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开业前（七）

第三百四十九章 开业前（七）潘龙感觉到他前后落差太大了。在公子身边的时候，谁不叫他一声潘爷？可到了陈家，自己不但被人“呼来喝去”，还主动来找骂挨。潘龙感觉自己都快要郁闷致死了，但他还不能撂挑子不干了，这要被赶回去了，他还真不好对公子交差了事。所以，再怎么受委屈，他也告诉自己要忍者，不但不能让人看出来，还要好言好语地捧着对方。潘龙在心里给自己催眠，说不定，对方未来就是他的主母了。大不了，现在就趁着她还没有上位，提前多巴结一下。“是，是，陈姑娘，您就放心吧，我肯定能办好了”潘龙识相的闭了嘴。陈萧然虽然没有明说要求，但潘龙自有打听的渠道。最后又是陈暗香帮助了潘龙，才打听清楚了陈萧然的要求。其实，陈萧然也没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因为她要做的是龙朝从没有人干过的买卖。现在是因为还没有知道，所以，还不会有人会来将目光放在这个还没有开业的衣铺身上来。但指不定将来等店铺的生意红火了，会有许多人惦记着。这店铺的东西和伙计都是陈萧然看重的资本，所以，为了避免将来她的人被人挖走，也带走了她好不容易培养的竞争力。陈萧然才会未雨绸缪，希望通过实习考核，留下一些人品好、忠诚度高的伙计。至于其他的要求，陈萧然也只是因为做的是关于美的生意，对伙计的样貌和性格当然也有一定的要求了。但也不一定非要求长得美若天仙，勾人射魄的那种，简单、自然、大方、手脚干净、干活利索的丫头就行了。潘龙知道后，也没有耽搁。虽然陈萧然禁止他使用将军府的力量，但他潘龙在京都还是有一些人脉的，打听一些事情还是不成问题的。京都又不是像西南边界那种偏远地方，自然有的是一些能花钱办成事情的地方。龙朝虽然明文禁止买卖人口，但大户人家或者特殊职业的地方还是有这个需求，所以暗地里，还是有一些人口伢子进行买卖人口的地方，也就是俗称的人口黑市。陈萧然虽然没有说要买下人，但她又要求伙计要忠心不二，这还不就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吗？潘龙是自己这么理解的，也是这么去干的。他特意去找到黑市，专门打听那些孤儿或者父母双亡、无牵无挂的女孩子。原来这人口黑市还真的如此繁华，在潘龙原先看来，既然官府明令禁止的，应该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的。除了刚开始打听和进入黑市的时候有些麻烦，但真的进入到黑市中，不但不需要担心被人盯上，也不用担心自己身份的暴露。而且黑市里自成一个系统，只需要你有足够的银子，他们也是不会管你买这些人是去干什么的。潘龙直接奔少女市场而去，专门打听那些孤儿或者父母双亡，无亲戚无牵挂的女孩。这么一看，这样孤苦无依的女孩还真的不少。潘龙更是在矮子中挑高个，选择了一些看起来老实的丫头。然后，再花钱买下她们，并拿到了她们的卖身契。不过，这银子当然是要别人出了。潘龙虽然这些年俸禄不少，但也是要留着自己娶媳妇用的。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动用了公子给的银子，也不敢多买，只买了十个丫头。虽然签了卖身契，但也是以公子的名义买下的丫头。潘龙做戏要做足，其实他只花了一天时间就买了这十个丫头，但为了能不引起陈萧然的怀疑，他故意让这十个丫头，过了两天，自己假装去陈记衣铺应聘。潘龙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跑到陈萧然面前复命。陈萧然也没有多说什么，但一双眼睛仿若看透了一切一样，盯着他发笑。潘龙被陈萧然盯着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但还死鸭子嘴硬地不敢声张。“陈姑娘，你交给我的活，我已经干好了。今天宋娘子那里应聘的十个小丫头，都是我去找来的。”“宋娘子刚才已经回报过了，今天确实有十名女孩子来报名应聘。”陈萧然刚才就在怀疑是谁帮忙的，否则，怎么会要么一个人没有，要么一天就跑来了十名伙计。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是潘龙去找来的这十名姑娘。这速度够可以的啊。“是啊。我这些天一直在外面走街串巷，终于给我找到了一些专门帮大户人家物色丫头的地方，好说歹说才说动里面的人匀给了我十个丫头”潘龙说谎不打草稿，一点都没有任何异样。其实，陈萧然早就让小茹跟在潘龙身后，也知道他那天接到自己的任务后，哪里也没有去，直奔京都最大的地下买卖人口的市场而去。后来，小茹还打听到，那天那个市场出现一个豪主，一下子就买了十名年龄都不超过十二岁的女孩。陈萧然综合一分析，也猜出来了。“哦，那你还真的很能干啊。这才过去三天时间，你就能找到十名丫头。刚才宋娘子也说了，这次来的十名姑娘素质都很不错，虽然有些不识字，但也都是好人家的女儿，人品不错的”“陈姑娘，你交代的任务，我肯定尽心尽力去办。你放心，这十名丫头不但长得模样好，而且各个保证都能对你忠心不二，你让她们往西，她们绝不敢往东。保证你使用起来，会十分顺手的”潘龙的保证，让陈萧然眯起了眼睛。花钱买来的丫头，能不死心塌地吗？有了卖身契，等于可以决定她们的生死了。古代那些女子，像红楼梦里的那些大丫头最后被大夫人发卖出去的，不都是身不由己，管你以前享受过什么滔天富贵，但被主人卖了也就只能去那些脏渍地方去了。卖身的人，大部分的下场都不会很好的。如果遇到好主人，还能看在主仆一场的情分上，给那些丫头寻个好人家嫁了，出嫁时再给些贴补嫁妆，也就顶头了。若是遇到不好的主人，挨打受骂不说，搞不好只能变成丈夫的通房，也就是不花钱的妓女而已了。所以，古代人，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是不会签卖身契的，因为一旦签了卖身契，那自己的生命就不是自己的了。陈萧然看着潘龙，想到的都是那些被人任意辱骂鞭打的女孩子，虽然她一开始确实不想去做买卖人的勾当。因为陈萧然从小接受的都是现代人的教育，她知道没有买卖就不会有这样将人当牲口一样买卖的市场。但这个社会，已经存续了几千年，不是她能改变得了的。若不能杜绝人口买卖，那还不如凭借自己的力量，解救几个是几个吧。这也是陈萧然在听说了古代有这种买卖人口的黑市后，才想通了的。潘龙也许只是为了讨好自己，才会花高价去买下这十名丫头。但她们真的来到陈萧然这里，陈萧然其他的不敢保证，能让她们过上吃好、喝好，不用再担心受怕的生活了，这也算是功德一件吧。陈萧然微笑道“还是潘爷有本事，不用将军府的力量也能找到这么多伙计。不知道潘爷能否帮忙，我们是做成衣铺生意的。那些绣娘和货源，能否也帮我们解决了啊。”陈萧然一口一个潘爷，让潘龙感觉浑身瘆得慌。本来他还特意让那十名丫头晚几天才去衣铺应聘的，照理说应该没有人猜到她们是被赎身出来的啊。但陈萧然这样的态度，让潘龙也吃不准了，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陈姑娘，您可千万别这么叫我。潘爷这个名号，我可不敢当。我只是来您这里讨口饭吃的。您若不嫌弃，以后就叫我名字就好了”“那哪里成呢？潘爷这么能干，我才刚跟你说找伙计，你立马就能帮我找来这么多又便宜又好的伙计，我可听说了，这些丫头都是些了无牵挂的人，孤单一人就来应聘，当场就签了契约，一点条件都没有说。这还是我头次见到这么爽快来应聘的，而且还不是一个，一下子，就来了十个”“不但解决了我们店铺伙计的缺口问题，还给我省了好大的心了，只要稍加培训就能上岗工作了。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怎么说也要对你表示感谢啊。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