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也捡起了两块石头,作势要使劲扔。“老五你干啥?!”李灿然压低了嗓子喊。“砸玻璃么不是?!”“操!放下!”李灿然气得肠子疼。本来肠子就不好,哪经得柱老五这么气啊。“……”老五挺不情愿的放下了石头。他挺无辜,他不知道为什么被骂,他憋屈。“进去再说。”李灿然一挥手,八、九个人齐齐跳过了大墙。嗬!这房间居然连窗户都没关!看来是杨五昨天喝得太大了,外面现在又打雷又下雨的他净浑然未知。李灿然趴在窗户上认真看了许久,确定了:左边的房间堆放的是杂物,右边的房间里的炕上有人躺着。李灿然等人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右边的房间那炕上有人躺着,就一个脑袋。李灿然又是一挥手,带着三个人跳了进去。房二拿斧子,老五和土豆俩人提着柴油。房二的斧子架在了杨五的脖子上,完全采用和几个月前东霸天同样的做法。可这杨五居然还睡得死猪一样,根本没醒的意思。“姓冯的,起来!”李灿然压低了嗓子,同时捂住了杨五的嘴。“唔……唔……”杨五睁开了他的小绿豆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老五已经往杨五身上浇柴油了,李灿然才忽然发现自己按住的这个人不是东霸天。“别他妈的出声,出声我剁了你。”“唔……”杨五这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用力的点了点头。李灿然放开了捂住杨五嘴的手:“东霸天呢?!”杨五没说话,指了指前面的门房。“他住门房?”杨五还是没说话,点了点头。话问完了,李灿然才发现,老五还在认真的往杨五身上倒柴油呢!“别倒了,错了!”现在李灿然的肠子每一根都气得生疼。“不是你让我倒的吗?”“错了!”“啥错了?!”老五被李灿然骂得郁闷死了,他自己认为自己一直在听李灿然的话而且一直在做正确的事儿。凭啥自己就该被骂呢?老五倔劲儿一上来,扔下了柴油桶就走。“你给我回来!”李灿然现在连肝都疼了,气的。“你究竟想让我干啥?!”老五就差没扯嗓门喊了。“小声点。”房二和老五在房间里按住了杨五,李灿然和提着另一桶柴油的土豆跳了出去。李灿然认真的研究了一下那门房,发现门房只有一个破旧的木头门,而且那木头门下面还有个缝。据说李灿然当时突发奇想:不点天灯了,改玩火烧赤壁!这样热得更有情趣!这样才跟自己被放进冰窟窿里有异曲同工之妙!玩过火的都知道,要是把汽油倒进一个接近密闭的房间里点着,然后再燃烧了一会儿后忽然打开房门让氧气忽然大量涌入,那绝对是有爆炸的效果,很多人被烧死烧残都不是被文火烧的或者烤的,都是在情急之下一拉门被这爆炸式的火焰给弄得万劫不复的。有很多人明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就是被火烤得求生不得求死不成然后心存侥幸打开房门,结果可想而知……大雨变成了暴雨,门房屋檐下的土豆可比老五听话多了,一桶汽油不急不缓的倒向了门缝。李灿然和另外一个人死死的拉住住门把手,怕东霸天闻到汽油味夺门而出。转眼,大半桶汽油倒了进去。“喀嚓!”天空一声响雷,土豆吓了一激灵,手哆嗦了一下。又是一道闪电,又是一声春雷。伴随着这声春雷,李灿然等人都听见了头顶处“哗啦”的一声脆响。所有的人都抬头,只有李灿然转身。李灿然不但转身,而且还在零点几秒的时间内摸出来腿叉子回手就向身后扎了过去。这一刀,果然扎到了人。但同时,李灿然的脖子也是一凉,衣领子也被人抓住了。李灿然为什么知道身后来了人而且能在转瞬间就摸出了腿叉子回手一刀,究竟是为什么。李灿然自己也不清楚,或许这就是从他老祖宗那遗传下来的本能。“别动!”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一声暴喝。天空又是一道闪电。一个大的闪电起码能让地面亮上两秒钟,在这个闪电下,大家都看清楚了:一个一丝不挂浑身都是雪白的肉的英俊男人的三棱刮刀戳在了李灿然的脖子上,离咽喉只有几公分,那刀已经没进去了不少。而这个一丝不挂的男人的大腿根子处也插着一把刀,这把刀攥在李灿然的手里,刀已经没进去了半根。血正从那个男人雪白的大腿上往下淌。地上,散落着好几块玻璃茬子。他显然是从门房那根本没人注意到的一米见方的天窗上跳下来的。这个男人当然是东霸天。“轰隆隆”一声雷过后,整个院子又是一片漆黑。谁都看不见谁的脸。“松开你的手。”东霸天那特有的拉着长长尾音的声音传到了大家耳中。“……”“三个数,松开。三、二……”“……”李灿然始终没做声,“白鸽,出来!杨五,出来!”看来李灿然是松开了手。门房的门“咣”的一声响,陈白鸽出来了。“白鸽,站我身后,”东霸天的语速永远不慌不忙。又是一道闪电,西郊的混子们都看到了暴雨中的的一丝不挂的东霸天的刮刀顶着李灿然的咽喉,东霸天的腿上插着李灿然的刀子,他背后站着的是一个仅裹了一层床单的被暴雨浇得曲线玲珑的美艳女子。这群西郊的土流氓,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女子。各个都看得愣了,据说:西郊的那群流氓同时还都看见了东霸天**那东西居然此时还又粗又长又直的立着,跟插在腿上的那个腿叉子一样立着!腿被扎了一刀还立着!一阵响雷后,又归于黑暗。“让他们出去,我不杀你!”东霸天开始发号施令了。“……”李灿然还是一言不发。“三、二、……”东霸天不耐烦了,直接开始数数了。“你们都出去……”李灿然相信东霸天敢一刀杀了他。“李老哥,他不放你怎么办?!”李灿然还没等说话,东霸天接茬了:“我是东霸天。”在斗殴中,东霸天这三个字就意味着肯定不会占谁便宜。“都出去,房二、老五,也出来。都出去!”大门开了,人鱼贯走了出去。东霸天发话了:“又是你啊。好,我夜袭你一次,你也夜袭我一次,扯平了。你要是觉得咱们俩的恩怨还不能了,那你甩个点儿吧!”“……”李灿然默不作声。“你算是个在社会上玩儿的吗?”又来了一道闪电,李灿然看到了东霸天的那双带着鄙夷的骄傲的眼睛。“明天下午五点,桥中间见,谁不来谁是犊子,”李灿然嘴角又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