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雪皑皑的江面儿,东霸天跺着脚说:“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看来老冯家这一家子人都热爱诗歌,只不过哥哥喜欢的是诗词,而不是朦胧诗。“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他虽然一口正宗的东北话,但是祖籍在南方,难怪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不过这零下30来度的气温,谁有心情听他的诗朗诵啊,连他的兄弟估计也没心情听下去。不过东霸天的兄弟们显然都怕他,在这猎猎北风中,除了东霸天的诗朗诵,其它几十个人一声都不发。李灿然等人是越听越心惊:早就听说这东霸天有点儿变态,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变态。他这大冷天的来这朗诵诗歌来了?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傻六儿,我恕你无罪。”东霸天就是有文化。据说恢复高考以后,只上到初中二年级就退学了的东霸天居然考上了国内某顶尖名校,通知书都下来了,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家庭还是因为他劣迹斑斑,政审没通过。从那以后,他就更加乖张暴戾。“……”傻六儿看着东霸天,眼神有点儿迷惘:我无罪你把我带这来干嘛?“但是你这嘴不太好,肯定是你告诉他们我弟弟的情况的。”东霸天摇了摇头。“嗷”的一声惨叫,傻六儿捂住了嘴。黑暗中,谁都没看清东霸天怎么抡的钢管,但都听见了傻六儿的惨叫。大家不用看也知道,傻六儿这嘴肯定被打烂了。东霸天只要动手,就没轻的。今天是和他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弟弟被打得面目全非,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傻六儿的后果。“好了,我说了,我恕你无罪。”要不是西郊四丑都是亡命之徒,肯定都得吓尿了:无罪的还这样呢,那有罪的该怎么办?老五感冒有点儿严重:“啊……啊……啊……阿嚏!”“啊……啊……啊…”只见东霸天从身后的人手中拽过一把斧子,抡起来就朝老五那三寸不良之物砍去。“啊!”老五一闭眼。斧子停在了老五的裤裆上,没砍下去。东霸天又笑了。“你还打喷嚏不?我这是帮你治病,呵呵,你肯定不打喷嚏了。你要是再能打一个喷嚏,我现在就放你走,我说话向来算话。”“……”老五的确是一下就把感冒吓好了,再怎么使劲也打不出喷嚏来了。“你看,是不打喷嚏了吧!”东霸天很有成就感。据说东霸天的那群兄弟一个个的都跟哑巴似的,东霸天只要一说话,他的兄弟就都连大气儿都不出。“是谁打了我弟弟一砖头?”“我!”房二鼓起腮帮子承认了,他知道他躲也躲不过,干脆认了。“好!是条好汉,我敬你是条好汉。你打了我弟弟一砖头,我也砸你一砖头。我说话算话,一砖头就一砖头,肯定没第二下。这下砸完,咱们俩两清了!公平吗?!”“公平!”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好!看你就像条好汉!”“把他给我拽到岸上去,这冰面儿上太滑,跑不起来。”东霸天继续说。东霸天跑开了至少20米,助跑、加速、腾空、扣下。原来这一套动作东霸天也会。比房二端得还狠!一声闷哼,房二栽到了岸边。不到一分钟,脑袋旁边儿的雪全化了,被房二口鼻流出的热血融化了。房二就倒在那,东霸天根本就不管他是死还是活。“西霸天是你对吧!”东霸天明知顾问。“……”李灿然不说话,面部肌肉继续胡乱的跳动。“你看你,还戴个眼镜,装斯文人呢?”“……”“我叫东霸天,你叫西霸天,究竟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呢?”东霸天不像老五在问话时那么可爱,那纯真。他是装可爱。“……”“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总得有一个压倒一个。”东霸天自问自答了。“要杀要剐,你撒逼楞地!”李灿然早豁出去了。“痛快!”东霸天对敌人从不吝惜溢美之辞。“操!”李灿然懒的看东霸天这变态表演。“看你是个痛快人,我也给你个痛快的。今天你在我弟弟厂子门口捅了11个,11个啊,你挺厉害。我呢,也替帮我弟弟出头那11个被你捅的来一刀。我就来一刀,就拿你这破腿叉子。你捅11个,我捅你一个,公平吗?”“操!”话音儿没落地儿,一刀就攮进了李灿然的肚子,这一刀,可没李灿然下午时候打架时那么留情面,差点儿没了根儿。李灿然咬破了嘴唇没吭声,蹲在了地上。他常玩儿刀知道,这一刀可能要不了他的命,但是肯定至少能要得了他大半条命。这一刀下去,肠子得断多少根啊!这刀还不能拔,一拔就得出人命。这伤还不能耽搁,耽搁时间长了,也得出人命。东霸天站在李灿然面前,幽幽的叹了口气,说:“我曾经跟人说过。我恨一个人,我让他冷。我爱一个人,我不让他冷。我从小就不想让我弟弟受冻,可我弟弟好几次差点儿没冻死。今天我弟弟……”东霸天说的好像挺动感情,声音有点哽咽。东霸天顿了顿,咳嗽了一声,平静了一下情绪,说:“所以,我今天,让你冷。”“镐把呢?!给我刨个冰窟窿!”一声令下,几条壮汉抡起早就准备好的镐把开刨了。冰冻三尺啊,一镐把下去,冰面儿上就是一道白印,再一镐把下去,又是一道白印。“三儿啊,你们几个动动脑子,这冰面你能刨得开吗?你们去找人家已经凿好了钓鱼的冰窟窿,两下就凿开!”东霸天确实比别人有头脑。在东霸天的指导下,冰窟窿果然很快就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