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万莫非只得跟在万小六身后，高度集中注意着她。不时伸手扶一把。万春花在后头，要是目光能杀人，那万小六也不知道被她杀了多少回了。一行人都不说话，急着赶路，很快就到家了。万小六扔下柴，洗个手进屋前对万小九和万春花说：“你们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万小九看了眼万小六，又看看万莫非的手。再看看万春花说“春花姐，我们走吧。”“我不走，莫非哥手受伤了，我要留下来帮他。”万春花凑到万莫非身边，现在虽然不敢碰他，但是还是喜欢挨着他。“万春花，你也走，我要关门了。”万小六看着万春花的嘴脸就觉得特别恶，一个大姑娘家的，天天凑到一个大男人身边。“我走路，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帮莫非哥？他的手因为你受伤了，你还这么凶。”“你给我走。”万小六推着万春花向院子外，直到推出了篱笆门才算，“小九，你也赶紧回家。”万小九看万小六发飙了，赶紧跑了。万春花只能在门口跺着脚，无奈的走了。万莫非提着水桶出来打水。“我来，你去躺着，饭好了我喊你。”万小六一把夺过木桶，到水井边打水了。万莫非看着自己受伤的手，再看着万小六的紧张，突然就咧嘴笑开了。“你在心疼我。”万莫非用肯定的语气对万小六说道。“我心疼你？切，你想太多了。”万小六别着脸，不看万莫非，直接拎着水往回走。万莫非站到万小六的右边，伸出左手跟她一起拎着。万小六不说话了，就任由他左手帮忙着。“现在只要把玉米种下去，就没多少事情了，我给你做衣服。”把水倒了又来打了一桶，一人分担着一些重量。“好。”万莫非在没有外人在的号时候是很愿意跟万小六说话的。“我还不太会，到时候还要找大娘帮我裁剪。也不知道小鸡出壳了没有。”万小六像是跟万莫非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吃了晚饭去看看？”万莫非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等下看吧。要是早就去，不早就不去了。”水倒进水缸，开始烧饭了。“你晚上想吃什么？”万小六问万莫非。“都行。”万莫非刚要到灶台后面点火，就被万小六拉住了。“我一个人来，你去躺着或者坐着。”“我来添柴。”万莫非坚持。“那好，我先点着。”万小六用火石擦着点火。锅灶火点着，架了些柴，就让万莫非来。两个人，一个锅台前，一个锅台后，相处融洽。“我们晚上就吃粥，可以不？”万小六问万莫非。“嗯，好。”万莫非伸头看着万小六说道。“你的声音那么好听，应该多说话的。”万小六边做事边说。“喔？”万莫非提高音调。“对呀，声音那么好听，就应该多说说话嘛，人要自信，懂不？”“好。”“嗯，孺子可教也。”锅里煮着稀饭，万小六把万莫非今天挖的草药倒出来挑拣。“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多了？你以前就会？”万小六问万莫非。“那天跟你学的。”“恩恩，不错哦。不过我们光靠这个草药也不行，得想法子挣钱。”万小六边挑拣草药边说。“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万莫非声音变小了。“做房子啊，总不能一直住茅屋吧？我还有很多想法呢。什么时候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什么发财的机会。”万小六说着，万莫非却沉默了。“怎么不说话啦？”万小六看万莫非沉默着。“在想怎么挣大钱，给你盖房子。”万莫非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哈哈。你什么时候也学会油嘴滑舌啦。”万小六虽然觉得像个笑话，但是听了很开心。“不是，我是说真的。”万莫非很平静而认真的对万小六说：“我想在这里生活下去，和你一起。”万小六定定的看着万莫非，锅灶里的火光照着他的脸金黄的，让万小六觉得像是在梦里。回过神来，笑着对万莫非说：“今天吓傻啦，好了，我们吃饭吧。粥能吃了。”这个话题就这样被万小六岔开了。但是这句话像一缕水，流进一面平静的湖里，虽然荡起了小水花，一圈圈水晕，久久不能停歇。荡漾在他们两个人的心里。万小六开始觉得有莫名的幸福感。两个人一起烧饭，一起吃饭，一起做事，除了睡一张床，其余的就像普通的小两口。“我喂你。”万小六给万莫非盛了粥，拿了勺子，左手总是挖不起多少，万小六看着他好辛苦。“好。”万莫非把勺子放进碗里，推给万小六，挪着更靠近她。“啊。”万小六放下自己的筷子和碗。挖起一勺，对着万莫非张大嘴巴发着啊的声音。万莫非眼睛看着万小六，很配合得张着嘴巴。等万莫非吃完，吞下，万小六再喂一勺。很快，一碗粥见底了。“我给你再盛一碗。”万小六又盛了一碗。“先凉一下，你吃。”万莫非移开自己的碗，把万小六的碗端到她面前。“不用，我先喂你。”“不，你先吃了，再喂我。”万莫非很享受这个过程。“随便你。”万小六不敢看万莫非的眼睛了。“嗯。要不我喂你？礼尚往来。”万莫非似笑非笑的看着万小六。“得了吧你，我自己吃，别看着我，再看我，就不喂你了。”万小六瞪着万莫非说道。万莫非还是盯着万小六，被万小六白眼，反而嘴角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