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缘由

第三十八章 缘由敏杰带着敏和跟敏芊正在家里往那几件家具里面放东西呢，有个跟敏和关系挺好的小男孩，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进了家门，对敏和说：“敏和，快，你娘跟你二婶吵起来了，就在你二婶家那边呢。”敏和一听，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就往外跑，敏杰心里也挺着急的，擦了擦手，拿着围巾也往外面跑，顾敏芊还在炕上呢，看到哥哥姐姐都跑了，赶紧下了炕，穿上鞋子，又把棉帽子围巾戴好，屋门能够着，给锁上了，到了大门口就犯了难，大门上的锁太高了，自己实在是够不着啊，想着现在治安比较好，把大门闭好了也往外面跑。等到顾敏芊跑到她二婶家的那条胡同，就看到胡同口已经围着好些人了，顾敏芊扒拉着人进去，看到敏杰一手揽着顾母，一手指着顾二婶，说：“二婶，你这话还像是个长辈说的吗，我一个女孩子家，也是由着你这么败坏我的名声的吗？我倒是要让大娘婶子们给评评理，看看你说的到底是对还是不对。”顾二婶说：“哎哟哟，你才是几岁啊，你知道什么啊，你都快要二十了，不准备给你那个光棍大哥换媳妇还赖在家里做什么的啊。”敏和站在敏杰的身前，大声喊：“你放屁，你放屁。”顾母这会已经气的气都喘不匀和了，用手抚着胸口，张着嘴巴，也没有说出什么话，顾敏芊可是很害怕自己的娘身体不好，这万一有个什么家里这一帮孩子怎么办，赶紧上前去，拉着顾母的手，说：“娘，娘，你别生气，你不能生气，你别着急，慢慢喘，慢慢喘。”敏杰看到自己娘的样子，也挺害怕的，红着眼睛盯着顾二婶，顾二婶说：“看什么看，再看也得还钱。”顾敏杰听到这里，让顾母靠在身边的墙上，走到顾二婶家，一脚就把大门给踹开了，门里面一个声音惊慌的喊：“哎哟，你怎么这么突然就踹门啊，吓我一跳。”敏杰说：“哎哟，原来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怎么，二叔啊，我二婶骂的不是顾家的孩子吗，你也是我们的二叔，是亲亲的二叔，你看看你，你老婆在骂你大哥家的孩子呢，我们可是喊了你这么多年的二叔，你就这么让你老婆骂我们吗，二叔啊，那些钱怎么回事我二婶不明白你自己心里还不明白吗，是，我是个小辈，你们长辈的事情我们不能管也管不着，但是你看看我娘，你看看我娘被你老婆气成个什么样，我娘要是有个万一，我大了，大不了找个婆家一走了之，我弟弟妹妹还小呢，他们怎么办，一笔写不出俩顾字来，到时候就赖你们家，让你们给养活了，谁让我们的娘是让你老婆给气死的呢。”顾二叔讪讪的说：“你看你这个孩子，我这还没说话呢，你就跟个机关枪似的这么一顿突突，我哪里知道你二婶跟你娘吵架啊，我这就把你二婶喊回来啊。”敏杰说：“这都在这吵了一早上了，你都没听见的吗，二叔啊，我看你得去医院看看你的耳朵了，这么大的动静都听不见，耳朵真的是有问题了，二叔啊，你来跟我二婶好好说说，我们盖房子那钱你们还有脸要吗。”顾二婶这时候尖着嗓子喊：“我们的钱，凭什么不能要，我们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就这么给你们用，哦，你们房子也盖好了，这么翻脸不认人了来，我告诉你们，那钱必须要还给我们。”顾二叔这时候从大门里走出来，走到顾二婶面前，小声说：“你看你，我不都跟你说了吗，当年的时候为了娶你进门，你娘家可是要了不少的彩礼，我哪里有钱给你啊，我都是跟我大哥要的，当时可是说好了以后要还的，正好大嫂盖房子，这些钱哪里还能再要回来啊。”这是顾敏芊第一次见到这位所谓的二叔，凝目看去，就看到一个中等身量的四十来岁的男人，长得倒是仪表堂堂，披着一件黑棉袄，棉裤外面还套着一件深蓝色的粗布裤子，脚上趿拉着一双棉鞋，大概是太冷了，一直缩着身子，走到自己的媳妇身边，显得有些佝偻。顾二婶说：“长兄如父，你爹娘没的早，你大哥就得帮着你成家，顾老二啊，你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啊，你就这么大手，拿钱必须得要回来，不还不行。”顾二叔听了，有些为难的对顾母说：“大嫂啊，你看要不先把钱给她，等我再挣了钱来就给你，你放心，我一定一分不少的都还给你。”敏杰冷笑一声，说：“二婶了不得啊，还知道长兄如父，那我爹还没了呢，我得留下这几个孩子，都没有成家，我二叔是我们最亲的亲人了，他是不是也有义务帮着我们成家立业啊，二叔，行不行的你就给句话，也别在这里和稀泥，没用的。”顾母一个劲的拉着敏杰，顾母的意思是这些跟长辈吵架的事情不是一个晚辈应该做的，有什么事情她这个当大嫂的跟老二两口子说就行，哪里能让一个十七八的姑娘出头，敏杰还没有找婆家呢，这名声要是传不好了，以后怎么找婆家？敏杰看着自己的娘难受的样子，心如刀割，脸上硬撑着，说：“娘，你放心，我不会让我二婶欺了你去，她要是不讲理，我就找能跟她讲理的地方去，我就不信了，还能有人欠着人家的钱一直不还的，就算是亲兄弟，那也得明算账。”顾二婶在一边听了，说：“哎哟哟，你这个小姑娘啊，实在是厉害的很呢，你还要跟我找个说理的地方呢，我跟你讲，我就在这里等着，我还就不信了，我的钱还能让你们家弄去不还了。”顾母这会已经缓过来了，扶着敏杰的肩膀，说：“他二叔，你大哥生前怎么对你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吧，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有问你要什么好处，我们就是遇到难处了，想要把我们原来的东西要回来，这是应当应分的吧，当年你去问你大哥要钱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就是暂时的借一借，你说她二婶的娘家要的彩礼太多了，他二婶是个知书达理的人，等以后结了婚两个人一定好好的挣钱吧这些钱给还上，我们那个时候也困难啊，你大哥还得吃药，我们是从你大哥的药钱里面给你省出来的钱啊，你们这一用就是这么多年，我们说什么了，我们不什么也没有说吗，我们家要盖房子了，我来问你要，你怎么说的，你说先把这些钱给还上，等以后有了再把剩下的给还了，你说我们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那你来跟我说说，怎么到了今天，你们非得逼着我们还钱呢？”顾二叔脸色通红，低着头站在顾二婶的身边，顾二婶听到这些话，说：“大嫂啊，这话我可不爱听啊，什么我们娘家要的彩礼多了，我们结婚的时候村里人可都知道呢，我们的婚事多简单啊，我们家要那么多彩礼做什么啊，还有就是那钱是我们结婚之前的事情，跟我可没有关系的啊。”顾母说：“你娘家要那么多彩礼做什么我怎么知道，这可都是你们家孩子的爹去要的钱，我们给孩子爹攒下买药的钱都给了你们，你们家孩子爹当时怎么说的，抱着他大哥的腿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说等到结婚了就一定会把钱还上，我们孩子的爹还需要那些钱买药呢，我们硬是挤出钱给你们用，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有说要还钱的事，我们孩子爹临去世的时候，我们那么需要钱，你们还是一声都不吱，我们想着都是一家人，家丑不外扬，可是你们呢？你们有没有把我们一家当成你们的一家人？”顾母捂着胸口有些气短，喘着气说完了之后，就觉得浑身发软，头晕的都站不住了，敏杰搀着顾母的胳膊，说：“娘，你别说了，你跟他们说这些做什么，他们能听明白吗，对牛弹琴。”顾母摆了摆手，说：“听得懂听不懂的，我说的都是人话，娘难受，你扶我去你三奶奶家歇一歇。”敏杰答应一声，扶着顾母就要往三奶奶家走，顾二婶站在胡同中间拦着，说：“还钱，不还钱别走！”三奶奶家的大门这时候一下子被打开了，三奶奶气的脸都白了，指着顾二婶，说：“你，你，我们顾家真是家门不幸啊，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玩意进门啊，顾永廉，你过来把你这四六不懂弟媳妇弄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顾二叔赶紧过来，拉着自己媳妇的袖子，说：“你看你，这是做什么，赶紧回家，没看三婶都生气了吗。”三奶奶说：“你们两口子听着，当年老二从老大那里拿了多少钱我这里有本帐呢，亲兄弟明算账，你大嫂不好意思，我好意思，我土埋到脖子的人了，我不能眼看着这家风这么败坏下去，顾永廉，你别以为你大哥不在了你借的那些钱就没人问你要了，你大哥还有老婆孩子呢，他们还得过日子呢，永廉媳妇，我跟你说一声，当年你们要结婚，你娘家要的那些彩礼做什么去了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也是你们家的事，说出来咱们大家都没脸，你大哥家里还有准备说媳妇找婆家的孩子呢，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我们不给你们遮着掩着，你们家的那些烂事我就让大家都知道，别以为我不敢啊。”顾二婶这时候有些怂了，站在胡同一边，色厉内荏的说：“三婶，你也不能这么偏心啊，那是我们结婚之前借的钱，他们家借我们的钱是结婚之后，这能是一样吗？”三奶奶被气笑了，指着顾二叔，说：“那你问问，结婚之前他是顾家的老二，结婚之后他还是不是顾家的老二，他要是说自己不是顾家的老二了，咱们两说，要不然，你们还得再给你们大嫂家里准备钱，当年拿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有个数，别当着村里老少爷们大娘嫂子们这么没脸，永廉媳妇，你有空啊回娘家，让你娘好好的教教你，有些事情你娘看的可比你全面，别整天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美白的让人家看了笑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