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打架最衰、最不成气候的孙大伟生意倒还做的不错,虽然被赵红兵等人认为是最不适合混社会,但孙大伟一向以“社会大哥”自居,尽管在赵红兵等人在场时,孙大伟从来不敢多说话,但在外人面前,孙大伟凭借其已经接近羽化成仙的装逼功力还是总能糊弄倒一群人。李四在回我市以后名声更震,主要原因是我市流窜在广州的曾有求于李四的大小混子对李四在广州的能量大加吹捧,江湖中人普遍认为李四是我市有史以来最成功的“海归混子”,在南方打出了家乡人的威风。而且还有人说:李四虽然犯了大事跑回来了,但是他其实在广州还有生意,他之所以在我市开了洗浴中心和海鲜酒店,那是为了洗钱而已。二狗不大认同这个观点:李四是个通缉犯,通缉犯还有必要洗钱吗?沈公子不但本色不变,而且完全把能说会道的基因遗传给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活脱脱的就是个沈公子的翻版,虚岁才三四岁,普通的10来岁孩子根本说不过他。而且从小生活在一群东北人中的沈公子的儿子,居然说着一口和他爸爸一样的北京话。现在,由于那口地道的北京话,沈公子的儿子在小伙伴中的绰号叫“小北京”,沈公子根本不愁后继无人,他连绰号都遗传给儿子了。这哥儿四个坐在一起打麻将,忒有特色了。孙大伟、小纪、沈公子三个人边打牌边大呼小叫的斗嘴,别人连话都插不上。而李四则是始终一语不发,驼着背像是要睡着了一样眯着眼睛看麻将牌,李四这人就是忒不爱说话,就连胡牌了李四也懒的说一声,只是推倒牌表示自己胡了。但是沈公子等三人把注意力都放在嘴上了,根本不注意牌局,所以,总是看起来要睡着了的李四胡牌。一会儿功夫,李四的面前已经摆了两万多块钱。“四儿,你也太狠了,都是亲兄弟打麻将,你下什么死手啊!”沈公子输得呲牙咧嘴,开始用自己那嘴转移李四的注意力了。李四看着沈公子笑笑,根本就不吃沈公子那一套,继续眯着眼睛专心致志的打牌。“四儿这人从小就狠,我听四儿的战友说,以前在老山前线时,四儿和班长起了冲突,结果四儿一脚把班长的小腿骨给蹬折了,那时候四儿入伍还没几天。你说说,这四儿得有多狠,对战友下手跟对越南鬼子一样……有没有这事儿啊?四儿!”小纪看沈公子一个人分散不了李四的注意力,也开始骚扰了。李四还是不理会小纪那一套,根本没回话,把牌一推,又自摸了。“哎呀我操,没法玩儿了,四儿你太狠了!我去厕所!”小纪跑去厕所了。趁小纪上厕所这空,李四眯着眼睛一张一张的慢慢的数着自己面前的那一摞百元大钞,李四数钱的动作极慢,大概两秒才能数一张。看似是在数钱,其实是在气孙大伟和沈公子。“四儿,你别数钱,打麻将就忌讳数钱,数完肯定输!”沈公子坏笑着说。李四继续保持脸上的微笑,还是不说话,以两秒一张的速度慢慢的数钱。孙大伟和沈公子看对李四的骚扰无效开始八卦了。“我昨天和小纪我俩去黄老破鞋那了。”孙大伟说。“你俩去那干嘛?”沈公子问“去黄老破鞋那还能干嘛啊?”“嫖娼啊?”“别说那么难听!”“操!现在小纪也被你带去那种地方了?”“切,小纪现在自己也去!”“不信!”“真的,昨天我俩去了,然后找黄老破鞋给我俩安排了两个小姐。那小姐一看小纪那发型就害怕,问小纪:大哥,你是黑社会吗?”“小纪怎么说?”“小纪说:我不是黑社会,但是我刚从山上下来。”刚从山上下来的意思就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然后呢?”“那小姐说:大哥,我就喜欢从山上刚下来的,猛,特别猛。”“然后呢?”“过一会儿,我完事儿出来时看到了那个陪小纪的小姐,我问她:我那个刚从山上下来的兄弟猛吗?”“她怎么说?”“她说:你那刚从山上下来的兄弟温柔,真温柔,连那东西都特温柔……”“哈哈……”连李四都笑了。这时候,高欢走过来了。“你们几个男人现在也太有才了吧?大人小孩在这里一屋子,你们却在这里聊嫖娼!”高欢笑着指着沈公子说。“不聊嫖娼聊什么?难道我们聊卖**啊?”沈公子一脸无辜的说。“你卖去,有人买吗?”孙大伟说。“有!”沈公子说的斩钉截铁。“谁啊!”“我老婆,兰兰。”“她还用买啊!”“我每天在外面忙工程,家里的大事儿小事儿全是她一个人,对家里贡献最大的就是她,我又没别的办法报答她,只能用我的……”“操!”孙大伟被沈公子说的有点抓狂了。小纪从洗手间出来了。“纪东海!快!”沈公子喊。“急什么!?”“该你上钟!”沈公子说。洗牌,大家坐定,又开始新的一圈麻将,说说笑笑,其乐融融。这时,门铃又响了。李武来了。看到李武进来了,刚才在打麻将有说有笑大吵大闹的四个人都不说话了,低头打麻将,没人跟李武打招呼。大家都烦李武。烦归烦,李武是来赵红兵家拜年,赵红兵总得跟李武打招呼。“大哥,过年好!”“过年好,过年好!”赵红兵也对李武打招呼。再烦李武,面子上总得过得去。“大家都在啊!”李武看到了在客厅里打麻将的沈公子等四个人。“沈公子,过年好啊!”李武走过去拍了拍沈公子。“你光给我拜年,也不给我磕头,那可不成啊!”沈公子头都没回,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磕头,可以啊,就怕你给不起我压岁钱……呵呵”李武被沈公子说了一句有点不好意思,只想随口开个玩笑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