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天堂的雷霆“哼,我一把老骨头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张知仁吼道。“看来您对我还不大相信。那没办法了……”说着,秦峰忽然眼神一变,修罗魔瞳陡然运起,将目光投进了张知仁死灰色的瞳仁之中。张知仁与秦峰的目光一触,身子顿时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的灵魂好像被吸进了那一双魔瞳之中,他感到自己来到了千里冰封,万里血飘的荒漠之中。脚下踩着深可及膝的血水,血浆粘稠有如熔岩,上面飘着无数骷髅枯骨。口鼻中充斥着令他闻之欲呕的恶臭,那恶臭像是要从他每一个毛孔中钻进来,扎进他的身体内部,折磨着他所有的神经。他拼命地堵住自己的鼻子,他甚至控制自己不去呼吸,但是没有用,那恶臭简直无孔不入!忽然,他又感到一股奇痒从脚底下生起,那阵痒犹如发自灵魂深处,瞬间扩散到他全身。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他的神经,痒得他嘶声怪叫,恨不得把全身的皮肉都扒下。到后来,那痒中开始掺杂阵阵说不清来处的剧痛。那痛感就像是无数针尖在扎着他最**的痛觉神经末梢,又像是无数把刀子在割他的心脏,剜他的脑浆,搅他的灵魂,快要死了却总死不掉,只是一直让他清楚地感觉到。他痛,他怪吼,他的嗓子喊哑了,他的灵魂在颤抖。他想晕过去,但是神智却无比清醒。他甚至想马上死掉,但是生命力却像蟑螂一样顽强。这比死更可怕,死可以解脱,而他在无边的痛苦中却不能解脱。像冰在冻,像火在烧,像吃下了上百只世界上最辣的辣椒,像嚼碎了天下间最麻的花椒,像伤口上被抹了盐,像筋骨被生生抽掉……无边的痛苦折磨着他,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秦峰冷冷地看着口吐白沫,眼睛翻白,身子不住地颤抖,喉咙中发出阵阵咯咯脆响的张知仁。刚才他是用修罗魔瞳,将一道从精神上折磨人的精神力投入张知仁意识中,在精神上给张知仁制造出了正遭受无尽折磨的幻境。精神上的折磨比上的更加可怕,张知仁虽然当过兵,又经商多年,精神无比坚韧。但是这一日一夜来,他连受打击,精神已濒临崩溃,自然抵挡不住秦峰修罗魔瞳的精神力量。不多时,张知仁在剧烈颤抖中,大小便失禁,办公室中顿时充斥着阵阵恶臭。在这个时候,秦峰投入张知仁意识中的那道精神力也到了失效时间。张知仁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一脸恶笑的秦峰之后,猛地抓起签字笔,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在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自己的手印和签章。边签字,他还边嘶声吼道:“让我死!让我去死!”秦峰见张知仁完成了程序,收过那份协议,微笑道:“如您所愿。”手指一弹,一道指劲没入张知仁胸口。这一次,秦峰弹出的惊寂指劲,并没有在张知仁心口上开出一个血洞,而是自他胸口潜了进去,潜行到心脉处,震断了他的心脉。张知仁无力地软倒在老板椅上,四肢摊开,头望着天花板,满是白沫嘴角缓缓渗出一缕血丝。他现在这种死法,即使是世界上最顶尖的法医,借助世界上最先进的设备,最多也只能验出是心脏病突发而亡。配合办公桌上那份被张知仁抠出了几个破洞,报道着那两则充满黑色幽默的新闻,张知仁死得合情合理。足不点地一般掠进办公厅左边的休息室,秦峰轻轻一跃出了窗户。弹出窗口之后,他左脚脚尖轻轻在打开的窗户上一点,窗口自动合上,而他也借助这一点之力,向上方大鸟一般冲天而起,落到了天台的栏杆上。跳下栏杆,秦峰将那份协议塞进怀里,脱掉手套,揉成一团,两手轻轻一搓,那双手套便化成了最细微的粉末,飘散于风中……纷纷扬扬的雪花在大地上铺上一层洁白,暂时掩盖了人间的污秽。这是地处南方的A市,十年来最罕见的一场大雪。秦峰漫步在雪粉飞扬的清晨街头,刻意地不用护身罡气弹开落到身边的雪花,感受着雪末在他皮肤上化开时那种沁人肺腑的清凉感。时间还早,才是清晨五点多,这一场大雪让清晨出门的人少了很多,除了勤劳的环卫工人,基本上看不到别的人群。以秦峰懒散的性格,他是死也不愿这么早起床的。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市一中本学期期末考的头一天。虽然自从张洁入主仁昌集团后,近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他基本没有做任何复习,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练功上。但是为了保住他常年全年级统考倒数四的位子,他还是不得不早早地起身去参加考试。张洁和周雅琪也是在这一天考试,不过两个丫头起床后一看窗外,见雪落如羽,便又赖回了**,说是打算在开考前五分钟赶到学校。于是命苦的秦峰搭顺风车的念头自然落空,只得独自一人徒步去学校。本来张洁曾提过给秦峰配一辆车的,但是被他拒绝了。他总觉得,一个高中生开着好几百万的跑车,炫耀的味道太浓,这不符合他低调的性格。雪景很美,尤其是从秦峰祖屋通往市区的那一段郊区的路途,被大雪缀得有如纯白的大漠。秦峰也没施展轻功,就这么一路慢慢地走了过来,边欣赏雪景边回忆着往昔。上一次看到如此大雪是什么时候了?好像是十二年前。那一年,父母和爷爷仍健在,王菲菲也没随她父母移民到北美洲。两家聚在秦家祖屋里,赏雪饮酒,畅谈天下之事,好不快意。小小的王菲菲也正是在那个时候,向秦峰许诺,长大后要嫁给他,做他的新娘子。两家的大人对小儿女们童真的话语逗得呵呵直笑,那时家境颇丰的秦父,还一本正经地给了王菲菲一对价值不菲的玉石手镯,说是定亲礼物。转眼间物是人非,人间沧桑的变幻就像梦境。小小的女孩长成了大姑娘,孩提时的誓言并没有随时间的流逝而忘怀。那一对玉石手镯不知是否还健在,不过这已不重要,重要的是,人还没变,心还没变。边走边回忆,不知不觉间,秦峰已然走到了市区,上了一座立于十字路口上的立交桥。虽然为时尚早,几乎没多少车辆,但是交通规则还是要遵守的。就好像秦峰现在的力量,早已可以破坏一些规则,再自己设定一些规则,但他仍然不愿意显得太过与众不同。对秦峰而言,最向往的生活便是像那日在商场遇上的那熟悉的陌生人一般,在这一夫一妻的制度已然写进了法律的现代社会,仍像皇帝一般过着那种三宫六院的生活。过上这种生活,并不需要破坏以及自行制订太多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