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香丸是虞幼窈在膏油的基础上,自我研究创造的香方,与膏油相辅相成。“若是长期使用,是不是可以根治?”药膳和香丸都是内用,韶仪县主一开始没拿出来,是心怀了谨慎,得知了母亲用了膏油,效果很好,这才确定了母亲的身体情况。虞幼窈没把话说死:“令堂正值壮年,身体筋骨还算强盛,若是长期使用,根治的可能性很大。”但这一番话,已经让林若如很激动了,就提了赈灾的事:“家中长辈得知县主要向林严两家购药赈灾,决定削减与其他商家的供货,全力支持县主,并主动降价一成半,也算是为北方受灾的百姓们尽一份心。”药材是稀有物资,价格从来是只抬不低,林家主动降价一成半,已经是很有诚意了,虞幼窈当下表示感谢。林若如又道:“县主没有异议,就请明儿去衙门一趟,将合作的事商定、落实,并且立契,林家也好尽早准备,县主所需的药材,北方受灾的百姓,也能尽早用上。”虞幼窈颔首:“好的,时间就定在明儿巳时。”林若如又道:“严家在泉州也有主事的人,只是消息送到严家需要时间,届时严家会准备县主所需药材,县主若是方便,就派能主事的人过去与严府交接,药材直接从蜀州运送,避免了来回折腾,也能更快一些。”虞幼窈点头:“没有问题。”这种事交给周永禾最合适不过了。林若如又提了,合作赈灾一事筹备完成,就可以商谈道地药材互通有无的事,也算表达了,合作的意愿。之后,林若如就带着虞幼窈准备的药膳方子,和天泽香丸离开了。虞幼窈又回了漪水园,换了一身常服,去了前厅。谢府一大家子在大厅里说话,气氛有些凝重。虞幼窈少不得也要解释一下,今儿亲自出面的原因,虽然谢府能猜到,但一些话肯定是要说明白的。“泉州是在贾州府治下,他对泉州的掌控,不可谓不深,他既存了心要将我架到火上烤,除了低三下气地登门道歉,肯定还有后招,也不难猜测,他想要制造舆论,这种情况下,肯定是不能把人往府里带,关了门说话,否则谢府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拿了韶仪县主的身份,是为了震慑贾州府,但流言已经放出去了,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人都会先入主为观,后面再多解释,也都成了狡辩。”“这也好很解决,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与林家购药赈灾的事揭开,贾州府非但不敢再继续散播流言,甚至还会主动,帮我澄清流言。”贾州府是被她要助朝廷赈灾,这事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放低了身段退走。虞幼窈搁下了茶杯:“也顶多让贾州府对付谢府的行为,从明目张胆,转成了暗度陈仓,他对谢府志在必得,所以按照原先的计划,谢府需要多久,才能全部撤离?”谢巡道:“最快也要三四个月左右。”虞幼窈蹙眉:“太慢了,今儿贾州府的行为,已经在为梁王做探路棋,梁王并不需要等到皇上病危的消息传出,再对谢府下手,只需要带几百上千个精兵,伪装成商队,三教九流,与贾州府里应外合,分批入城,就能控制整个泉州,介时杀掉几个人,制造舆论,对外宣称,有穷凶极恶的恶匪入城,州府衙门要戒严泉州,我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殷怀玺都能安排一百精兵进泉州。梁王为什么不能?谢老爷子面色大变,贾州府与梁王勾结,已经是板上安钉了,虞幼窈这番话,简直太有可能了。其他人脸色与不大好。虞幼窈问:“撤离泉州的计划,是怎样安排的?”谢辽道:“谢府有一部分产业,转去了北境,另外还有一批产业,分别转去了淮江一带。”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武穆王的承诺再好听,谢府也不可能,为了他一张红口白牙,就赌上全部身家。狡兔三窟嘛,虞幼窈懂了,也十分理解,可情势并不允许:“将原本要转去淮江一带的产业,都一并转去北境,我们最多两个月,就能撤离泉州。”谢迢道:“照你所言,梁王随时都有可能动手,北境距离泉州比淮江更远,我们何必舍近求远呢?而且淮江是闽人聚居地,我们到了淮江才更有优势,谢府世代经商,北境比较贫瘠,于经商不利。”谢府决定去北境,是为了向武穆王投诚。可眼下情况于谢府不利,谢府可暂时前往淮江,以图后事。虞幼窈道:“我做了两手安排,向太后娘娘递帖,状告贾州府纵子成凶,祸害百姓,又给虞氏族里去了信,届时虞氏族里,会发动在朝中的人脉,大力弹劾贾州府,暂时能拖一拖贾州府的手脚。”“明儿我去衙门,与林府商定立契,购药赈灾一事就能传遍整个泉州,同时也安排了人手,尽快将这事散播至整个大周,赈灾是国之大事,贾州府是万万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对谢府动手。”“从立契到筹集药材运往北境,至少需要个把月,在这段时间,谢府的处境也相当安全,可以利用运药的车马、行船,先转移一部分最重要的人手、产业去北境。““待赈灾的药材离了泉州口岸,京里的动静也传到了泉州,贾州府要应对朝廷,一时半会也会分身乏术,至少也能拖十天半个月。”谢景流点头:“小窈儿的安排对谢府来说,是最稳妥的办法,选择北境有很大的优势,北境辽东沿海,路途远了一些,但走海路却十分便利。商船到了辽东,就是是武穆王管辖的北境地界,再转陆路,安全方便又快捷。”“辽东省一带,也是北境少有资源富庶之地,对谢府的发展十分有利,反而往淮江一带转移,却并不容易,商船只要不出福建,就在梁王的眼皮子底下,更容易曝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