪,把东西给她,你原本就是从她的手上拿到的,不是吗?”一直坐在地上的静妃突然间开口了。“是。”西门瑞雪仿佛一下子明白过来什么的一手探向怀中,很快的,那枚之若熟悉的火焰令就落在了他的掌心中。越过秦之清,越过安王爷,眸光慈祥的扫了一眼景洵,他的微笑挂在脸上,“之若,我把你的东西还你给,之若。”连着两声唤,那枚她见过的火焰令便落在了她的掌中,大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把她的手连同那枚火焰令一起包在他的掌中,随即,松开,淡然的后退,“安王爷,火焰令我已经还给了之若,这西锦的江山我便替我父皇还给你,只是,请你饶我母妃一命,我西门瑞雪此生必不负之若,也只要她一个女人。”“那芥沫呢?”犹还记得他拥着芥沫在怀中时的画面,想想都是那么的痛心,或者,又是他的一出戏,可是爱人的眼里是怎么也揉不下沙子的,所以,之若又是忍不住的问了。轻轻一笑,“在朕的心里,宫里所有的女人都是棋子,却唯有你不是,如今,棋盘上胜负已分,所有的子都该撤下了,只是朕的手里终是要牵一个人的手,之若,是你,可好?”他问她,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因为,谁也不知道她此时心里在想什么,想想如意馆里那个蕙质兰心的女子所留下的一切,西门瑞雪什么也不确定了。没有回答西门瑞雪,之若只想知道安王爷对母亲的真心到底有多少,走到他与孩子的面前,“你说,如意馆里是不是一直都住着一个人?”那个地窖,一定是有的,如果安王爷常在宫中,那么……“你怎么知道?”安王爷挑眉低声问道。“告诉我,你一直住在哪里?”“地……窖……”在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她还能怨恨安王爷什么呢,什么也不怨了,这么些年来他一直都在如意馆里陪伴着母亲,“爹……”她轻唤,心里的天平其实在倾斜的那一刻时就有了选择。西门瑞雪知道了。什么都知道了。一手轻轻的一扯之若的衣袖,背对着之若,他软声道:“之若,答应我,放过我母亲,她会青灯为伴,礼佛为景洵为你母亲祈福的。”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却字字都透着一股子迥劲的力道诱~惑着她要答应下来,之若才要启唇,却发现那扯着她衣袖的手正在慢慢松开,身后,那高大的身子开始缓缓的俯落下去,那原本斜长的影子也在慢慢的归于一点。“雪……”一声惊呼,可是回头时,却是西门瑞雪灿烂的笑容,“之若,答应我,放过我娘。”字字,依旧迥劲,可落下去的不止是他的身子,还有他手中的御玺,“这个,给你爹,之若,保重,之若,我娘欠你的,我替她还……了……”血,“哇”的一口喷涌而出,喷了之若的漫身。那一瞬,身子摇了一摇,之若惊呼出口,“雪,不要……”那是下意识的反应,可眼前的那具身体却根本没有停下倒去的坠势。西门瑞雪,他睡着了,安祥的睡在她的面前……身子斜斜而倒,缓缓倒在西门瑞雪的身旁,轻轻阖上眼睛的时候,之若知道了什么叫做心痛如绞。耳边,依稀是阿录的是声音,依稀是西门瑞武的声音。他们来了。可来得却晚了。如果他睡了,那么,她便陪着他一起睡。原来,不止是她,他也舍不得他的娘亲。好与不好,娘总是娘,爹总是爹,骨子里流着的都是相同的血。“之若,你醒醒,你快醒醒……”阿录急切的摇着她的双肩,那是她意识还清楚的最后一瞬间所知道的。可她想睡,她累了,睡在他的旁边,也好。恍恍惚惚中,身子似是被人抱起,耳边是景洵的哭声,小小的人哭得是那么的伤心,真想要睁开眼睛抱抱他呀,她舍不得孩子,可不知为什么,身子就是软软的不能动,脑海里不住闪过的就是西门瑞雪口吐鲜血的那一瞬。他死了吗?那么多的血,他真的舍得下她舍得下景洵吗?她被放在了一张**,软软的,还沁着香,有水送到唇边,可她,不想喝。耳边是低低的絮语,轻轻的,柔柔的。也许,她真的要醒过来了,因为,她还有景洵要照顾,西门瑞雪可以狠心的舍下她与孩子,可她,却舍不下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小景洵,她好想摸摸他的小脸,好想看看他可爱的笑颜。那是哭声,好大好大的哭声,震得她的耳朵都有些痛,醒了吧,她要见见小景洵,她想他。用力的睁开眼睛,眼皮都痛着。手上一暖,随即便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握住,“之若,你醒了,是不是?你听,景洵在找你,他好想你。”是的,她也想念景洵,抬了抬眼皮,才睁开的一条缝里有淡弱的光线射进来,慢慢的,她看到了眸中模糊的一个人影,那人影随着眼睛的睁开而开始渐渐清晰。总想那会是他,虽然怨虽然恨,可在这一刻她真的想要是他。然而,眼前那张清晰的容颜不是雪,是之清。之清握着她的手,看到她醒来的这一刻,他的脸上都是激动,“之若,你终于醒了。”转首对向奶娘,“快把小皇子抱过来。”他口中,景洵还是小皇子,那西门瑞雪……可当眸光扫过周遭,哪里也没有他的影子。景洵来了,收回思绪,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不知道是几天没见了,居然就好象瘦了一点点,其实孩子最舍不得的就是母亲了。歉然的把指腹在他的小脸上滑动,小家伙象是感觉到了她的存在似的,立刻的就不哭了,小手小脚撒欢的挥舞着,犹还带着泪珠的脸上已经沁出了笑容来,她醒了,他好开心。“之若,你瞧,孩子一看到你就不哭了,还是亲娘好呀。”秦之清感慨的说道。可这一句,立刻马上的就让之若想起了她的娘亲和西门瑞雪的娘亲,就是因为娘亲好,所以,她舍不得自己的娘亲,西门瑞雪也舍不得他的娘亲,不管好与不好,娘亲永远都是娘亲。张张唇,“他……”她想问问西门瑞雪现在好吗,可是门前的帘子突的被掀了起来,阿录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秦之若,你快点给我醒过来,快点把你们家西门瑞雪给我叫回来,他再不回来,我无聊死了,呜呜,让他快点回来。”“怎……么……了?”终于有个人跟她说起西门瑞雪了,之若轻轻的问,可心里却真的很想要知道西门瑞雪现在怎么样了,一边想问,一边却又怕知道什么不好的消息,她就这样在矛盾中煎熬着。“阿武呀,他现在不理我了。”“为什么?”说多了字会累,所以,她简单的反问。“西门瑞雪那个坏人不见了呀,你瞧,现在阿武要替他上朝,替他善后,这样阿武哪里还有时间陪我呀,呜呜,我要去旅游要去访名川大山,这是阿武原本答应我的,可现在,他反悔了,之若,你快点把你家的那口子给我叫回来好还我家阿武的自由。”之若哑然,半晌才道:“他在哪儿?”不敢问他是生是死,这后面的一个字让她好怕,怕阿录会给她那个答案。“我不知道呀,之若,你一定知道,你连孩子都替他生了,没有谁比你更了解他了,他不见了,你说,他能去哪儿?要是让我发现了他,死活我也要把他拉回这皇宫里然后解放我们家的阿武。”阿录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之若,那期待的样子让之若有些心虚。轻轻摇头,她不知道,她到现在都还不清楚不明白在她随着西门瑞雪一起昏过去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之若,别这么快摇头这么快就下结论,你好好想想,他可能去哪里了?”阿录直接就大刺刺的坐在了之若的床前,把秦之清也给挤到了一边去,抱起了小景洵就在那小脸蛋上一亲,“景洵,你快有弟弟或者妹妹了,到时候要是弟弟的话你就带着他去泡妞去,要是妹妹的话你可要护着她哟。”第一次见阿录这么温柔的一面,之若忍不住的笑了,“阿录,几个月了?”阿录的脸一红,“三个多月了。”“那什么时候大婚呀?”调侃的问阿录,之若一点也不给她留面子,谁让她敢在孩子面前提起这个了。阿录却没啥反应,这未婚先孕在现代已经稀松平常了,况且,她这个人从来也没有结婚的理念,“之若,为什么要结婚?我才不要结婚,这孩子,是我一个人的。”“不会吧,你是独身主义者?”之若一脸的瞠目,她早就知道阿录很另类,却不想连结婚这样的事情也另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