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饭馆里。王二毛和刘大一边喝酒、一边交谈着。“唉……”喝着喝着酒,王二毛突然叹了一口气。刘大一愣:“毛哥,你怎么了?”“嘬!”王二毛喝了一口酒:“我最近遇到一件麻烦事。”“什么麻烦事?”刘大问道。“今天钱明义找到我,派给我一个任务。”王二毛说道。“啥任务?”刘大说道。“让我负责拆除县城所有违法、违规的建筑物。”王二毛说道。刘大咧咧嘴:“拆迁可是一个得罪人的活啊。”“可不是吗?虽然我没仔细调查过,但是我也知道县城里有太多的违法建筑了,我假如真的去拆除这些违法建筑,估计能惹出大麻烦来。”王二毛说道。“不接,拒绝!”刘大说道。王二毛苦笑一声:“我拒绝了,可是钱明义不答应,说啥也要把拆迁的任务分配给我,我也看明白了,钱明义这是故意给我下套呢。”“那怎么办?难道真的去拆拆得罪人?”刘大说道。王二毛沉吟了一下:“我当然不想得罪人了,要想个办法,把拆迁的活推出去。”“什么办法?”刘大问道。“我不在想嘛,你也帮我想想,看看有什么好办法没?”王二毛说道。“好办法?”刘大皱了一下眉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王二毛急忙问道:“什么办法?”“装病。”刘大说道。“装病?”王二毛一愣。“对,装病,而且要装重病,最好能住进医院,这样一来,你就不用负责拆拆工作了。”刘大说道。“病是可以随便装的吗?万一露馅了,那乐子就大了。”王二毛皱了一下眉头。“那你说咋办?”刘大问道。王二毛琢磨了一下,突然笑了:“病不能乱装,但是伤可以装一装的。”“伤?”刘大疑惑的望着王二毛:“什么伤?”看了刘大一眼,王二毛笑了,顺手拿起一个啤酒瓶递给刘大:“往我头上砸。”“啊?”刘大一惊:“毛……毛哥,你没事吧?”王二毛撇撇嘴:“我让你砸就快砸,哪来的这么多废话!砸!”“不是,毛哥,这个……”刘大还想说什么。王二毛眼睛一瞪:“砸!”刘大撇撇嘴:“毛哥,你真让我砸?”“当然是真的了,你以为我跟你说着玩呢!砸!”王二毛说道。刘大深深吸了口气:“毛哥,我可真砸了啊!”王二毛脑袋一低:“砸!”“嗨!”刘大轻喝一声,抡起啤酒瓶就重重砸在了王二毛的脑袋上。“呃!”王二毛身子一栽歪,差点就摔在地上:“靠,你砸那么使劲啊,想砸死我啊……嗯?”王二毛感觉脸上黏糊糊的,伸手一摸,好家伙,满手的鲜血。“毛哥,你没事吧?”刘大站起身,扶住了王二毛。王二毛晃晃发晕的脑袋:“去,快送我去医院,我脑袋晕的厉害,不是弄成脑震荡了吧。”刘大吓了一跳,急忙扶起王二毛就跑出了饭店,开着警车就把王二毛送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治疗,王二毛的头部伤口止住了血。“哎呀。”王二毛躺在病**重重呼出一口气:“我的老天啊,差点我就去地府旅游了。”刘大一脸惭愧的站在一边:“毛哥,对不起,我……”王二毛摆摆手:“是我让你砸的,你不用内疚。”“毛哥,你感觉哪里不舒服?”刘大关心的问道:“要不我送你去市医院检查一下吧。”王二毛摇摇头:“不用,我就是脑袋稍微疼点,其他的都挺好。”“吱!”病房的门被推开,院长郭东才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王副县长,您没事吧?”“郭院长,你咋来了?”王二毛笑道。“我听护士说你受伤了,我就急忙忙的赶过来了,王副县长,您没事吧?”郭东才关心的问道。“没事,就是流了点血。”王二毛说道。看了看王二毛头上的纱布,郭东才问道:“王副县长,您这是怎么伤的啊?”“是我……”刘大刚想说话,就被王二毛拦住了。王二毛扯了刘大一下,对郭东才笑道:“不小心摔了一跤,脑袋正好磕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这不就流了血,送进了医院。”“哎呀,这事闹的。”郭东才撇撇嘴。“郭院长,我恐怕要在医院住一段日子了。”王二毛说道。“这是一定的,王副县长,您安心在医院住着,我会让最好的医生给您治伤。”郭东才说道。“那就麻烦郭院长了。”王二毛感谢了一句。“不麻烦,不麻烦,那个王副县长,您休息吧,我先出去了,有事尽管喊我。”郭东才看到王二毛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就知趣的站起身告辞了。“刘大,帮我送送郭院长。”王二毛说道。“哎。”刘大应了一声,转身把郭东才送出了门外。“刘队长请留步,我自己走就行了。”来到门外,郭东才转身跟刘大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大步离去。刘大关好门,返回病房:“毛哥,你咋骗郭院长,说自己是摔伤的呢?”白了刘大一眼,王二毛说道:“摔伤的和被啤酒瓶子砸伤的,可是两个概念,摔伤了,属于公伤,别人说不出什么来,但是吃饭时被人用啤酒瓶砸伤,那性质就有些不一样了。”刘大点点头:“我明白了。”“行了,我有些头晕,想睡一觉,你没事先回公安局吧。”王二毛说道。“哎,我下班再来看你。”刘大说完,转身朝门口走去。“等等!”王二毛喊道。刘大停住脚步:“毛哥,还有什么事?你是不是想上厕所,我扶你去?”“不是上厕所,刘大,等你下班后,回我居住的宿舍,告诉一个叫孟遥的小姑娘,就说我出差了,要等几天才回来,让她被担心。”王二毛说道。“哎,我知道了。”刘大点点头,大步走出了病房。“吁……”王二毛呼出一口气:“今天这亏真是吃大了。”翻了个身,找了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闭上眼,开始睡觉。……院长办公室。脑科主治医师阎阳恭敬的站在郭东才对面。“阎医生,王副县长的伤没大碍吧?”郭东才问道。阎阳摇摇头:“没有大碍,就是破了一点皮,换几回药、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哦,那就好,那就好啊。”郭东才松了口气。阎阳看了郭东才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有话就说。”郭东才说道。“那个,我从王副县长头部清理出一些玻璃碎片,仔细辨别一下,是啤酒瓶的碎片。”阎阳说道。郭东才一愣:“啤酒瓶的碎片?王副县长不是摔伤的吗?头部怎么会出现啤酒瓶的碎片?”“摔伤是?谁说的,假如我没估计错误的话,王副县长是被人用啤酒瓶子砸伤的。”阎阳说道。“让人用啤酒瓶子砸伤的?”郭东才眉头一皱:“谁的胆子这么大,敢拿啤酒瓶子砸伤王副县长?”阎阳闭着嘴,没有说话。郭东才沉吟了一下,抬头看向阎阳:“你在王副县长脑袋上发现玻璃碎片的事情,没有告诉别人吧?”“没有,我只跟您一个人说了。”阎阳说道。郭东才点点头:“做的很好,这件事对谁都不要讲,就是你的家人也不行!”“哎,我知道了,可是检验报告?”阎阳问道。“就写王副县长是摔伤的。”郭东才说道。“好,我知道了。”阎阳应道。“行了,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记住,多照看一下王副县长,千万不能出现纰漏。”郭东才嘱咐道。“哎,我知道了。”阎阳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郭东才坐在椅子上,轻轻皱了一下眉头:“是谁拿啤酒瓶砸伤的王副县长呢?”……钱明义手里拿着一份“规划县区建设外貌”的文件,仔细修改、阅读着。“吱!”曹学修推门走了进来:“钱县长,刚刚得到消息,王副县长受伤住院了。”“嗯?”钱明义一愣:“王二毛受伤住院了?”曹学修点点头:“是的。”“怎么受的伤?”钱明义问道。“听说是摔伤的,还说挺严重,流了不少血。”曹学修说道。钱明义眉头一皱:“我刚刚说要王二毛负责拆拆工作,王二毛立即就受伤住院了,这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曹学修站在一旁,没有说话。钱明义沉吟了一下:“去,安排车子,我们去医院看望一下王二毛,看看王二毛到底受了多严重的伤!”“是!”曹学修点点头,转身走出了办公室,去楼下安排车子了。十分钟后,钱明义带着曹学修,坐着车子驶出了县政府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