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紫禁城里横行。那帮侍卫不知干什么吃的?居然没人来处理我。路上遇到的宫女太监把我当疯子,一个个露出惊疑之色,纷纷避到一边给我让路。这时前面响起静鞭声,皇帝过来了。路上的人都退到墙边跪倒。冤有头,债有主,要不是他欠我债,要不是他对琳琅不好害她自杀,我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我怒气勃发,直直的立在路当中直直地立在路当中,两手叉腰,大喝一声:“玄烨,你给我下来!”这样要还死不了,我也没辙了。4又见玄烨我立在路当中。龙辇停住,两把钢刀如愿地架到我脖子上。龙辇上的玄烨惊异的看着我龙辇上的玄烨惊异地看着我,我恶狠狠的回瞪他我恶狠狠地回瞪他。谁怕?权当被动自杀了。不过死之前得先骂个回个本来。我开骂:“你这个烂叶子,性好渔色、始乱终弃、不负责任、欠债不还……”我等着钢刀过后头点地,却先等来了一巴掌,一个小太监扯着公鸭嗓子叫:“放肆!”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待遇啊?我是来找死又不是来受辱的。当时准备还击回去,无奈两手被制住,我只好抬起脚就要尥蹶子。有人比我快了一步,一脚踢倒小太监,喝道:“快放开她!”然后一只手抚上了我的脸,“快让朕瞅瞅,要不要紧?”是玄烨,正满眼关切的看着我正满眼关切地看着我。两边的人松开对我的钳制,我手一得着自由,就“啪”的打开他的手地打开他的手:“谁要你假好心?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周围一片吸气声,玄烨的眼睛却更亮了。他一边吩咐:“快拿碧玉膏来,把那胆大妄为的奴才拖下去杖责三十。”一边拽着我朝近旁的养心殿走去。他的手握得那么紧,我使劲甩胳膊也甩不脱:“该死!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他回头一笑,稍稍松开些手,说:“你不要乱动就不会疼了。”他拽我进了殿,喝令:“你们都出去!”里面的人慌慌张张的鱼贯而出里面的人慌慌张张地鱼贯而出,最后一个人把门给关上。他这才松开手,我揉着胳膊怒视他。他却笑盈盈的看着我他却笑吟吟地看着我,注意到我挨打的地方眼中现出一丝怒色:“这该死的奴才,怎么下手这么重?刚才真该重重的罚他。”正在这时碧玉膏送到了,他亲自到门口拿进来,用手粘了一点要给我抹用手沾了一点要给我抹。我头一闪躲过了:“我自己来!”我粗鲁的抢过药膏我粗鲁地抢过药膏,胡乱在脸上抹了两把。又撸高了袖子:“,“你看,都有印了,真讨厌!”我边说边在那也抹了点药。他不以为忤,带着笑意说:“是,怨朕不当心。清清,你怎么还是那个小孩子脾气?”我顿住,很惊讶的抬头很惊讶地抬头:“我都换了张脸了,你怎么认出我的?”他还是笑:“试问这天下敢直呼朕名字的,还敢那么无礼的能有谁?”他忽然一把抱住我,“哎,清清,真是好久不见!”我大惊,使劲挣扎:“你干什么?你快放开!非礼啊!”他却哈哈笑起来:“非礼?你提醒我了,现在你是朕的妃子了,取悦朕可是你的份内之事取悦朕可是你的分内之事。”我吓坏了:“你,你要敢乱来我就死给你看!”他紧紧搂住我,头埋在我的肩窝:“别动,朕只抱一会儿,朕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僵直了身体,努力抗拒,他叹口气,放开我,“别怕,朕只是太高兴了,你不要那么急赤白脸的。来,坐下说话。”他领着我到炕前。我走了半天的路也确实累了,依言坐下。他跟着坐在我旁边。我警惕的瞪着他我警惕地瞪着他:“离我那么近干嘛离我那么近干吗?坐远一点。”他向旁边挪了挪,有些不悦的说有些不悦地说:“要是换个人对朕这样说话,早就拖下去砍头了。”我翻他一眼:“那你砍啊,我就怕你不砍呢!”他无奈的说他无奈地说:“可朕就偏偏拿你没办法。好了,别治气了,现在告诉朕,你几时过来的?”“半个月前。”“哦?那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朕?”他有些怪罪的看着我他有些怪罪地看着我。我还生气呢!“我能找得着吗?我一说要见你,那几个奴才就笑话我心比天高。你都给卫琳琅派的什么奴才啊?一个个比狼都凶。你看!”我扯过头发,“想找个帮我梳头的人都没有,想找把剪子也让他们藏起来了。”玄烨觉得很好笑:“他们藏剪子干嘛他们藏剪子干吗?宫里的剪子也是生铁造的。”“还不是怕我再自杀。”玄烨的神情立刻变得很紧张:“什么?再自杀?你干什么了?伤到哪儿没有?”“不是我干什么,我还没得逞。是卫琳琅,她上吊了,我一来就是挂在半空中。你看,脖子上的印到今天还没消干净。”说着我就来气,“你不知道吊在那的感觉有多恐怖!你说你,既然要了人家,就该好好对待她,为什么会逼得她寻死?她死就死吧,反正你老婆多,死一两个也没什么。可我招谁惹谁了,干嘛把我给招来干吗把我给招来?现在也不知道我在那边是死是活,我还能不能回去?我老公就我这么一个老婆,他得多难过?”想到老公我忍不住哭起来,“都怪你!都是你害的!”“是是是,都是朕的不是,可怜的清清!”他伸手轻拍我,我气哼哼的打掉他的手我气哼哼地打掉他的手,他又给我递过一条手帕,安慰我:“,“你别慌,不会有事的,之前你不都好好的回去了吗之前你不都好好地回去了吗?”我扯过手帕擦了擦,越擦眼泪越多。我哭哭啼啼的说我哭哭啼啼地说:“可这回和以往都不一样,我肯定是死了。呜……我真害怕我再也回不去了,呜……老和尚也死了,想问也没处问了,我该怎么办?呜……”之前我一直强撑着一口气,逞着匹夫之勇求死,结果也没死成,那口气就泄下去了,才发现自己原来很怕死。待见到玄烨,他又知道我的底细,我就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忍不住把心里的害怕和不安对他说出来。玄烨不停的安慰我玄烨不停地安慰我,我不停的哭我不停地哭,直把这半个月来受的委屈、惊吓都哭散了,我才渐渐平静一点。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整个人都依到了他怀里,眼泪鼻涕粘了他一前襟眼泪鼻涕弄了他一前襟。我慌忙推开他:“你,你什么时候靠过来的?”玄烨无辜的举起手玄烨无辜地举起手:“是你自己靠过来的。”我看看方位,好象还真是我自己靠过去的好像还真是我自己靠过去的,但还是强词夺理的说但还是强词夺理地说:“那你也该推开我。”他无可奈何的看着我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我:“好好好,都是朕的错!”他那么好说话,我也不好意思闹下去,再说我还有求于人。吸吸鼻子,我说:“算啦,玄烨,你要是有良心,你就帮我想想,有什么法子能死得舒服点?不管怎样,我也要试试。”玄烨很凶的瞪我一眼玄烨很凶地瞪我一眼:“你不要胡来!别胡里胡涂白把命送了别糊里糊涂白把命送了!你来那么多次哪一次是死了回去的?你给朕老实待着,待朕寻到高人后再作打算。朕就不信大清如此泱泱大国会寻不出一个有道行的人来!”我一想他说得挺有道理的,本来不逼到那份上我也是很怕死的,所以赶紧从善如流了:“哦,知道了。”又不放心的叮嘱他又不放心地叮嘱他,“那你一定要帮我找啊!”他脸色缓和了一些:“只要你不乱来,朕一定帮你找到。”我稍稍安心一点,看到披散的头发,就对玄烨说:“给我拿把剪子来。”“你要剪子干嘛你要剪子干吗?”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翻找。我扯扯头发:“我要把这头发绞了我要把这头发剪了,快烦死我了。”他停住手:“这可不行,绞发可是大不敬铰发可是大不敬,是要受罚的。再说它又怎么烦到你了?”“天天梳着好烦哪!顶着脖子也累,我不管,快给我剪子。”“不许绞不许铰!不就梳个头发吗?有什么难的?”他找出一把梳子,过来不由分说就撩起我的头发给我梳,一梳就梳到纠结的地方扯得我头皮直疼。我恼怒的抢回头发我恼怒地抢回头发:“你的手比我还笨!疼死了!还是快拿剪子来!”他没奈何的叹口气他没奈何地叹口气:“你啊,在外人面前可别这样,到时他们拿宫规治你,朕也不好保你。”我无所谓的撇撇嘴我无所谓地撇撇嘴:“治就治,治死了没准我就回去了。”他横我一眼,“那要是死不了呢?那疼那苦不得你来捱那疼那苦不得你来挨?”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儿?我的气焰一下子小了,开始缅怀孝庄老太:“你家老太干嘛那么着急死啊你家老太干吗那么着急死啊?不然我还附在她身上。真烦!”玄烨又好气又好笑:“当初你不是一直盼着她快死吗?再说也不是她想不死就能不死啊。好了别烦了,我叫人来帮你梳洗,你安分点!”他到门口吩咐下去,不一会几个宫女、太监端着水盆,拿着衣服进来。到底是经过训练的,不一会儿我就焕然一新的从偏殿出来了不一会儿我就焕然一新地从偏殿出来了。玄烨也早换了一身衣服坐那了,看见我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瘦?衣服都挄荡了衣服都旷荡了。”我心说谁知道你是怎么养老婆的,好好一个人让你折磨成这样?!不过当着宫女、太监的面我也不好说,只拿眼白扫了他两下。就这样,我对面那个太监还差点将眼珠子掉出来。正在这时,有太监提醒玄烨该去乾清宫议政了,他遗憾的看看我说他遗憾地看看我说:“那你先回去,朕议完了就去找你。把那碧玉膏记得拿上。”我甩甩帕子行了个礼:“臣妾告退!”呕死我了,原先都是他给我行礼的。他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然后忍着笑调侃说:“那爱妃走好。”啊呸!爱妃?我怒瞪他一眼,一扭身跺着脚往出走,听见他在后面笑得很高兴。与我来时单枪匹马不同,我回去时后面跟了两个恭恭敬敬的宫女。我一出门,就看见胤禩在墙角那探头探脑,他一见我就松了口气的样子。我招招手,他畏畏缩缩的过来他畏畏缩缩地过来,小声的问小声地问:“额娘,您没什么事吧?”“嗯,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嘛你鬼鬼祟祟在这干吗?”我看见他还是有点来气。“我怕您有事儿,额娘!”他眼圈红了,“额娘,儿子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那样了,您放心,儿子以后一定争气,您不要再气了。”说着他的眼泪就流了下来。这小子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为母亲担心。我也是当过母亲的,想想他母亲的身体被我占了,现在也不知是死是活,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不觉心就软了。给他擦擦眼泪,说:“好啦,别哭了,我没事,你该干嘛快去干嘛吧你该干吗快去干吗吧!”又想起刚才玄烨给我的碧玉膏,拿出来给他,“哪,这个拿去,往肿的地方擦点。”他止住泪,接过药,有点害羞的说有点害羞地说:“额娘,那我走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然后一溜烟地跑了。我想到他悲剧的一生,不觉叹了口气,一回身,却见玄烨正从里面出来,含笑看着我。我想想这些都是他作的孽,就斜他一眼,自顾自的走了自顾自地走了。我回去没多久,就有玄烨身边的大太监带了些太监、宫女过来将原来那几个给替换掉了。那几个给发配到苦役房,临行前那个嬷嬷抱着我的腿求饶,可惜我也没长个佛脚,抱了也白抱,所以还是哭天抢地的被拖走了所以还是哭天抢地地被拖走了。然后又有人来给我换被褥家具等,还有人给我抱来一匣子珠宝首饰,一堆绫罗绸缎让我挑。等我量好尺寸,又来了个太医,给我把把脉后开出了补药方子,小太监忙不迭的拿下去准备小太监忙不迭地拿下去准备……就这样,一堆人在我旁边绕来绕去,主子长,、主子短的叫着主子短地叫着,弄得我头晕眼花,啼笑皆非。若让我给这情形配首曲子,非《翻身农奴把歌唱》莫属。好不容易,东西换好了,首饰退掉了,绸缎拿去裁了,屋里总算消停了,药也熬好了。玄烨来的时候,我正对着那碗黑乎乎散发着怪味的东西发愁我正对着那碗黑糊糊散发着怪味的东西发愁。旁边伺候的人都忙着给他跪倒行礼,我也只好起身做做样子,甩起帕子:“臣妾恭迎圣驾!”他笑得很愉快:“爱妃免礼!你们都下去吧。”等他们都出去了,我的骨架立刻就软塌了,走到椅子前一屁股坐下。玄烨笑咪咪的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玄烨笑眯眯地在我旁边的椅子坐下:“朕还没说赐座你怎么就坐下了?”我藐视他一眼:“你还真敢说,我的养育之恩你报了没有?”他挑挑眉:“养育之恩?我就记得小时候有个人老抢我的东西了。”喝呵!给我翻变天帐给我翻变天账?我瞪他一眼:“我那叫挫折教育,懂不懂?是为了增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他笑着端起药:“那就让我报恩,你把这药给喝了。”我赶紧向后躲:“算了,我这人向来施恩不图报的。”